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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沿枫与禾薇签约的事,一个星期后正式定了。
除了褚沿枫之外,名不见经传的沐筱鸯引起更多人的好奇,从外型、经历,每个动向都让人感兴趣,甚至有杂志社还想专访她呢!
一夕间成了名人,筱鸯还真不习惯。
签约当天“禾薇经纪公司”为褚沿枫举行一个盛大的记者会。
无论是报纸、电视上百名的传媒把会场挤得水泄不通,还有远从香港、新加坡,甚至是日本而来的记者。因为沉寂巳久的亚洲市场,终于盼到了一个新世纪之星的诞生,谁都不想错过这场盛宴。
今天沿枫的心情非常好,紫朱色的衬衫使他看来神采飞扬,层次分明的头发十分有型,因为喝了点酒,让他的笑充满了醉意。
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始终没散过,筱鸯几次试图接近他,都被人群阻挡在外,最后她索性端着酒杯找个角落坐下。
“什么时候可以走?"沿枫在身后突然出声,把筱鸯吓了一跳。
“你走得了吗?"她目光飘向那些等着他的人说。
“应付这些人比三天不睡觉还累人,我宁愿你帮我排满满的通告,这”他把视线扫向大厅,一脸不以为然的说:“就免了吧!"
“可是你应付得很好。”她举杯敬他,那灼灼闪动的眼眸就像透明水钻般耀眼。
“你知道吗?刚刚有个记者好奇的问起我们的关系。”
“你怎么回答?"筱鸯紧张的靠近他,低声问。
“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为了挖新闻,那些记者是无所不用其极,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工作让家人困扰,你懂吗?"
他若有所思的垂下眼说:“如果我搬出来,算不算是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法?"
“你妈不会答应,而且你也说不出口。”她倒是挺了解他的。
“她不希望我搬,那你呢?”
“你是要我以什么身份回答;是经纪人还是姐姐?"
“你根本没大我多少,不要老是拿年龄来压我。”他有些怏恼的说。
“就算大一天也是大,你最好现在开始习惯,你由内到外统统归我管。”
“我妈都管不了我了,你有多大的能耐?"沿枫不以为然的起身,凑近她的耳朵说:“我去上厕所要不要你批准?"
筱鸯别开头不想理他。
沿枫才离开,副总就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朝筱鸯走来,在她身后,跟着一个俊瘦的成熟男子。
筱鸯一眼就认出那是亚洲天王申光甫。
“筱鸯!来!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副总拍拍她,示意她起身招呼。三十岁的申光甫正散发着日趋成熟的男人魅力。
剑眉微扬,褐眸炯炯有神,倨傲的薄唇却时时挂着微笑,巧妙的给人一种距离感,一如他的性格。
出道十年,他的演艺事业一直规画的有声有色,从演电视剧起家,不论是转战大荧幕,或是歌唱事业,他都全力以赴,一路跃登亚洲天王的地位。
十年来,他的事业规画从不假他人之手,因为他不信任任何人,更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这是筱鸯。”副总拉着她,像是介绍自己女儿似的说:“这是申光甫。”
“你好。”
筱鸯礼貌的先伸出手,申光甫立刻热情的回握着。
“你真是让我大感意外,看了照片我还不相信,签下褚沿枫的竟会是一个这么年轻又漂亮的女人,看来那句嘲讽美女没大脑的俗语得改改了。”
“我觉得该改的是说这话,还有相信它的男人才对。”筱鸯眯着眼笑说。
申光甫挑挑眉,对她的一记回马枪印象深刻。
“约个时间我们单独聊聊,我想听听你对演艺圈的独到见解。”
“我没有资格提出什么见解,应该听的是你这位前辈的经验谈才对。”
筱鸯这么一说让副总面有难色,没想到申光甫反而幽了自己一默说:
“前辈这两个字真把我叫老了,依你看,我今年才三十岁,应该还有很多的发展空间吧?"
“对不起,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是啊,andy,筱鸯在台湾还算是个新手,凡事还请andy你多关照才是。”副总说。
“如果筱鸯有需要,我是义不容辞,而我也希望能得到你的一些建议。”
“你的意思是”筱鸯并不敢妄加揣测。
“我跟副总提过,跟禾薇合作并不是不可能,只是合约的内容好像少了点什么,如果有更吸引我的或许我会重新考虑。”
申光甫朝筱鸯举起酒杯,浅啜一口,嘴角是不置可否的笑意。
他那极具侵略性的眼神,一直紧盯着筱鸯,那自信又旁若无人的放肆,让人浑身不自在。
副总一眼就看出申光甫对筱鸯极感兴趣,趁这难得的机会,顺水推舟一番。
“andy,内容不满意你尽管说,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这要看沐小姐肯不肯拨空帮我重拟一份了?"
“这”副总看筱鸯一眼,见她没反应,急忙替她接话:“当然可以。”
“如果你有这个意愿,我会全力以赴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你的电话。”
申光甫举手投足间风度翩翩,有礼又得体,尤其在众人面前,他永远是呈现出最完美的一面。
这时沿枫刚好回来,他没想到申光甫会在此出现,惊讶之余,只是微笑点头打着招呼而已。
其实两人说不上什么交情,最近距离的一次接触,是沿枫出道时担任过他一支mtv的男主角,至此之后,两人就常常被拿来做比较,现在,媒体已经直称褚沿枫是申光甫的接班人了。
“这是我的电话,私人的,什么时间打来都可以。”
申光甫把名片递向筱鸯,在六只眼睛的注视下,筱鸯伸出手接下了名片。
沿枫是一头雾水,他盯着筱鸯,盯着那张名片,等着筱鸯的解释。
此时有记者过来访问申光甫,副总陪着他离开,只留下了沿枫跟筱鸯。
“他为什么给你电话?"
“他想谈经纪约的事。”她坦白的说。
“只是这样吗?"
“不然呢?你以为他想追我吗?"她自嘲的笑着说。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男人对男人的意图有时看得比女人还清楚,如果他要追你,你应该也很开心。”
“是啊,我很开心,这至少证明我不输那些女明星,这么说你高兴吗?"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筱鸯不知道他为何生气?也不想去争辩,刚好餐会接近尾声,于是两人沉默的离开了会场。
在到停车场的路上,沿枫不是故意离她远远的,就是飞快的把她甩在身后,直到车子旁,他终于忍不住的问:
“申光甫什么找上你?”
“我怎么知道!"其实她根本没把这件事当真,沿枫的询问令她不解。
“难道你不会觉得奇怪吗?"
“说到奇怪,我觉得你比他还奇怪。不管他有什么企图,这件亭都跟你无关吧?!"
筱鸯打开车门,径自坐进车里,过了一会儿发现沿枫仍站在车外,探头出去催他:“干嘛还不上车?"
“你的事就算无关我也要知道。”
沿枫双臂撑在车窗的框上,警告意味浓厚。
筱鸯其实最恨公私不分的人,她也一直极力避免这情况的发生,所以才会快刀斩乱麻的离开美国;但是现在,沿枫的所作所为就犯了她的大忌,让她非常反感。
她忍着,最后一次催促沿枫。
“你先上车再说。”
“在你心里我算什么?朋友、同事、摇钱树,还是弟弟?"他自问自答的说。
“我现在不想说这些,你上不上车?"筱鸯觉得头好疼,她侧过身子开门,命令的说:“不上车我就走了。”
沿枫才不吃这一套,他不但毫不示弱,甚至故意给她难堪的甩上车门。
筱鸯没吵也没叫,一甩头,猛力踩下油门,像阵风似的扬长而去。
“走就走,什么!”
他没想到筱鸯会真的走,从没人敢这样对他,向来都是他给人脸色看,由他发号施令,事事依着他,因而任性成了褚沿枫的特权。
会答应签约是看她可怜,那次在房里吻她,其实原本只是好玩,他想先吃定她,就可对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让她阻挡外在那些烦人的琐事,自己可以更自由。
谁想到几天来他脑海里萦绕的身影是她,渴望嗅到的气息也是她,他忘不了那个深吻,还有接触她身体时的触感
这让褚沿枫慌了手脚,因为他放眼看去的女人他都可以爱,惟独沐筱鸯,他是连想都不能去想的
沿枫走出停车场拦了计程车,他逃了,往家的反方向远远的逃开,他必须好好冷静一下,他要一个人独处,才能彻底冷却那即将燎原的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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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第五杯咖啡,筱鸯强忍住愤怒回头问助理:“还没联络上吗?"
助理摇摇头,手还不停的拉着电话键,满脸是帮不上忙的愧疚。
筱鸯对她笑笑,起身走到休息室,屋子全是在等褚沿枫的人。
那天闹别扭之后,沿枫就失踪了,不管有什么天大的理由,私人的情绪影响到工作就是不对。况且今天的工作非常重要。
一家国际知名的信用卡,为了开拓亚洲市场,破例启用东方人采做代言。申光甫就不只一次在媒体放话,愿意降酬代言,但是亚洲区的总裁独独青睐褚沿枫,当场让自信满满的申光甫颜面扫地。
但是对于老天的眷顾,沿枫好像并不领情。
“筱鸯,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两个小时的车程再加上准备工作,再等下去我看得拍夕阳了。”摄影助理阿k首先发难。
“是啊!我还以为他进了禾薇之后会有所改变,没想到还是一样。”
造型助理coco一说完,joe立刻拿了报纸朝他头上打下去,啪的一声,让其他想说话的人都住了嘴。
“很抱歉,不然这样吧!你们先出发,等他一到就开拍,可以吗?"筱鸯想到一个缓兵之计。
“拜托”阿k把尾音拖的好长,就算是被骂他也要说:“万一什么都准备好,他大少爷却放我们鸽子怎么办?"
“不会!我保证他一定会到的。”筱鸯说。
“你拿什么保证?你连人都找不到,还敢保证?你怎么当经纪人?"
“阿k!不要说了。”
joe大声喝止,因为他向来好脾气,这样一发火,让大家吓得全噤声。
joe把筱鸯拉到休息室外,是叹也是吐苦水的说:“你别在意,他们只是发牢骚而已,不过,沿枫的坏习惯你一定得想个方法解决才行,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大问题。”
“什么大问题?"
身后突然传来沿枫的声音,把低声交谈的两人吓了—跳。
“我的大少爷,你终于来了!好了,出发啰。”joe开心的走回休息室。
筱鸯冷着脸揪眉说:“你三个小时前就该到了!"
“睡过头了。”
“去跟大家道歉。”筱鸯严肃的板起脸,声音冷的像十二月的刺骨寒风直朝他劈来。
“又不是第一次迟到,干嘛道歉。”他撇撒嘴,冷冷的说。
筱鸯不由分说的过去拉他,直往休息室里拖。
“我不会道歉的。”他一反手就轻易甩开她的钳制。
“你觉得自己一点都没错吗?"
“如果不拍我就走人,没什么好说的。”
筱鸯听到这句话,积压许久的愤怒一瞬间涌上胸口,一抬手就往他脸上挥去,力量不大但是声音却很吓人。
沿枫没想到自己会被打,压根没有防备,这一巴掌同时也打散了他的傲气,他站在那像是任人处置,一脸无辜相。
“你走好了,没有人有义务要忍受你的任性,就算你红又怎样,骨子里你不过是个可悲的自大狂而已。”
筱鸯一说完,扭头进了电梯。
这时,休息室里陆陆续续走出人来。
“怎么啦?"joe问,他似乎嗅出不寻常的气氛,紧盯着沿枫瞧。
“joesorry,因为我不舒服,医院里人太多所以耽搁了时间,很抱歉。”
沿枫不只对joe,还对陆续走出休息室的工作人员一一致歉,他这反常的举动惊诧了所有的人。
“没事啦!"joe出来打圆场说:“我们没生气,只是等的又渴又饿,那今天的晚餐”
“没问题,我请客。”沿枫爽快允诺。
“哇!太棒啰”
这一边已是雨过天青,但是筱鸯这边才开始要下雨呢。
筱鸯一进电梯,眼前就泛起了水雾,她一路仰着头,不让泪水滑落。
坐进车子里稍稍平复情绪后,正想发动引擎,便看见joe一群人簇拥着沿枫走出电梯。她不想引起注意,立刻静止不动。
但沿枫一眼就认出她的车,就看他脱离了队伍,朝她走来。
他绕过车头,开门,理所当然的坐了进来。
“走吧!”
“我另外有约,不跟你们去。”
“你要我道歉我已经道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他有点恼羞成怒。
“是我逼你吗?如果你不认为自己有错,迟早有一天我们还是会吵架。”
“你是不是看我不顾眼,存心找我麻烦?"
“你身边的人容忍到今天也够久了,你再不改,不要说是朋友,就连工作也会没了。”
“你说完了没,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沿枫侧身突然的压过来,似威胁又像妥协,让人摸不清他的意图。
“你没打从心里想改,别人说什么也没用。”
筱鸯无惧的回望他,这才发现沿枫顶着一头乱发,睡意未退下巴还有胡渣,最奇怪的是他浑身异常的烫,像是发烧似的。
“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难取悦。”沿枫甘心投降的说。
“你不必取悦我,只要扪心自问,是要做人见人厌的褚沿枫,还是要当超人气的新天王,你自己选。”
“听你的口气,我好像根本没得选择。”
身边的车子陆续出发,筱鸯推开他,催促着说:“快下车,他们要走了。”
“你跟谁有约?公事还是私事?"
“我是经纪人,是我管你不是你管我,下车!"她指指车门说。
“迟了这么久,那人一定走了,我要你陪我一起去。”
沿枫央求似的握住她的手,那灼热的温度让筱鸯心惊,她不但没有挣脱反而焦急的抚摸他的额头。
“你在发烧。”
“看在生病的份上,我要你陪我。”
“你别得寸进尺,我不是属于你的。”筱鸯嘴硬,但是心里可疼了。
刚好joe的车开到他们的面前,他按了声喇叭,探出头来说:“筱鸯,别跟丢了。”
“走吧。”沿枫系上安全带,嘴角泛起胜利的笑意。
别无选择的筱鸯只有发动车子,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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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枫坐在车里像是个fbi的探员,这边翻翻、那边看看,发现没什么可疑的东西后,最后将注意力放在音响上。
筱鸯的音响里清一色全是古典白,这让沿枫非常意外,因为现在喜欢古典乐的人越来越少了。
沿枫选了一张“海飞兹”的小提琴演奏专辑,神情陶醉的聆听起来。
“你也喜欢古典乐?"
“在美国我有很多学音乐的朋友,不过我纯粹只是欣赏,对乐器是一窍不通。你呢?"
他清澈的黑眸闪动起兴奋的神采,凝望着筱鸯笑。
“我不只听古典乐,我还学过”
他骄傲的说完,随即摆出一个拉小提琴的姿势。
筱鸯当下感觉的出他那股不凡的气势,绝不只是随便摆个样子而已。
“你学了多久?"
“从六岁开始,有十多年了。”他简短的回答,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
“现在还在学?"筱鸯试探的问。
只见沿枫将脸别向窗外,考虑了半响才又开口说:“你能不能保密,发誓绝不将我说的话告诉别人,尤其是我妈。”
筱鸯点点头,于是沿枫将自己的身世及原委清楚的洋述一遍。
他们聊了很多,筱鸯终于明白,他之所以不愿签约是害怕随时可能的变数,因为只要时机一到,他就会离开,全心投入古典乐的世界中。
为了不造成别人的困扰,他的考量的确是很周全的。
“那到维也纳念书的计划,你怎么打算?"
“暂时不去想了。”他故作无谓的说。
“为什么?"
筱鸯一撇头接收到的是沿枫深情无语的目光,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本来我是打算等妈妈结婚有了人照顾,我才能安心的离开。当然,一开始肯定要编个让她放心的理由,但是最后我还是会让她明白,我对音乐的喜爱是割舍不下的。”
“我想她会明白的。”筱鸯肯定的点点头。
“那你呢?如果两年后我抛下你所努力的一切离开,你会跟着我吗?"
这是誓言还是承诺!
彼鸯直直盯着灰色的路面,脑子里一片空白。
“喂!你不会真的在考虑吧!我是骗你的,看你认真的模样真是好玩。”
沿枫露出他略带稚气的迷人笑容,用轻佻的态度掩饰自己的真心。
筱鸯被他逗弄的下不了台,随手抓起身边的纸袋扔他,沿枫没接好,袋里应声掉出他的药包。
“你真的在发烧?"她再次伸手摸他的额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手心感觉更烫了。
“小靶冒而已。”他略显倦意的瘫在椅背上。
“你怎么不早说,干嘛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吃药了吗?"
“别扭心,我没事的,只是有点想睡觉”
彼鸯将冷气调小,又抓了件衣服披在他身上说:“睡一下吧,到了我会叫你。”
“嗯”两个小时后到达了目的地,这是一处不对外公开,清幽的私人牧场。
工作人员将车停妥,有效率的架好所有器材,准备开始拍摄。
筱鸯一直到开拍前半个小时才唤醒沿枫,一旦投入工作,沿枫的专注力是非常惊人的,那生龙活虎的样子让旁人根本看不出他正在发高烧。
应脚本的安排,沿枫必须穿着白色衬衫和牛仔裤,在青翠的牧草上来回奔跑。他尊重导演的要求,完全配合演出,一句怨言也没有。
筱鸯坐在椅子上,不经意瞥见身旁报纸影剧版的头版上,登着沿枫和一个卷发女孩的照片,相片中的沿枫低头,面无表情,那女孩却是开心的勾着他的手臂,上半身几乎挂在他身上。
她细细读着上面的报导,才知道那女孩叫顾丹蕾,而他们俩的绯闻早巳传遍大街小巷。
不管是照片,还是目击证人指证历历,沿枫对这些绯闻一概否认到底。
休息时间到了,工作人员忙着搬移器材到下一个场景,而沿枫神情愉悦地信步朝她走来。
“热死我了!"
沿枫把衬衫脱下,露出整个上半身,抓起桌上的可乐,大大灌了几口,只见他眼睛一瞥,无声无息欺身吻向她。
筱鸯反应快,抓起报纸挡住他的嘴。
“以后不准你再这样!"她斥责他。
“为什么?"
“你还嫌绯闻不够多吗?"她把报纸摊在他面前,颇有兴师问罪的味道。
“你跟她不一样,我跟她只是朋友。”
“朋友?"她放慢速度,特意强调这两个字。
“总之我喜欢谁、爱谁,我自己心里清楚,不需要对谁交代。”
“以前不用,但是现在你有责任,任何一件绯闻都会影响你的工作,不管是假是真,我都不希望再看到这样的报导。”
“工作工作工作,你开口闭口都是这套说词,难道我跟你除了工作,就没其他好谈了吗?"
“我不懂你指的是什么?”
筱鸯想躲避那灼人的目光,沿枫干脆一把将她拉到车后,不让她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强吻了她。
筱鸯在那有力的钳制下动弹不得,沿枫厚实的胸肌紧贴着她柔软的**,仿佛是要将她钳进自己的身体里,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那舌尖熟悉的温柔让筱鸯迷惑,心头又是甜蜜、又是心酸。
沿枫狂烈的吻,不但没有融化筱鸯的防卫,反而让她的身体变得僵硬,于是他停下动作,一双眼爱恨交织的瞅着她看。
“我想吻就吻,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
“万一上报怎么办?你自己当然无所谓,但爸妈他们怎么面对?"
“如果没有这层顾虑,你会跟我在一起?"他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这个假设是不存在的。”彼鸯泼他一盆冷水。
“随你怎么说,只要是我认定的事,谁也不能更改。”
“你真会强辞夺理。”
沿枫笑笑,吃定她似的的说:“真怕我吻,你就戴口罩吧!否则你绝对躲不过我的偷袭。”
什么跟什么嘛!
筱鸯推开他,一方面是气,一方面是为自己毫无反驳能力而怏恼,怎么说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会如此轻易栽在他手里呢?
拍摄工作在太阳下山前全部结束。
沿枫累瘫了,一上车就呼呼大睡,谁也不理。
见他躺在身旁,人高马大的身躯缩成小小的,让筱鸯觉得心疼。
车子下了高速公路,她自然的将车开往回家的方向,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喂!你好。”因为怕吵醒沿枫,她看都没看就接起来听。
“沐小姐是吗?我是申光甫。”
“哦你好。今天很抱歉,因为临时出了点状况,所以”
“解决了吗?"
“没事了。谢谢你。”
他那头突然静了下来,仿佛在犹豫什么似的。
“我还是希望能见你一面,谈谈合作的可能性。”
“你是说真的?"
沿枫蠕动了一下身体,让筱鸯又压低了音量。
“我对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心的,难道你觉得我这么不值得信任?"
“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一转头发现沿枫醒了,急忙想挂电话:“那我再跟你联络。”
“现在不方便谈?"他的声音有些沮丧。
“对!我在开车。”
“哦对不起!那我们再联络,开车小心。bye!"
筱鸯挂上电话半天没搭腔,她等着沿枫先开口,只见他半梦半醒的望着窗外问:“这是哪里?"
“当然是回家啊,只有盯牢你,才能彻底根除你迟到的坏习惯。”
“可是我还有东西没拿唉,随便啦!反正我也说不过你。”
他一躺回椅背上,被臂便伸手触摸他的额头,一瞬间有种奇妙的感应从手心传遍了全身。
不会错的!这种爱情将至的感觉她再清楚不过了。但是她怕,怕放任自己的感情后却改变不了注定悲剧的未来,又怕极力压抑之后,那道围篱一旦溃决,是会让两人粉身碎骨的
所以筱鸯在心里对自己发狠话:怎么都行!什么人都行!就是褚沿枫不可以,因为他是你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