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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听见何浅薇轻柔婉转的声音,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心想等下自己提的事儿还希望何浅薇能点头呢。
丁氏一进屋子,瞄了眼极好的玩器摆设,就连喝茶的茶盏也是白玉茶杯,她心道这三外甥媳妇还真是个有钱的主儿,若是自己能从她的手指指缝里弄一点点银钱来,也够她全家吃一年半载的吧?
“舅母你别站着啊,金锁,快去扶着舅母坐下,泡上一杯好茶,给舅母暖暖身子。”何浅薇笑盈盈的看向丁氏,也不问她来找她到底所谓何事,但是就是这样,她不急,反倒丁氏自己急的要命。
“三外甥媳妇,你长的可真好看,也是我那三侄儿平郎有福气啊。这茶甜甜的,怎么是白色的?”丁氏还是第一次喝到这么好喝的茶水,忍不住问道。
“多谢舅母夸奖,茶水甘甜呈现白色,这是杏仁羊乳茶,还是朝安郡主教的制茶法子呢,我呢一向爱喝,这不,跟着平郎回来,就也带了一些回来,也可在路上喝,家里喝。”何浅薇不疾不徐的语调可把丁氏给急死了,她还有事要和她说呢?这个三外甥媳妇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她刚才都说了自己有事儿找她,她怎的不开口问呢?
一旁的盖妈妈低垂着眼帘,心道老爷的舅母这会子肯定心中急死了,真是好笑。
金锁已经给丁氏倒了三杯杏仁羊乳茶了,只因为丁氏占便宜的心思,好喝就多喝点,于是她一下喝了三杯,没曾想,此时金锁又给她倒了第四杯。
“舅母,这是相公昨个特地去镇上张生记买的猫耳糕,可好吃了,你再品尝一些,回头带给你家轩哥儿吃一些。”何浅薇笑容满面的抬手捻起一盘嫩黄酥软的猫耳造型的糕点给丁氏品尝。
丁氏虽然家境也有了改善,但是还是省吃俭用,不大舍得去镇上花钱买糕点吃的,如今见了这么精致的糕点,她先品尝了一点,觉得很是好吃,又忍不住多吃了几块,倒是把要说的正事儿给忘记了。
“娘子,我给你买的烤鸭买到了,还是新鲜出炉的。”外面传来了沈平郎的说话声,语气之中含着宠溺之意。
“我这外甥倒是把你疼在了心尖上。”丁氏笑着说道,嘴里还不忘记塞猫耳糕。
烤鸭金黄松脆,闻着香喷喷的。此时用翠绿色的荷叶包裹着。看的丁氏咽了咽口水,她记得自家只买过一次烤鸭,还是为了给轩哥儿和海哥儿两个孙子吃,才咬牙花了银钱买了半只。
一只大的鸭腿自然是到了轩哥儿的肚子里去,一只鸭翅膀则到了海哥儿的肚子里去了,剩余的烤鸭肉让大家零散着分着吃。
“舅母,你在这儿和我媳妇儿聊什么?”沈平郎把手里的油纸伞给了一旁的银锁拿去收好了,另外一只手拿着篮子,篮子里自然放的是三只烤鸭。
“也没聊什么,平郎啊,你瞧咱们家有座茶山,如今茶叶还有一些,采是采下来了,但是卖不出去,你能不能帮忙想个法子把茶叶卖掉?或者你就当做一件好事儿把咱们家的茶叶都给收了过去,你拿去咸阳城卖吧。”丁氏见沈平郎问起,马上把她本想和何浅薇提的事儿和沈平郎说了一遍。
沈平郎闻言紧锁着眉头,这外祖家的茶叶也不是顶好的,自家买了让谁吃呢?总不能用没什么名气的茶待客吧?
那样岂不是让客人吃了茶后心中不满意?或者送同僚,那也不行,同僚之中哪个不是品茶的高手,那这茶还是不能买的。
何浅薇听了丁氏提出的要求,脸上淡笑,心中则冷笑,难不成她太好说话,这些糟心的亲戚一个个的蹬鼻子上脸,妄想从他们这儿得利益是不?
“相公,咱们家喝的茶有雨前龙井,君山猴魁,洞庭碧螺春……可从不用滨州的云茶。”何浅薇似笑非笑的睇了丁氏一眼。
但是沈平郎并没有接何浅薇的话,只是唇角勾了勾,然后看向丁氏,问道;“你家还剩余多少滨州云茶,卖多少银钱一斤?”
丁氏见沈平郎这么一问,还以为沈平郎答应了她的要求,遂高兴的说道。
“还有六十来斤,五两银子一斤。”丁氏赔笑道。
盖妈妈闻言唇角抽了抽,心道居然这么昂贵,居然要五两银子一斤。
这是狮子大开口吧!
沈平郎淡淡一笑,看向何浅薇,问道:“浅薇?”
何浅薇说道:“这是君山猴魁的价格吧。”她的意思自然是压根不想买。
“一两银子一斤,如果舅母肯卖,就卖给我吧。”沈平郎想着丁氏到底是舅母,不帮她销掉茶叶,她回头又去他娘那边乱说话了。
何浅薇攥紧了帕子,心中颇为郁闷,花六十多两银子买一些炒青,又不是掐尖的嫩芽儿,她实在不想吃这个亏。
“好的,好的,还是平郎你阔气。”丁氏高兴的不得了。
丁氏见目的达成,自然要马上走人了,不过,走之前还往兜里拿了一些果盘里的水果和瓷盘里的猫耳糕。、
“平郎,我那两个孙子最是喜欢吃烤鸭了,你看……”丁氏的意思是还想顺一只香喷喷的烤鸭带走。
“等下晚饭一起吃烤鸭。”沈平郎唇角抽了抽后,说道。
丁氏这才欢欢喜喜的走了。
等丁氏一走,沈平郎把一边伺候的盖妈妈,金锁,银锁都摈退了。
“浅薇,你今个是不是不高兴了?”沈平郎一手握住何浅薇柔软温热的小手,一边关切的问道。
“相公,我想早点回去咸阳。”何浅薇把头倚靠在沈平郎的肩膀上,叹了一口气说道。
“左不过那么几日,咱们就离开滨州了。我外祖家的事儿,你别放在心上,他们若是问你借银钱,你就说这次出来银钱带的不多,大额的不借,五十个铜板左右的借,这得有原则,刚才舅母说的销茶叶的事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吗?”沈平郎高深莫测的笑道。
“我怎么知晓?”何浅薇心中还有点生气呢。
“我如今是御史,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往后家里就喝滨州云茶。”沈平郎解释道。
“原来相公考虑周全,倒是我欠考虑了,好,那就答应了吧,只是外祖母问我借的银钱——”何浅薇有点为难。
“茶叶的事儿搞定就可以了,这造房子的事儿和咱们无关,你也别答应,一个字——拖——拖到咱们离开滨州,等咱们走了,他们爱咋咋的。”沈平郎伸手抚了抚她俏丽的脸庞,笑着说道。
何浅薇这时才明白沈平郎的意思,原来沈平郎也不是很待见外祖家,那她也不用每次都客客气气了,该咋咋的,她好得还是御史夫人呢。
“当初我能上京赶考,多亏了娉婷妹妹相助,那时候,我压根没有沾到外祖家的光……”沈平郎把过去的事情娓娓道来。
“怪不得你们兄妹几个的感情这么好,原来还有这么一段。”何浅薇感叹道,伸手拉住了沈平郎的手,而沈平郎则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看向她。
“以后咱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现在只盼着你早点给我生个孩子。”沈平郎说道。
“提到孩子,我觉得你外祖家的两个孩子真是太调皮了,也太没规矩了,不过,小孩子天性爱玩。”何浅薇许是被提点的多了,提到孩子问题,也不羞涩,抬头,她的视线和沈平郎的视线交汇。
“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沈平郎猜测道。
“也不算欺负,许是他们是无心之过,那轩哥儿手里抱着隔壁的一只狗突然放在我路过的地方,然后吓了我一跳,我幼时最是害怕狗,说出来真不好意思,我这么大了,还是怕狗。”何浅薇低头羞涩道。
“竟然有这样的事儿,那后来呢?”沈平郎知道她长于市井,不比乡下姑娘自小胆子大。
“是大嫂帮我赶跑了那只黄狗。”何浅薇笑道。
“大嫂那人实诚,心地也好。”沈平郎说道,“你可以和她走近些。”
“好的。眼看着还有半个时辰是用晚饭的时辰了,我还是去厨房瞧瞧,看能否帮的上大嫂的忙。”何浅薇看了看窗外已经停歇的小雨,说道。
说完这话,何浅薇让银锁带着烤鸭一起去了厨房。
丁氏的二儿媳黄氏这会子抱着海哥儿正在陪蓝氏说话呢,蓝氏在娘家的几个侄孙当中最是喜欢海哥儿,海哥儿人长的好看,人虽然四岁,但是嘴巴很甜很会叫人,自然蓝氏多疼他几分。
在农家里,这肉也是个稀罕东西,比糖还少,特别还是镇上大酒楼烤制出来的烤鸭,蓝海虽然是蓝家得宠的小孙儿,不过蓝家又不是多有钱的人家,逢年过节能吃上一回便已经不错了,这会儿听到蓝氏说今晚吃烤鸭这话,连忙就点了点头,抱着蓝氏的脖子便欢喜大叫:“我要吃烤鸭,我要吃烤鸭,姑阿婆真好!”虽说这孩子性格调皮,不过嘴巴会喊人,让蓝氏笑的合不拢嘴。
坐在小凳子上的沈妙婷有点不乐意了,一张小嘴撅的老高。
“娘,我也要吃。”沈妙婷说道。
“你肯定也有份的,乖啊,妙姐儿过来,让娘也抱抱。”蓝氏笑着说道。
“海哥儿,快过来。”黄氏笑着招招手。
虽然黄氏招手,但是海哥儿还是不高兴过去,窝在蓝氏的怀里不肯走开,连妙姐儿来了,他也不走,妙姐儿很生气,便要去推他,只是男孩的力气向来比女孩子的力气大,可怜妙姐儿被海哥儿给推倒了,妙姐儿不敢示弱,一边哭一边爬起来,伸手就去抓海哥儿的脸,于是海哥儿粉嫩的脸上划过一条血痕。
黄氏这下急了,他儿子的脸蛋宝贵着呢,怎么能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弄的破相呢,她立即说道;“我家海哥儿还比妙姐儿小四个月呢,这妙姐儿也不知道要让让他,而且妙姐儿还是咱海哥儿的长辈呢。”
闻言,蓝氏的脸色一变,狠狠的瞪了一眼妙姐儿,她赔笑道,“小孩子们玩在一起,打打闹闹的总是有的,你又何必计较呢,再说了,这海哥儿这血痕不过一点点,等抹了药了,三五天肯定能消除的。”
“你说的轻巧,这三五天的功夫,这得多疼啊。”黄氏也不管蓝氏比自己大一个备份,马上理直气壮的说道。
“哇哇哇……”海哥儿这小子也是会来事的,见自己亲娘这么说,他马上哇哇大哭起来,可把蓝氏气得吐血。
这哭声太大,还把沈平郎给引了过来,沈平郎本想在自个屋子里看看书安静一下,却不料听到海哥儿杀猪般的吼叫声,只得马上出来看看到底出了何事?
“怎么海哥儿哭了?”沈平郎走进正院,问道。
“三表叔,她欺负我,哇——”海哥儿这回哭的更大声了。
“三哥,是他先欺负我的。”妙姐儿见海哥儿这么一说,气得鼻子一酸,也嚎啕大哭了。
“好了,好了,都别哭了,今个去买猪肉烧红烧肉吃,好吗?”沈平郎想起自己小时候最是喜欢吃红烧肉,马上安抚两个小孩子。
“不要,不要,我要吃羊肉,我就要吃羊肉。”海哥儿马上一擦眼泪,一边讲条件。
蓝氏一听要买羊肉,就犹豫了一下,屋里娘家这么多人啊,恐怕割上十斤羊肉还怕不够吃的,要七八十文钱吧,真是让她肉疼!
因此蓝氏不情不愿的道:“买什么肉?割少了也不够吃,我刚刚瞧着你不是买了一篮子烤鸭吗?反正吃烤鸭就好了,这下雨天,路上泥泞,跑去屠户家割肉,路上也不好走,还是吃烤鸭吧!”
蓝氏这话一说出口,众人都没吱声儿,显然认为她这话说得是个理儿,不过乔氏等人是觉得节约些钱为好,反正吃肉哪一样肉不是吃的,况且还是烤鸭肉呢,那一只烤鸭的做工加上是大酒楼出品可贵着呢。
女婿家里虽然条件现在改善了,但是还得顾忌着亲家母戴氏的脸色呢,倒不是真存了想要占沈平郎便宜的心,可惜蓝氏自认为自己已经够体贴了,但沈平郎理也没理她,自个儿抱了海哥儿去了外头。
何浅薇见沈平郎抱着海哥儿从外头进了自己屋子,疑惑着问道,“相公,你抱着他去哪儿?”
“带他出来。省的和小妹打起来。”沈平郎才不想真的带他吃什么羊肉呢。
海哥儿一听是骗他的,立即又扯开喉咙,哇哇大哭起来。还伸手去把沈平郎拴在腰间的装碎银子的荷包给抢了下来,他打开荷包就看了起来,一边嘴里跟着道:“我要吃红烧羊肉,喝羊汤。”
“海哥儿,羊肉有什么好吃的,闻着一股儿膻味儿,还不如吃烤鸭肉来的好吃呢。”何浅薇笑着劝说道,还一边让人拿来了海哥儿的玩具,但是海哥儿就是拿着荷包不撒手,连他的小木马玩具也不要了。
“我就要吃,我就要吃!哇哇哇……”海哥儿开始耍赖了。
何浅薇被他吵的脑袋瓜儿疼,皱了皱眉,对海哥儿哄道:“海哥儿,要不要吃咸阳城的糖果,我这儿有好多呢,你如果不哭的话,我就把糖果给你。”
“真的吗?”小孩子最是喜欢吃甜的零嘴儿,海哥儿一听马上高兴的问道,连脸上的眼泪也顾不得擦了。
“自然是真的,快点儿吃吧。金锁,去拿一把糖果来。”何浅薇心想这个海哥儿年纪虽小,可是耳濡目染之下,他说的话,未必没有大人指使的成分。
竟然还自己拿走相公的荷包!
何浅薇看着剥开糖纸吃糖果的海哥儿,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海哥儿安静了,自然沈平郎的荷包也收了回来,沈平郎颔首看向何浅薇,眼神之中都是赞许的笑容。
黄氏心想今天海哥儿这么一闹,自己也能沾光吃羊肉了吧?谁知晚上用膳的时候,还是那些菜肴,只不过加放了三只片好的烤鸭而已,顿时心中一阵郁闷,狠狠的瞪了一眼何浅薇,她猜测肯定是何浅薇对沈平郎说了什么,才导致沈平郎没有出银钱去买羊肉。
晚膳毕,海哥儿非要闹着和三表叔睡,蓝氏深怕他吵到了沈平郎和何氏的造人大计,因此好说歹说哄了这个侄孙儿住到了自己房间里头。她心里也不是不知道自己侄孙儿是个什么样的熊孩子。
两母女睡一个屋,一旁又躺了一个黄氏,自然是说不完的话。
说娉婷姐妹俩如今发达了,连家也不回了,而乔氏劝说着说总是有血缘关系在,让她放宽心,姐妹俩肯定会接她去咸阳城享福的,让她别想太多了,接着蓝氏又说了三儿媳何氏的一些坏话,总觉得沈平郎娶了这个何氏后,好像和自己离心,这母子之间的感情也不如从前好了。
说了好久,才睡着,只是等次日三人一道醒来,蓝氏才大叫起来,原来熊孩子海哥儿尿床了。
“怪不得我做梦家里发大水呢,搞半天是这孩子尿床啊!”黄氏自然也醒了,只是她睡在旁边的一只窄床上,本来这床是让妙姐睡觉的,但是妙姐儿现在和大房的夏氏萱姐儿去挤了一个房间了,另外沈土根则去和大儿子沈虎郎挤一张床睡觉。
而丁氏为了茶叶的事儿已经和蓝枇杷,抱着轩哥儿先回去了旺山村。只是丁氏许是杏仁羊乳茶喝的太多了,这回去了家里之后腹泻了一夜,第二日竟然头晕脑胀的,连起来做早饭都不愿意起来做。
蓝氏此时有苦难言,这床单什么的被海哥儿这么一尿床,自然是湿漉漉的也没法再睡觉了!
而且这几天的天气也不好,晒出去的床单也不定什么时候能干,她心中有点抱怨了,倒是巴不得娘家人能早些住回去。
也许是难得过来女儿女婿这边一趟,乔氏便在蓝氏家里住了下来,那黄氏见祖母乔氏不肯走,自然也是不愿意离开的,在沈家干活儿轮不到她,成天只是带着海哥儿串门聊天,又有好吃的侍候着,她哪里舍得离开,巴不得就这样在沈家住下去了。
这不,吃了早饭,黄氏就说带娃去何浅薇那边坐坐,联络联络感情。
乔氏一听这话,自然也没有拦着,便笑着答应了。
只是黄氏压根没有和何浅薇那边打招呼,就这么抱着海哥儿,笑眯眯的厚着脸皮便往何浅薇那边走去了。
何浅薇这会子正在用螺子黛画眉,这乃价值十金的螺子黛,还是从波斯商人那边高价买来的,何浅薇只得了三盒,另外两盒分别了楚娉婷和白婉婷。
“太太,黄氏抱着海哥儿过来了。”盖妈妈看着窗外不远处的母子俩,便走过来轻轻地附耳告诉何浅薇。
“怎么又来了,可真是不得闲,我想去浒县一趟瞧瞧朝安郡主都没有空,罢了,来者是客,老爷人呢?一大早去哪儿了?”何浅薇瞅了一眼金锁问道。
“老爷一大早就出门去浒县了,说晚上回来。”金锁一边服侍她漱口,一边回禀道。
“他倒是落的轻松,却把我留在沈家与人斗法。”何浅薇心中不太乐意,其实她很想去见一面楚娉婷,顺便说说自己在沈家过的日子。
“老爷临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他说让你看着办。”金锁笑着说道。
“还算有点良心。”何浅薇闻言,方才脸上的笑容才淡淡的晕染开来,脸上的皮肤白皙如牛奶,还透出淡淡红晕,眉毛如柳月弯刀,长长的睫毛下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鼻子小巧而笔挺,双唇如玫瑰花瓣般泛着轻粉润泽的光芒。
“三表弟妹,我带着海哥儿不请自来了,你可不要见笑哦。”那边,黄氏已经抱着海哥儿走了进来,自顾自的挑了张椅子坐下。
“二表嫂,可是吃过早膳了?如果没吃,就在我这儿一起吃吧。”何浅薇虽然不待见她们,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脸上淡笑道。
“好啊,那再吃一点吧,你这花卷怎么是绿色的,可真好吃。”黄氏也不客气,自己伸手去拿了一个花卷,咬了一口赞道。
“用青菜汁液混合在面粉里一道揉制而成的。”何浅薇笑着解释道。
海哥儿是小孩子坐了一会儿就没有什么耐性了,于是他挣扎着要从黄氏的膝盖上爬下去。
黄氏管不住他,便让他下地跑着玩了。
谁知啪嗒一声响,黄氏把何浅薇放置在梳妆台上的一盒螺子黛给碰到在地上了。
被啪嗒一声惊着的何浅薇和黄氏一道跑了进去,盖妈妈,金锁,银锁也跟着跑了过去,在看到那盒昂贵的螺子黛碎裂在地后,可把盖妈妈心疼死了。
更别提何浅薇了,她本来不想和沈平郎这些糟心的亲戚计较,可是这盒螺子黛却是非常的稀有,自然也非常的珍贵,她平日都不舍得用呢,这次因为要来滨州再次举办一回婚礼,她这才带在身边的,谁料会被海哥儿弄坏掉呢。
海哥儿见那装螺子黛的盒子很是精致漂亮,小孩子嘛一向比较好奇,于是他伸手去捏了一些,只是黑色的螺子黛弄的他小手脏兮兮的,而且他此时放了屁。
“娘——我憋不住了——我要嗯嗯——”海哥儿急的哭了起来。
“二表嫂,你快把他抱出去拉屎。”何浅薇皱眉着催促道。
可别拉在她的屋子里!
“娘,我……我现在要拉!”海哥儿越急切那哭声啊哭的越是大声。
黄氏这下也顾不得了,马上脱下海哥儿的裤子,就这么当着何浅薇的面把屎了。
盖妈妈一看自家太太俏脸上气得一阵青一阵白,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金锁银锁则面面相觑,心中猜测自家太太会怎么修理黄氏,说到底,这个海哥儿被宠成这样,当父母的肯定得负全责吧。
闻着满屋子的臭味,何浅薇骤然脑子一片空白!
“拉好了,金锁银锁,你们两丫头一块儿打扫干净吧,我和你们太太去外边聊天。”
“三表弟妹,你那好吃的猫耳糕还有吗?你这小侄子刚清空了肚子,饿的快……”
黄氏可真当自己是个主子了,还如此吩咐金锁银锁两个丫头,金锁银锁脸色一沉,更是厌恶这个不要脸的黄氏了,暗道老爷那么好的人,怎的有这么闹心的亲戚啊!
当黄氏的话音刚落,何浅薇便再也无法忍耐,沉着脸命令盖妈妈出去找了把扫帚进来,黄氏还只当她是要来扫帚嘱咐盖妈妈过来扫大便的,顿时忙指挥道:
“盖妈妈,再去加些稻草灰,这样才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啊!”她自认自己是个好心提醒盖妈妈的。
谁知,何浅薇气呼呼的一把夺过盖妈妈手里的扫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朝她劈头盖脸的挥了过来。
盖妈妈怕出人命,马上去把何浅薇手里的扫帚抢了回来。
但是盖妈妈抢的晚了,何浅薇的速度极快,于是倒霉的黄氏被扫帚的尾巴给扫到了,顿时脸上火辣辣的疼着。
何浅薇一想起自己昂贵的螺子黛也遭了殃,哪里还能平心静气的,直接再提起扫帚,直接往黄氏的身上打过去。
黄氏想躲啊,但是哪曾想到何浅薇只是用扫帚虚晃一下,她扬手就往黄氏的左脸上啪啪啪的打了十来个巴掌。
旁边的海哥儿已经被吓哭了,哇哇哇的哭个不停歇。
黄氏觉得脸上疼的不得了,她还没有来得及骂呢,就听见何浅薇指着地上散落碎掉的螺子黛,火冒三丈的指责她道:“给我滚,你们给我滚出去,把我的屋子弄乱弄臭,指使我的奴婢也就算了,竟然弄坏了我十金购买的螺子黛,你若再不滚,我回头让你们砸锅卖铁的赔我螺子黛的钱!”
黄氏一听那螺子黛这么贵,吓的瞠目结舌。
何浅薇见黄氏呆愣着,瞬间想起自从外祖家来了之后,她受的鸟气,她就特别的想出口恶气,她想如果婆婆生气什么的,那便生气吧,大不了和娉婷姐妹俩一样,让沈平郎和这个沈家彻底的脱离关系——分家!
“你这个坏女人!我就是要踩坏你的东西!”海哥儿一看何浅薇手里的扫帚,又怕又怒,他以为何浅薇也会打自己,他就马上跑去踩坏地上的螺子黛,本来那螺子黛也许捡起来一些还能用用,如今被他用力使劲的踩着,哪里还能用?
何浅薇本来歇着的一骨子气儿,再次从腹部到嗓子眼儿,再次气得全身发抖。
黄氏担心自己的儿子被打,赶快抱起海哥儿就往外跑去。
一边跑,一边喊何氏要打死人了!
何浅薇递了个眼色给盖妈妈,盖妈妈本来就是孔武有力的嬷嬷,如今见主子被这糟心的亲戚气得吐血,哪里还能干站着。
盖妈妈马上去把门用门栓给拴上了。
然后她一把拖住了黄氏的头发,把海哥儿抢了过来。
海哥儿自然不依,他见盖妈妈这个婆子凶悍,立马朝着盖妈妈扑了过去。
盖妈妈怎么会去害怕一个小孩子呢,于是盖妈妈拽了这孩子劈头便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耳光脆响,海哥儿平素太得宠,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还没哪个敢这样打他,被盖妈妈如此狠辣的一巴掌抽的他马上鬼哭狼嚎起来。
隔壁就是蓝氏的正院,蓝氏和乔氏正在洗被海哥儿尿的床单呢,这回洗好了,正在晾晒,这会子她们听到海哥儿那哭声凄厉,顿时觉得大事不妙,于是一同去敲门。
何浅薇想了想,知道这事儿肯定瞒不过去,但是自己得智斗,不可被黄氏倒打一耙。
“金锁,等下只管我说,你们谁都别说!都记住了吧!”何浅薇马上想出了对策。
“是的,太太。”盖妈妈,金锁银锁三人立即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太太心中打的什么算盘,但是都爽快的答应了。
蓝氏他们过来的时候,看见何浅薇红着眼眶。
“你们主仆可真狠啊,打的我的海哥儿哭的不成样子,瞧瞧他的小脸儿那么红……”黄氏听到敲门声后,激动的数落起何浅薇来。
“娘,我本来要把价值十金的螺子黛送给你,让你打扮起来更年轻漂亮,但是……但是二表嫂却纵容海哥儿把螺子黛给弄坏了,呜呜……二表嫂还说你已经年老珠黄,已经不适合这些妆扮画好黛眉的螺子黛了,呜呜……娘,是儿媳没用,没能护住这十金的螺子黛。”何浅薇决定先下手为强,还特地亲昵的上前去拉着蓝氏的手。
“这……这……姑母,何氏在撒谎,我……我没有说你人老珠黄。”黄氏气得脸色大变,马上辩解道。
“对啊,我还记不住什么词呢,瞧瞧,你自己已经说出口了,对对,你就是说这四个字人老珠黄!娘,这黄氏的心怎的这么歹毒啊!居然要诅咒娘你用不成螺子黛,还想让娘你从此人老珠黄,那么……那么岂不是我爹又给我们找后娘了。”何浅薇哭诉道,这话说的六成让蓝氏信了。
“不,我不是这么说的,姑母,是她刚才打我的,你瞧瞧我这脸上,是何氏打的巴掌印啊!”黄氏马上把脸凑近给蓝氏看。
乔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听谁的,但是一看自己二孙媳妇脸上确实存在鲜红的巴掌印,顿时不满了,正想责难何浅薇,却听到何浅薇在说。
“娘,二表嫂说你人老珠黄会被爹休了的,还说反正休过一次了,再休一次也是可能的,这不,我一气之下,这手儿没有忍住,就啪啪啪的打她巴掌,我好心帮娘训斥了她一顿,就是这样!娘,你以后可是要被皇上册封个什么诰命夫人的,怎能被人欺负成这样,儿媳啊一时气愤才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请娘饶恕。”何浅薇说着说着红了眼眶,泪珠扑簌簌的往下落。
黄氏没有想到何氏竟然是如此的厉害,一瞬间竟没了主意,站在那里呆若木鸡,海哥儿还在哭的伤心呢。
“娘,你带侄媳妇回去吧,一直住咱家里,想必海哥儿他爹也是惦记的。”蓝氏凶狠的瞪了一眼黄氏,显然蓝氏已经相信了何氏的说辞。
何氏瞄了一眼黄氏,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哼,敢和她斗,没门!这也要多谢娉婷妹妹当初告诉她有关这些极品亲戚的性格和软肋之处,果然打蛇打七寸,打中了就赢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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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下狱,爷爷刚死。没爹没娘,两间草房。三餐不保,生活凄凉。
极品阴魂不散,麻烦一大箩筐。
孤儿寡母祖孙俩,处处受欺压。
米兰展开十八般武艺,从此开始斗极品的欢脱日子。
极品目数庞大,前赴后继,有泼妇奶奶在,米兰表示毫无压力。
可这只半夜爬墙爬窗又爬床的俊美妖孽男人是哪家的?
卧槽!别过来!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