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茱萸 / 著投票加入书签

燃文小说网 www.ranwenxs.cc,最快更新躲不掉的情债最新章节!

    “你确定只有这些东西?”

    任昊文讶异的看着芸菲准备的行李,一直以为女人的东西起码要好几个行李箱才够用,想不到芸菲只用了一个旅行箱就完成了打包的动作。

    芸菲笑看着昊文替她整理行李的动作“我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所以只带了一点简单的必需品就够了。”

    “好吧!等到美国我再替你多买几件衣服,你的衣服实在太少了。”任昊文大略看了下几乎清空的小套房,确定没有重要的东西遗漏后,才将目光重新锁在芸菲脸上。

    “干嘛浪费钱,衣服够穿就好了。”

    “因为我想要宠坏你,所以你最好从现在就开始习惯被我宠爱的感觉。”

    叶芸菲虽然因为他的话语感到心头暖和,不过当她接收到他温柔的眼神锁视自己时,又是不动声色的转身回避开他的视线,不敢迎视他发热的目光。

    任昊文不是没有察觉芸菲这几天的异状,尤其愈是接近出国的日子,她那闪烁其词的态度就愈加明显,笑容也总是显得牵强。

    “你怎么了?”昊文走到她面前抬起她低垂的脸蛋,凝视她苍白的面色“我看你最近老是心不在焉,有心事吗?”

    叶芸菲赶紧扬起一抹轻笑回答:“哪有什么心事,只是有点紧张罢了!”

    “还在担心芸亦的事吗?”任昊文直觉猜想她肯定是割舍不下才刚出院的芸亦,所以才会面色凝重“不是说好全权交给你舅妈处理吗?况且就算你待在芸亦身边情况也不可能立刻好转,现阶段只能仰赖他自己才能快点恢复。”

    “我知道。”叶芸菲苦笑的点了点头,努力调适自己的心情,不想让他看穿心中的情绪。

    “如果你真的放不下芸亦,不如以后每个月我陪你回台湾一趟如何?”

    叶芸菲拚命摇头反对“不用了,我没事,真的。”

    任昊文不舍的轻声叹气“以为你好不容易毕了业终于可以不必再蜡烛两头烧,想不到你现在又得为了芸亦的事奔波,真不知道你要让我担心多久才肯罢休。”

    “对不起”昊文的关心,让她愧疚的垂下眼帘。

    “干嘛道歉?”

    “因为老是让你为我担心”

    任昊文好气又好笑的摸摸她细软的头发“傻瓜,我这是在心疼你呀!”

    叶芸菲闭上眼帘感受他的呵护及疼爱,一想到这一切在明天即将结束,她更是难掩心中的难过,多渴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停止不动。

    “时候也不早了,既然东西都收拾妥当,今晚你就好好的睡一觉,明早七点我再过来接你,请你准备迎接全新的明天吧!”他捏捏她小巧的鼻子,肢体动作无不流露出宠溺的爱恋。

    “嗯。”她带着勉强的微笑,响应他的每一句期待。

    任昊文一如往常的抱了抱她,然后在她头顶一记亲吻,不敢多作逗留,紧张拿起车钥匙准备转身离开。

    叶芸菲却一反往常的在他离开前突然从他身后伸手环抱他的腰,让他当场浑身一楞。

    “芸菲?”

    “明天让我有点恐惧,我好怕我会无法适应。”环抱他的手指确实难掩颤抖,因为害怕失去而无法停止发抖“你一定可以适应的,对吧?”

    任昊文转过身子抬起她的小脸,给她一张温柔且肯定的笑容“只要有你陪在我身边,无论什么地方我都能适应。”

    叶芸菲仰着小脸试探性的问:“明天对我们而言将会是全新的开始,全新的未来,对吧?”

    他从她的眸子里看见不安的情绪“你怎么了?”

    叶芸菲怅然的苦笑“其实,重新开始也没什么不好的,对吧?”

    “芸菲?”他被她一连串的问话给弄胡涂了。

    “明天起我们即将步上全新的旅程,在这之前”叶芸菲闭上眼睛将脸贴在他宽阔的胸膛,感觉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圈住他的双臂更是从未松开“你愿意留下来陪我吗?”

    任昊文愕然的皱起眉心“芸菲?”

    他没忘记她的原则,即使交往了两年多,她坚守不突破最后一层关系,他也向来尊重她的决定,所以从不逾越男女关系的最后底线。

    叶芸菲抬着小脸紧张的反问:“难道你不愿意吗?”

    任昊文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压抑内心的冲动,甚至悬着双手不敢触碰她的身体,深怕抑制许久的欲望会一触即发。

    “芸菲,你知道我渴望这一刻很久了,如果你愿意,我绝对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那你还在等什么?”

    “芸菲,你确定吗?真的愿意吗?”他仍是有点不敢置信,甚至他不明白为何芸菲会挑在离开台湾前大胆突破关系,她真的对于即将展开的新生活感到惶惑不安吗?

    她轻咬着下唇,酡红的赧颜透露出她的羞怯,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始,只能等他主导一切。

    “我真的可以吗?”他有些心猿意马,索性严肃的再问一次她的决定。

    叶芸菲看着他许久,与其回答他,不如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决心。

    所以她索性鼓起勇气,踮着脚覆献上自己的吻,轻颤的双手更是大胆的摸索他的腰际的皮带,试图解开裤头,却因为紧张连钮扣怎么解也解不开。

    “芸菲”任昊文没想到芸菲会突然大胆的采取行动,青涩的她根本连接吻的技巧都还在摸索中,就想进阶到替他宽衣解带,真是傻到不行。

    开始之前,他先捧着她的小脸狠狠的狂吻一番,撩拨她的感官神经和潜藏欲望,然后再小心翼翼顺着她的脖项,留下一连串湿热的吻,双手则是技巧的褪去彼此的衣裳

    昊文感觉到她细微呻吟声中夹杂浓浓的鼻音,伸手探测,这才发现她竟然在掉眼泪。

    “你在哭?”他紧张的拥着她的身体,自责自己太过急躁而弄痛她“是我太粗鲁了吗?”

    叶芸菲摇头否认,伸出粉嫩藕臂环住他的脖颈将他拉近自己,陶醉在他的占有之下,解放压抑的身心。

    “我爱你,昊文。”她哽咽的说着。

    昊文俯身吻去她的眼角的泪痕,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发誓“我发誓,这辈子永远只爱你一人,芸菲。”

    叶芸菲开心的抿嘴轻笑,悲伤的泪水却无法抑止它们从眼角滑落,只因为他们的爱情试炼己经悄然展开。

    翌晨。

    任昊文在彻夜的满足中深沉入睡,待他醒来直觉就想伸长臂弯将她温香软玉揽入怀里,却因为臂膀扑了个空顿时睡意惊散。

    他睁开眼帘看着空荡荡的床位,抚摸枕边残留的余温香气。

    他环视房内四周,抬头看一下床头柜的表,才六点多,芸菲该不会溜出去买早餐吧?

    “芸菲?”他对着半掩的房门唤了一声,沉寂的回应令他生疑。

    他困惑的起身套上长裤,才走到门边,立刻发现她原先准备的行李已经消失不见,一种不祥的感觉立刻油然而生。

    任昊文迅速打开门冲到门外,注意到她的外出鞋也不见。

    “芸菲!”虽然明知已经人去楼空,却还是忍不住对着空房子大喊她的名字。

    看着空凉的大床,脑子里浮现的尽是昨夜缠绵的画面,未曾有过的恐惧顿时涌上心头。

    她会去哪了?任昊文紧绷的表情显现不安与愤怒,他很快的穿好衣服,表情严肃的拿起车钥匙,刻不容缓的返回任家。

    “你可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打算放弃去美国了呢!”黄淑珍一看见儿子进门,立刻笑盈盈的对着儿子说:“张叔已经备好了车子,一会儿送你去机场!”

    任昊文看见父母一副准备出门的妆扮,完全视若无睹的直接越过客厅往房间走去,很快的又拿着早已备妥的行李和护照步出房门,什么话都不说的又往大门方向快步走去

    “给我站住!”黄淑珍脸色一垮的厉声喝斥:“我在跟你说话,你就不能应我一声吗?”

    任昊文勉为其难停下步伐,回头对着母亲回话:“我现在必须立刻赶去基隆一趟,芸菲可能去她舅妈家看芸亦,我必须快点去接她。”

    黄淑珍指着腕上的表“十点的飞机,你现在还去基隆做什么?”

    “就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没时间跟你解释。”

    黄淑珍干脆直接了断的告诉昊文“不用白费力气了,那孩子不会跟你一起去美国的。”

    任昊文原本欲迈出的步伐顿时收住,拧眉剑眉回头看着母亲一副悠然的态度,禁不住好奇的寻问母亲何以如此肯定。

    “这话是什么意思?”

    “告诉你也无妨,其实芸菲前些日子已经主动找过我们,她说她不想去美国,所以开口跟我们要三百万的分手费。”

    “你说什么?”任昊文瞇起了眼,一副没听清楚的样子。

    黄淑珍没好气的白了儿子一眼,然后字字句句仔细地重申:“我说,叶芸菲要我们给她三百万的分手费,因为她不想跟你一起去美国。”

    任昊文冷哼一笑,根本不相如此荒谬的说词“胡说八道,芸菲根本不可能说出这种话,她才不是那种利欲熏心的女孩。”

    “不信?那去问你爸,你爸的话你总该相信吧?”

    任昊文眼神充满质疑的看向老实的父亲“爸,妈说的是真的吗?”

    任顺达因为儿子投来寻问的目光,不敢正视的只能点了点头以示回答。

    “不可能。”虽然妈的话有爸左证,任昊文仍然不愿相信母亲的说词。

    “还是不信?”黄淑珍决定向儿子丢出最后法宝“这里头有她签下的收据,我还派了征信社跟拍了几张照片,你慢慢看吧!”

    任昊文皱眉的桌几上散落的一迭彩色照片,他带着姑且一看的心态返回客厅,信手拿起桌上的收据和照片,直到他看见三百万的收据上头确实有芸菲的亲笔签名,再加上芸菲和一名男子谈笑的照片让他当场傻眼。

    “他是谁?”他看着照片里的男子问着。

    “照片里的男人是芸亦这次手术的主刀医师成文渊,在脑科算是后起新秀,这阵子因为芸亦住院的关系,使得两人走的很近,从征信社探听得知成医师对芸菲似乎颇有好感,两人已经私下有多次约会,虽然人家才比你大两岁,成就却是比你非凡,换作我是芸菲也会重新考虑选择的对象。”

    “这不是真的。”任昊文像烫手山芋似的将照片丢回桌面,不耐的表情已经显露浮躁“芸菲不可能背叛我们的感情,她不是那种女孩。”

    “不是妈要让你伤心难过,妈只是想要让你看清楚一个女人为了贪财,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黄淑珍拿起照片,欣赏的看着偷拍技巧不错的手法,每个角度都充满了惹人遐思的暧昧。

    “不、不可能,我不信相。”任昊文完全不接受母亲难听的说词,加上昨晚芸菲的低喃仍在耳边回荡不去,他根本无法面对这可怕的事实。

    黄淑珍没想到儿子这么死心眼,仅存的耐性都被磨到见底了“我真是想不透,她到底是对你施了法还是下了蛊?你干嘛要对她这么死心塌地?就算白纸黑字会骗人,难道照片会骗人吗?”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芸菲昨晚绝对不会”他话才说话一半立刻收口,因为他不想让母亲有藉题发挥的机会。

    “不会什么?”黄淑珍在儿子不愿细述的表情上猜到芸菲昨晚与他发生的事“不会跟你上床吗?”

    任昊文嫌恶的瞪了母亲一眼,却又无法否认被母亲猜测,只是从母亲口中听来彷佛芸菲的一切行为都是充满利益,令他感到不舒服。

    “不然你以为三百万那么好拿吗?像那种势利的女孩,用身体赚钱根本就没什么,你就当做花钱买个教训,早点忘了她吧!”

    “不,我相信芸菲一定有什么苦衷无法跟我一起去美国。”任昊文仍然试图替芸菲找合情合理的解释。

    “如果她真有苦衷,为什么她不能告诉你?是你不值得她信任?还是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黄淑珍故意提出质疑,让儿子想清楚一点。

    任昊文烦躁的闭上眼睛忍住怒火,声音却是压不住音调大声驳斥:“你非得将芸菲讲成唯利是图的女人才甘心吗?”

    “妈不管她是什么女人,妈只问你一句,你到底去还去不去美国?”

    “我”

    “别忘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放弃这次机会决定放弃深造,那么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你爸进公司当小老板,顺便学习如何管理公司。”黄淑珍故意让昊文在她的圈套中作抉择“你自己作决定吧!”

    任昊文看着桌上的照片和合约,懊丧的闭上眼睛,作出最沉痛的决定。

    “我去。”

    “很好。”黄淑珍不耐的对着司机下令“张叔,替少爷将行李拿到车上去,然后立刻载他去机场,我要你亲眼看着他上飞机。”

    “是。”张叔小心翼翼的提起行李走出客厅。

    任昊文只能垂丧着拿着护照和机票,无力的跟在张叔身后,踏上他用期盼换来绝望的旅程。

    当初明明答应两人要一起出国,出国的前一刻她竟然突然人间蒸发、音讯全无,让他完全措手不及。

    他以为抵达美国后,只要利用在台湾的人脉即可找到她的下落,却没想到她整个人竟然完全失联,彻底消失在所有可能出没的地方,就连芸亦也离开了基隆舅妈的住所,加上最可疑的成文渊医师也请调原来服务的单位,断了所有可以找到芸菲的线索。

    任昊文颓丧的独自在美国面对未知的未来,行尸走肉般的生活让他一度生不如死,直到有一天他决定化悲愤为力量,誓言要将她夺走的一切全部拿回。

    谁都没想到一场挫败的感情让他彻底改变了性格,原本温文儒雅的个性变得阴沉冷峻。

    她的离开,让他从一个为爱不顾蜕变成了为恨不顾一切,当他再度回到台湾,除了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更要她为他所承受的一切付出相对的代价。

    直到这年,暮春

    富丽堂皇的门面充满金碧辉煌的气派,千万装潢的行头显现这间知名五星级招待所极致奢靡的消费能力。

    里头的公关小姐个个光鲜亮丽的装扮,从名牌挂身到珠宝行头完全不逊色上流名媛和贵妇。

    能够现身此店的宾客更是广泛各个阶级,举凡科技主管、政党高层、黑道大享、富家小开,几乎都拥有这间招待所的vip卡,再加上观光客慕名前来朝圣的人数年年攀升,使得招待所的人气更加居高不下。

    在公关小姐的眼里,男人绝对没有身份上的贵贱,只要出手大方的客人都是她们极力献媚的对象,因为会来店里的男人通常只有一种目的,就是饮酒寻欢,并且享受帝王般的伺候,能被众多美女围绕伺候的礼遇,也唯有这里才享受得到。

    原以为做为随身助理只需打理好总经理的职务上的琐事就可以交差,没想到竟然连上招待所找女人这档事也要负责,重点是这里的一切开销还能报公帐,这种特别任务还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陈助理战战竞竞的坐在昏暗包厢一角,紧张的看着五颜六色的灯光下不停扭腰摆臀的公关小姐,瞧她们个个形态妖娆、千娇百媚,不知自己即将面对的人物会是哪一款,更令他好奇的是到底是哪种女人能让少总费尽心思的寻找。

    不管是哪一种,能在这种地方上班的女人,肯定都不是什么好货色,陈助理嗤鼻的暗忖,端起了茶水大口大口的喝水润喉。

    “陈先生吗?”一道轻柔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害他吓的连喝水都被呛到咳了好几声,模样相当狼狈。

    “我我就是。”助理小陈赶紧的放下水杯,礼貌性的起身定晴一看,立刻被对方清丽之姿而当场呆住,连忙吞了口口水“你就是云妃小姐?”

    “是啊!”云妃露出唇角的甜美梨窝,温婉的笑着“我听玲姐说今晚是陈先生在一个月前就预约好了,而且还附注不要其它小姐陪侍,请问陈先生以前是不是曾经和其它友人一起来过呢?”

    “呃我第一次。”陈助理紧张的搓了搓冒汗的手心。

    “看得出来。”从对方不断摩擦手心的动作,可以想见陈先生此刻的心情绝对是相当紧张,她美目快速的瞥了对方左手上的婚戒,原来是个有妇之夫,难怪会特别不安“别光站着,先坐下来再慢慢聊吧!”

    小陈又吞了口口水,四肢僵硬的端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挺直的背脊宛如坐如针毡,正襟危坐的不敢乱瞟。

    云妃举止优雅的走到陈先生身旁邻近而坐,才刚坐下就注意到陈先生桌上摆了一瓶高档的纯麦苏格兰威士忌,这瓶深琥珀色泽的酒液虽然滑顺轻甜、香气迷人,酒精浓度却高达百分之四十,酒体厚重饱满,酒劲强烈持长,不谙酒量的人一不留心会饮过头,加上它有十八年份,开了它若不掏出五千元现金肯定很难全身而退。

    她看了外型木讷的陈先生一眼,轻笑的拿起酒瓶开始解说:“陈先生,第一次见面不该点这么昂贵的酒,而且这酒精浓度太烈不适合您,不如让我帮您换杯比较适合您的口味。”

    “好好,你安排就好。”陈助理整个脑子空白一片失去作用,只能像只待宰的羔羊一样只能任凭处置。

    “堡哥,麻烦你将这瓶酒退掉,帮他换杯vodkalime,谢谢。”云妃盈亮的目光重新回到陈先生僵硬的表情上面,注意到他相当紧张“听说陈先生对今晚见面的日子不断打电话来再三确认,不知道陈先生有什么事情那么急着跟我见面?”

    “呃”半开放式的包厢让他紧张的不知该怎么说,感觉这里的警卫都是龙蛇杂处,不好招惹“其实是这样的,我是奉我们总经理令命,前来与云妃小姐见面,顺便传话。”

    “喔?”云妃偏着头浅笑蹙眉“请问陈先生的老板是何方尊贵?为什么不自己来呢?又有什么话需要劳驾您前来代传呢?”

    陈助理因为她柔软的音调而频频吞咽口水,那双剪水秋眸更是教他不敢正视“其实我们总经理就是任氏贸易的未来执行长,任昊文先生,总经理说只要报上名字,云妃小姐就知道他的来意了,至于他为什么不能亲自前来,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叶芸菲一听到“任昊文”三个字,原本轻松的笑颜当场冻结,就算她应对客人的手腕再怎么高竿,也难以掩饰惊愕的情绪。

    昊文回国了?多久的事?他继承家业了?他是怎么找到她的?又为什么要派人来传话给她?他有什么目的?

    种种惶惑不安的问题,让她当场失去了应对客人的反应,一直以为她早就把任昊文彻底忘记,现在她才知道他对自己的影响力始终没有改变。

    “云妃小姐?你还好吧?”陈助理注意到云妃小姐苍白的脸色,她跟少总之间果真有段不可告人的往日情。

    云妃赶紧重整自己的情绪,并扬起一张牵强的笑容“抱歉,我失态了。”

    “请问云妃小姐和我们家总经理是旧识吗?”

    “怎么可能?任氏贸易的知名度可说是闻名全球,不但专门经营三角贸易,在亚洲各地更是遍及任氏公司的纵迹,我只是区区一名公关小姐怎么可能会认识你家少总呢?”

    “是吗?”小陈搓了搓手,陪笑的说:“不过像云妃小姐这么漂亮的女孩,相信应该也有不少大老板像我家少总一样对云妃小姐念念不忘吧?”

    “做我们这一行的就是要让客人宾至如归,能够让客人从此念念不忘,也是我们的目的呀!”

    小陈暗自惊叹这位笑容甜美的云妃小姐反应极快,不但应对自若而且不失礼数,想从她口中套出与少总之间的关系还真不容易,不亏是招待所里数一数二的红牌小姐。

    “既然云妃小姐知道我们总经理,少总希望云妃小姐能在近日内主动与他联络,至于联络方式”陈助理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上,小小声的说:“总经理希望能私下与云妃小姐见面。”

    端着一杯vodkalime刚走来的阿堡,恰巧听到有人不识趣的递名片要求场外服服,加上那名片上斗大的三个字立刻引来阿堡的恼火,忿而用力的放下杯子,粗声喝:“所有人都知道云妃只坐台不出场,你这臭小子竟然敢找约云妃私下见面,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是吗?”

    小陈赫然看见一名人高马大的壮汉杵立面前,害怕的直吞口水“这这位大哥,我只是奉少总之命前来传话,至于云妃小姐的决定如何,我也无从干涉。”

    云妃的苍白失神的脸色完全落在阿堡的眼里,更是惹来阿堡的不满。

    “哼,回去转告你们总经理,我们云妃不接店外生意,如果他真的想来找云妃喝酒聊天,可以先到玲姐那里预约,我们绝对会另外安排一间vip接待室款待他的到来。”阿堡十分不爽的警告着。

    “可是我们总理经”

    “妈的,还敢啰嗦!”堡哥不耐烦的卷起了袖子露出粗壮的手臂。

    “堡哥,别这样,来者是客。”云妃赶紧制止了堡哥火爆的脾气,再继续闹下去不会有好结果。

    堡哥虽然放下了拳头,倒是不忘恐吓的威胁对方“当心你的措词,可别又说了让我不爽听到的话。”小陈马上闭了嘴,完全不敢吭声半句。

    云妃陪笑的将刚送上的vodkalime呈到陈先生面前“既然陈先生到店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喝酒寻欢,那么就算云妃使出浑身解数大概也无法满足您的需要,所以您请回吧,就当这杯酒是云妃请您的。”

    小陈尴尬的看着那杯透明的液体“呃老实说,其实我不会喝酒。”

    云妃闻言楞了一下,随即又灿烂的笑了起来“是吗?没关系,那么这杯就当作是我敬您的。”她一说完便拿起酒杯一口饮尽vodkalime,只残留一滴酒液顺着杯缘滴下。

    “云妃!”阿堡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云妃赌气的喝下一整杯酒。

    云妃扬手秀了秀见底的玻璃杯以示敬意,然后带着若隐若现的梨窝给陈先生一张甜笑“如果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希望陈先生能为自己来,到时云妃一定会竭诚欢迎、热情招呼,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

    她说完便撑着桌面转身离开包厢,连桌上的名片看都不看一眼。

    陈先生傻眼的看着云妃小姐率然离去的玲珑背影,妖娆的身材再度令掳获他的视线无法自拔。

    不愧是小有知名度的红牌小姐,想不到连喝酒的气魄都那么干脆利落,举手投足更是充满让男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虽然对方的长相令他为之惊艳,却还是无法改变他对公关小姐嗜钱如命的观感,最令他想不透的是总经理怎么会看上这种庸俗女子?

    小陈暗自叹了口气,收起了桌上的名单,不敢多待一秒的赶紧离开了这间中部最具规模的招待所。

    叶芸菲一回到后台休息室,马上头昏目眩扶着墙面慢慢的坐在椅子上,强忍着胃中翻滚的灼意所带来的晕眩。

    身为云妃经纪人的沈玲,忍不住睇了云妃一眼“你这是何必,大伙都知道你不会喝酒,也从来没有客人敢逼你碰一滴酒,你又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叶芸菲给了玲姐一张虚弱的笑容“我没事。”

    沈玲瞟了芸菲一眼,旋了个身子来到窗棂前以纤指撩开珠帘,窥看场外那位傻呼呼的陈先生离开招待所,嗤之以鼻的哼声一笑。

    “不过是任昊文派来的一条狗就可以一口气干掉一杯vodkalime,要是任昊文真的到店里来点你坐台,你该不会打算灌掉刚才那瓶威士忌吧?”

    一想到这个,叶芸菲更是心慌意乱的闭上眼睛,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沈玲并不想吓唬云妃,不过既然任昊文都敢派人试探情报,难保那小子不会亲自莅临现场找上云妃。

    “你还好吧?虽然那一杯不会使人醉倒,后劲也够让你昏头好一阵子,挺得住吗?”看着云妃面色仓白,实在是令沈玲既心疼又心怜。

    叶芸菲作了几次深呼吸,强颜点头“玲姐放心,我没问题。”

    沈玲了解云妃的死性子,若真要她提早回去休息,肯定不会答应“好吧!半小时候还会有一桌客人等你出场,在这之前你先休息一下好了。”

    “谢谢玲姐。”叶芸菲撑起了身子走到角落的位置,独自一人慢慢调适自己紊乱的思绪。

    看在沈玲眼里,也只能无奈的在心中长叹,天底下的好男人何其多,云妃偏偏忘不了那混小子,甚至为了躲避对方的追查所以委身于昼伏夜出的声色场所内,真是她见过最痴傻的女人。

    虽然她并不知道云妃究竟是为了什么必须离开任昊文,不过既然任昊文能够在四年之后找到云妃,可以想见任昊文对云妃的执着绝非一般人简单。

    任昊文究竟是何种心态派人前来传话?他又会是何种心态面对云妃的工作?

    这个疑惑,倒是让沈玲对于他们的过去产生浓厚的兴趣。

    “她真的这么说?”任昊文倚靠着若大的帷幕玻璃,冷冷的问着这次派去的陈助理。

    “是的,而且她还在我面前豪饮,看得出来交际手腕相当老练,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公关小姐。”陈助理战战竞竞的描述那天在招待所遇到的情况。

    任昊文瞇细了黑眸,紧咬着牙根抑住心中的激动。

    他转过身面对着帷幕玻璃,垂眸俯瞰着车水马龙的街景,脑子里很快的下了一个决定“你帮我更改明天的行程,我要亲自到台中一趟。”

    “少总,万万使不得,要是您上招待所的事被不小心被狗仔们拍到了,只怕我有十张嘴也无法替您挡驾,加上您才上任没多久,上招待所找女人不单单会招来任氏董事们的弹劾,还必须面对其它各方面的舆论压力。”

    任昊文回头笑睇看着思想单纯到不行的随身助理“谁说我要上招待所了?”

    陈助理被性情多变的总经理给弄胡涂了“那总经理的意思是?”

    “既然明的不可行,当然就只好来暗的。”

    “暗的?”陈助理脑子里突然出现两个字,惊讶的表情形于色“总经理该不会想绑架云妃小姐吧?”

    任昊文冷笑的反问:“不行吗?”

    “少总难道还不明白云妃小姐背后的靠山吗?她不单单是招待所的红牌小姐,听说还是黑道大哥的包养的女人,您这一出手只怕招来更多是非。”

    任昊文眼底褪去了笑意,瞇起了一双阴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我就偏要招惹她,因为这是她欠我的。”

    “总经理”

    任昊文冷酷的睨了小陈一眼,随即又旋过身继续看向窗外的街景。

    叶芸菲,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挖出来,让你后悔自己的选择,并为我四年所忍受的煎熬付出同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