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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鸟价值无双，乃是我的镇宅之宝，不卖。”几乎在同时，那商人摇了摇头，脸上仿佛有着一丝轻蔑的笑容。
“王掌柜，你把此鸟放在笼子里，难道还要藏着掖着啊？价值无双，怎么个无双法？”那中年女子接话了，言语里流露出一丝戏谑来。
在她看来，这显然是这商人的托词，故意用来抬高价格的。
毕竟她乃是掮客，只要促成了一桩买卖，还是能提取分成的。
“此鸟乃是我从蛮荒山的九灵泽古迹所得到，而且此鸟聪慧有灵性，几次在九灵泽古迹里帮我逃出生天，绝非凡物。”商人嘿嘿冷笑，声音带着阴气：“而且我探过它的魂魄之力，比其他鸟类要强上一倍之多，此鸟如今还幼嫩，若是等它成长之后，又将会有多强？”
显然，这商人虽然没有考中秀才，但这么多年的肉身淬练与生死搏斗，也是堪比秀才境，能感知到一丝魂魄之力。
而后，商人冷漠地一瞥楚云亭说：“而你呢？你身上又能拿出多少钱来？五十两？六十两？而这些钱，根本是这只鸟零头的零头罢了！”
听到这里，楚云亭心下一惊，他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真的看出了他的身家。
而且按照对方的出价，这只鸟的价格，至少上千两！
十两白银，能让一家三口过上一个月宽裕的日子，而千两白银，甚至是许多人一辈子都难以赚到的，哪怕在楚家，想要拿出千两白银也不是易事。
“三千两！若是你能拿出三千两，我就把此鸟卖给你！”这时，商人脸上露出一丝淡漠之意，尔后对楚云亭挥挥手，显然是要送客的意思。
听到这里，不仅是楚云亭，连同那中年女子，也是重重吃了一惊。
一只与云鸽大小相近、又没有灵气外露的红鸟，居然要出三千两的高价，而且根本没有让别人讨价还价的意思，这何止是宰客啊！
便在这时，那红鸟忽然去衔住笼子旁边的一根枯木，然后放置在脚边，鸟羽扇来扇去，然后可怜兮兮地向楚云亭看来，仿佛是在说，我能帮你画画，能让枯木逢春，我能寻宝，我能价值三千两，你一定要把我买下！
从红鸟那灵动聪慧的眼神里，楚云亭甚至感觉到，这红鸟简直成妖了！
“千纹嘉禾……那是千纹嘉禾！”几乎便在这时，注意到那红鸟啄中的那棵枯木，楚云亭的心猛地怦然大跳！
传闻里，鸾鸟最喜欢衔着千纹嘉禾飞翔，而这嘉禾会在空中自动开花结果，落在地上会生出根叶，一年收获百次，可以装满一车，名为盈车香木，可以散发着无边的香气来，乃是顶级的神木，比那千年沉香木还要珍贵的多。
而这千纹嘉禾，样子酷似枯木，但前面有茎后面有叶，当中散发着果子的香味，与眼前的这枯木一般无二。
此物，哪怕仅仅只是这千纹嘉禾，就贵不可言，价值超过三千两！
楚云亭并没有直接下定论，当下动用魂魄出体，再一次感知，赫然从那枯木里，闻到了一丝果实的芬芳！而那茎叶也都是生在枯木之上，并不是故意嫁接上去的！
这的确是千纹嘉禾！
单单得到此物，就能自制灵笔，甚至能自制出一品画笔，提升楚云亭的画艺，从而有机会突破到一品画师！
而这鸾鸟，更是神凤的后裔，可以感知危机，可以让万鸟朝拜，甚至还可以寻找宝玉，价值更可谓千金不换。
“还不走吗？”这商人看到楚云亭还在几番迟疑，仿佛是在考虑是否要买此物的样子，他不由冷哼一声。
他是真的不愿意和楚云亭交易，因为楚云亭实在是榨不出油水来。
“这鸟，我买了。”便在这时，他却是听到楚云亭淡淡地站立着，气势从容，眼神里露出一丝凛然之威来。
仿佛是从千山万壑掠出的王君，喋血百万，只这话一出，竟让这商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你拿得出这么多钱？”商人微微一顿，杀意十足，满是不信，认为楚云亭这是在故意消遣他！
他经历过无数铁血厮杀，若是楚云亭想要强买，想要破坏这里的规矩，只要他大声一喝，藏在暗处的几只凶狠的饿狼兽，绝对会把楚云亭撕咬成肉渣！
“我虽然拿不出这么多钱，不过我相信你是会卖给我的。”楚云亭目光清明如月，仿佛想到了某个法子，整个人变得智珠在握。
“胡说八道！除非我失去心智、丧心病狂了！你的那些钱，连这红鸟的一根羽毛都买不起，你当我蠢笨如猪吗？”那商人忍不住动怒了。
此物，他列为非卖品，珍惜非常，甚至是准备用来吸引一些顶级有钱的公子，要狠狠宰上一刀的！
甚至连那中年女子，也眉头皱了起来，显然她也觉得楚云亭是异想天开了。
“如果不卖给我，到时候请不要后悔。”楚云亭微笑着道。
“走走走！我这般身份，怎么可能后悔？”那商人几乎是要赶人了。
“朝菌不知日初日底，蟪蛄不知道有春天或冬天，有些人死也不悔悟，反而舍本求末，真是可悲可叹……”便在这时，楚云亭忽然说出这样一席话来，声音很轻，但语气凝重。
“蟪蛄不知道春秋不是很正常吗？”旁边的那中年女子心下微微嘀咕着。蟪蛄还有一个称呼，便是知了。
知了夏天生秋天死，生命只有短短一季，自然不知道春冬。
便在这时，那商人原本看向楚云亭的眼神满是阴气，恨不得把楚云亭赶紧请走，可是听到这句话，却不知怎么，整个人怔了怔，仿佛忽然被触动了一般。
看到这里，中年女子还以为这商人已经怒火积蓄到极限，就要发作了，她连忙带着楚云亭往外走，生怕被怒火波及。
此刻，楚云亭再一次出声了：“而在我看来，你体内满是沉疴，郁结不通，只怕是修炼出了问题，哪怕有万千财富，也未必能救得了你了。”
“你！”
便在这时，听到楚云亭的话，那商人再也忍不住了，神色变得很奇怪，猛地向楚云亭踏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