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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可馨一走出电梯就看到魏茹一脸的慌张神色。
“怎么了？一大早怎么这么惊慌失措？”
走到她身边，颜可馨疑惑的问出话。
“总裁，你可来了，吓都吓死我了。”
魏茹一看到总裁，就像看到救兵一样，只差没仰天朝她跪拜了。
“看把你吓成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颜可馨一把推开办公室大门，才一问完话，就看到满身是干掉血迹的洛家明疲倦坐在沙发上。
“洛家明？怎么会弄成这样。”
颜可馨丢下手上的包，奔到洛家明身边惊叫出声，纤手拽着他的衣服领子。
却见洛家明只是毫不动摇的僵硬坐在沙发上，眼睛四周全是红肿一片，神情一片的悲戚哀伤。
他就这样睁着血红双眼，任颜可馨摇晃，一言不发的沉默僵硬着。
他的唇抿得紧紧的，像是被人用针缝合起来了般。
满身的血早已经被冬天的冷冽凝固成一块块的暗黑。
“魏茹你先出去吧。给我准备好两杯热的开水，不要冲咖啡，可以加点安神的茶叶，进来记得敲门。”
颜可馨呼出一口气，转身朝呆立的魏茹吩咐，她也把身上的皮大衣脱下来，把房间的暖气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重新走回洛家明身边，颜可馨也没在说话，只是轻柔的把洛家明僵硬双手拉开，慢慢脱掉他的血大衣，然后把自己温暖的皮大衣，套在他有些颤抖的身上。
“你可以保持沉默，我不问。”
站起身子，颜可馨坐在旋转椅上，转身打开文件夹，不在理会洛家明。
“他…死了！”
洛家明的声音，很缓慢，带着他微微想要努力控制住的哽咽。
“你说什么？”
颜可馨一愣，转过身子，看着洛家明抖动幅度越来越大的身躯又问了一次。
“我说他死了，尹皓轩他死了！”
洛家明忽然狠狠瞪着颜可馨，两眼布满血丝，还有他打转的眼泪。
“一大早的，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颜可馨小脸一僵，扯着笑回话。
尹皓轩死了？他怎么会死呢？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死掉呢？
他昨天还这么开朗的大笑着跟她说，希望今天会在她家楼底下看到活蹦乱跳的她呢，他怎么可能会死呢，这太荒谬了。
“他死了！我说他真的死了。你为什么不相信，他真的死了，死在我的怀里，满身的血。妖艳诡异的死了。”
洛家明大吼出声，头慢慢的往下垂，埋在自己的双膝间，一耸一耸的头和肩膀，让颜可馨张着嘴巴不知道要说什么安慰好。脑子一片沉痛。
难道早上徐伯要跟尹皓凡说的，就是这件事吗？
在怎么说，尹皓凡毕竟是她的哥哥，徐伯应该很难过吧？
门被叩响，颜可馨看了眼疲倦的洛家明，起身走到门边，接过魏茹的开水，并没有让她看到洛家明这个样子。
“把开水喝了。”
走到他身边，颜可馨递过手中的开水。
“滚开，都是你害死他的。”
洛家明忽然一挥手，颜可馨手中滚烫的开水被洛家明一拳打翻。
滚烫的开水瞬间全泼到颜可馨白皙的小手上。
整只手一片热烫的发疼，除了玻璃杯掉落地板的“哐啷！”声，还夹杂着颜可馨发疼的低声尖叫声，她已经尽可能的去压低声音了。
眼睛一瞥，便看到自己的小手正在发红，慢慢的开始发肿，有一颗颗透明的小水疱跟着涌现。
“你总该告诉我你来这里找我，尹皓轩在哪里吧？他死掉的尸体呢？”
咬着贝齿，颜可馨皱着秀眉问话，没有哼一声痛。
这里没有什么可以拿来擦拭的药，所以颜可馨只能倒了昨天喝剩冷掉的茶，把疼得让她就要飙泪的手伸进冷茶水里。
一阵滋滋的响动过后，又疼又辣的发烫小手得到了沁凉的舒服许多。
“对…不起！”
洛家明抬起发红的红肿双眼，疲倦而哀痛的望着她道歉。
沙哑的声音和他的神情一样悲恸。
“我问你尹皓轩呢？他的尸体呢？去了哪里？”
颜可馨娇怒吼回话，秀眉揪得紧紧的。
她其实真的非常讨厌这样的她，非常非常讨厌像个变态圣母的自己。
这样的她不仅变得左右摇摆的犹豫不决，还像个怎么也无法独立的懵懂没用废物。
她真想回到训练营地，那两年虽然自己每天都觉得生不如死，可是很爽快。
“不见了…”
洛家明隔了好几秒才开口，口气虽然已经不在带着严重的哽咽，但却变得冰冷异常。
“不见了？你说什么？你是说不见了吗？”颜可馨皱着眉不可置信的加大了声音，一副想笑又想哭的表情。
“洛家明你不是想要告诉我，尹皓轩死在你怀里，然后随着空气消失了吗？”
洛家明咬了咬牙，抿着嘴回答。
“是。”
“你…！”颜可馨失声一笑，身子像是被什么打跨了一样的矮了半截。“你真是荒唐，你不是想要告诉我，尹皓轩他存在的是个幻影？然后死了也要随风消逝吗？”
颜可馨真的很想笑阿，这样的谎话洛家明竟然也说得出来吗？这还真是一大奇闻。
“我也不明白，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救活了，他的心脏即使还有跳动，估计一分中就只有那么几下。”
洛家明记得很清楚，怀里的尹皓轩真的活不下去了。
那种渐渐发冰发冷的温度和呼吸，他怎么也忘不掉了。如此的清晰，如此的微弱却强烈。
那一刻，他忽然领悟到了死亡的痛苦。
“你是眼睁睁的看着他随风飘散的吗？你亲眼看到的吗？”
颜可馨拧了拧秀眉，她也很累，没由来的疲倦又铺天盖地的朝她席卷而来。
“这…倒没有，因为我晕了过去。”
洛家明痛苦的，就是这个，如果不是因为他忽然觉得晕沉沉的晕死过去，他也不会来连兄弟的尸体也保护不住。
“那你一副他死掉的样子做什么。估计他是骗你，开玩笑的吧。”
颜可馨小脸一拧，没好气的应着话。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还没死吗？”
洛家明霍的挺起身躯，吓得颜可馨一个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