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锦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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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上次事件以后,尤然如往昔一般,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倒是沈浅,浑身表达出她的别扭,总躲着他。知道他眼睛复明了,她便肆无忌惮地中午留在医院不回去,每次向尤然请假,他总是语气平和的答应了。

    “又不回去做饭?”李美丽看见又跑她诊室的沈浅,实在耐不住,随口问了下。

    沈浅点头。

    “奇怪了,前段时间那天气都成什么样了?炎炎夏日,高温三十八度以上,你还坚持回家买菜做饭,如今天气有些微微转凉,竟然不回去了?难不成大队长嫌你菜不和胃口?也不对啊,都吃这么长时间了?”李美丽一个人嘀嘀咕咕地,最后一脸惊恐“啊,难不成要把你赶出来?呀,浅浅,我房子还没帮你找呢。”

    “不不是啦。”沈浅一脸无奈地说:“他眼睛复明了。”

    “啊!”李美丽眨巴眨巴眼,惊奇地问:“然后呢?”

    “然后我别扭,对着一个健康的男人。”沈浅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

    李美丽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一脸郑重地告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么久了,难道一点火花都没擦出来?”

    “衣服都擦破了,还是没有火花。”沈浅翻个白眼。

    李美丽气馁“那你想怎样?搬出来?”

    “等他的浅浅把狗崽子生下来以后吧,也差不多了。”

    李美丽递给沈浅一盒木糖醇,沈浅倒了一粒放到嘴里,开始嚼,一般不镇定的时候,嚼一嚼会好些。李美丽忽然说:“其实,我前几天跟我老公谈起你的事。”

    “嗯?”

    “我老公有个队友其实就是从飞行基地里出来的,而且很巧,就是尤然那只队。”李美丽也塞了一颗木糖醇口香糖“其实你可以对大队长很放心,他除了他的那个女朋友,谁也不染指的。这也是我那么放心把你扔到他家里的原因。”

    扔沈浅一脸黑线。

    李美丽继续说:“其实大队长很悲情,原本是并不想当兵,由于家庭和个人的原因,不得不放弃原来当画家的志愿,做了飞行员。你也知道,飞行员的要求是兵种里最严格的一种,身高、体重、五官、小到鼻子的内部结构,可以说这种兵种很值钱。他刚来部队的时候,一直不开心,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这人不开心归不开心,训练的时候也是最吃苦耐劳的。即使他以后官升了,其他人也心服口服。”李美丽讲得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我不是一直好奇那个传说中的女友吗?”

    沈浅点点头,一副期待的样子。说也奇怪,也许是认识尤然了,倒是比以前好奇许多,希望多知道他的过去。

    “你知道怎么死的吗?八卦杂志说,是发生交通意外,而且是在大队长进部队以后的第二个月。据说大队长是三年以后才知道的。”

    “现在交通真是祸害人啊。”沈浅不禁感慨,对于交通事故的伤亡人士表示深深的同情与默哀。

    李美丽神叨叨地说“这你也信?”

    “啊?”

    “我们都被这破杂志忽悠了,这不过是尤司令买通杂志社的编辑这么说的,其实大队长的神秘女友是失踪了。而且据说,这位神秘女友也是高干家的孩子。”

    “失踪?好神奇的词语啊。”沈浅不禁笑了起来,现实中失踪这个词,很少见吧?

    李美丽见沈浅那种不相信的莞尔一笑,翻个白眼,没好气的嘀咕“不相信拉倒,反正这是事实。”

    “那尤司令为什么要放出假消息呢?”沈浅提出一个疑惑。李美丽嗔了她一下,语气更是不好“你问我,我问谁,能知道这个已经很不错了。”

    沈浅立即安抚李美丽躁动的情绪“消消气。”

    “妈的,你不知道,那队友说的把我感动死了。尤司令给大队长介绍一位军医妹妹,那个时候大队长其实已经跟神秘女友分手了,可这呆头鹅,居然当众不给尤司令面子,直接说,除了她,我谁都不要。妈的,那个欠干的女人,这么好的男人都不要。”

    沈浅又是一脸黑线,对于李美丽这种要么很开心,要么很悲愤的状态下说话吐脏字的习惯,她已经适应了,只是每次都是这么突然。

    不过,沈浅还是知道了一个信息。可怜的尤先生,原来被甩了。她好好奇,怎么样的女人,把他给降服成这样呢?

    沈浅下午没有班,吃完饭,等接班人来后,便提着包包准备先回去了。公交达到农贸市场站的时候,沈浅还是不禁地下了车,买了点菜,准备做晚饭吃。她如此贤惠,却死不承认与尤然有一点关系。

    回家刚一开门,只见她家的杂毛飞窜到她的怀里,前面两只爪子一直抓着沈浅手里的塑料袋。浅浅也慢悠悠地踱步而来,可怜兮兮地表情望着沈浅。

    沈浅有些纳闷,把菜放到厨房里,收拾一下,扔垃圾的时候,看见方便面袋子。难不成这几天尤然都以方便面度日?她不禁愣了愣。正在她准备切菜的时候,这时听见有人下楼的声音,一出厨房,便见到尤然从楼上下来,见到沈浅围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半眯起眼。

    “今天这么早回来?”尤然问道。

    沈浅点点头,想问又觉得没必要,问他为什么不叫外卖只吃方便面干什么?感觉自己好白痴。她只好说:“你这几天吃的好吗?”

    “你不都看见了吗?”尤然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原来他是故意把方便面袋子扔在垃圾桶里,让她看得?这是什么意思?在无声地控诉她,不给他做饭,不照顾他?小样,还真小气。

    吃人家的嘴软,住人家的也心软。她一手提着菜刀,一手拿着胡萝卜地说:“那我以后回来做饭给你吃吧。”

    尤然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笑得很是招摇,细长的丹凤眼眯起,嘴角泛着梨涡浅笑“好。”而后歪着脑袋,对旁边坐着的两只张着大嘴,吐舌头,不停哈气的狗狗说:“我们有饭吃了。”

    “汪汪”两个齐声欢欢。

    沈浅彻底被打败了,自荐给他们当老妈子。她只好退回厨房,洗菜做饭,给外头的那三个祖宗做饭吃。人生就是如此可怜的。

    看着尤然心满意足吃完后,那恬淡地用纸巾擦拭油渍,眼眸含笑“辛苦你了。”

    自他脚下,两只狗狗拱完饭,大舌头在嘴边转了一圈,汪汪叫了两下,貌似也是在感谢沈浅。沈浅嘴角抽了抽,形式不利,这以后的日子可是三比一?

    尤然忽然站起来,走到沈浅面旁边坐了下来。沈浅那时正在啃排骨,尤然的忽然靠近,让她错愕不动,嘴里衔着排骨,转头看向他。

    他嘴角弯着浅浅的弧形,细长的眼逢也弯成弧形,他笑说:“谢谢,我代表我们三个,感谢你。”然后在她满嘴油腻腻地嘴上啃了一口,从容地站起来,坦荡荡地上楼去了。

    沈浅僵硬地吐出排骨,排骨投射很远,蹭蹭几米,杂毛摇摆着尾巴去衔排骨去了。

    这就是饭后还要吃下豆腐的三世祖啊!沈浅狂扒饭,吃饱收拾碗筷开始倒垃圾,厅里的、厨房里的、娱乐房里的等等,可当她看见几乎每个垃圾桶里就连厕所的垃圾桶里都有方便面袋子的时候,沈浅生气了。

    妈的,用不着这样使用苦肉计吧,害怕她看不到方便面袋子一样。苦肉计,也不带这样的。

    沈浅来这座城市起码也有两个多月,在这两个月里,沈浅觉得,比她失忆以后的这五年时光还要精彩,遇见曾经暗恋五年的男人,陪伴她这么多年的杂毛也要当爸爸了,而她也不可思议般的与一位美男住在一起。这仿佛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一步步做到的事,她仅仅只花了两个月。

    沈浅每个星期都会给妈妈打个电话慰问,妈妈总是淡淡的应了应,并无多大波澜。这就是母女俩的隔膜,连沈浅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是不喜欢现在的她?还是更喜欢以前的她?

    今天下班早,李美丽突然兴起想买一些首饰,作为陪吃陪玩陪聊的三陪沈浅,她也得去。两人对这城市也不怎么熟悉,一般逛街都是在商业街逛逛,两人几乎相当默契,去的自然是百货公司。虽然沈浅一直囔着肚子饿先去吃饭,但是拗不过李美丽,直接奔向二楼。

    二楼是金店专柜,李美丽转了一大圈,看着琳琅满目的首饰,应接不暇。李美丽见一专柜里很符合她品味的白金项链,她停了下来,杵了杵沈浅的手臂“那项链怎么样?”

    沈浅瞄了一眼,木讷地说:“还好啦,一般。”

    李美丽嘴角抽了抽,认识沈浅那么多年,每次买东西征求意见,沈浅的回答永远是“还好啦,一般。”

    问了也是白问。李美丽决定跟着自己的想法走。她叫售货员把东西拿出来,售货员露出职业笑容“不好意思,这款项链是别人特别定做,您可以看看别的款式。”

    李美丽先是愣了愣,表情顿时掩盖不住丝丝失望,原本的心情也质一般改变,没了兴致。她随意瞄了耳环区域,然后随口问了问旁边比她还没兴致的沈浅“你要不要买耳环?”

    “你知道我不爱戴首饰。”

    “那耳朵穿那么多洞干什么?你左耳都连穿七个耳洞!”

    沈浅不禁摸起左耳那七个耳洞,其实她也很纳闷,以前的她到底是怎么了?一个耳朵穿七个耳洞有必要吗?这该是多么疯狂的举动啊?

    售货员却插上一句:“想必这位小姐的心上人是七月七日生。”

    李美丽蹙眉疑惑地凝视售货员,沈浅也不解的看着她,售货员继续职业的微笑“其实也不过是一本迷信书,那时候小女生很迷的星座命理什么的。貌似是七年前的吧,我记得那年是闰年,要是属虎又是七月七日生的男孩那年会有灾星降临,只有身边的人左耳为他打七个耳洞,方能解灾。本来这事谁不会信,但貌似那年有个很火的偶像明星在拍戏过程中,出现意外去世,偏巧那明星是属虎又是七月七日生。那时我可喜欢那明星了,所以这事就记得清楚些。”

    “这也太邪了吧?”李美丽显然是不信,沈浅也不信,以她的性格会早恋?会因为一个这么邪的迷信去打七个耳洞?要知道耳朵上很多穴位,打那么多耳洞有害健康啊?

    “其实这也是玩玩而已的东西,确实不大可能。”售货员然后又非常职业化的为沈浅介绍耳环“我觉得这款逗号小耳环很有特色,戴起来又大方又显得年轻。”

    沈浅瞄了一眼,还是没提起兴趣。

    正在此时,售货员似乎把注意力看向他们俩身后,很有礼貌的说:“总经理好。您的项链已经打好了。”

    “小橙,你看看你满意不?”身后传来较为稳重的声音,而这声音,他们俩都熟悉,李美丽立即转身,便见到西装革履的秦昊还有他身边的未婚妻于橙。

    秦昊也是愣了一愣,随即浅笑而对“这么巧。”

    李美丽很假的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杵了杵一旁发呆的沈浅,沈浅回道:“巧毙了。”

    在秦昊身边的于橙,今天的感觉与第一次的感觉截然不同,她没有沈浅高,属于小鸟依人,上次的卷发今日盘了上去,看起来倒有点少妇的感觉。她略有吃惊,侧头问向秦昊“你和沈小姐认识?”

    “嗯?你也认识浅浅?”秦昊显然也有些吃惊。

    两人互看几眼,心里也不知道揣摩着什么,于橙更是显得不安,她用手挽了下额前的发,不自然地说“黑狗警长闹肚子,所以”

    她没再说下去,只是把眼睛抬起来,看向秦昊,好像很怕被“捉奸在床”一样。秦昊也不多问,以笑回应算是略过去了。

    “浅浅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很照顾我。”这下是秦昊向于橙解释了。然而李美丽对于秦昊诉说的这种关系显然是嗤之以鼻,这种关系可是撇得很轻巧却又让沈浅很无地自容。李美丽以为沈浅会有很受伤的表情,侧脸看去,只见沈浅捂着肚子,低着头,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听见若隐若现的咕噜咕噜叫。该不是已经伤心过度,在呜咽起来吧?

    李美丽怕沈浅伤心过度,吆喝着“你们忙你们的,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说罢,拉着沈浅一溜烟地离开。

    秦昊忽然回头“浅浅,记得豪华游轮。”

    李美丽代理“哦”了一声,拽着沈浅下去。被拽得莫名其妙的沈浅很无辜地问了一句“你不买首饰了?”

    “买你个头啊,我还不理解你,你一难过就胃疼,刚才那模样,我是怕你控制不住,直接大哭,那样我会很丢脸。”李美丽白了沈浅一样,把沈浅塞进她的车里,自个上去,开车走人。

    沈浅坐在副驾驶位上,说:“我其实是饿的胃疼,你没听见我的肚子咕噜咕噜叫吗?”

    “啥?刚才那是你肚子叫?我以为”李美丽彻底拜服了,朝天翻个白眼“你这女人,果然是没心没肺,这也好,拿得起放的下,你是不是不喜欢秦昊了?”

    “喜欢啊。”

    李美丽侧头睹眼沈浅,神情疑惑地问“那人家订婚了,你不难过?”

    “唔,没得到过,没必要难受吧,难受了也不会是我的。”沈浅的语气是如此的淡定,倒是李美丽多愁善感了,李美丽只好摇晃着脑袋,哭笑不得“这样也对。”

    李美丽本来是打算送沈浅回家的,不想路途中,她家那口子给她打个电话,叫她去医院,她家那口子食物中毒,在医院躺着撒娇呢。李美丽又是无奈,又是郁闷,由于电话扩音大,沈浅听见了,便又“贤惠”了一把“你去吧,把我丢在菜市场敖近就行。”

    李美丽非常抱歉地点点头。

    沈浅下车以后,第一想做的就是想吃东西,而且今天她特想吃菜市场西门拐角处的黄鱼面。沈浅现在的方位是在菜市场的东面,去西面得从菜市场旁边的小巷穿过去。

    沈浅也没意识一个女孩子晚上出没这人烟稀少的地方,会出点小意外。她着急地朝小巷走去,想快点解决温饱,小巷走深点,便遇见三个男人蹲守在那里,一个靠在路灯下大口吸烟,其他两个蹲在地上,看着沈浅。

    由于这三个看起来比较正常,滞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手里没什么危险东西,虽然沈浅心里咯登了一下,还是继续往前走了几步。

    刚走进几步,三人立即光速般围住沈浅,让她不能逃跑。那个手里夹着烟的男人,大口抽了一口烟,把那口臭烘烘的烟喷到沈浅的脸上,坏坏地说“小妞这么着急是去哪里啊?”

    沈浅立即捂紧背包,怕他们抢她的钱,她顿了顿,唯唯诺诺地说:“去我二舅家借钱。”

    “借钱干什么?”面前的男人色迷迷地把目光飘向沈浅那引以为“傲”的地方,沈浅浑身一哆嗦,敢情这些人不是劫财的,是劫色的?沈浅吓得浑身发抖,带着哭腔说:“刚从医院回来,查出得了性病,身上没钱,着急治病,二舅家离医院近点。”

    面前的男人脸色发青,沉吟了半天,突然咆哮“你他妈的还呆着这里干什么,赶紧给我滚。”

    说着,三个男人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沈浅,倒是比沈浅跑的快,火速离开。沈浅常常吁了口气,肚子不适宜地又响了起来,这才意识到她的黄鱼面!

    沈浅从黄鱼面店出来,手里还提了一袋打包,她这人就是贤惠,自己吃着总会记得别人吃了没?家里的那位美男,貌似很有可能晚餐没吃。

    沈浅颠颠地走进,离家不过十米的地方,却站着不敢动弹了。在尤然的别墅外停了一辆车,车牌底色是白色,这是军车!在路灯的反射下,那辆黑色的车珵亮珵亮,沈浅不知为何,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害怕。

    不一会儿,从别墅里走出三三两两的人,沈浅立即躲在围栏一边,藉着灌木挡着自己。

    四个男人,走在最前面的沈浅知道这个人,是尤司令,电视上看过。他身后跟着一个健硕高大的男人,想必是保镖什么的,还有一个与尤司令差不多的男人,身形瘦高,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旁边曲着腰的是老张。

    “老张,你多劝劝少爷,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可是司令,我觉得少爷真的比以前好很多,至少比以前真实。”

    “你的意思是说,是那个女人的功劳?”尤司令睨了一眼,显然不悦。

    老张连忙辩解“不敢说功劳,但至少总觉得有一定关系。”

    “那你明天把那女的资料给我。”几人已经走到车子旁边,老张为尤司令一边开门,一边说“好。”旁边那瘦高的男人插嘴“司令这次还是别管小然了,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尤司令大声呵斥“你是怪我当初做的不对?”

    “确实不对。”瘦高男人面不改色地说道,看起来不怕激怒尤司令。

    尤司令咬牙切齿,一副气打不出的暴躁样,狠狠摆手“好,这次我不管可以,你得给我做个保证。”

    瘦高男子伸手指向车子,示意尤司令上去再说。尤司令面色不悦地钻了进去,紧接着都进去,车开走了。当见不到车影以后,沈浅才走出来,泛白的灯光打在沈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脸色。她把目光转向尤然的别墅,忽而心里沉甸甸的。

    这样的家庭,注定不能那么自由。

    沈浅回到家,打开门的那瞬间,却见尤然站在那边的落地窗眺望着外面。也许是听到响动,转过头看了看,见是沈浅,原本凝重的表情瞬间化开,面带微笑,不轻不重地说:“你终于回来了。好想你。”

    只见尤然朝她走来,目光柔和,步伐健稳,然而更摄魄的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眼里投射的是抑制不住的闪烁精光。

    尤然朝沈浅走来,沈浅的胸腔好似有灌满铅,沉甸甸的。对于尤然这种突然的发骚,以沈浅的性格,会直接对天翻个白眼。偏偏他目光点点,似一道流光贯穿沈浅迷糊的大脑,顿时激灵起来,新陈代谢加快,有点紧张。

    尤然走到她面前“我在想,要是你再不来,我就自己解决了。”他笑得如此坦荡荡。

    沈浅脑海幽幽地提取必键词,等她来要是不来,自己解决自己解决什么?沈浅蓦然睁大眼睛,立即退后,一副防备的样子“你、你想干嘛?”

    尤然愣了一愣,本是莫可名状,最后茅塞顿开,扑哧笑了起来,附耳吼着热气,吹得沈浅的耳根通红,他说“你想干嘛?想的话,我可以配合一下。”他话里带着小小的暧昧,还有点坏坏的。

    沈浅咬咬牙,本能想推开他,不想他忽然一手揽住她,把她带到她的怀里。沈浅一下子慌张起来,奈何手里提着东西,不能大动干戈,只能稍稍挣扎着说“我的意思是干什么,不是那个啊!你龌龊。”

    “那你刚才把我的话,领会成什么了?”尤然似笑非笑,不理会沈浅的挣扎。

    沈浅这下没话说了。她承认,她刚刚有那么一点点不纯洁,想歪了,她只好认错道:“我错了。”

    尤然似乎满意了,手也跟着放开她,矮身拿过沈浅手里提着的黄鱼面“你怎么知道我爱吃黄鱼面?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就知道你会带吃的给我。”

    他边说边进厨房取碗筷,落下沉浅愣在原地,慢慢回味刚才一系列的话

    尤然所说想她,是想她手里的黄鱼面,所说的,她再不来,他就自己解决,要么是叫外卖或者自己煮方便面吃?这么一分析,沈浅顿时一脸黑线,顿感无力。

    原来一开始,都是自己想多了。

    “你不吃吗?”尤然坐在餐桌上,摇晃着手里的筷子,有点无邪地朝沈浅笑。

    “我吃饱了。”沈浅心里不是滋味,想上楼冲个凉,浇灭心头那把无名火。尤然抬头看向沈浅无精打采的脸,不禁淡笑地喊了一句:“沈小姐。”

    沈浅转头过去。尤然说:“你什么时候没班?”

    “干嘛?”忽而想到尤然会领会另一楼意思,立即再接了一句“干什么?”

    “我家浅浅把你的礼服弄坏了,我想赔你一件。”

    原来是这事,沈浅本身就觉得那礼服没什么用,再者那件礼服大多是她家的那只杂毛啃的,她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算了,不需要。”

    尤然依然一副从容样子“实在不方便,那你告诉我的三围是多少,我帮你买一件。”他又在笑,笑得那么正常,却让沈浅毛骨悚然,随便告诉一个男人三围,成何体统?她顿了顿,尴尬不已“真不需要。”

    “要是你不知道,没事,我可以帮你量。”他那双细长的丹凤眼半眯着。

    沈浅一惊,也认知尤然这种有点家底的公子,最见不得自己欠别人的,尤其是金钱挂钩的东西。沈浅只好妥协“那等、等星期六,我那天休息。”

    “正好,这几天我要出门,星期六早上九点就到阳光国际酒店等我。”

    沈浅奇怪地问:“你要去哪?为什么要到阳光国际酒店等你?”要知道阳光国际酒店位于本市机场敖近,离市区两个小时的路程,每天的班车时间是早上八点到晚上七点,这样多不方便。

    “沈小姐,你问多了。”尤然保持着微笑。

    沈浅吃了瘪,只好缄默不语。她确实管得多了,她只好点头说:“我知道了,我先上楼了。”

    “好。”

    沈浅扁扁嘴,独自上楼。走到一半,尤然忽然喊起“浅浅”

    沈浅的心忽而打了下鼓,心里有点点紧张,应声转身,只见浅浅摇晃着尾巴跑到尤然的脚下,抬头与尤然对视着。

    见尤然的笑容是那么温馨,她忽然忆起她梦魇中那位每次笑嘴角泛着梨涡,总会带着暖流流淌她的全身的少年,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幽幽地听他唤她“浅浅。”

    浅浅。很多人这么叫她,但从来都没有那种暖流流淌身心的感觉。

    当沈浅第二天醒来下楼的时候,见空旷的客厅时,她心里一阵落寞。她见茶几上留有纸条,拿来看看,是尤然留着的,他说,这几天,浅浅就由她照顾。还提醒她星期六别忘了阳光国际大酒店。

    她讪讪放下小纸条,嘴巴又扁起来了。这个男人,真会神秘消失。

    这几天,沈浅一个空留这偌大的房间,心里竟然有些小小的空虚。沈浅本身就有点小小内向,朋友不多,她想她这几天只所以不开心,是因为见不到尤然了,她是真把他当朋友了。她如此这般给自己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