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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大哥早。”方小满将昨晚的事跟顾辰雪讲述。
顾辰雪却问方小满：“吃早饭了吗？”
方小满摇摇头，她刚练完功，正打算随便买个馒头，刚好撞见下楼的顾辰雪。
顾辰雪：“一道吧。”
走在街上，方小满看见许多人背着包袱，拖家带口，看架势应该是搬家。
有人看见顾辰雪，估计是认出了他，放下行李对他行礼。
顾辰雪问：“要搬去哪？”
“大石一夜消失，恐怕是遭了天谴，不敢待。我们就去附近的镇，镇上如果不愿意收，就去大一点的城……能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顾辰雪又与那人说了几句，给了些银子，便与那人道别。
连续几家包子铺都没开张，在街尾找到了一家，味道比上次的还难吃。
“不用多久，这样的馒头也吃不着了。”方小满准备硬塞馒头进肚。
顾辰雪轻轻拿过她剩下的馒头：“我给你做。”
方小满：“别浪费食物，我还是吃完它吧，一会儿再吃你做的。”
顾辰雪一手拿馒头，一手牵着方小满来到一处人家。
“小时我在这里生活过。”顾辰雪站在门口，喊了几声，门内有人应答。
开门的是个老爷爷，虽然年纪大，但精神头很足。
“我儿回来了。”老爷爷开声也很洪亮，见到方小满时，“哟，还带了媳妇儿回来。”
方小满笑了笑，没反驳。
进门后是个小院，旁边圈着鸡，顾辰雪扔馒头进去，鸡一拥而上，吃的不亦乐乎。
顾辰雪从须弥戒摸出些吃的递给老者。那些吃的明显是顾辰雪做的，色香味俱全。
方小满肚子都饿了。
顾辰雪自是知道她的：“预了你的，一块吃。”
坐下来，方小满听老者，老者姓吴，顾辰雪叫他吴老头，听他说，方小满才知道，原来顾辰雪小时候也很贪玩儿，还曾因调皮，烧了人家房子。
说起大石不翼而飞，吴老头儿唏嘘：“那块大石是大家的天。”
至于吴老头儿为什么不搬，他自己说无牵无挂，年纪大了，搬不动。
吃了一顿美味早饭，方小满和顾辰雪一起道别。吴老头儿却拉着方小满到一边，对她说：“娃儿啊，你别看小雪对谁都笑，其实他很容易难过。我看得出来他真心喜欢你，你考虑考虑他。”
方小满笑了笑，没回答。
吴老头儿不多说，送他俩离开。
“他说的别在意。”顾辰雪说，“从我十三岁就开始念叨儿媳妇儿。”
方小满好奇问：“你明明是皇子，还是太子，怎会在民间生活？”
“吴老头儿曾经是将军，是随父皇和萧国皇帝一起打拼的人。后来两个皇帝闹矛盾，他谁也不帮，回民间去。父皇怕我被萧国皇帝暗算，便送到吴老头儿那儿。”
“大石打算怎么办？”方小满问。
“有办法。”顾辰雪看向方小满，“但生效慢。”
方小满有些好奇，问顾辰雪有什么办法，可顾辰雪没再说什么，直说接下来的一周，方小满都不必跟着，他自己会处理。
方小满脸都瘫了：“不拿我当自己人？”
顾辰雪微微摇头：“若你愿意被所有人当成我的太子妃，被人见面就认成是我夫人，可以跟着。”
这话乍一听只是随意一句，方小满细细一想，却咂摸出了别的味道。
顾辰雪心中的情感，方小满一直知道，但他一直没对方小满逼，除了那天早上的吻，在五王爷面前承认她是太子妃之外，没再让她承认，或者确认什么。
但他不在意吗？
他肯定在意的。
他喜欢方小满，希望得到方小满的回应。他愿意当方小满身下肉垫，同时也希望方小满看见他的付出。
这么一想，顾辰雪从来不是什么都不在意的，就像吴老头儿说的那样。
一瞬间，方小满想了好多。
“我……”方小满深吸一口气，“我没那么好。”
顾辰雪像明月清风，他那么美好的一个人，喜欢上了她。
她凭心自问，自身条件不差，却好似衬不上顾辰雪这般美好的人的爱。
顾辰雪却正色道：“你好不好，我自是知道。或者说，无论你好还是不好，我都爱。”
方小满抬头看他。
顾辰雪又说：“再说了，喜欢完美的人没有任何意义。你无需完美，我喜欢的就是你。”
这话，方小满从上辈子到这辈子，第一次听。
她小时因是女性而不受家人重视，即使长大了考高分，找到好工作，依然没受家人太多的关爱，除了妈妈……
她曾经以为萧逸尘会是妈妈之外的第二个，爱她的人。虽然后来出了意外，但她还是不否认曾经的时光。
如今她是不是能再接受这一段爱？
一个来自她心目中非常优秀，几乎受所有人爱戴的人的爱。
方小满看向顾辰雪，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好像一直没和顾辰雪保持距离，虽然嘴上说着拒绝，身体上却从没分开。
所以，她到底在做什么？
是否无形中对顾辰雪造成了伤害？看见吴老头儿询问她是否是他夫人，她没有回答这个举止，其实是无形中伤害了顾辰雪的吧？
但是顾辰雪什么都没说，甚至宽慰她别想太多，甚至为了她不再被询问，决定给她放假。
而她，却在说顾辰雪不当她是自己人。
她都在干什么？！
“小满？”顾辰雪叫她，“你似乎又走神了？而且神色很惊恐。”他很关心地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顾辰雪。”方小满定定地看向他，“我说我其实不是对你没感觉，你会不会觉得我渣？”
“渣是什么？”顾辰雪笑道，“是说你坏的意思吗？我从不觉得你不好，小满怎么对我，都是你从心底里那般想，所以你愿意接近我，从来没对我不好。”
方小满内心小人在心痛：少年，你知道这是舔狗行为吗？你可是太子啊，你可是万人迷啊！
“我愿意和你试试。”方小满一字一句地说，“不为别的，就为我觉得我不讨厌你，也觉得你很好，所以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