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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哥儿伸出白嫩的小手,双手扯住了秋千的绳子,瞬间停住了,他努力的思考,他到底是喜欢爹还是喜欢娘呢?
“奎哥儿,可有答案了?”颜灵素见奎哥儿煞有介事的思考这个问题,不由得笑出了声,催促道,其实更是想看看张润扬得知奎哥儿的答案会怎样?
“素素姨,可有第三个选择?”奎哥儿扭头一看不远处走来的爹娘,古灵精怪的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小声问道。
真的很尴尬啊,他要怎么选择才不会得罪爹娘呢?如果选择说喜欢爹,那娘肯定会不开心的,如果他说喜欢娘,那爹也会不开心的。
素素姨提出的这个问题简直太刁钻了,简直是为难他这个小孩子嘛!
“第三个选择?”颜灵素闻言唇角抽了抽,这孩子好生机敏。
“比如说我喜欢素素姨?还是老黑?还是续哥?还是包包大人,还是婉姨……”奎哥儿伸出细白的手指比了一连串的人名,其中包包大人,自然指的是他的姨夫楚包。
“行,咱家奎哥儿还能举一反三,了不起!”张润扬跑过来,一脸得瑟的抱起他,然后低头在奎哥儿的小脸上吧唧亲了一下。
“灵素,你提的这个问题,打从奎哥儿能说话起,我们夫妻俩已经问了他不下一百次了,可他的答案千奇百怪,就是不肯选择其中之一。”楚娉婷见颜灵素很是挫败的表情,微微一笑打趣道,似乎这样的答案早在她的意料之中了。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奎哥儿是因为瞧见你们俩走来了,他不敢回答呢。”颜灵素心道奎哥儿简直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嘛。
“这孩子精明着呢。”楚娉婷笑了笑说道。
“娘,我要你帮我洗澡澡……”奎哥儿在张润扬的怀抱里呆了一会儿,就不老实了,叫喊着要洗澡澡呢。
“羞不羞啊,都三岁了,还要你娘帮你洗澡!不是有照顾你的奶娘嬷嬷吗?”张润扬听了儿子这话可就吃醋了,想他自己还想和娘子洗鸳鸯浴呢,可奎哥儿倒好,还想让娘子亲自伺候,他觉得有必要治治奎哥儿的娇气病了。
哼!娘子是他的!可不许奎哥儿和自己抢娘子!
“娘,爹他凶我,我好怕怕!”张奎玉已经知道了告黑状可以赢了爹,所以他觉得吧特权不用,那么就相当于浪费了,而他是不愿意浪费特权的好孩子。
“相公,奎哥儿还小呢,你不必这样严格吧!这样吧,我现在先带他去屋子里洗澡,你先去书房处理你的公事吧!”楚娉婷可宠奎哥儿了,这不,奎哥儿伸手要楚娉婷抱抱,楚娉婷立马伸手了,她的眼底泛着慈母的柔光。
“小兔崽子,哼!”张润扬觉得自己每次都输给一个小孩子,他觉得自己好丢脸的。
“姐夫,奎哥儿蛮可爱的。”颜灵素这个时候还不忘记打击他一下,捂嘴笑道。
“我记得你姐姐有很多处别院的,你要去住的话,我绝对举双手赞成!哦,其中一处别院的后院里养了很多条碗口粗的毒蛇,非常适合你住!”张润扬也不生气,只是他提起脚步,掠过她身边的时候,在她的耳边凉飕飕的丢下了这么一句,吓的颜灵素毛骨悚然,她突然发现千万别去惹冰山姐夫,否则以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毒蛇?虽然她是学医的,但是一下见那么多条碗口粗的毒蛇,这不是吓死她的节奏吗?
冰山姐夫,你果然够可恶!
颜灵素气得跺脚,但是旋即她的身后传来张润扬哈哈大笑的声音。
“算了,我是淑女,不和他一般计较!”颜灵素朝着张润扬的背影白了一眼,气道。
翌日清晨,楚娉婷和张润扬一起用了早膳后,等张润扬骑马去上朝后,她则带着奎哥儿,还有颜灵素,以及一干丫鬟婆子,护卫们,她们三一起坐着马车,另外那些人或者步行,或者骑马往沈平郎的府邸的方向而去。
“素素姨,你今天打扮的好漂亮。”奎哥儿一边吃着颜灵素亲手给他剥去皮的水蜜桃,一边笑着赞叹颜灵素漂亮。
楚娉婷在奎哥儿赞美了颜灵素之后,马上仔细打量了一下颜灵素的穿着。
只见颜灵素今个那乌黑的头发被挽出一个精巧的侧蝶髻,发髻尾端斜插了一支珍珠叠蜻蜓卷须簪,并排的位置又挑了一支海棠花纹镶红翡珠颤枝金步摇。
见她穿的是自己送的料子裁剪的裙裳,娇嫩的黄,明媚的绿,这二个颜色撞在一起原该衬得人庸俗,肤色暗淡,可偏生这灵素啊生的白嫩,这两个颜色着了她身上反倒显得她容貌娇嫩,气质娇憨,尤其是那细柳似的腰肢曼妙至极,就这般瞧着已然成了一道绝妙风景,怨不得连小包子奎哥儿都说素素姨好看了。
“你素素姨确实打扮的极好看呢!哪家儿郎有幸娶她,定然艳福不浅!”楚娉婷笑着打趣她。
闻言,颜灵素抬手稳了稳金步摇,对着楚娉婷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粉颊上梨涡隐现,甚是甜美可人,唯有眉心新点的一点朱砂痣让她略染上几分慵懒的媚态。
“姐姐,你少调侃我了,你虽然已经生了奎哥儿,如今又怀有身孕,瞧瞧你的身材啊还是如年轻少女一样呢,真瞧不出你如今已经有四个月左右的身孕了!”颜灵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是的,楚娉婷身姿婀娜好似一株清荷,姿容极盛,犹如娇贵华美的牡丹花王,可谓是云发丰艳,肤光胜雪。越看越是耐看,怪不得冰山姐夫紧张她紧张的不得了,老是担心李冥从北梁杀回大楚来抢姐姐。
宽敞的街道上,一辆朱轮的八宝璎珞翠屏华盖马车缓缓驶来,那马车极为华贵,车壁雕祥云牡丹,以粉色镶嵌着珍珠纱帘做饰,马车外四角悬挂着如意响铃,前方有四架汗血宝马得得的跑着。
街道上的百姓瞧着这昭显富贵的马车眼露艳羡,暗道车内的人必然是显贵至极,不说富泽,只因那四马为架的马车可不是寻常人家可以使得的,待见那马车到沈府门前平稳的停住,不少人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与沈府有来往的如此奢华精致的马车,只可能是当朝辅国公主,亦是荆国公夫人的车架。
沈府正门,一个梳拢着妇人发髻的年轻女子早早等在了那里,身上穿着崭新的石青色比甲,见了荆国公府的马车,几个快步走了上去,朝着荆国公夫人楚娉婷福了一礼,语气激动的道:“奴婢请公主安,可算把您给盼来了,主子一早就命奴婢侯在这里。”
这人原是荆国公府得力嬷嬷季氏的女儿文荷,本来负责府里针线房的,在何氏来荆国公府走动的时候,何氏身边的盖妈妈瞧中了文荷的大方爽利,就把文荷要了过去帮衬,那个时候何氏又怀了二胎,所以文荷就去了一段日子,谁料她和盖妈妈的大儿子一来二去的好上了,楚娉婷笑着答应了她俩的好事,许他们成亲,另外她还赏了一些金银首饰之类的做文荷的添妆,如今文荷在沈府里也很是得脸的。
沈府的布置与规划都是别出心裁的,楚娉婷五步一阁十步一楼,只觉得一路行来所见都无比新奇,可见三哥沈平郎发达之后为了布置这个园子费了不少心思。
青石板的道路边摆着许多她叫不出名的娇艳花朵,如胜春一般夺目灿烂。而先前经过的假山林更是鬼斧神工,配上那人工瀑布,更显得壮阔大气。
“公主殿下,你怀孕了,应该坐软轿,让他们抬着便好。”文荷在一边跟着伺候,她见公主不上软轿乘着,她担心等下被自家夫人训斥,所以她劝说道。
“没事儿,孕妇也不能老坐着啊,也该运动运动的,我呢正好带奎哥儿一起走走,孩子不好太娇惯的。”楚娉婷说是这么说,但是还是很娇惯奎哥儿的,想来做娘的总是心疼孩子的吧。
文荷见楚娉婷这么说,便不再多劝了,待走了一会儿,便看到沈平郎的妻子何氏带着丫鬟婆子们迎了过来。
“三嫂?不是让你别过来迎我吗?”楚娉婷笑着说道。
“你可是相公的嫡亲妹妹,我没有亲自去门口迎接已经很不对了,这在二门这边迎你,难道还不应该吗?”何氏笑盈盈的说道。
“奎哥儿,快喊三舅母!”楚娉婷侧目示意奎哥儿喊人。
“三舅母,嘻嘻……”奎哥儿甜甜的喊了一声。
“公主姑姑。”那边沈灿也已经从何氏身边走了过来。
“好了,你们表兄弟二人一块玩去吧,文荷,你派人好好照顾他们!”何氏朝着一旁笑容满面的文荷嘱咐道。
“是的,夫人。”文荷带着几个丫鬟小厮一起跟着那对表兄弟往前面走开了。
“娉婷,你怀孕都四个多月了,这身材还这般好,可羡慕死三嫂我了!”何氏一脸艳羡道。
“三嫂也保养的皮肤雪白呢,身材也挺婀娜啊!”楚娉婷笑道。
楚娉婷的话音轻落,一只如凝脂玉般的柔荑搭在了凝香的腕间,另一只手自缠枝莲纹的广袖中探出,雪白的腕上套着一对白玉雕绞丝纹的滕花镯,柔若无骨的素手执着一柄翠玉彩绣团扇轻轻的摇着,扇柄处坠着一个镂空云纹的象牙白玉佩,随着团扇轻摇,荡起了如水波纹。
“啧啧啧,整个一贵族少女的派头,都怪妹夫把你养的太好了,瞧瞧这脸蛋儿多光滑啊!今个他倒是愿意把你放出来?稀奇呢!”何氏笑着看向楚娉婷调侃道。
“三嫂,你就别打趣姐姐了。”颜灵素抿嘴一笑。
“灵素,你今个打扮的这么漂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我这儿参加什么宴会呢!说吧,是不是有心仪的儿郎了?要不要三嫂帮你保媒啊?”也许混的熟了,何氏也会和颜灵素打趣一番的。
“才不是呢,我就是觉得女孩子应该打扮的漂亮水嫩,每天的心情也好啊。”颜灵素摇摇头,解释道。
何氏把她们迎进了西次间,让丫鬟婆子们把准备好的精致糕点,以及时鲜的水果送上了桌面。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我们姑嫂几个说些体己话。”何氏朝着盖妈妈使了个眼色,让她带着丫鬟婆子们都退下。
楚娉婷则让沉香凝香跟在自己身后,也没有让颜灵素避开。这些都是她信任的人,再说等下议的是小石头的亲事,也没有什么说不出去的。
“我一早得了你给的信儿,知道你要来,便寻思着你定然有事儿和我说。”何氏见楚娉婷笑看着自己,便主动提出道。
“不瞒三嫂,我确实在为小石头的亲事烦恼,按照沈家的门第,可挑选的女孩子,不是那么好找的,小石头现在还没有功名,所以我就想到了三嫂你,你娘家有没有合适的尚未婚配的女孩子?”楚娉婷把自己的来意挑明了。
“这个我还得亲自回去问我母亲,我估摸着嫡出的可能没有,庶出的不知道大哥大嫂那边会不会不赞成?”何氏蹙眉说道。
“只要性子好,柔顺些,能勤俭持家,孝顺公婆……你也清楚沈家也不是特别讲究规矩的大户人家,所以你尽管去托你娘说说。”楚娉婷笑着说道。
“这是公公的意思吗?”何氏猜测道。
“嗯,我相公让人特地去沈家那边问了爹的。”楚娉婷并不否认。
“那行,我过几天给你信儿。”何氏点点头说道。
“不好了,不好了,灿哥儿掉荷花池里了。”门外传来一个丫鬟的哭喊声。
“现在怎么样?”何氏听的脸色发白。“可救起来了?”
“三嫂,别问那么多了,我们快些赶过去吧!”楚娉婷见颜灵素已经施展轻功飞了出去了,显然她是知道楚娉婷有了身孕不好用轻功,所以她才先她们一步冲了出去。
等颜灵素赶到荷花池旁的时候,奎哥儿正在命令人拿竹竿捞灿哥儿。
胆子小的丫鬟们已经在哭泣了,文荷正在找会水性的小厮下去捞。
很快,找到了懂水性的小厮,他往下跳着去荷花池里想去抱灿哥儿的时候,就听奎哥儿在安抚灿哥儿的情绪。
“表哥,你别急,你的手握紧竹竿,我让她们拉你上来。”如果不是灿哥儿年纪比他大,体重也重,奎哥儿铁定自己跳下荷花池去救他了。
“呜呜……”沈灿已然吃了几口水,吓的在水里扑腾。
颜灵素则速度飞快的用足尖轻点水面,伸手一捞沈灿的衣领,倒是先那懂水性的小厮一步,把沈灿给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素素姨好厉害。”奎哥儿对于颜灵素的轻功赞叹道。
“我的轻功可不如你娘。”颜灵素淡淡道,接着她伸手给沈灿把脉,见他只是受了点惊吓。
“灿哥儿,你这是想吓死娘嘛,呜呜……”何氏着实吓死了。
她先前还怀了二胎,是个女儿,叫沈娆,比奎哥儿小一岁,今年两岁,最是喜欢睡觉,刚才她让奶娘去抱沈娆的时候,沈娆还在睡觉,楚娉婷瞧了一眼后,觉得沈娆长的像三哥沈平郎,便赏了一些小孩子带的金花生,金项圈等等。
何氏许是生沈娆的时候伤了身子,今年也没有再怀上的迹象,曾经她跟着相公沈平郎去沈宅的时候,还被婆婆蓝氏说起过此事呢,若不是相公护着,没准儿蓝氏会往相公身边塞女人了。
所以她如今对于嫡子沈灿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能不心焦吗?
“三嫂,灿哥儿好着呢,你快别伤心了。哭坏了眼睛可怎么好?”楚娉婷柔声安抚道。
何氏倒是不抹泪了,沈灿在颜灵素让他吐出几口池水后,他又想起刚才一幕后,又哇的一声哭起来了,任凭何氏怎么劝一点用也没有,依旧哭。
“灿哥儿,姑姑给你做好吃的,可好?”楚娉婷眼珠转了转,想起小孩子喜欢零嘴,便灵机一动,说道。
“真的吗?娘,我也可以吃吗?”奎哥儿一听有好吃的,高兴的马上过来抓住楚娉婷的袖子了。
“好,好,我不哭,我想吃姑姑做的糖葫芦。”沈灿闻言立即破涕为笑。
“娉婷,你现在有身孕呢,可不许下厨。”何氏可不敢让楚娉婷下厨,回头若是让冰山妹夫知道了,可不得找她算账啊?
“我肚子里的这一胎乖着呢。”楚娉婷笑着说道。
“姐姐,可要我帮忙?”颜灵素一想起楚娉婷的精妙厨艺,双眸发亮道。
“灵素你就别给我捣乱了,我可没有忘记上次你进了一次厨房,居然能把厨房给烧了。你乖乖的带着孩子们去一边玩,三嫂给我打打下手就好。”楚娉婷摇摇头,解释道。
何氏也不是第一回见楚娉婷做糖葫芦了,旋即打发厨房那边准备好碎冰糖和山楂果。
到了沈府的厨房,楚娉婷发现已经有丫鬟在准备竹签子了。烧火的丫鬟也已经拉风箱,把火烧旺了。
楚娉婷拿水清洗了山楂果,把里面的果核剖出来,然后和何氏一边说话,一边捡取差不多的山楂果用竹签子串好。每串六个,一共串了二十串。
楚娉婷见火候差不多了,把冰糖和水按照二比一的分量倒入锅里熬起糖来。
冰糖化开需要一点时间,厨房外已经传来两个孩子的急切催促声。
“好了没?馋死我了。”
“对啊,对啊,我好久没有吃娘亲手做的糖葫芦了。”
“……”
楚娉婷没有理会,她正在观察锅里糖液熬的火候,手里拿着一根筷子,轻轻地搅拌着。
看着时间还早,楚娉婷见一旁的竹篮子有她叫人新培育的小番茄,瞅了瞅外头两个小孩子,心中又有了一个主意。
“娉婷,你拿着刀子划那个小番茄做什么?”何氏好奇道。
“给孩子们雕个小兔儿玩玩。”楚娉婷粲然一笑,话落刀动,一炷香的功夫,两只活灵活现的番茄小兔子就跃然在她的掌心了。
“公主,夫人,糖液是不是熬的差不多了?”烧火丫鬟笑着问道。
“瞧我,光顾着雕小兔子了,倒是忘记在熬的糖液了,幸亏你提醒。”楚娉婷眨了眨眼眸,笑道。
她说完话,试着咬了咬刚才筷子上已经冷却的糖,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赶快将锅子离了火,又对在一旁啧啧赞叹不已的何氏道:“三嫂,你又不是第一回见我弄好吃的,怎么此刻还跟灿哥儿那样夸我?”
“总是觉得你什么都会,妹夫可真有福气。”何氏说归说,马上去把浸过水的砧板拿了过来。
楚娉婷笑道:“我三哥娶了你也很幸福啊,瞧三嫂你把沈府料理的井井有条,主仆上下和睦……”当然楚娉婷也捡好听的说。
她一面说一面将已经串好的山楂果在糖液里迅速的一滚,然后拿起来放在何氏递来的砧板上待凉。
等到所有的山楂果都裹好了糖汁,齐齐摆放在砧板上的时候折射出晶莹的光泽时,楚娉婷方才笑道:“做好了。”
“可以拿出去一些给两个孩子尝尝吗?”何氏笑道。
楚娉婷笑盈盈的嗯了一声。
等灿哥儿和奎哥儿分别拿到了番茄雕刻的小兔儿和糖葫芦之后,高兴的蹦蹦跳跳的,满脸的天真烂漫,让人瞧了也很开心。
“娘,可以给娆妹妹吃一根糖葫芦吗?”灿哥儿这做哥哥的还想着妹妹呢。
“她还小,等她长大些了才好吃糖葫芦。”何氏见灿哥儿终于不在想刚才掉水里的事情了,心中大定,脸上的笑容越发多了。
“对了,前几天你三哥说近郊的庄子里老是有孩童被人拐跑,你家奎哥儿长的像年画里的仙童,可要多派人手看着。”何氏见孩子们笑的那么开心,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前几日沈平郎和她说的事情,便跟楚娉婷说了起来。
“没事儿,上回奎哥儿乘着大人不注意,自己带着老黑偷跑出去,遇到人拐子给他糖吃,你道奎哥儿怎么说的?”楚娉婷让何氏猜。
“奎哥儿肯定不吃吧?”要不,奎哥儿如今怎么安全的在自己眼前呢?
谁料何氏竟然猜错了。
“三嫂,你可猜错了。”这话竟是颜灵素答的。
“啊?”何氏张大了嘴巴很是讶异。
于是楚娉婷笑着说道:“奎哥儿也没有拒绝,只是说,爹娘说的做人要礼尚往来,你给我吃一块糖,那我也给你吃一块糖吧。”
“那人自然是想取得奎哥儿的信任,也没有多想,便把奎哥儿给的糖吃了下去。”
“后来呢?”何氏的好奇心被吊起。
“后来那人腹泻了,其实是我见奎哥儿那些日子未排便,便想起了给他吃催泄的药,但是他怕苦不肯服用,我就想到了把催泄的药做成了糖块的样子,哪里料到他会拿去整那人拐子,人拐子当时可能就想找地儿排便了,就顾不上骗奎哥儿了。”楚娉婷娓娓道来。
“万一身边没有带催泄的糖块呢?奎哥儿该怎么办?”何氏听的心惊肉跳。
“我们当时也问了奎哥儿,奎哥儿说老黑堪比三个保镖,实在不行让老黑咬他们,但是他当时考虑了如果咬伤了别人,还得赔医药费,他觉得划不来,所以才用了催泄药。”楚娉婷瞄了一眼此刻吃糖葫芦吃的正欢的奎哥儿,脸上闪耀着宠溺的笑容。
“奎哥儿真是机灵。”何氏本就稀罕奎哥儿,心中甚至动了和楚娉婷亲上加亲的念头,自家有女儿沈娆,这个奎哥儿也是自小看着长大的……
楚娉婷是不知道何氏已经想这么远了,她见孩子们吃的差不多了,便让下人带他们去洗手。
晚膳后,何氏在张润扬把楚娉婷她们接走后,就和相公沈平郎说了自己的打算。
“娘子,咱们娆姐儿才多大啊,你就想给她定亲了?这孩子长大了,可是有自己的思想的,万一娆姐儿长大后,不喜欢奎哥儿怎么办?难道退亲?这不是结亲,这是结仇了!”沈平郎心道妇道人家,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他可不想女儿将来怪他们父母胡乱给她定亲事。
他见两个妹妹都嫁的极好,也都是自己相中的夫婿,这比从前村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好上太多了。
咸阳西郊沈家。
沈家在咸阳的日子过的越发滋润了,自然也托了两个姑爷一个儿子的福,方才在咸阳西郊买了三座宅院,毗邻而居,自然也是为了相互有个照应。
沈家父子三人在咸阳城里开了铺子,光景好了之后,也学起大户人家买了丫鬟婆子。
蓝氏和奚氏依旧不对盘,沈土根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蓝氏本是正妻,但是奚氏是平妻,两人简直是平起平坐,更何况奚氏的肚子很争气,几乎和楚娉婷同时怀孕,就连张润扬背后还笑着和娉婷打趣说老岳父真是宝刀未老来着。
“笔墨纸砚可真贵,今个又花了二百多两银子了。”蓝氏一想起奚氏那个拖油瓶儿子沈亚郎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不用早膳的时候,也不忘嘀咕两声。
“等咱们亚郎考中了,咱家谁都能沾光的,姐姐就莫要在乎几个铜钱了。”奚氏是最看不惯蓝氏的,瞧瞧她两个贵气的女儿,从不回娘家就知道了,当娘当她到这个份上,也就只有蓝氏了。
“你……老爷……你听听……”蓝氏被奚氏气得抹泪,忙逼沈土根说两句,但是沈土根全当没有听到。
“我吃饱了,你们自便。”沈土根听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厌烦了。
“老爷,你去哪里?”蓝氏和奚氏一同问道。
“去二女婿家。”沈土根说的是去楚府。
“我跟你一起去吧。”蓝氏也想跟着去。
“你去做什么?当初你把她们姐妹俩赶出去的时候,可有想到她们会有这么一日?行了,你若去了,害的我也别想进门,你就行行好,好好的在家里呆着吧!”沈土根记得上次他和蓝氏去楚府,白婉婷一听蓝氏也来了,就说她没有娘!
“哼!”蓝氏一想起往事就气得吐血,她明明可以很威风的说我有当辅国公主的女儿,有当国公爷的女婿,有当御林军大统领的女婿,但是她的黄粱美梦就那么华丽丽的破碎了,因为两个女儿就是不跟她往来。
沈平郎是在当官,但是沈平郎就是不让她到处说,还不肯听她的安排去纳妾,母子俩之间再次闹的不愉快,而蓝氏已经好多天没见到孙子灿哥儿了。
蓝氏自从在楚府外受了刺激后,就开始发奋了,她给小女儿沈妙婷请了一个老秀才当西席,还请了女先生教沈妙婷琴棋书画,把沈妙婷忙的团团转。
沈妙婷今年七岁,蓝氏存了想让沈妙婷进宫为妃的念头。
天下之大,闺阁之女自然是进宫给皇帝当妃子,才是身为平民女子最好的出路。
然后自己有个当皇帝的女婿,蓝氏想想就开心。
奚氏对于蓝氏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嗤之以鼻,她以为选秀是那么好选的吗?
就算沈妙婷运气好进宫了当了妃子,能受宠吗?能一直受宠下去吗?最后能安全的生下皇嗣吗?后宫女人众多,回头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娘,你怎么又和大娘置气了?”沈亚郎刚才闷声不响的用早膳,此刻见蓝氏甩袖离去后,便低声问奚氏。
“我就是看不惯她,对了,前几日你娉婷姐姐派人送来了当世大儒鲁彦之对四书五经的注解,显然待你印象不错。”奚氏也乐得和楚娉婷交好。
“姐姐姐夫都是极好的人,自从过年那会儿去她府上吃了一回饭,儿子觉得获益良多。”沈亚郎觉得楚娉婷和张润扬都是极好相处的人,特别是娉婷姐姐不仅仅医术高超,更是知识渊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嗯,以后你可要和你两个姐姐多多走动。”奚氏是知道的,楚娉婷和白婉婷看在沈土根的面子上,待沈亚郎还算亲近,所以她不想放弃这样结交她们的机会。
“不用娘提点,儿子也是这么想的。”沈亚郎其实一点也不想呆在这个家,因为蓝氏和奚氏总是吵架。
蓝氏回屋之后,想着自己和奚氏同处一个屋檐下,自己受的气越发的多了。
“大夫人,怎的不喝新泡的茶水?”一个穿着粉色比甲的丫鬟笑着说道,这个丫鬟名叫春樱,很是能说会道,经常把蓝氏夸的高兴极了,所以蓝氏待她极好,相当于心腹。
沈家的下人们喊沈土根是老爷,蓝氏是大夫人,喊奚氏是二夫人,自然是跟大户人家学的。
“那个奚氏,真是越看越令人厌恶!该死的老虔婆!”蓝氏前一句在骂奚氏,后一句在责备去世了的婆婆。娶奚氏当平妻是蓝氏婆婆的意思。
“大夫人,你消消气,若是气坏了身子,往后还怎么享福呢,你想想六小姐。”春樱说的六小姐指的是沈妙婷,因为沈妙婷在沈家排行第六。
“如果妙婷是个儿子的话,也可以考科举了。”其实蓝氏还是希望生儿子,毕竟她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蛮严重的。
“从前奴婢伺候过的一户大户人家,太太无子,便想到了抱养,只可惜生了个女儿,太太的念想也没有成,如今那太太也已经仙逝了。”春樱有感而发道。
谁知春樱这么一说,竟然让蓝氏想到了一箭双雕的毒计。
楚府。
“岳父你来就好了,怎么还给续哥儿带来了吃食,你会宠坏续哥儿的。”楚包今天休沐,就在府里陪伴妻儿。
“包包大人,你胡说什么,外祖父拿来的吃食,我统统要!”楚续一脸不满,甚至还朝着楚包吐了吐舌头,还唤起了他和奎哥儿一起给楚包起的外号——包包大人。
楚包一想起这个令他血溅三尺的外号就气得想冲去荆国公府把楚娉婷吊起来打一顿,讲什么故事不好,偏偏讲什么喜洋洋和灰太狼,好吧,里面有头大象叫做包包大人!
但是他不敢冲去荆国公府,因为他怕白婉婷生气,谁让他是顶级妻奴。
“我跟你说多少次了,我是你爹,不要喊我包包大人!”楚包恨不得去抽竹条揍续哥儿了,偏偏续哥儿迈着小短腿,捧着一堆吃食,跑的比那兔子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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