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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今晚她将和太子庆祝此事,让所有人都待在屋内,不许任意走动,以免破坏两位主子的兴致。
龙天洪立刻猜到太子妃想干什么,她一定弄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要勾引花泪痕,以便尽快怀孕,全了她的谎言。
可惜啊!只要太子体内的寒气一日未除,她的打算就永远成不了真。
如此过个两、三月,她的谎言不攻自破,看她还怎么嚣张?
不过一想到花泪痕要被太子妃勾引,龙天洪心里莫名一股酸气直冒。
但人家是夫妻,行人伦大事乃天经地义,她有什么资格不爽?
偏偏,她心头烦躁,好像有一把火在里头闷闷地烧着。
真是见鬼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
她在房里来来回回转了十多圈,转到头都晕了,心里的火还是越烧越旺。
好半晌,她终于忍不住发出怒吼。“讨厌死了!”
她现在该想的是,晚上怎么溜出去找房宝儿,解决花泪痕体内寒气的问题,不是在这边像个怨妇似的
怨妇?她是吗?
可她怨什么?怨太子不止她一个女人?开什么玩笑,太子和太子妃是夫妻,她才的后来的那一个,要怨也是太子妃怨,她有什么资格怨?
但她还是怨,她讨厌有人跟她抢花泪痕。
真不知道自己的独占心几时变这么强?可她唯一明白的是,要她眼睁睁看着他被拐走,她做不到。
“不管了,太子妃自己要撒谎,日后谎言被戳破是她家的事,与我何干?”她对太子妃没好感,才不管对方将来要如何圆谎。
她只知道她讨厌花泪痕跟她以外的女人在一起,所以她要阻止太子妃的“阴谋”
至于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很重要吗?平安一辈子做好事,结果如何?
白云老牛鼻子一生坑蒙拐骗、无恶不作,如今又怎样?
说什么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骗小孩子去吧!
她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所以她才不管别人怎么样,她想做就做、喜欢的东西就抢,至于其他,有本事老天爷就一雷劈死她,否则她这辈子就是这样了——我行我素,只管自己开心,别人的事与她半点关系也没有。
既有决定,她迅速换下宫装,穿上黑色夜行衣,穿窗而出,借着廊道阴影,慢慢摸向太子妃的寝宫。
爆里,太子妃把一群宫女、太监指使得团团转,稍不小心,就是一顿鞭子伺候。
不能怪她着急,白天,她虽然威胁利诱,搞定了皇上派来检查她是否真有喜的御医,但七个月后,皇上要抱孙子怎么办?
她要不赶快跟太子来个“弄假成真”等谎言被拆穿,她就死定了!
因此她向那名御医买了一堆助性的药,务使太子对她迷恋不已,直至她有孕为止。
至于御医说什么此药药性极强,不宜多用,否则伤身管他的,又不是伤她的身,她只求自己平安度过此劫,至于其他的,与她无关。
指不准,太子有了万一,她又真有孩子,她的孩子一出世,便是唯一的储君,那才是真正称心如意的好事。
待太监、宫女们准备好一切,她便将所有人赶出去,开始在菜里下药、酒中下药,连茶水都不放过。
而此时,龙天洪正像只猫般伏在屋顶,揭开一片屋瓦,静观里头动静。
可惜什么都还没看到,就被里头冲出来的一阵怪味刺激得差点打喷嚏。
她赶紧捂住鼻子憋气,忍了好久,总算没有泄漏行藏。
不过那股子怪味怎如此熟悉?她似乎在哪里闻过?
她凝目望去,瞧见太子妃偷偷下药的行为,脑海里灵光一闪——“阴阳合欢散”!
那是一种强烈的春药,常被青楼用来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倔强姑娘。
既是青楼惯用物,还会有好货吗?
这玩意儿偶一服之,只是伤身,常服、多服,可是会要人命的。
龙天洪看着太子妃拼命地撒药,气得直咬牙。“你想谋杀亲夫啊!还撒、还撒该死的,姑奶奶要让你奸计得逞,我‘龙、天、洪’三个字倒过来写!”
要说摆弄这些乱七八糟的药物,即便房宝儿也要称她一声师傅,何况是这什么都不懂的太子妃了。
阴阳合欢散在别人眼里,也许除了阴阳**之外,别无他法可解,但对她而言,解这种三流药物不过是小菜一碟。
她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只瓷瓶,用小指挑起一小撮白色粉末往下一吹,登时,一股淡淡的、仿佛夜来香的气味在宫里慢慢扩散开来。
正在忙碌的太子妃突然闻到这股香气,愣了下。东宫有种夜来香吗?她没有印象,但不重要,眼下要紧的是,把这些东西都准备好,哄太子吃下去,然后她便等着怀孕了。
其实两人刚成亲时,太子妃也想过与太子举案齐眉的,但和太子亲密过一次后,她就讨厌那档子事了。
因为太子的身体太冷,和他在一起,跟抱着冰块睡觉没两样,半夜总要冻醒,只要是正常人,谁喜欢那种滋味?
于是她开始推拒,渐渐地,太子也不再找她,这时,她又怨太子无情,搞到最后,她简直把太子当杀父仇人那般仇恨了。
若非太子,以她的家世、容貌、姿色,怎会落得夜夜独守空闺的下场?
要不是还有太子妃这个荣耀撑着,她早叫太子哪边凉快、哪边闪了。
现在逼不得已要和他亲密,想起来便觉得恶心,可有什么办法?不快点怀孕,她小命难保啊!
太子妃哪里知道,天下奇人何其多,她自以为周密的计划,早在龙天洪吹下那撮粉末时,尽成泡影。
现在不管她下再多的药都没用了,这股香气会自动解除阴阳合欢散的药性,让它变得半点用处也没有。
“看你还怎么谋害泪痕!”龙天洪现在觉得他真的很有先见之明,把自己私下取的名字告诉她,让她直接喊他的名字,不必跟别人一样喊太子。
初始,她以为名字就是一个称号,喊什么不都一样?
但如今在心里喊着他的名,她便觉得他是专属于自己的,不是别人口中的“太子”是她心目中独一无二的花泪痕。
而他肯把这样一个别具意义的名字告诉她,是否也能理解为,在他心里,她同样有着特殊的地位?
不管她想得对不对,反正喊他“泪痕”的时候,她特别地开心,往后只要没人在,她一定不喊他“殿下”只叫他的名。
看太子妃在那里做白工,龙天洪心里有一股快意,也有一股怨恨。
斑兴是因为自己救了花泪痕,而怨恨,则来自于太子妃脸上阴狠的笑。
“看她那德行,我不信她不知道阴阳合欢散的厉害,还用得这么多,分明居心不良,真是可恶!”
她曾经失去过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大哥和平安,教她痛不欲生,而今,她有一点点中意花泪痕,又岂容他人陷害?
“你要害泪痕,我就先害死你。”她绝不让悲剧重演,她喜欢的人事物,哪怕不择手段,也要尽全力保护,不让他人伤害分毫。
她又从怀中掏出一只纸包,用指甲挑出一小撮,看准太子妃的位置,运劲吹了过去。
粉末大半落在太子妃头上,少数掉落地板,不过无所谓,这玩意儿药性强,只要接触到皮肤,对方就会中毒,起先只是疲倦,然后越来越虚弱,最后连床也下不了,直到耗尽对方的生命为止。
这药使用方便,炼制简单,而且没人检查得出来好处是说不完的,唯一的缺点是从中毒到死亡,大概需要一年时间,有点久。
她不是没其他法子迅速取了太子妃的性命,不过这里是花泪痕住的地方,她不想在这儿闹出太大风波,给他添麻烦,才选择这种最温和的方法。
傍太子妃下完毒后,她继续在屋顶上窝着,吹凉风。
吹着吹着,鼻子又有点痒。秋天就是这点不好,白日可以晒晕人,晚上的风却带着渗人心骨的寒意,一不小心便容易着凉。
如果可能,她真想回自己的寝宫睡觉,不然去找房宝儿也好过在这里吹风。
但她不能走啊!等会儿泪痕回来,万一他碰上了太子妃,怎么办?
所以她还得等着,给他解毒。
“幸好这药效只有半个时辰,过后,药气都被太子妃吸收,旁人再碰到太子妃也不会有事。”否则她岂不要在这里熬个天长地久,给每一个碰到太子妃的人解毒,那才是悲剧。
她等啊等,等得差点睡着,终于听见总管太监喊道:“太子回宫!”
太子妃立刻走了出去。今晚无论如何,她都要把太子弄回自己寝宫,帮她圆了“怀孕”的谎。
龙天洪先抬头看一下银月走向,再屈指算一下时间,太子妃身上的药效应该快过了,顶多再小半炷香时间吧!
不过为免连累别人,她还是在屋顶上晾着,跟紧太子妃,见到有谁跟她靠近,一撮解药就吹过去,保证这整座东宫里除了太子妃之外,没人会再中这毒。
她暗地里跟着太子妃来到大堂,结果堂里居然只有总管太监。
太子妃简直要气炸了,吼声如雷。“太子呢?你不是说太子回宫了?”
“回太子妃,太子去了龙美人处。”总管太监淡淡地回道。
“你没告诉太子,本宫设了宴席正等着和他一起享用?”
“奴才说了,但太子说他不饿,请太子妃自己进餐。”总管太监就说太子妃已经失宠,巴结她没用,还不如将心思放在讨好龙美人身上,兴许未来得到的好处还多一些。
太子妃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连续砸了四、五只花瓶,才带满身的怒火回到自己寝宫。
太子居然如此无视于她,简直不可饶恕!
她一时火起,又把整座寝宫全砸了一遍。
“你以为天底下就你一个男人吗?”她咬牙恨道。若非为了保命,白痴才要抱着一块冰块入眠!
她本来就讨厌太子,这一刻,更是恨他入骨。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她能给他守身这么多年,也算仁至义尽了,但忍辱负重带来的是什么?皇帝要杀她,太子无视于结发之情,心思只放在那低贱的狐狸精身上。
既如此,她还守什么守?横竖怀不了孕,她也活不久了,干脆搅它个天翻地覆,最好让太子尊严扫地,才真正称了她的心意。
“哼,你不喜欢我,喜欢我的多得是,咱们走着瞧!”她对自己的姿色很有自信,只要她勾勾手指,还怕没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只要多找几个健壮的男人哼,我就不信我怀不了孕”她是打定主意跟太子彻底翻脸了,甚至不惜做枝出墙红杏,不仅享受快乐、尽快怀孕、保住性命,更能削太子面皮,如此一举多得的事,不干的才是傻瓜。
不过这人选可得好好挑一挑,一般人她还看不上眼呢!
“新来的四品带刀护卫似乎不错”忆起那强健的体魄,她原本阴狠的眼瞳渐渐蒙上一层淡淡春意。“若是——什么人?”
懊死!居然有人敢不听她的命令,暗中窥视,真当她是泥捏的不成?
“娘娘娘娘娘恕罪”几名太监、宫女从门边颤巍巍走进来。他们也是听见这里传出剧烈撞击声响,担心主子安危,才冒险过来察看,谁晓得会撞上这等事呢?
早知道会惹怒太子妃,他们才不多管闲事,横竖太子妃待人刻薄又残忍,为了这样一个主子丢命,真是太不值得了。
一群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就盼太子妃高抬贵手,像饶条狗儿似地放了他们吧!
“恕罪?你们犯了什么罪,需要本宫饶恕?”太子妃的声音很轻,带着一股刺骨寒意。
那些太监和宫女全吓得说不出话。
“来人啊,”只听太子妃轻轻低喊了声。“将这几个违背本宫旨意的奴才拖下去杖毙了。”她旨令一下,自然有心腹太监过来执行她的命令。
至于那些小人物的求饶声像那等卑贱的存在,不正是让上位者拿来泄愤用的?
待那哀鸣声由高至低,到渐渐消失,她像吸了大烟似的,陶醉得满面通红,怒火泄了,她心里终于愉快多了。
正当太子妃在寝宫中发飙时,龙天洪则窝在屋顶上,暗中替总管太监解了毒,然后再算了一下时间,太子妃身上的毒药性已过,不会再传给他人,因此她不必再跟着她了。
龙天洪打个哈欠,想睡,但又想去找房宝儿,很难抉择啊!
就在她下定决心、脑袋有些迷糊的时候,突然,总管太监的自言自语传入她耳中。
“看来太子真是很迷恋龙美人啊!竟连太子妃都拒绝了,咱家以后可得更巴结龙美人一点才是。”
龙美人?龙天洪还有点糊涂,心里想着,这又是哪儿冒出来的对手,竟能得泪痕如此眷顾?想必生得国色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