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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昏道姑,然后让咱们的人假扮道姑,让荆国公府的人花大价钱买咱们的解药,我这样的安排,你觉得可行吗?”白娉婷起身,望向窗外的一花一木,盈盈一笑道。
“郡主这法子不错,既能整人又能赚一笔银子。”凝香点点头赞成道。
“是啊,一举两得。”白娉婷可不想做亏本的买卖。
“郡主,那奴婢事不宜迟,马上让人去做。”凝香眉眼含笑说道。
“嗯。”白娉婷点点头,她可不会平白吃这个亏。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的心眼很小,并且还睚眦必报。
荆国公府这边恭恭敬敬的把白云观的黄道姑迎来了,张景扬一看黄道姑身材窈窕,心中不由得的意淫不已。
只是张景扬的妻子曾氏小声提醒太夫人赵氏正盯着他呢,张景扬方才歇了那心思。
“什么?要一万两银子才肯做法驱鬼?”赵氏闻言怒道,心想也太贵了吧,之前怎么没有听说白云观的驱鬼收费项目竟然这么昂贵?
“贫道来时就说了,如果要贫道帮忙驱鬼,收费非常昂贵,但是府上派来的嬷嬷却说钱财不是问题,莫不是你们偌大的国公府只是个空壳子?哎呀,这怎么可能嘛?早就听说贵府上田产铺子众多,怎么会连区区一万两银子也拿不出来?”黄道姑一甩手里的拂尘,冷笑道。
“你……你……”赵氏闻言只觉得脑门儿疼,然后指着毕氏骂道,“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啥……太夫人,其实一万两也不算多,咱们全府那么多人呢!”毕氏心道赵氏这个死老太婆也太抠门了,不过是让她松口一万两银子而已。
“那这账就从公中走吧。”为了想要过正常不臭的日子,只能破财消灾了。赵氏于是不情不愿的说道。
“还是太夫人财大气粗,贫道多谢太夫人。”黄道姑笑着说道。
“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还请黄道姑详细安排。具体事宜还是你同张管家,钱嬷嬷详细叙说。”太夫人赵氏说道。
“太夫人,贫道认为还是要在院子里摆上两桌菜,一对大蜡烛,一炷清香一点,把各路神仙唤来……”黄道姑然后开始喊什么急急如律令……煞有介事的样子,倒是糊弄了荆国公府一群人。
“为什么要我跪祖宗?”太夫人赵氏一听黄道姑最后一句话,立即不悦的瞪了她一眼说道。
“太夫人,你是属兔子的吧,你们荆国公府的老祖宗里有属马的,而属相之中,属兔和属马是极为相冲的,所以还要在你的背上贴一张红纸。然后下跪在蒲团上跪一个时辰,求你们老祖宗放过你们全府的人,若是你做不到,回头再腹泻可是和贫道没有任何关系。”黄道姑可不怕她,振振有词的说道。
“祖母,你不要相信她。”张擎扬不太相信,他觉得全府邸的人突然腹泻,太过诡异了,他甚至想到了人为,但是大家都不相信,包括赵氏也认为是中邪,不然也不会派人去白云观请来了黄道姑来府里设坛做法。
“你懂什么,退到一边去。”赵氏一想白云观神通广大的名声,立即把张擎扬给赶到了一边,也不搭理他。
张擎扬气得要死,可是他无论说什么,赵氏也不相信,是以,在他的母亲毕氏的提醒下,他马上闭嘴了。
接下来黄道姑把张擎扬也折腾了一遍,让他下跪着,她美其名曰是要他相助做法,然后张擎扬在脸上抹了黄道姑提供的泥巴,只是张擎扬闻着这泥巴怎么有点儿羊骚味?
黄道姑自然不会说泥巴是用羊尿和稀泥的。
当白娉婷听说了之后,笑的前仰后合,自己也算是乘机惩了一回荆国公府那帮混账小人,只是没有和张润扬说这事儿。
“娉婷,我已经命人把喂养鸡鸭的小厮给发卖了。”晚饭时,张润扬和白娉婷说道。
“什么?为什么动作这么快?”白娉婷觉得张润扬这样做太明显了。
“娉婷,我决定以牙还牙。”张润扬眉头一挑,说道。
“无论你怎么做,我都要支持你。”白娉婷表示全然的信任。
“张擎扬过几日会去皇家马场骑马,你说若是落下终身残疾,他会不会因此无缘爵位?”张润扬心道想玩就玩大的。
“我不会去医治的。残废了好。”白娉婷马上会意道。
“我和他之间的仇恨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的。”张润扬说道。
“润扬,不用你解释。”白娉婷说道。
琉璃郡主这几日的心情非常好,因为大小慕容氏忙着对付几个姨娘去了,琉璃郡主不是问白娉婷拿了一些服用了会显得假怀孕的药物吗,还别说,经常得宠的三个姨娘都有了怀孕的迹象,这可把宁安候高兴坏了,喊来郎中确诊了的,自然深信不疑,一下三个姨娘怀孕,足够证明他宝刀未老。
大小慕容氏二人现在哪里还有空去找琉璃郡主的麻烦,都天天盯着三个姨娘的肚子别到时候生下了儿子,到时候可怎么办?
只是几日过后,三个姨娘一起小产了,这下事情严重了,更有厨房那边人供出来是大小慕容氏暗中指使要他们放那藏红花给姨娘们的食物里的,大小慕容氏听了自然要求饶,可是物证人证具在,任何辩白都是苍白的。
于是宁安候气得要命,若不是琉璃郡主的婚期在前,他真的很想把大小慕容氏给杀了算了,于是大小慕容氏一下子被宁安候给冷落了。
琉璃郡主觉得这样还不解气,只是她知道父亲宁安侯肯定是顾忌自己的婚期,还有就是大小慕容氏毕竟有生育功劳。
十二月初一,是沈平郎迎娶何家小姐何浅薇的好日子。
沈平郎买的那五进的大院子,也在定苏街上,和张府离的很近,张府在东街,沈府在西街。
按白娉婷的意思,离的近好照顾。
整个沈府充满了无尽的喜庆和忙碌,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喜悦的笑容,都恨不得每人长出八只手来忙活自家主子的大婚,就连凝香沉香也去了沈府帮忙,还有京城的第一医馆,君子山庄,油坊都抽出足够的人手过来帮忙,这沈府内外焕然一新,只等着吉时到来,迎接自家少爷大婚!
白娉婷没有去何家那边,但是在沈家这边也忙的焦头烂额。作为妹夫的张润扬也忙的不可开交。
因为白娉婷的关系,皇上还派高公公送来了赏赐,让沈府很有面子。
“姐姐,你瞧瞧咱们三哥急的不得了呢,哈哈。”白婉婷走到白娉婷身边,笑着指着沈平郎一身大红喜袍如松如竹的站在门口,那脖子伸的长长的和长颈鹿差不多呢。
“我也觉得他挺着急的,哈哈……”白娉婷唇角含笑道,只是心中不由得想起自己成亲那会子,张润扬是不是也这样子,那脖子啊伸的长长的和长颈鹿一样,于是她不由得瞅了一眼张润扬那边,张润扬此时正在代表沈府在帮着沈平郎迎接宾朋的祝贺送礼。
楚包则给皇帝请了假,带着一帮朋友去给沈平郎到何家去迎亲了。一路上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新婚当夜。何浅薇在房中等待,白娉婷趁机偷溜了进去。让凝香端着一大碗鸡汤大馄饨,白娉婷笑眯眯的说道:“三嫂,三哥去喝酒了,我给你做了一碗鸡汤大馄饨,你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何浅薇已经被沈平郎揭了红盖头,坐在雕花喜床上等着,旁边又有贴身的两个丫鬟陪着。
何浅薇看到一大盆鸡汤大馄饨。以及多出来的几把勺子和小碗,心中忍不住涌进暖流,这是照顾她身边的人都没吃,怕少了谁的。
何浅薇的脸上露出一抹感动的笑容,“谢谢娉婷妹妹了,我还真饿了,金锁,银锁你们也那个碗吃点吧。”她招呼自己身边的两个贴身婢女说道。
金锁银锁笑了笑,说道:“凝香姐姐给奴婢们单门留了饭的,小姐赶紧吃吧。”她看到白娉婷给她使了个眼色,悄悄的退了下去。
白娉婷趁大嫂吃东西的时间,屏退了下人,悄悄的和她说着贴心话,说说父亲沈土根和母亲蓝氏的喜好,祖母戴氏的性格,大哥大嫂二哥二嫂的性格,以及三哥的喜好和忌讳,老家那边的事情有哪些忌讳,都趁机说一说,免得到时候三嫂跟着三哥去滨州那边给父母兄嫂请安时出了错,让人嘲笑了,不管怎么地,是自己这个做小姑子的一番心意,趁机卖个好呗,又不碍着自己什么。
何浅薇听了后,认真地记在心里,面带感激之色,拉着她的手说道:“娉婷妹妹,你待我真好,谢谢你了,要不然我还蒙着呢,多亏了你告诉我这些忌讳,不然犯了哪一条,你三哥肯定不高兴了。”
白娉婷知道她这是真心感谢自己,承自己的情,脸上欢快的笑道:“你不用紧张,我妹妹白婉婷人很好相处的,但凡有什么事还是直说的好,她最不喜欢别人藏着掖着了,有事大大方方的说。我三哥呢和我说了,他这辈子只娶一个妻子,不喜欢当妾的那种女人妖娆不懂规矩,三哥虽然话少,可心地善良,还护短,哦,你什么事儿只要说一遍他定能记在心里,毛不准什么时候就给你办了,虽然能言善道,只是面对女孩子的时候,也不会说些甜言蜜语讨女孩子喜欢。”说着还偷偷瞄一眼三嫂,好像在问你听明白了么?
何浅薇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就是看中沈平郎说不纳妾,才更想得了这门亲事的,自己求来的,哪里会嫌弃他面对女孩子的时候嘴巴笨,她拉着白娉婷的手挨近些坐着,笑道:“我的好妹妹,我听懂了,你放心吧。”心里则是感激的很,面上笑意盈盈,原本紧张的气氛也被小姑子弄得轻松不少。
“姐姐,你在里边吗?”白婉婷在门口喊她了。
“三嫂,时辰不早了,妹妹在叫我,我先出去帮忙招呼客人了。”白娉婷听到了白婉婷的喊声,于是她起身告辞。
“姐姐,不跟着闹洞房吗?”白婉婷笑着问道。
“不了,这成亲本来就繁琐,还多了个闹洞房的环节,咱们俩还是少去参与了,你啊,马上轮到你出嫁了,你还是劝楚包少闹腾,回头让三哥和三嫂合伙闹腾你们俩的洞房。”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她道。
“呵呵,还是姐姐说的对,那咱们去前头招呼客人吧。”白婉婷笑着点点头。
三朝回门之后,沈府的事儿自然有何浅薇管着,一开始何浅薇不懂,还问问白娉婷,或者白婉婷,姐妹俩都是悉心教的,一周时间后,何浅薇基本能管的得心应手了。
三嫂将沈府的事打理的妥妥当当,手腕柔和却通透明白,下人们几次试探后就歇了心思,老实了很多。
那日白娉婷去沈府吃饭时,何浅薇送了白娉婷一副名家字画,得到了白娉婷的赞叹,欢喜的不得了,深深佩服三嫂,心思玲珑,很会为人处事。
而沈平郎和何浅薇的感情也极好,黏糊的不得了,于是白娉婷也放心了。
接下来的日子白娉婷为筹备白婉婷的嫁妆而忙碌着,白婉婷也在赶工绣她的绝美嫁衣。
十二月初十,是皇上的生辰,也是举国欢庆的万寿节。
皇上已经传下圣旨,说是今年要在宫中大开宴席邀请京城里所有四品以上的大臣到时都要携亲眷参加,所以从这个月月初开始,京城里所有的亲贵们都开始忙碌起来都想着如何能挖空心思送皇上一个绝佳的寿礼,好借以彰显自家对皇上的忠心和崇敬。
从前天开始,天气就变得逐渐阴沉起来,每日里寒风飕飕的刮着,阴云密布,气温极低,但就是迟迟的不见有下雪的征兆,直到昨天晚上,半夜里一阵疾风吹落,终于飘下了一场大雪,早上起来,京城的大街小巷已经被白雪覆盖,到处是白茫茫一片,屋顶上,树枝上,一片银装素裹,一片晶莹雪白的世界,可比去年发生雪灾好太多了,今年还算风调雨顺。
瑞雪兆丰年。
果然如此,那纷纷扬扬的白雪飘落在张府里,院子里所有的花草因为早已吸足了空间灵泉的水分,现在一点都没有受到冷风和下雪的影响,万紫千红的花朵上现在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白雪,更显得花朵娇嫩,白雪晶莹,另是一番别致的景色。
知道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白娉婷一大早起来,早早的吃过早饭,把宝菊叫过来嘱咐道:“今日进宫,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今天我只带凝香沉香两个,其他人都留在府里,你吩咐下去,如果我和你们姑爷没有回府,府里其他人都不要随便出府去,如有违抗,我回府后定然不会轻饶,你再传话给咱们铺子里的所有管事,今日也都放机灵点,如果听到或看到街上有什么大事发生,千万不可鲁莽行事,只关了铺子门安心等我和你们姑爷回来,明白了吗?”
虽然不明白自家郡主为什么这么说,但是却也明白,皇家的事情很复杂的,看来今日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否则郡主不可能如此的吩咐自己,于是赶紧的答应了,转身就去安排。
“娉婷,宫里头,皇上已经安排妥当了,如果等下南疆侯有什么动作,你见机行事。”张润扬眼看马车即将到达神武门,马上对白娉婷说道。
“你说的话,我都明白的。”白娉婷点点头。“只是楚包和婉婷之间好像有了矛盾,这几日住我们这儿,我瞧着她好似也不太开心,是不是楚包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
“娉婷,楚包那小子有分寸的,你勿要担心他们!娉婷啊,你知道吗?这几天你为了婉婷的嫁妆那么忙,你都忽略我了。”张润扬想起了什么,不满道。
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白娉婷伸手轻轻摸了摸他俊逸的脸庞,笑盈盈地瞥了他一眼:“晚上回去补偿你。”
“怎么补偿。”张润扬来了精神,立马追问,只感觉被那含情脉脉的一眼,勾的魂都没了。
白娉婷闻言又好气又好笑。清澈的美眸微眯,淡淡的语调,带着一丝威胁,一丝诱惑,轻道:“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张润扬顿时醒悟,拍了一下手掌,做了一个了然的表情,保证道:“你放心,一切都交给为夫。”
白娉婷抿嘴一笑,不再言语,张润扬气势高昂,脑补着晚上的补偿,皇宫很快就到了,夫妻俩自然分道而行,白娉婷先去了慈宁宫拜见太后,逗的太后开怀的笑,还收了很多赏赐,同样去坤宁宫拜见皇后,皇后和她关系不错,自然也赏赐了不少首饰。
参加万寿节晚宴的还有林若水和清露县主这对新婚夫妻。
白娉婷瞧着清露县主的脸色红润,心中猜测婚后生活估计她过的很滋润。
琉璃郡主估计是怕流言蜚语就没有来参加。
今日的万寿节晚宴依然安排在寿华殿举行,一大早,宫里的太监宫女就赶紧起来进行打扫。
今日下雪,为了大殿门口进入方便,太监们分为几班,轮番进行扫雪,务必要保证寿华殿门口的各条大路通畅无雪。
小宫女们则一大早就开始打理殿内的各种摆设,现在外面冷风刺骨冰天雪地,但是进入寿华殿,却扑面而来一股温暖的气息,殿内早早的生了好多的暖炉,烘烤的大殿里温暖如春。
殿内高高悬挂着大红绸缎挽成的绣球花朵和代表喜庆的中国结,显得喜庆端庄,顺着大殿正中铺设着华美的大红绣牡丹地毯,大殿上方大红的美人宫灯高悬,里面有小儿手臂粗的红烛噼噼啪啪的燃烧着,照的殿内灯火辉煌,明亮璀璨!
大殿的四周,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各种花盆绿植,点缀的整个寿华殿更显得富丽堂皇,奢华贵气!
大殿最中间,金色的龙椅摆放在正中间,上面雕刻的象征着帝王权威的九条五爪金龙,在烛光的照耀下更显得威严庄重,金色的光华流转,这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得多少人为了它甘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大家按照宫人的引路,一个个的都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这次白娉婷和张润扬因为是夫妻,自然是被安排坐在一起了。
寿华殿外,皇家侍卫威严林立,个个铠甲明亮,手中刀枪剑戟铮明闪亮,护卫们五步一哨,三步一岗,守卫森严!让人看见,无端的就会生出一股敬畏之心!
“相公,去年万寿节可没这么多守卫啊!怎么这次——”清露县主的话还没有说完。
却被林若水不悦的瞪了一眼,低声训斥她道:“别胡说,等会儿在大殿上眼睛放灵活些,不可大惊失色失了体统,好好地尽一个臣子的本分就是了。爹娘那边也看顾着些,你好得是神武侯的女儿,这般毛躁做什么!哼!”
“你——”清露县主被林若水斥责气得要死,她知道林若水对御赐的婚姻不喜欢不满意,可是没有办法,他为了不违抗圣旨,只能娶自己为嫡妻,可是他在婚后一个月后又纳了两房妾室是什么意思?
“闭嘴!”对于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林若水都懒得敷衍。
清露县主揪紧了手中的帕子,她强忍着泪水不让流出来,她一直很好强,可是没有想到这桩御赐的婚姻竟是那般的不和谐。
林若水除了洞房花烛夜碰了她的身子后,接下来除非必须在正室的屋子里过夜,其他时候都是去两个姨娘那边过夜的。
清露县主看着白娉婷和张润扬琴瑟和谐,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是的,她羡慕的要命,可是那又能怎么样?
门外再次传来太监一连串的通报声:“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丽妃娘娘驾到!许妃踉娘驾到……”
殿内众人慌忙起身,跪地山呼万岁:“臣等恭迎万岁,恭迎太后娘娘,恭迎各位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一袭华贵的明黄龙袍,只是脸色似乎不太好,苍白的,走起路来都有点摇摇晃晃的,显得有些病弱,但是精神看着还好,慢悠悠的走上正中的龙椅坐下。
白娉婷心道,想不到皇上的演技还蛮不错的,她和张润扬相视一笑,然后继续看戏。
柔嫔一身华丽的湘妃色宫装,头上金玉堆砌,华丽异常,今日柔嫔显然是盛装打扮了一番,描画的精致美丽的面孔上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傲气表请,神色傲慢的跟着坐在皇帝身侧,她如今身怀龙种,更有传闻说腹内胎儿是男胎,是以,她如今在宫内简直是横着走,皇上也非常宠爱她,基本她要什么,都是有求必应的。
此次万寿节晚宴有皇后主持,穿着皇后的正红色的金凤宫装,脖子上围着白色雪狐围脖,宽大的衣摆上绣着金色的凤凰,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衬托的雍容华贵,大方明媚。
许妃穿着粉色的宽松的宫装,围着红狐围脖,脚上蹬着鹿皮皮靴,外罩件银白色的兔毛斗篷,头上简单的挽了个发髻,簪着支八宝翡翠海棠钗,犹如朵浮云冉冉飘现。通明的灯火勾勒出她精致的脸廓,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巧笑倩兮间,只觉玉面芙蓉,明眸生辉。
接下来是献给皇上的寿礼,先是厉丞相上前笑着说道:“恭祝吾皇寿辰吉祥,万寿无疆!这是微臣送给皇上的寿礼,还望皇上不要嫌弃,闲暇之余赏玩赏玩吧!”
说罢亲自捧上一座一人高的红珊瑚盆景,皇上瞧了淡笑道:“嗯,还是厉丞相有心了,多谢爱卿费心了,快坐吧!”
底下众臣看厉丞相送了贺礼,也都不甘落后,一时间寿华殿里恭贺之声四起,皇上一一笑着让太监接了寿礼。
白娉婷和张润扬献的寿礼并不出挑,是白娉婷从随身空间挑的一只灵人参放在了锦盒里装着献给了皇上。皇上是觉得无论白娉婷和张润扬送什么礼物,他都是开心的。
献完寿礼,寿华殿里又献上歌舞助兴,丝竹管乐之声响起,歌伶舞姬们曼妙的舞姿在大殿内飘摇舞动,寿华殿里一片歌舞升平,融洽祥和的气氛。
时辰以至晚膳时分,总领太监一声令下,宫女们捧着美酒佳肴鱼贯而入,将一盘盘美食,一盏盏美酒摆放在众人面前,酒菜上齐,厉丞相带头起身恭贺到:“今日乃皇上寿诞,臣等借花献佛,请皇上满饮此杯,祝皇上福体康泰,万寿吉祥!”
接下来皇后,丽妃等妃子也给皇上敬酒了。
“皇上,你身子不好,可不能多喝,来喝口解酒茶吧。”柔嫔笑盈盈的拉着皇上的手,眉眼含媚说道。
皇上笑着接过了柔嫔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还是爱妃会体贴人,这茶水一喝啊,通体舒畅呢。”皇上笑着宠溺道,只是笑容未达眼底。
“皇上,你再吃点菜,今个菜的味道很好吃呢,御膳房用了心思做的。”皇后起身拿银筷子夹了一些菜品放进皇上面前的盘子里,笑着说道。
皇上抬眼看了看她,笑道:“嗯,还是朕的皇后真心体恤关怀朕的身体,好,朕吃了就是!”
正要拿起筷子吃菜,忽见皇上脸色发白,眼神飘忽,似乎有些发昏似的一个趔趄险些栽倒,皇后急忙扶住皇上,焦急的问道:“皇上,您怎么了?”
“皇上,你不要吓臣妾啊。”柔嫔瞅了一眼南疆候的方向,然后蹙眉看着皇上,急切的关心道。
而皇上则抚了抚额头道:“皇后,还有爱妃,朕怎么觉得有些不舒服,有些头晕,朕这是怎么了——”
一句话没说完,皇上突然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黑血,一头栽倒在桌案上一动不动了,此番突发的状况吓得底下的大臣们全部站了起来,一个个惊呼道:“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顿时乱成一团……
太后和丽妃以及后面坐着的许妃,夏贵人等妃子们也一下子慌了神,齐齐涌过来惊叫道:“皇上,您怎么了?”
白娉婷也急忙冲了过去,俯身看了一眼皇上,悄悄地捏了皇后手心一下,皇后眼神慌乱的看着昏死过去的皇上,淬然倒在了椅子里,太后年纪大了,早已吓的晕厥了,慌得丽妃和一帮太监宫女又是一阵的乱喊!接下来皇后在白娉婷的眼神示意下也晕了过去。
柔嫔急忙上前摇晃着皇上呼喊道:“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太医,太医快过来!”
只见从底下大臣中急忙过来一个太医。白娉婷偷眼一看,这人原来是太医院一个有些资历的老太医温秋江温太医。
只见温太医慌慌张张走到皇上面前,跪地就给皇上把脉,然后又看了看皇上的脸色,一下子趴伏在地上结结巴巴的道:“回禀柔嫔娘娘,皇上……皇上……这是中了毒了,已经已经不中用了,老臣无能为力……呜呜……皇上……皇上已经驾崩了!”
底下的众臣听了一下子慌乱起来,都想冲上来仔细看看,柔嫔此时倒还镇静,挥手制止了底下的慌乱议论和躁动。
沉声冷哼道:“各位大臣休得慌乱,今日本是皇上寿宴。是何人竟然胆敢在皇宫宴会上下毒残害当今皇上?既然皇上已经驾崩了,太后和皇后如今晕厥——”柔嫔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寿华殿里涌进来一大队锦衣侍卫。个个明枪明刀,将寿华殿所有人全都围困了起来。
“哈哈哈……”忽然南疆侯站了出来,挥挥手让柔嫔退下。
张润扬等皇上的心腹臣子就想瞧瞧南疆侯这个跳梁小丑等下会怎么倒霉?
皇上则是伪装的很辛苦,他的目的很简单,究竟哪些人是可信的,哪些人是墙头草,回头自己也好重用那些忠于自己的,不如说这是一场臣子衷心的比试。
“南疆侯……你……你想干什么!哀家还没有死呢!”这个时候,温太医已经把太后娘娘给救醒了,所以太后一醒来,就看见一大批侍卫凶神恶煞的站在寿华殿,再看了看南疆侯那嚣张的样子,气得要死,不由得吼道。
“自然是本侯坐上龙椅,楚家的尊贵也应该就此终止了!上官太后,你说是不是啊?”南疆侯才不去管太后娘娘脸上那气的一阵白一阵红的脸色呢,冷笑着说道。
“你这个逆贼。来人呐,杀了这个逆贼!”太后闻言,早已咬牙,一拍桌子,喊道。
“不不不,上官太后,你知道吗?现在皇宫内外,已经被本侯控制住,就连皇上的御林军也被本侯控制住了。谁敢反对本侯当皇帝,本侯就杀了他。”南疆侯抬手一招,他身边立马站了一个小厮,忽然小厮的手腕上缠绕着一条细如头发丝的蛊虫。
“这是南疆蛊虫王,谁不听话,就让蛊虫王咬他一口,保准听话。”南疆侯一边说一边扫视着周围人的脸色。
“厉丞相,你这个时候怎么还愣着啊,你快代表大臣们出言反对啊。”太后娘娘见没有人听自己的话,忙催促着厉丞相说话,只是厉丞相还在迟疑。
“厉丞相,你说如果本侯让人唤蛊虫咬一口厉婕妤,那么厉婕妤会怎样呢?”南疆侯盛气凌人的问道。
于是那个小厮已经走到了厉婕妤的面前,厉婕妤是厉丞相的闺女,此时厉婕妤丝毫不畏惧,她知道,皇上如今驾崩了,她也活不久,不如死了算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厉丞相说道,语气不咸不淡。
“爹…请恕女儿不孝……”厉婕妤泪眼婆娑的看着厉丞相喊道,但是厉婕妤已经被迅速的种了蛊虫,疼的厉婕妤立即晕了过去。
“兰雪,出嫁从夫,你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这种宵小之辈,本相这个丞相之位是皇上给的,自然是听命于皇上。”厉丞相选择做保皇党,他此刻老泪纵横道。
“南疆侯,你就是个卑鄙小人,本相死不足惜,但是几千年后,别人会怎么评论你?谋权篡位?哈哈哈……”厉丞相一抹眼泪,昂头挺胸的反唇相讥道。
厉丞相软硬不吃,一时之间让南疆侯不知道该怎么办?可南疆侯一想道做皇帝的人谁不是踏着鲜血和白骨走上巅峰的,凭什么他做不到。
“不答应本侯为帝的,一律杀无赦!”南疆侯挥手怒吼道。
一群胆小的臣子看皇上是没有醒来的迹象了,而且小皇子楚雍还小,太后开始年老,皇后如今昏迷,御林军也被南疆侯控制,现如今真是考验自己该怎么站队了。
“微臣恭迎南疆侯登基!”不知道谁先喊了这一句,马上有人接着喊了下跪了。
皇上虽然闭着眼睛装死,可是听着那些个声音,心中不气是不可能的,合着这群混账拿着自己发给他们的俸禄,他们竟然背叛自己!
太后被这一幕气得又晕倒了。
“太后娘娘——”丽妃和白娉婷慌慌张张的喊道。
“你这个乱臣贼子!你会有报应的!皇上一定是你杀死的!你这个乱臣贼子!大家听我一言,不要被这个乱臣贼子给欺骗了,他是柔嫔的父亲,他们父女俩肯定是一伙的!”夏贵人见没有人站出来说话,她知道自己肯定也活不了,倘若死了是殉葬的话,那还不如自己一个痛快!
“来人呐,夏贵人已经疯了,给本宫拉出去杖毙!”柔嫔咬牙切齿的怒道,这种话儿怎能让这个下贱的小蹄子说出来?
“我才没有疯!我才没有疯!是柔嫔这个贱人害死了皇上!”夏贵人哭喊着喊道。
只是夏贵人被人拖了下去,只不过拖下去的时候,被楚包安排的人给打晕了,南疆侯的人还以为夏贵人真的被打的杖毙了呢。
南疆侯见基本掌控了全局,便让人把一早准备绣好的明黄色的龙袍穿在了身上,准备即刻登基。
等南疆侯传上那明黄龙袍后,忽然听到白娉婷笑盈盈的声音。
“这猴子穿上了龙袍,还真想耍猴戏的,润扬,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嗯,还真的很像呢!”张润扬点点头。
“放肆——”忽然许妃冒出了声音,许妃这是想表功劳,之前她进宫之前,南疆侯就说了给她大皇女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的承诺,不然她也不会在后宫兴风作浪的。
“哎呦呦,我还不知道许妃娘娘竟然那么快的盼望南疆侯登基呢?莫不是许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是南疆侯的?那真是给我皇兄带绿帽子了,哎!”白娉婷把玩着手中精致的酒杯,言笑晏晏,这话真是给人无限的遐想。
在场的所有脑子清醒的人被白娉婷这么一挑唆,顿时觉得这谋逆之事,莫非后宫之中除了柔嫔参与,这许妃也是参与了的?
“你不要血口喷人!”许妃不复从前柔柔弱弱的形象,唇角扬起一抹凉飕飕的笑容。
“本宫怀的是皇上的龙种!只是现在皇上驾崩了,大臣们也赞成了南疆侯即位,本宫能怎么样?本宫为了你好,才好心好意劝阻你的!”许妃还想狡辩,只是看到白娉婷奚落的眼神,顿时气得揪的手帕都快结成麻花了。
“都给朕闭嘴!朕要登基!不赞成者杀无赦!”南疆侯怕夜长梦多,于是他吼道。
“本将军第一个不赞成!你能怎样?”张润扬是有武散官的闲职,这么自称也是可以的。
“我也反对,你这样的人若是当了皇帝,我们大楚肯定倒八辈子的血霉!”林若水不顾清露县主的阻扰,见白娉婷取笑南疆侯,他所有的害怕,在看到白娉婷如夏花一样绝美的容颜时,早已忘却了害怕,从容不迫的站了起来,朝着南疆侯骂道。
胆子大的一个个的站出来反对,于是立即惹恼了南疆侯,南疆侯便想着用武力去征服。
随着南疆侯的命令刚一下达,大殿里哗啦啦的再次冲进来几十位侍卫,立刻将张润扬,厉丞相,林若水等人团团围住,十几把刀剑顷刻间就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厉丞相临危不惧怒斥道:“你们无权伤害朝廷命官!柔嫔娘娘,你快劝劝你的父亲吧,他若再执迷不悟,往后便是遗臭万年,让大家唾骂一辈子的乱臣贼子啊!”
“厉丞相,你不过是将死之人,还敢命令本宫,真是胆大包天,来人呐,拉出去杖毙!”柔嫔觉得大权在握的感觉真好,只是瞄了一眼许妃的方向,心中猜测着这许妃和自己父亲究竟是不是白娉婷说的那种关系?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林若水愤怒的骂道。
“南疆侯,你——你不要欺人太甚!须知乱臣贼子是何等下场!”承恩公自然不希望上官家因为楚家倒台而倒霉,他宁愿小皇子楚雍登基,也不要南疆侯这个败类登基,是以,他出列喊骂道。
“……”胆子大的保皇党大臣也开始加入骂人的行列。
南疆侯冷哼一声:“无需多言,立刻将他们拿下!再敢反抗,格杀勿论!”
那些侍卫闻言就要动手,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忽听得一阵刀剑铮铮的声响,从大殿的房梁上忽然跳下来十几个黑衣侍卫,个个长剑在手,身姿轻盈,只见他们几个狠招就出手点了那些侍卫们的穴位,卸下了他们的佩剑,立时将厉丞相等几个股肱重臣给救了下来。
南疆侯一见此情况气的几乎暴跳如雷,气急败坏的道:“反了反了,你们都反了,你们是何人?胆敢救下朝廷要犯?”
南疆侯惊讶的回头看去,只见刚才奉了自己命令上去捉拿张润扬,厉丞相等人的侍卫们此刻全部丢盔弃甲倒在了地上,而张润扬正悠哉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瞅着自己,身边侍立着几个同样打扮的黑衣暗卫。
而一旁的柔嫔和许妃也是一副惊讶的样子呆呆看着张润扬说不出话来。
“你也想造反?”他以为张润扬想分一杯羹。
“南疆侯,你恶心不恶心!”张润扬讥讽的瞅了他一眼说道。
“皇上,微臣快演不下去了,你快点儿从阎王爷那儿回来吧!”张润扬对皇上说道。
“皇上……皇上……皇上他……他还没有驾崩吗?”柔嫔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害怕了,顿时吓的瑟瑟发抖,两眼一黑,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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