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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王大鹏被牵着鼻子走似的来到了一处岩壁前,我俩两双眼睛四颗眼滴溜珠子一转,发现这里竟是一“死胡同”,不由得丧气不已,想着毕竟只是一群没有开化的虫子而已,又没长有狗鼻子的哪能真的识路呢?也不知道是头顶上的“灯笼虫”落了软毛还是滴了屎,我直感觉脖子后边儿有些发痒便歪着脑袋伸手去挠痒,无意中,在那些“灯笼虫”星星点点的照耀下我隐约看见洞中一潮湿的石壁上显现出一副壁画来,接着那些“灯笼虫”簇拥着黏在了石壁上方,壁画模糊不清只能看出大概的轮廓,那些发光的“灯笼虫”此刻像开了窍,不偏不倚刚好停留在了那壁画的轮廓边儿上,俨然形成了一副发光的石壁画。
我招呼了王大鹏打起精神来,说道:“大棚,你看!”
王大鹏挑开了眼皮子俩眼珠子一亮,像是捡了宝贝似的顿时来了精神,壁画上出现了一头犀牛的轮廓,其中内容大概说的是犀牛在洞中修行的故事,那犀牛在此由来已久还会吐纳泉水,不过这幅壁画时断时续看似并不完整,想是年岁太久的缘故所致,我和王大鹏只能窥得此中冰山一角。关于犀牛旁边那堆骸骨的来历更是支离破碎,就是簇拥在一块儿的“灯笼虫”也照不出来,我和王大鹏定足目盯的瞧石壁上,歪头偏脑的在眼前的壁画上看到了另外一幕,上面画着一头跪着的犀牛望着顶上的一轮月亮,最后便是犀牛脚踏祥云升天。
壁画到这里并没有完,当我和王大鹏两人的目光顺着那壁画上的一条一线看到末端处时,不由得傻眼了。最下面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狗洞,洞口前面跪着两个人,正欲从洞口钻过去,因为壁画太模糊了,根本看不清出人物的面部。我和王大鹏两人心里头一顿捣腾来颇觉纳闷不已,那犀牛飞升也就在刚刚不久前的事,可这幅斑驳支离的壁画看样子不知道在这儿搁了多少年头,为什么石壁上早已经存在那犀牛飞升的画面?难道这石壁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
王大鹏不由得说道:“怪哉!”
我不知道是那根经脉搭错脑子,忽然间联想到了一个很是深奥的问题,不过但凭我和王大鹏这俩脑子断然是想不通的,这有的没的使得我脑子里面一片混乱委实难受,我忧心着这最后的一处画又是什么意思?王大鹏看得是一筹莫展直挠头,显得分外的焦头烂额,一口乌唇黄牙的嘴里头念叨着“狗洞”二字,想着这不是欺负人嘛,哪有人钻狗洞的,说罢便一脚朝着壁画上的狗洞位置踢了去,结果却踢了个空,一个踉跄差点没给摔倒。
王大鹏“咦——”了一声,我挑着眼睛定目一看,哪料这壁画上的洞竟然是一空的,我和王大鹏喜出望外!想来是由于这里光线较暗和我俩先入为主的原因,以为这壁画上的洞只是一副画而已,没想到竟真是一个洞来,若不是王大鹏这一脚,倒还真发现不了此中藏有玄机。既然壁画上的洞是空,那画上的这两个人又是谁?我和王大鹏在洞内四周都有找过却并没有找到通向外面的出口,就连进来时的那个洞口也没找着,只发现了眼前的壁画上的这个洞。我和王大鹏合计着,这些“灯笼虫”带我们来这里是不是要告诉我们,这是一条出去的通道?
想到这里,我忽然一个激灵,如果是这样,那壁画上的两个人不就是我和王大鹏吗?那堆骸骨我们是知道的,就算在此之前有人进到过野猫洞,也不会有人知道犀牛飞升一事,更加不会知道我和王大鹏钻狗洞……那么,这壁画又究竟是怎么来的?
工头给我们的那枚指南针是有问题的,其实烂泥沟煤矿的出事位置和野猫洞隔了不知道有多远,也怪我俩当时实在晕了头,我当时就应该猜到,单凭一枚指南针就能找到出事地点解救旷工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事儿,工头又是怎么知道出事位置在野猫洞的?另外,从隔壁村找来帮忙的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乡下人,如果不是练家子根本不可能在悬崖上只容得下脚尖的位置下还能站稳。解救的工具以及炸药都在另外两人身上一起沉入了潭底,现如今我和王大鹏两人根本无法解救被困的矿工,又或许根本就没有矿工被困……一番思来想去,眼下我俩是再无心思杞人忧天瞎抄心了,心里头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先出去要紧!
“狗洞”里头漆黑一片,也不知道那乌漆麻黑的尽头到底通向何许地方,在钻“狗洞”前,我俩捉了几十只发光的“灯笼虫”,又从王大鹏的身上扯下一块衣布做了两个简易的口袋,那王大鹏身上扯下的那块儿衣服角就跟亮纱似的能透光,刚好把那些“灯笼虫”都装进了里面然后扎紧了口子,作为我们前进照明的工具。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对那黑乎乎的“狗洞”颇有些紧张的缘故,我趴在洞口好像闻到狗洞里面飘出一股子说不出的恶味儿,“灯笼虫”散发着幽幽的绿光,我和王大鹏一前一后的在“狗洞”里匍匐着像老黄狗一样爬行着,“狗洞”似乎是一直蜿蜒着向着地下延伸,我和王大鹏是越爬越觉着不对劲,可着“狗洞”进来容易出去难,本想试着倒回去发现一活动便被卡在了“狗洞”里头压根行不通,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沿“狗洞”前行。
我匍匐在后面突然感受到一股来自前面的浊气,其势甚是汹涌磅礴,于是赶紧捂住了口鼻,闷声破口骂道:“王大鹏,你大爷的放屁也不挑个时候!”
王大鹏在前面撅着屁股卖力的向前拱着,忽然间听见我在后边骂人,心里头不是个滋味,没好气的甩了一句,回答道:“我这不还没放屁嘛!”
我一听,“嘿——”,当真是“死鸭子嘴壳子硬”,心想熏了我一身难道我还冤枉你了不成不由得气上加气,忽转头一想,问道:“大鹏,你多久没洗澡了?”
王大鹏一听,过了小半会儿的功夫才嘿嘿一笑的回道:“哦,那个……去年夏天刚在门前的清水河里洗过呢。”
“什么?去年夏天洗过澡?”我嚷了一句说道。听罢,早知道还不如我走前面。
王大鹏阴阳怪气儿的在前边说道:“咋的,嫌弃咱?要不你到前面来试试?刚刚我还和一条两米多长的烙铁蛇打了个照面儿呢。”
我说道:“算你狠。”一记重拳正中王大鹏的腚上,只听见前面传来“哎哟”一声,“狗洞”里头阴暗凉快,有不少的蛇虫蚂蚁在此栖身横行,相比之下气味算个撒。
王大鹏在前面一边爬着一边叫嚷道:“马上发你大爷的,有点味儿你就瞎嚷嚷,那是做饭的王大妈给俺在屁股上涂的猪油。”
这王大妈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洗衣做饭摸猪油倒是样样上手。也不知道在里面爬了多久,头不能伸腿不能抬的,只能匍匐着前进,下边儿膝盖都快要磨破了,我们俩穿过了“狗洞”,以为终于可以拨云见日离开这个鬼地方,没想到“狗洞”的另一头等待我们的却是另一番险象环生的惊险和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