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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拐子是个有争议的人物。他的缺点和成绩同样突出。
青拐子生得牛高马大,且身材极好,是个老帅哥。无论什么衣裳往他身上一套,必定象模象样。可以说是要身架有身架,要衣架有衣架!又极讲究形象,小分头梳得油光放亮,浑身不粘半点灰尘。既是插田打禾也一尘不染。穿了几天的裤子也不见半点皱纹。
于是,就有女人笑他“我怕你屙屎都是站着的呢!”
“你看呢?”声音蛮甜的。
有一年,公社搞了一次大型的插田比赛。最后,二十岁的青拐子与对手争冠军,整整插了一个小时,分不了胜负。公社党委书记勋结巴看到青拐子的对手满身泥水,而青拐子身上却泥水不粘,一把抓住青拐子的右手,高高地举了起来,大声说道“他他是冠军!”对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泥水又望了望勋书记钦点的冠军青拐子身上,只得摇了摇头。
关于青拐子为什么叫“青拐子”金田村有两种说法:一是桃江人不知从什么年代起称狡猾人叫拐子,他们以桃江为界在地理上加以划分,既是说,桃江人不狡猾也不老实,就居中,桃江以上的如安化、新化、邵阳等人,比较直爽且带点蛮,一律叫“宝古佬”;桃江以下的,特别是湖区人比较狡猾,一律称“拐子”或“湖拐子”(现在看来,这种叫法很不友好,也有点过份!)。古人不是说:天是九头鸟,地上湖北佬;三个湖北佬,当不得一个(湖区的)南县佬么。张青比较狡猾,所以就叫“青拐子”二是张青是左撇子。左撇子右小脑较发达,鬼点子多,因此,桃江人称左撇子为“左拐子”张青是左拐子,自然就叫“青拐子”了。
青拐子是金田村的电工,金田村的电力维护和电费收缴是全县数一数二的!村上谁家的线路出了问题,或谁家做红白、喜事,或谁家修屋、抽水、脱粒等临时用电,除电费分文不少外,其他的可说是有求必应: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总而言之,统而言之,一言以蔽之,他是人见人爱之人。
可青拐子最大的缺点就是爱女人。特别爱跟女人开玩笑,经常跟女人们勾肩搭背、搂搂抱抱的。曾好几次被几个美少妇死死拉扯着被脱了个精光,裤叉罩到头顶上,有一次,他的下阴还被金田村的村花——妇女主任金桂花涂了厚厚的一层田泥。
“你有相好的吗?”有女人问。
“没有,我只是开开玩笑!”
“你白天黑夜往人家屋前屋后策,不出轨才怪?”
“我近五十岁的人,还有这个能耐么?”青拐子理直气壮的。
“应该是这样的!”村人们深信不疑。
青拐子的好色是被村口的老汉红萝卜发现的。
近七十岁的老汉红萝卜早起在桂花的后山放牛,大约上午十点,见青拐子夹着包来桂花家收电费。
桂花家单家独户的,门都开着,桂花家老实巴交的老公二宝也不在家。
桂花热情地接待了他,顺便搬了条椅子给他,接着,又去倒了一杯开水双手递给他。青拐子也双手伸过去,一下握着了桂花端茶的双手,桂花一颤,茶杯差点掉在地上,滚炀的茶水自然溢到了手上。桂花放下茶杯,连忙拿来毛巾红着脸递给青拐子。青拐子伸手一揽,便将桂花揽到了怀里,同时,青拐子的嘴象鸡啄米般在桂花脸上亲。
“青拐子--我要喊人了!”
青拐子连忙用厚厚的嘴唇一下堵住桂花的嘴,桂花争扎了几下后便如被魔杖点了一般,一动不动了,随后又全身瘫了下去。青拐子将桂花轻轻一抱,便双双滚到了床铺上
红萝卜亲眼见他们完成了一件极复杂而又极简单扼要的事!
事后,红萝卜提及此事,青拐子和桂花坚决否认,还大骂红萝卜“老不正经”村人们也不信红萝卜的鬼话,也大骂红萝卜是“老色鬼”!
后来有一天,青拐子醉了酒自顾自地讲了半天,才真相大白:
“桂花桃子桃子桂花”的叫个不停。
“她们爱你吗?”有好事者见缝插针。
“那当然!”青拐子酒后吐真言了。
“你怎么跟娘们对上号的?”
“我爱开开玩笑,男人不在家,我抱着娘们往床上一滚,反抗的,我一下站起来,说娘们开开玩笑也也生气么?”
“不生气了?”
“阴转转晴晴了!”
“不反抗的呢?”
“就汤下下面么!不是说,男男人不坏,女女人不爱爱么!”
“真的吗?”
“撒谎是是狗娘养养的!”
事后青拐子死不承认,发毒誓:“有这事的,上死祖宗、下死邻舍!”
“青拐子,你知道脚上戴珠子,那叫什么?”
“脚圈么!”青拐子笑了笑。
“不对,那叫‘脚猪(珠)子’!”女人大笑。
于是,有好事者便关注起青拐子来。说砍刀的青拐子跟许多娘们有染。说古历八月十四上午,天气晴朗得很,砍刀的青拐子到桃子家收电费来了,桃子的男人张屠户照例到街上卖肉去了,砍刀的桃子拿两块糍粑往火槽边一放,门“吱呀”一声关了。正忘我“工作”的时候,砍刀的张屠户哼着小调,晃悠悠地回来了,也许到了中秋,生意太好。
“嘭嘭嘭--”张屠户敲门了“桃子,开门--!”
砍刀的青拐子吓出一身冷汗,猛地从桃子身上滚下来。桃子穿好衣裤连忙去开门,顺便将青拐子推到门旮旯里。青拐子禁不住浑身筛起糠来。
“大白天的,怎么将门关了?”砍刀的张屠户问。
“我一个人在家,怕青拐子么!”桃子应道。
张屠户刚放下屠篮,砍刀的桃子一个箭步冲上去,用双手从后面一下朦住老公的眼睛问“你猜我烤了几块糍粑?”
张屠户以为老婆又撒娇了,不过确实有股糍粑的香味,说“我怎么猜得到?”
“嗯--,我要你猜嘛!”砍刀的桃子“撒娇了”同时一挥手。
青拐子几个稀步,溜之大吉“好险!”
“宝崽,两块糍粑,家里只有我们两口子么!”桃子大声说。其实,两块糍粑原是她和砍刀的青拐子打牙祭的。
“被子怎么稀下的?”砍刀的张屠户自然知道老婆平素最爱整洁。
“宝崽,我今天起迟了点,猪在栏里猛叫,还没来得及折呢!”
桂生那刚讨三年的婆娘小莉子细皮嫩肉,水葱一般。你看那身材嘛,真的是“黄蜂子屁股蜜蜂子腰”桂生自然听到了一些传闻,害怕老婆跟青拐子有染,实在放心不下,天天斯守在家,寸步不离。以致荒废了半年的凉席生意。
一天中午,小莉子正在厨房做灰面粑粑。忽听屋后三声猫叫,双手粘满灰面的小莉子轻声说“桂生,快给我把裤子解了,我急着解手!”桂生将她的皮带松了,扣子解开。小莉子双肘一夹,急急忙忙上厕所去了,好大一阵才回来。
“左右邻舍的猫都被吃了鼠药的老鼠毒死了,哪有猫!”桂生想。奇怪的是:小莉子回来时,裤子怎么就糸好了,而且没粘半点面粉呢?
桂生正疑惑间,抬眼一望,却见青拐子在门前的大路上大摇大摆地走着,背上竟横着两个白色在大手掌印。
“莫非他们在厕所里”
不过,金田村的男人们再也不用担心了,因为上周六晚上,青拐子已在三弯水库溺水身亡。
尸体打捞上来的时候,有几百男女来看热闹。说是看热闹,实际上是趁道士给他换衣时,来看青拐子的下阴的。男人女人都睁大着眼睛。奇怪的是,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轻轻“哦--”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他们想看什么;看到了什么;想起了什么;会议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就像一个单位有真账和假账、一个传说有官方说法和民间说法一样,关于青拐子的死有两个版本:
金田村人说是周六晚上青拐子从桂花家回来,在水库边上踩踏了脚,溜到水库溺死的。
电力局上报的材料刚好相反,说是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青拐子晚上去查电,一失脚,溜入了三弯水库而因公殉职。
据可靠消息说,沱阳县电力局正在提拔青拐子为副局长呢,只可惜青拐子没这个福份!
沱阳县电力何局长一因工作扎实,二因青拐子的工作出其色、事迹可圈可点,被调到市电力局任副局长!
“这世道也”
“不过”
“假若青拐子没死”金田村人开始讨论了。
这天晚上,金田村人都作了个梦!
桂花梦见她那老实巴交的老公接任了青拐子的电工工作;桃子梦见张屠户在县定点屠宰场当了副场长;张三梦见包了一条电力线路;李四梦见连那王五也只有桂生猛地一脚将被子踢开“包销我三年的凉席我都不干!”
哎,青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