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翱翔在清朗的蓝天之中,片片如柳絮般的白云点缀在湛蓝间,呈现一幅祥和的美景,可是此刻的凌雪莹却怎样也无法感受机窗外的美景,一颗心郁郁的难以舒展。
她觉得自己像是逃难般的逃离那块伤心地,既狼狈又不堪,尤其身心两方面都重重的被挫伤后,她更是下定决心要离开。
那一晚的一切历历在目,那份吞噬她的痛苦更是清楚的烙在她身上,至今还隐隐的感觉到那种刻骨铭心的痛。
在他无言的离去后,她傻傻的呆坐在沙发上一整夜,脑海中的思绪千回百转,她想厘清两人间的暧昧,最后仍徒劳无功。唯一能确定的只有自己的陷落,却摸不清靳-对她的感情。
有爱吗?不然他怎么会发狂似的要了她?可是男人多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许是纯然的发泄罢了。她不断的对自己这么说,却随后又推翻了自己的论点,整晚反反复覆的,让她懊恼极了。
聪明的她,看待他人的爱情时那么的理智,怎么当自己碰上时,竟是这样的愚蠢!
就在第二天的中午,征信社给了她最新的消息,包括那位苗族女子的名字及目前落脚地带,这刚好给了她一个名正言顺离开的借口,因此她提前飞往大陆。
想到那个让她万般痛苦,又带给她快乐的男人,眼前霎时因眼泪而氤氲模糊,鼻头更是一酸。
“这么漂亮的小姐为什么哭泣呢?”蓦地,一只手帕递到她的面前,而生涩带有浓厚英语腔的中文,听来煞是滑稽。
凌雪莹顿时脸色羞赧,因为只顾着陷入自己的情绪,却浑然忘记自己正处在公众场合中,方才忘情的举止肯定让人看见了。
她连忙接过好心人递来的手帕,擦拭眼泪“谢谢你,真不好意思。”
“不会,-不用不好意思。看-这么伤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心情会不会好一点?”
凌雪莹望着眼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高挺的鼻梁,深刻俊雅的五官,斯文且风度翮翩,和靳-的霸道与大男人真是大相径庭。想到这儿,眼眶不禁又红了起来。
她没想到自己中爱情的毒害甚深,连看着别的男人都会莫名的联想到他,心中又是一阵悲叹,此趟出远门不仅是找药解蛊,也是借机帮自己解了这爱情的毒。
“-是只身一人去大陆吗?”外围男子问着。
凌雪莹点着头。
“-要去哪里?是要找亲戚,还是旅行呢?”
她知道对方不断想找话题跟她聊,是想让她转移注意力,不再陷落悲伤的情绪中。对方的礼貌与诚意使她卸下心防——
“我要去贵州找人。”她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就像是清晨乍现的曙光,明亮却下-眼。
闻言,他兴奋的说:“我也要去贵州耶!目前我正定居于贵州,也许我们一路上可以互相作伴。到了贵州后说不定我也可以帮上一点忙,因为那儿我还满熟的。或许-要找的人我也认识,而且-在找人期间可以住在我那儿,这样-就不用花钱住饭店。有空时,我也可以带-四处去游山玩水,贵州山水景致虽比不上长江、黄山,但也算鬼斧神工。而且我们现在过去正好可以赶上姊妹节。”
“姊妹节?”和日本的女儿节是一样的吗?她疑惑着。
他煞有其事说:“这是一个关于七姊妹的传说,苗人认为是七姊妹开启了苗族自由恋爱、择优婚配的先河喔!”
“这听起来似乎是一个挺盛大的传统节庆。”
面对外国人的热情,尤其又是一个挺多话的男人,其实照她平常的个性并不会多加理会,许是孤独惯了,她总觉得人跟人之间应该要有点距离,以保持彼此间的隐私。
可是此时的她却欣然和对方交谈。也许只要能暂时不去想靳-,做什么都好。
“谢谢你!我叫凌雪莹,你可以直接叫我雪莹。”她礼貌的伸出右手。
“我叫杰森,我想我们可以成为不错的旅伴。”他也伸出手与她交握,表现出百分之百的友善。
“这手帕等我洗干净后再还给你好了。”她看着被自己擦得沾上鼻涕、眼泪的男士手帕,不由得不好意思。
“没关系啦!反正这一路上我们互相为伴,-随时都可以还我。而且当-需要时,这手帕也随时为漂亮的小姐服务。”嘴角高扬起优美的弧度,杰森的笑容有着孩子般的纯真。
凌雪莹看着那抹笑,深信这趟旅程应该可以找到她所要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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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站在办公室的大落地窗前,宛如君临天下的王者,眺望着底下的一切。
“这到底算什么?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我吗?”而且什么都不说清楚,只传了一通简讯给他,要他好好保重自己,以及代为照顾凌雪晶。
他收到简讯马上拨了电话过去,但电话只是转进语音信箱。他察觉不对劲,迅速的开车到她承租的小套房,房东却跟他说她已退租,而且似乎要出远门。
就在他想找上凌雪晶问个清楚时,才想到她正不眠不休的照顾他大哥,而且照雪莹简讯上所说的意思,看来雪晶应该也不清楚她要去哪里,以及要做些什么?
“我要你马上去查出她的下落!”靳-对着一派轻松坐在一旁喝咖啡、看杂志的风竣扬命令着。
只见风竣扬仍旧八风不动的啜饮着咖啡,仿佛他此刻正在法国左岸的一家露天咖啡座,悠闲轻松的享受人生乐事,对于即将靠近的暴风圈仍面不改色。
靳-看到他的态度更是怒火中烧“风大少爷,今天想必靳氏的总裁是你才对喔?”一字一句从齿缝中进出。
这时风竣扬才轻松自若的放下手中的咖啡面向他“我早就查到了,你紧张什么呢?”
“那还不快说!”靳-双手紧握,有股强烈的欲望想要马上挥拳出去。
这风竣扬平日像只麻雀一样,老在他耳边聒噪着,偏偏碰到这样的大事像存心要整他一样,问了两三句才简单的回答一句。
“她目前人在贵州。”够简明扼要吧!看他一副快要把他给杀了的凶恶样,还真不想回答,可是为了保命,他不得不说,因为再玩下去,他可能会被靳-犀利的目光杀死。
“她去贵州做什么?”
“她跟你说过啦,你的记性怎么这么差?要不要叫个脑科权威来帮你看看你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还好他早已习惯靳-的脾气,不然一般人哪能在这种气氛下,开个小玩笑缓和一下场面。
气氛太僵了,他不喜欢,人生要过得轻松嘛!
“风——竣——扬,你是存心的吗?存心要同我过不去?”
看来狮子王要发威了,不过他早有安抚之道——
“她要去找人,然后救你大哥。”瞧!这句话一说出来,张牙舞爪的狮子已经敛起了爪子。
“帮我订一张机票,我要马上去一趟贵州。”靳-吩咐着。
但是风竣扬不但没有马上去帮他订机票,反而一反常态的又拿起本来搁置在桌上的咖啡杯,喝着已经有些凉掉的褐色液体。
“你在做什么?我是要你马上帮我订张机票,而不是叫你在这儿悠闲的喝咖啡。”他双掌愤怒的拍击在偌大的办公桌上。
“你清醒点吧!你去了能做什么?而且当初是你自己要跟人家赌的,今天她的确是想法子要救靳澜,你去把她带回来干么?而且人家为什么一定要听你的话?”
“我”靳-一时被堵得语塞。
“她的离开对你、对她都是好的。那天你伤害了人家,又一声不响,一句安慰的话都没给人家就无情的离去,你还想要她怎么样?平常你对那些随便就上你床的女人都没有如此无情,可是你却这样对待你心爱的女人,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风竣扬字字句句都镌刻在他的心坎上,他知道自己伤害了她,可是那晚的他太惊讶了。
他的自以为是,加上她不否认,使得他完完全全相信她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没想到
“所以你的意思是?”靳-一脸落寞的问着。
“就放她走吧!给你们两个人一段时间好好的思考以及沉淀,我相信你也是这段感情的受害者。”风竣扬在心中深深叹了一口气。
两个老大不小的成年人,不仅是高知识份子,更是社会上的菁英,但是对于感情上的处理态度却只有幼稚园程度,难怪两个人都被折磨得遍体鳞伤。
一个从不缺乏女人,以为感情只是**的调味料,一切都无关紧要,只要床上契合就好;一个却老是隐藏自己的感情不愿轻易透露,害怕在感情世界中受到伤害而不愿付出,只想躲在龟壳里看着龟壳外的世界。
那晚靳-半夜三更把他拉出去喝酒,一副仓皇狼狈的模样,什么都没说,他这外人也不好多问什么。
最后是因为靳-醉得不省人事,和盘托出了一切。
“你就乖乖待在台湾等她回来,说不定真让她找到秘方治好群医束手无策的怪病,有时人不能太铁齿,偶尔相信一下奇迹,人生会活得比较有希望。”语毕,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晃着走出去。
奇迹吗?那他的感情是否也会有奇迹出现呢?靳-无力的跌坐在办公椅上,脑袋一片空白,那就等吧!毕竟她还是要回来一趟,为了他们之间的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