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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眸很平静，绝色出尘的俊颜上，一片安详。
宛若五年前，他坐在飘窗的榻榻米上，背着阳光，安静地看她。她趴在书桌上写作业，时不时会抬头偷看，每看一眼，她的心脏就重重地扑通一下……
那样好看的年少，好像会发光。
秦暖轻抿了一下嘴角，垂着眼帘，遮掩住眼底的黯淡。
尽管顾向席醉着没意识，不会在意她的表情，她还是将即将溢出的哀伤，收了回去。
因为她在，所以他不想回来……
是宁愿在外面醉着，伤着，也不愿回来吗？
秦暖的心像被什么戳着，疼地呼吸一窒。
顾向席，你知道吗？我喜欢过你的。
……
外婆去世是四年前的暑假快结束的时候。
秦母走的早，因此外婆格外心疼秦暖，秦暖也特别依赖外婆。
虽然秦暖是陪在外婆身边，看着她离去的，她还是捂在被窝里哭了两天，眼睛肿得跟核桃仁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极度悲伤之下的她，特别想见到顾向席。那种特别，是希望立即就能出现在她眼前。
于是，不顾夜深，她偷偷去了顾家老宅，喊顾向席的名字。
他没出来，反而惊醒了老管家。
秦暖只好吸吸鼻子，撒谎说：“我……我来拿课本的。”
老管家说：“明日我给您送去。”
秦暖不甘心，望一眼楼梯处，小声问：“顾老师睡下了吗？”
老管家被问的一愣，随后说：“少爷昨日就回去了，国外出了点事，少爷回去处理。”
昨天？
怪不得顾老太太来慰问的时候，不见顾向席的身影，原来是已经走了啊……
秦暖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从心里涌出的不知名的难过情绪。
老管家又说：“少爷这一走，恐怕不会再回来了。”
不会再回来……
秦暖脑海里不断地循环着这几个字，就像是被抽了灵魂，怔怔地站在原地不动了。
不知道站着发了多久的呆，也不清楚是如何从顾家老宅走回去的，唯一能让她想起的，是那无尽的悲伤，和一夜的眼泪。
很快，高三到来，过重的学业冲淡了伤感，秦暖整个人埋在即将到来的高考中。
或许是再经历一年，大家就会分别，所有人都变得有点感性。得知一位同学即将要出国不会参加高考时，班长特地为他举办了欢送会。
欢送会结束的时候，时间很晚了，秦暖跟唐昕盈一道回家，站在路边打车。
同学走的三三两两，她们还没有打到车。唐昕盈就建议，这儿比较偏，不如先走一段路再试试。
在第二个路口转弯的时候，五六个打扮怪异的青年混混，吊儿郎当地迎面走来。见到秦暖和唐昕盈时，眼睛里顿时放出了光，团团将她们围住，让她们陪着“玩一玩儿”。
说不害怕是假的，可对方人多，她们又是两个女孩子，打不过逃不了。要是在刚才的地方，还有几个同学在，现在她们呼救都不可能有人听到。
这些男人开始在她们身上动手动脚，唐昕盈吓得哭出了声。秦暖同样憋着泪水，推搡着不让这些手触碰到她。
就在一只咸猪手抓向她领口的时候，那只手被人握住了。
顺着白皙性感的手腕，秦暖见到了那张倾倒众生的俊美脸庞。只是他紧绷着嘴角，眼里跳动着怒火，一眼都没看秦暖。
他不是在国外，不会再回来了吗？
秦暖怔愣在原地，直到顾向席一拳砸在想揪她衣领的男人身上，才回过神。
那晚，她看到了顾向席另外的一面。
那五六个混混，身上带着武器，却完全不及顾向席的赤手空拳。他就像是发疯了一样的野兽，落在那些混混身上的拳头，重得能直接打断他们的骨头。
他的动作又快又狠，浑身的戾气重的像是一个刽子手，将那些人全部打趴下后还不罢休。拽着刚才要揪秦暖衣领的男人，打断了他的手臂还不泄恨似的，狠狠在他身上踹着，直到他满身是血。
等到顾向席打完了，唐昕盈早就吓傻了，躲在秦暖身后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却害怕地发不了声。
顾向席转过身，脸上、身上都染着血迹，在夜里看起来极其诡异。
他的眼神很可怕，像是要喷出火来，对着秦暖一声吼：“你他/妈大半夜在外头晃悠什么？要是我没来，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秦暖第一次见到生那么大火气的顾向席，简直像是变了个人。
她怔愣地望着他好一会儿，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看见她哭，顾向席身上的暴戾气息消散不少，语调柔和下来：“别哭了，你看他们都倒在地上，不会对你怎么样了。”
秦暖点着头，可她知道，她哭，跟这些混混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是因为，他回来了……
……
说好不再回来的顾向席，就这样重新闯入了她的生活。
而从此以后，她的生活天翻地覆。
高三开学的时候，分了一次班，秦暖遇到乔言，才知道同校两年了，都没有撞上过。
那时候顾向席继续帮她补习，可她总觉得，他哪里变了，变得不爱说话，事务缠身。
她只好没话找话，能说起的话题又不多，正好乔言的归来，让她提到乔言的名字也就多了起来。
但顾向席似乎不喜欢乔言这个人，不是强硬地转开话题，就是直截了当告诉她不想听。
既然他不想，那她就不说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顾向席突然回来的缘故，那段时间，秦暖特别听他的话。
……
从高二开始，学校就有一个叫吴豪的男生总是骚扰她。一开始只传些纸条什么的，她不理会。升入高三后，他变本加厉，放学拦着不放她走，还要求她去看电影之类。
被一一拒绝后，他叫来了许多人闹事，惹到了学校领导那。
吴豪有点来头，学校不敢找他麻烦，灾难就降到了秦暖的头上。
那天，她是跟顾向席约好补习的，被叫到办公室后，乔言也在。
班主任的话很难听，叫她别想着情情爱爱，做些不自爱的事，骚扰吴豪的学习。
乔言忍不住帮她说了句话，就被班主任赶出去了。
班主任训了她半个小时，正说到激动处，突然被校长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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