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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现在说这些也还为时过早,我问过王爷了,肖瑞暂时还不会离开,你们成亲后至少还能再相处两三个月的时间。”要是运气好,凤轩在边疆打得顺利,说不定不等肖瑞过去,仗就打得差不多,月兰玉这般的自我心理建设也白做了。
月兰玉微笑着点点头,但心中却也明白,侥幸心理是要不得的,该做好的心理准备还是要提前做好,也免得事到临头才手忙脚乱,慌乱难以保持冷静。
“边关起战事其实影响不到凤天府,玉儿你快成亲了,这些事暂时就别操心了,还是一心好好准备嫁给肖瑞的事情吧,成亲可是人生大事,不能为了区区云鹤就搅和了你的好事。”步妖妖说得云淡风轻,好似和云鹤的战争当真不足挂齿一般。
但她这样的态度的确无形中让心中有些压力和担心的元湘和月兰玉都稍微放松了心情,话题也从严肃的战事转移到了月兰玉的亲事上。
等没多会儿,照顾凤欢的嬷嬷抱着醒过来的小家伙过来时,注意力又都被可爱到爆的凤欢给吸引住,一时间房间里满是欢声笑语,几个女子清脆的笑声中偶尔夹杂着凤欢‘啊啊’的稚嫩声音。
“王妃,无言来了。”沉香忽然走进来传话道。
正抱着凤轩逗弄的步妖妖诧异地挑了下眉,“他怎么来了?”今天可不是无言要过来送病例的日子。
“让他进来吧。”
上一次见到无言的时候还是满月宴那天,距今已经过去大半个月,步妖妖很意外的发现,今天的无言看上去居然和往常很不一样,脸色更加凝重,仿佛心事重重。
元湘和月兰玉也都认识无言,看他表情严肃的样子也直觉他可能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和步妖妖说,二人对视一眼,很默契地对步妖妖说道:“王妃,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步妖妖看了看进来后便沉默不语的无言,点头道:“那行,我让沉香送你们出去。”
“你这是怎么了,表情这么难看,天医馆有人找麻烦,还是出了什么事?”步妖妖将玩累了昏昏欲睡的凤欢抱在怀中轻轻拍打着哄睡,抬起头低声问无言。
“天医馆没事。”无言又沉默了片刻,才道:“睿王准备何时去边疆。”
步妖妖疑惑他怎么会忽然关心起这事来,但还是坦白说道:“还没具体定下日子,或许一个月后,或许两个月后,要看边关那边的具体情况来决定。”
无言咬了咬牙,道:“等睿王去边关的时候,我想一起去。”
咦?这回步妖妖是真的惊讶了,“无缘无故地你去边关干什么?”他怎么会冒出这种念头来。
“天医馆呢,你不帮我管了?”
“我……有些事情想去做个了断,天医馆你自己照看一段时间,我保证之后不会再有下次。”
步妖妖却没说话,其实天医馆只是随口一说,无言要是真有什么私人的事情要解决,天医馆暂时就让凤轩派过去的那几位经验丰富的老御医来照看,或是她亲自看着或关门一段时间都没什么妨碍。
真正让她放在心上的,是无言这突然的异举。
“你说有事情要去做个了断,是和你过去的经历有关?”以前她从来没过问过无言的过去,他也不曾提过,没想到今日却忽然有了这么一茬,着实出人意料。
“你说要去边关,难不成你原本是云鹤国的人?边关有你的仇人?还是旧识?”
无言默默地看了她许久,才语出惊人道:“我要作了断的,是云鹤国的毒鸩部落。”
毒鸩部落,正是熟悉这个部落的云鹤不少百姓们对鸩部落的别称。
步妖妖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话,着实愣了好久。
半晌,步妖妖才回过味来,脑子里灵光一闪,满目愕然地看着无言道:“你,该不会是来自鸩部落的吧?”
自从知道了这么个部落的存在后,通过凤轩也好,药王谷那边也罢,她也算是对这个部落内部的一些情况有些了解,其中一个让她感到很反感的,就是这个部落的人为了试验各种毒药的毒性,经常会用部落内部的人试药。
换言之,部落内部一些地位相对较低的人,都会成为地位较高,或是用毒水平较高的人的药奴,外界的人也称之为毒人,因为这些人长期服用各种毒药,部落中的人便有了抗毒性,寻常的毒药轻易没办法让他们中招。
这次云楚之所以得手还是因他出身药王谷底蕴本身足够深,用的毒也是巫氏毒典中都未必有记载的奇毒。
她当初发现无言的时候,他身上满是伤痕,还有药味,虽说这和鸩部落的传闻有些诧异,还是让她不由自主地将两者联想到了一起去。
鸩部落能用自己部落的人试毒,便是再加上一条虐待人又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呢?以前的无言瘦瘦巴巴的,指不定就是在鸩部落中地位低下,受尽了虐待,忍无可忍之下才逃离了那里。
“我其实是鸩部落的大圣子。”
看吧,果然和她想的一样——等等,步妖妖豁然抬起头,目光震惊,“你刚才说什么?”
说好的地位低下饱受虐待呢?大圣子?什么鬼!
无言深吸了一口气,重复了一遍:“我是鸩部落的大圣子,之前睿王抓到了络衣圣女,想来你们也已经清楚在鸩部落中,圣女圣子的存在,包括大圣女和大圣子是未来最有力的祭祀继承人。”
“我是知道你说的这些事情,但如果你真的是鸩部落的大圣子,怎么会流落到天玄国来?而且……”步妖妖拧紧秀眉:“大圣子在鸩部落的地位应该仅次于祭祀,你当初的情形,怎么看也不像是在部落中备受重视的样子吧,还是说当时你是碰上了其他什么仇家?”
结合他方才说要找鸩部落做了断,似乎也不太可能。
“我当初身上的伤的确是鸩部落造成的,而且还是祭祀亲自下的手。”无言的眼底里迸发出浓浓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