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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老实话,他真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
刚毅的轮廓下,一双精锐的目光、俊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唇,挺拔的高大身材和沉稳的气度,虽然看来不苟言笑却安全感十足。
当然偶尔他也会笑、会露出关心的表情——就比如这阵子,他以为她“那个”来,对她那样的温柔虽然嘴巴不说,但光看那甜汤补品的,就够让她窝心了。
好奇怪,他们两个不是死对头,她原本以为就算自己病得快死了,他也不会皱一下眉、伸一下援手谁知道想象和事实完全不同。
真好奇!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潘妮支着下颚,又不知不觉地将眼神瞟到他身上去了。
工作中,东方令驹可以深刻地感受到一簇炽热无比的眼神直追寻着他,他当然知道那个这么放肆的人究竟是谁,极力忍受,可惜忍耐毕竟是有限度的。
“你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冷不防地,他突然抬起头问。
潘妮就像个当场被逮到的贼,吓得手忙脚乱。本想佯装自己只是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而已,谁知道天不从人愿“啊——”
惨叫一声,原来慌乱中回到键盘上的手不小心一碰,一个早上的努力成果顿时化为乌有。
天哪!真是沉重的打击,那可是她好不容易完成的工作,本想跟他炫耀一番的呢,这下可好了i“怎么了?”
他怀疑地走向她问。
“都没了,你看,我我打了一早上的资料全部都不见了。”上帝明鉴,虽然她不是很专心,但她确实有很努力地想要做好他交托的事。
东方令驹清俊的脸上勾起一抹莞尔,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哩。
“别紧张,只要按复原键就行了。”他靠近她,修长的指头移动鼠标,一下子就恢复了她所打的资料文件。
两个人靠得这么近,潘妮的心跳莫名地加速,看着他救回她努力的成果,心里有股难以言喻的崇拜。
这男人真的很不简单,感觉似乎任何事都难不倒他。
“又怎么了,我睑上有什么不对吗?”不能怪东方令驹怀疑自己的脸出问题,实在是这几天她十分不对劲,动不动就直盯着她看。
完了!刚刚她的样子一定很像花痴,就只差流口水而已。
“没没什么。”潘妮恼羞成怒地嚷嚷了声,声音之大甚至连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嗯!
有人“那个”来这么久的吗?要不她最近怎么那么奇怪?
东方令驹摇摇头,他宁愿面对商场上奸诈无比的老狐狸,也不愿去猜这小女人阴晴不定的心思。
“东方令驹。”正当他要静下心继续工作时,潘妮突然又开口了。
“什么事?”
他懒懒地回答。
“我我下午我要请假。”
“请假?做什么?”
“这个”
她顿了顿神秘兮兮地回答“秘密。”
“看来你似乎不准备让我拒绝。”
潘妮果然瞪大眼睛。“当然不行,拒绝我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东方令驹看到她那严谨的态度,头更痛了,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好吧,不过你最好别耍花样。”
“你这么不信任我,今晚一定会后悔。”
东方令驹怀疑着她这句话的可能性有几分。
“这么严重?”
他压根儿不信。
“是的。别忘了,今晚要准时下班。”她突然又想到一件事。“还有,回来别直接开门,一定要按电铃喔!”
&&&小妮子究竟又想玩什么把戏?该不会上回在客厅里的春夏秋冬画得不过瘾,这回要染指几个房间吧?东方今驹竟然有些好奇。
下班时间一到,他迫不及待地回到了住处,在拿出钥匙前,他突然想起她的交代,立刻按了电铃。
“来了!”上前来开门的人,正是潘妮。与平日不同的是,她竟穿了一件可爱的围裙,手上还拿着铲子。
“这是做什么?”东方令驹怀疑地问。
“进来再说。”潘妮连忙将他拉进门。
一进到大厅里,扑鼻而来的,正是一阵阵的饭菜香味,那种味道和外面精致的饭食不同,是纯然家的味道。
“你不会告诉我,你在煮菜吧?”东方今驹惊奇地问。
“没错。”潘妮笑着回答。“你先去梳洗一下,很快就能吃饭了。”
当东方令驹坐在饭厅里,看着满桌子散发出诱人香气的佳肴时,心里突然涌现一股莫名的感动和难以置信的感觉。
这真的是家的味道,下班后,有个贤良的小妻子倚门等候,煮好了饭菜,等待丈夫归来一起享用,这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小妻子?不!应该说大麻烦才对。
因为她的纪录实在太差,东方令驹恢复了警觉,不信任地看她一眼。
“放心啦,我手艺很好的,绝对不会错把洗碗精当色拉油,你只管安心吃。”潘妮用力地保证。
可惜她那句“错把洗碗精当色拉油”已经够吓坏人了。
见他一直不敢动筷,潘妮索性先吃给他看。
“哇!好好吃喔,我果真是个有天分的人,煮菜能够煮得像我这么好,实在找不出几人哩!”
东方令驹看她那副自我陶醉样,好笑地勾了勾唇角,也开始动筷了。
入口的味道,让他惊奇,忍不住又多吃了几口菜,心中突然涌现一股散不去的感伤。
长久以来,他若不是图方便吃便当,就是交际应酬、吃些大饭店里的精致餐点,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吃过这么家常的菜了,难怪觉得有些感叹。
潘妮一直紧紧盯着他看。
奇怪,他他怎么一副想哭的样子?上帝明鉴,这回她绝绝对对没有胡来、使坏啊!
“喂!我可先先声明了,我是照正常程序煮东西,绝对没有陷害你的意思,也没恶意放太多胡椒粉,你可别赖我。”她一定要先说清楚、讲明白才行。
东方令驹一愣,所有涌上心头的暖暖感动,都被她的笑语给打散了。
他轻轻一笑,摇头。“其实我是太感动了。”
“感动?”好象是称赞她的意思喔!
“是啊!想不到你的手艺这么好。”他老实地道。
潘妮笑-了眼连连点头,简直得意极了,可惜没有尾巴,要不老早就高扬炫耀一番了。
“这是当然的,我可是拜了名师学艺的。”她说起了那段经过。“当年我的保母曾经在台湾经营过餐馆,她说过我是她见过最有天分的学生了。”
“是吗?想不到你对厨艺这么有兴趣。”他还以为她只是个爱玩爱闹的娇娇女,一天到晚只会闯祸。
“我”说到这个,潘妮的笑脸突然黯下。
“怎么?难道是想起以前学厨艺时,曾经让你被名师责罚得很惨的经过?”他开玩笑地问。
“才不是!”潘妮大声地反驳后,才发现自己似乎太激动了。“其实我是为了我爸爸。”
“为什么?我不懂。”东方令驹当然知道她父母的事是她心中最大的伤痛,但这和她学厨艺又有什么关系?
“本来我爸妈的感情很好,但自从他们自己创业后,为了工作,两人就时常忙到三更半夜才回来,而且鲜少碰面。家里的环境是改善了,钱也越来越多,但你知道吗?金钱并不是万能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回到从前,爸妈都是小职员,我们一家和乐的时候。”
东方令驹默点头,这个他最能感受。
如果金钱可以换回生命的话,他愿意拿现在所有的金钱和成就,换回他已逝的父母。
“我早就知道爸妈的感情出现了裂痕,当他们协议要分居时,我真的好难过,他们太自私了,完全都不顾虑我的感受,只想到自己。”潘妮不满地道,眼眶悬着泪。“为了帮妈妈挽回爸爸的心,我拜了保母为师,学了一手好厨艺,希望爸爸能够取消分居的念头,搬回到我和妈妈身边,只是只是只是他们还是依然故我,她的努力根本就是白费。
潘妮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像是断线的珍珠般,不停地滑落。
东方令驹不由自主地将她拥进怀中,轻拍她的背。
“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想起了伤心事。”他歉疚地道。
潘妮满心暖烘烘的,他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好安全,他强健的双臂也足以为她挡风遮雨,让她无忧无虑,不必去担心父母离异后浪己会是个无所适从的孤儿离异?不!她爸妈不会离异的,他们若真爱她,就不该让她有个破碎的家庭。
靠在他怀里,她拚命地吸取他所有的温暖,希望能借由他的关怀,让自己的心平复下来,可她能永远停靠在他怀里吗?
水远?
这个念头让她大吃一惊,连忙将他推开。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看我什么事都做不好,连吃饭也哭哭啼啼的,打坏你的胃口了吧。”她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水,强颜欢笑。
无法用言语形容——在她推开他时,东方今驹竟然有些怅然和落寞感。
“怎么会?我今天真荣幸,可以尝到潘大小姐的手艺,不知道是托了谁的福?”
他故意轻松地问。
“哼!还有谁?当然是我自己啦!”潘妮也有意回避那令她难过的事,刻意反驳道。“每天都让我吃便当,哼哼!人家都快吃成便当脸了啦,再不自力救济,我的花容月貌就要毁在你这个大恶魔的手中了。”
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心疼他每天那么劳累,还要吃没营养的便当,才会想要为他洗手做羹汤。
“呵呵花容月貌?我们家没镜子吗?或者忠实的镜子都被某人打坏了?”东方令驹刻意地问。
“喂!你有没有眼光啊,追本小姐的人,可是能够环绕地球一圈的呢!”潘妮骄傲地说。
“是吗?地球人的审美观什么时候都改变了?”
“你哼!没眼光的家伙,东西不给你吃了,我拿去喂猪。”她负气地佯装动手要拿开餐盘。
“好好好,我认栽了,今天我就为五斗米不!一桌好菜折腰,潘大小姐你大人有大量,赏口饭吃吧!”东方令驹用好卑微的样子说。
“呵!”潘妮被他那卑躬屈膝的样子给惹笑了,想不到他竟然会有这种表情,以前还以为他是冰雕做成的呢!
“还笑,为了吃一顿饭,我都没形象了。”东方令驹突然想起自己做了什么,没好气地道。
她简直是来摧毁自己的理智,一遇到她,所有的内敛、沉稳都会化为乌有。幸好没外人在,要不怕不骇掉下巴才怪。
“形象会比肚皮重要吗?”
潘妮诱惑地道。“我会煮的东西可不只这些,今天只是牛刀小试而已。”
一和他斗起嘴来简直活力十足,让她暂时忘记了父母不合的伤心,只顾着和他唇枪舌战。
“好象很厉害的样子。”
他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当然厉害,不信我每天变换菜色,你就知道本小姐有多厉害了。”她得意地插腰道。
“很好!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见识了。”
“当然!”潘妮这回是信心满满地接受挑战的。
东方令驹还是笑着,呵呵!当然啦!单纯的小女子,又怎么会是商场狡猾狐狸的对手?
他吃着她的拿手菜,心里无限满足。
¥¥¥一手顶尖的厨艺,驯服了东方二少的胃,使得潘大小姐可以得到特赦,自由自在地进出东方集团大楼。晚进早退,都不用担心大老板会再有所刁难了。
“今晚吃什么?”东方令驹绝对是被带坏了,要不他怎可能在工作时间内,晃到助理小姐的位置上,问着与公事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这是秘密。”潘妮神气兮兮狂狂地道。
嘿嘿!便告说得对,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必须抓住他的胃。
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厨艺竟然会让堂堂东方集团的大老板为之折腰,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对了,今晚要煮什么呢?她开始着手写菜单。
哈!真是不好意思,她虽没见过东方集团大少爷东方令尧,但似乎也感染上了他的恶习——不务正业。一天到晚想的不是仓颌注音或公事,而是菜单。
不过她还是坚持要来上班,因为可以看见他。
盯着他发呆几小时,再拟一拟菜单就下班了,现在的日子过得和刚来时相差许多,不但不难熬了,反而还“乐在工作”中哩。
她通常会提早一个小时下班,到超级市场去搜购自己想要的食材,每天绞尽脑汁,就是要让他吃得心说诚服。
¥¥¥下班后,东方令驹和往常一样迫不及待地进门,探看今晚又有什么好料的。
“喂!你好脏,还没洗手怎么能随便抓东西吃?”刚端汤出来的潘妮佯装生气地嚷道。
东方令驹赶紧将汤接过去,摆在桌上。
“没办法,味道太香了。”
他诚心诚意地道。
潘妮嫣然一笑,嗔脱了他一眼。
“快去洗手吃饭吧!”
“是!”他立刻乖乖去洗手了。
“呵呵——”潘妮忍不笑出声。
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调皮的一面;更想不到的是两人竟然也能如此和平地相处,真希望留住时间不走,化为永恒“在想什么?”东方令驹梳洗后出来,怀疑地看着她发愣傻笑的样子。
“没没什么,吃饭吧!”
这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了,东方令驹也不客气,立刻动起筷来。
两人快乐地用餐,潘妮的眼神则不时地膜向他。
最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老是喜欢盯着他看,完了!自己是有毛病是不是?这算什么症状?花痴,还是白痴啊?
“小姐,我不是卤猪脚,别一直看着我流口水好吗?”东方令驹也不懂,为什么她老是喜欢盯着自己看,不过她的眼光却不会让他觉得厌恶就是。
嗯!这该不该算是吃人的嘴软啊?!
“谁谁看着你流口水啊?你美咧!”她赧然地尖叫。“我是看你脸上有饭粒,觉得太好笑了。”
“有饭粒?”
怎么会?他会吃饭吃到饭粒粘在脸上而不自知?简直太夸张了。
他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一接触到她促狭的眼神,才知道自己中计了。
“你竟然敢骗我?”
他作势想抓住她来教训一番。
潘妮眼明手快,立刻跑喽!
“还敢跑!”
玩兴一起,他绕着桌子追她。
“抓不到,抓不到啊!”潘小女子怎么可能是长手长脚的东方令驹的对手,三两下就将她手到擒来。
他紧紧地抓住了她,然后呢?接下来呢?他该怎么惩罚她?
痛扁她的**?打手心?还是罚站啊?
就这样双目对视,彼此的心跳不停地加速,空气似乎也在这时静止了,世界变得了无声响,只剩下他们的心跳声。
眼神太过炽烈、心跳太过诡谲、而彼此的唇也异常地互相吸引着,越靠越近,越靠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