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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三年其实是颇为漫长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方可人的父亲方世堂逐渐改变他的态度,与妻子林玉凤之间的感情也日渐增长,也慢慢地放开了对方可人生母的执着悬念。
方可人曾经想过要寻找亲生母亲,可转念一想,我到了又如何?
在方可人心中,林玉凤才是她的母亲。虽然她们的母女情分来得迟了些,但还不算晚。
这三年来,楚任依然守在她身边,纵使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还是一如往常般对待她,只是不像当年那样朝夕接送了。而她,也不再是那温室里的花朵了。
时间总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改变很多事,但能改变她爱耿直彦的心吗?
方可人望着窗外咬洁的月,淡淡地笑了。反正她不急,因为她还年轻,所以她还直勇气再执着个几年
“可人,”林玉凤轻敲房门。“楚任来了,说是想跟-聊聊。”
“喔”方可人恍然回神,站起身朝房外走去。
望着可人的身影,林玉凤叹了口气。部已经这么多年了,楚任还是走不进可人的心中。
楚任那孩子的执着,方可人又何尝不是?这对年轻人,让她看了就心痛
“吃点水果吧!”林玉凤端了盘切好的水果到客厅,招呼着。
“你难得过来,陪伯父下盘棋吧!”方世堂也笑着说。
“伯父,那有什么问题!可是我有些话想先跟可人说一说,我们到外头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楚任依然是温文有礼地应答着。
“嗯。”方世堂望了面有难色的女儿一眼,开口道。“去吧!我先跟-妈妈聊聊。”
方可人望了楚任一眼,终于起身朝屋外走去。她不明白他与她之间还有什么需要聊的?毕竟她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了。
“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有没有缘”方世堂的话让林玉凤吓了一跳。
“你也会相信缘分这回事?”林玉凤笑着说。
“是不想相信,可是人生走过了大半,现在回想起来,倒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力世堂握住林玉凤粗糙的手,喟然一叹。“这么多年来,辛苦-了”
“说这些干什么呢?”林玉凤赫然一笑。“谁教我们有缘呢?”
爱他多年,终于等到幸福降临,林玉凤眼眶一热,却没让泪水滚落。
“是啊”方世堂望着林玉凤,跟着笑了。两人轻靠着彼此,尽在不言中。
而室外,在住宅区公园里漫步走着的楚任与方可人则面无笑容。
“-似乎在躲着我?”楚任打破沉默。
“怎么会?我们都忙,不是吗?”方可人试图微笑,唇畔却有些僵硬。
“自从上一次之后,-坚决地拒绝我的感情之后”
“楚大哥,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话的吗?”方可人打断楚任的话。
“不是。”楚任缓缓地停下脚步,回身望着方可人。“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
方可人心房一紧。“是跟他有关的吗?”她的关切溢于言表,抽疼了楚任的心。
“-真的还是忘不了他吗?在他那样抛弃-之后,-竟然还是”
“楚大哥,别再说了,我不想听!”方可人回过身,抿紧了唇。
三年前,楚任告诉她,耿直彦只是想跟她“玩一玩”而已,没想到她会那么认真,为了避免她的纠缠,他搬了家,一走了之。
那些残忍的话语,楚任一字不漏地转达,她心痛得哭不出眼泪,不愿相信又如何?这三年来,她始终得不到耿直彦亲口证实,只能一再欺骗自己,那也许只是楚任想让她死心的说法
有时候,她会忍不住想相信楚任的说法。因为楚任提起那三十万
耿直彦说,她很好骗,竟相信他是为了还债,一下子就拿出三十万。楚任不可能知道她借钱给耿直彦,若不是耿直彦自己说出口可是她拒绝再去想这个念头,怎么也不愿相信耿直彦真的是那样的人
她相信她所认识的耿直彦,相信他对她的情感是真实的只是,她找不到他,就连他父母居住的地方地被法院拍卖,人去楼空
“其实,我一直都跟他还有联络”
楚任的话让方可人身躯一震,她心里好生激动,却僵直得回不了身。
“你一直跟他有联络?”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其实也不算是。”楚任自嘲地一笑。这几年来“耿直彦”这三个字依然是唯一能左右方可人情绪的魔咒。“他总会不定时地寄钱过来,那三十万,他早就还清了”
方可人脑中轰然一声巨响,踉跄地险些摔倒在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你他你怎能瞒我?!”可人倏地回过身来质问道。
耿直彦果然不是无情之人,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的!她心里好高兴,眼泪却停不下来地直掉。
“是我太自私了,我一直以为只要他消失不见了,-总有一天会正眼看我的”楚任难堪地扯唇干笑。“只可惜我错了我赌错了可人,我爱-,难道-真的不能让我爱-吗?”楚任沙哑的声音渗着哭意,震撼了方可人。
“楚大哥”她抬起眼眸,惊诧地看见他眼中的泪水。
“让我爱-”楚任反复地祈求着。
“这是行不通的”方可人泪盈于睫,轻轻地摇头。
“给我一次机会,就当楚大哥求-”
方可人定晴注视着楚任,陡然开口道:“吻我”
也许,一个吻就能证明她的确能接受他的爱,方可人茫乱地想着。
楚任一怔,随即俯身,就在他的唇将要触上她的-那,她合起了眼,泪水静静地淌流而下-
那间,楚任梦醒了。他轻轻地在方可人额上烙下一吻,让她惊讶地睁开了眼。
“我知道-的意思了。”楚任苦涩地笑了笑。“如果-能接受我的吻,也许就能接受我的人。但-根本做不到”
“楚大哥”方可人咬紧了唇,无法辩驳。
“我是该放弃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不是吗?”楚任潇洒地笑着,神情却无法豁达。
“他”她忍不住还是想问耿直彦的下落。
“他从不留地址,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楚任诚实地说着。“这回,我说的是真的,没骗。”
“嗯。”方可人含泪地笑了。“我知道。但没关系,只要知道他没有抛弃我就好了”
是的,只要他不是真心抛下她就好。
“他很爱-,他会那么洒脱地离去,也只是因为希望-别跟着他吃苦”
“我知道。”她笑了。
她一定会找到他的,上天一定会眷顾他们的!
看在她那么爱他的分上,老天一定会垂怜他们的。
如果还有机会再与他相遇,她不会让他因为自卑而把她往外推了──
一年后
推开“迪弗伦斯”咖啡厅的透明玻璃大门,清脆的铃挡声响起,伴随着服务生朝气十足的招呼声,一头挑染成深棕色、俏丽短发的方可人款款走入室内,一眼便望见绽着笑靥的章兰若。
“好久不见,半年了吧?-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章兰若打量着方可人,满意地点头。
“是吗?”方可人淡淡一笑,眼中闪过的愁绪既快且淡,却还是落人章兰若眼底。
“还挂念着他?”
明知那是方可人心中的痛,避而不谈反倒显得诡异,竟兰若宁可开门见山地问。
“嗯”方可人轻应了声,向服务生点了一杯拿铁咖啡。
“还在找他?”章兰若试探地问。
“当然。”方可人斩钉截铁地回答。“知道他不是狠心抛弃我,我怎能不找他,我一定要我到他的!”
“可是已经过了四年了,-怎知他还是他?-的执着,值得吗?我真是搞不懂。”章兰若搅拌着她的咖啡,蹙起了眉。“-认识楚大哥那么多年,几乎是一辈子了,为什么-就这么爱耿直彦,却对楚任没有感情?”
“-问倒我了。”方可人拨了拨发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真的很奇怪,对吧?但我就是爱他,爱如果有理由,也许就没那么多烦恼了。”说完,她笑了。
“四年了,可人,已经四年了。也许这四年里,他已有了新对象,说不定结了婚、生了孩子,-就算找到他,又能如何呢?”
“我相信我跟他的缘分”方可人苦涩地一笑。
“-简直是拿-的幸福开玩笑!”章兰若微微动了气。“我知道-爱他,但是那段感情实在太短暂了,-真的能从他身上得到幸福吗?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回过头,看看那个始终守候在-身边的楚任?”
“若若,-就别再说了。”方可人叹了口气。她不再是当年那个因为太过温柔而显得优柔寡断的女孩了。
“问题是,他会死心吗?”章兰若叹了口气。
“他不得不。”方可人端起适才服务生送来的咖啡,轻啜了口。
“我真替他感到难过。”
“若若”方可人忧伤他望着章兰若。“人生是不是很难懂?我想要的是直彦、爱的是直彦,我的要求并不多,为什么得不到?而楚大哥想要的也很简单,他却也得不到他想要的,我们都为了爱而痛苦爱为什么让人这么痛苦?”
“这就是人生。”章兰若莫名地也感伤起来。“想了想,人活着还真是没意思!上班之后,天天就是朝九晚五,时间被绑死,日子乏善可陈,为的也不过就是那一份让自己勉强温饱的薪水。人生真苦!”
这一席话,让两人陷入无言的愁怅之中,气氛徒然沉闷了。
“我们好不容易见了面,似乎不应该这么忧郁的。”方可人歉然一笑。“都是我不好。”
“算了、算了。”章兰若挥了挥手。“不提这些倒人胃口的事了。”
“嗯。”方可人笑了笑。“-还是没什么变。”
“可人,有件事我本来不想说的。”章兰若一咬牙。“-怪我也好,因为我心里总觉得-跟楚任才是天作之合,所以我”
“-想说什么?”方可人紧张地憋住了气。
“我一直希望-跟楚任能幸福,所以我选择不说。但现在我得老实告诉-我遇见耿直彦了”
方可人浑身一霞,急切地望向章兰若。“-说什么?-没骗我?”她好怕这不是真的。
章兰若用力地摇头。“-还记得我买的那辆二手车吗?毛病总是一大堆,修来修去也总是搞不定。后来我同事跟我说,有间车厂的老板很厉害,车子有什么问题,他都能找得出来并且修好它,所以我就把车子开去给他修理,而他就是耿直彦!”
方可人只觉得一阵昏眩,紧紧地抓住章兰若的手,颤声道:“车厂他的车厂在哪里?”
“可人”章兰若忧心忡忡地提醒着。“我只是想告诉-,他过得很好,拥有自己的车厂了。但我不知道他结婚了没,而-”
“-别管那些!-只要告诉我,他的车厂在哪里?!”方可人激动地喊着。
“知道了又如何?可人,如果-去我他之后,发现他已经结婚了呢?”
章兰若的话犹如当头棒喝,敲醒了方可人。
“那我就认命了!”方可人坚毅地道。“总之,我一定要见他!”
等了这么多年,就等这一天,
她要见他,一定要!
她终于找到他了
方可人几乎不敢眨动眼睛,就怕眼睫轻合的瞬间,耿直彦就会像过去那样消失在她眼前。然后,又是几年的追寻
就算他真的已经不爱她,她无所谓了。最重要的是,他就在她的眼前、她的手也正紧抓着他的衣服。她要的,只是他的一句话。
“你,愿意娶我吗?”方可人轻声地问着。不等他回答,食指点上他的唇,温柔一笑道:“我愿意”
耿直彦缓缓地望定她,哑声道:“-还有退路的”
“我从来就不要什么退路──”
耿直彦僵直着身子,错愕地睇视着她。
他真能放纵自己的心,自私地占有她吗?
现在的他虽然比四年前多了些钱,但,真能给她幸福吗?
因为太爱她,他变得过度小心翼翼了。
“你还是没变”方可人眷恋地审视着他的五官样貌,轻柔一笑。
他还是如她记忆中一般挺拔不屈、一般地臭脾气。但,又有些地方不一样了,他变得更成熟了些;虽然嘴硬的毛病还是没改,但她可以包容。
“直彦”方可人伸手想抚上耿直彦的颊,却被他避开。
“-到底想怎样?为什么不给自己留点退路?!”耿直彦暴躁地吼着,握紧拳头走向角落,掌心指腹还残留着刚才握紧她臂膀时的温度,几乎灼痛了他的心。
方可人微微一笑,这才是她熟悉的耿直彦呵“我好爱你”耿直彦用力地挤山话。“我曾经爱过。”
“曾经?”方可人一愣,却不愿退缩。“那现在呢?你还爱我吗?”
“我已经说过是曾经了!”耿直彦像头暴躁的猛狮般来回踱步,就是不愿望向她。
“你为什么不敢回答我的问题?!”方可人扯住雹直彦的衣襟,强迫他迎上她的视线。“你看着我,告诉我,你还爱不爱我?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变了,-以前不会这样的。”他惊讶于她的脾气。
“是,我是变了!因为爱你,所以我变了!如果爱你需要这么大的勇气与执着,那么就算我再怎么胆小、懦弱,我也会生出那些勇气与执着!所以我要你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好好他回答我。你,到底爱不爱我?!”
耿直彦深深地、牢牢地注视着她。他已经尽力了,他真的试图要把她推开了,可是
他叹了口气。
“有时候”他望着她,终于让眼眸中的深情流露而出。“我都会想着,如果我可以不要那么爱-,该有多好?如果不爱-,我不会被楚任的话击倒、不会狼狈地逃走、不会自卑地认为他能给-更多的幸福,然后将-让给他”
“直彦”方可人这一唤,倾注了全心的爱。
他还是爱着她的事实,让她激动地痛哭出声。
“可人别哭了”他无措地拍哄着她,顺势揽她入怀。
一接触到他的胸膛,她哭得更厉害了。
“我好想你”她的脸埋入他的怀抱里,鼻翼间尽是他专属的气味,她眷恋地张开双臂圈住他的腰,再也不愿放手了。“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而我”耿直彦苦笑着。“却像个胆小表不敢去找。想-的时候,就只能拚命地工作这间车厂就是这样来的,我存了一点钱,把它顶下来。可是我不敢去找她,就怕-跟着我吃苦”
“你怎么会以为我会这么想?!”方可人愤慨地嚷着。“你明知道我的感情,你明知道我不在乎这些的!”
“我不知道。”他轻摇着头。“我只知道,再深的爱也经不起现实的折磨。贫贱夫妻百事哀”
“那绝对不会是我们!”方可人坚决地说着。“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所以你也要相信自己,更要相信我!”
“可人”
她的爱彻底地席卷了他,他不禁牢牢地拥紧了她。想吻她,却又怕自己一身油污会弄脏她
他的迟疑,她全看在眼里,下一瞬间,她抬起手勾住他的颈项、拉低他的身子,吻上也的唇
这一吻,包含着这四年来的思念,他们的脑海里,回忆快速地奔流着。那熟悉的,亲密的感觉-那间万满了两人的心。起先只是轻轻的一吻,却逐渐转为浓烈而缠绵的深吻
突然间,耿直彦一把将方可人拦腰抱起──
方可人神迷智昏地偎在他怀里,娇声咕哝着。“我们要去哪里?”
“入洞房-方才不是跟我求婚了?”他沙哑地说着。她燃起了他心头汹涌的爱,几乎焚尽他的理智。“我的答案是,我愿意!”
方可人这才发现,车厂的办公室连接着一扇门,门后便是耿直彦的房间。
为了能够全心的工作,他几乎部窝在车厂里,车厂就是他的全部世界。
“我们还没真的结婚”
方可人胀红了脸,想起自己疯狂求婚的行为,她现在才感到害臊。
“可人,-相信我吗?”他躺在她身边,轻吻着她的唇瓣。
“相信。”她坚定地笑了,温柔地回应他的吻。
“我很想马上带着-去举行婚礼”他突然撑起身子,觉得懊恼地说着。“可是,我又想先抱一抱-但这是不对的,-可以拒绝我”
“我”方可人坐起身子,认真地注视着他。她知道,他们对彼此的感情还是跟当年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是,她主动地吻着他的唇。“没人规定婚礼的顺序,反正”她羞红了脸。“我也想先抱一抱你”她的话彻底淹没了他残存的理智。耿直彦低喘了声,随即压下她的身子,猛烈而热情地与她一同坠入久违的幸福
这是属于他们的、私有的婚礼仪式
方可人潮红着双颊自浴室走出,娇柔地睇视着耿直彦一眼,轻声道:“想不到你还留着这件衬衫”
“想不到-还记得这件衬衫。”耿直彦微微一笑,张开双臂。
方可人毫不迟疑地腻进他怀里,略带感伤地道:“当然记得。那时候,我最喜欢你的这件衬衫了。”
当年与他住在一起的时光虽然短暂,但她总爱穿着他宽大的衬衫,挥舞着衣袖旋进他怀里,两人总笑得开怀。
“-穿起来比我好看多了。”他轻抚她的发丝,同时想起那段过去。
“我们真傻”方可人无声地掉泪。“为了那样的误会,我们竟错过了四年”
“至少,我们又在一起了。”他抬起她的脸蛋,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知道吗?方才的某一瞬间,我几乎以为-答应嫁给楚住了,只是来跟我要一句祝福而已”
方可人一怔,随即捶打他的胸膛。
“笨蛋!若我真要嫁他,你的祝福就根本不重要了!你真是笨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握住她的拳,却难掩怨怼地咕哝着。“是我错了。”他在她唇上轻吻着。
“直彦”她娇声轻唤着,双手圈上他的颈项。
“我常在想,如果-能爱上楚任,跟着他也能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不要再提他了。”她在他怀里咕哝着。“我还是很怨他,竟这样欺骗我那么久!真是坏人!”
“他并不坏,他只是太爱-了。换个角度想,若我有他那样的条件,也许早就把-给吃了,才不会由得-跟别人走。”耿直彦说完,忍不住笑了。
“原来你才是坏人!”她又好气又好笑地捶打他。
“嗯”他宠溺地任由她攻击,忽地声音一柔,问道:“刚才弄疼-了吗?”
“你问这个干么啦!”她娇嗔着。
“不能问的喔?”他跟着扮无辜。
“你很讨厌耶!”
耿直彦突然握住了方可人的手,一脸肃穆。
“怎么了?”她心有所悟,却依然问着。
“以后,我不会松开手了”也坚定也说着。
“我也不会”她牢牢地回握住他的手。
两人相视一笑,纵使人生还有其也困境横亘于前,也们也会携手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