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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来这段回忆不曾稍从他的记忆中褪色,午夜梦回时更异常鲜明的刻印在他心湖、盘旋在他心坎,他早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忘掉这段往事。当年他目送迷儿安详的睡在她父亲怀抱中离去时,他已知道他永远忘不了那惹人爱怜的小小身影。
而今,二十年了,伊人在何方?
想她,好想好想,她那小小的身影一直活生生的牵缠在他的心湖,他不知来天心国寻觅多少次了,总想或许能再见她一面,一面就好,只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好吗?
“唉,你在哪里?”冰冥惆怅的遥望暗夜中的深沉大海,海风在吹拂他身上的黑色长袍,一条拇指粗鲜红间杂黑纹约三寸长的蛇安静的蜷伏在他的颈间,伫立许久后,他才缓缓走回舱内。
丽蛇趋前拦住了他,询问:“少主,天心国快到了,咱们要如何处置救起来的魔星国那两人?”她是伺候他的随身女侍官。她的纱衣被海风吹得贴伏在玲珑的胴体上,姣好的曲线若隐若现的展示着她诱人的胴体。轻薄的纱衣是蛇星国女子最普遍的衣着,尽管再冷,也少有人多加衣物,顶多再披一件厚纱外袍,而男子则多半着连身长袍。
“让他们在天心国下船。”他冷漠的俊颜已隐去了方才的愁绪,恢复了平日冰冷如霜的面容。
“是。”她想再多说什么,却被他冰雪似的面容阻住,硬生生吞下了想说出口的话语。二十年了,他总是这样,冷漠得不让任何人接近他心田一步。自他二十年前自天心国历劫归来后,他的性情便大变,变得冰、变得冷、变得无情。每人都知道他一定吃了不少的苦,但无论如何问他,他却一句也不肯说,没人知道他在天心国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黎明初升,船也抵岸了,一阵咆哮划破静谧的曙光,惊动了仍在歇息的鸟禽。
“什么!你们怎么可以把我们就这样丢在这里呢?是你们把我们带来这里的,所以你们也必须负责把我们送回去,喂,你们听到没有?你们要把我们送回魔星国,不要走——”一名女子与一名男子立在岸边,朝着冰冥吼道。
没人理会这咆哮,冰冥领着两人疾行如蛇般的隐没在晨曦的朝阳里,而那船在他们几人下船后,便驶向远边,消失在苍茫的海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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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白色的花苞,孤寂的挺立在大沼泽中的一座由烂泥堆积起的一堆小土堆上,白色花苞的苞边镶着一层层红色、粉色、蓝色、黄色、绿色、紫色等颜色,在初升旭日的照拂下美得令人炫目。
沼泽四周是一片层峦叠翠人烟罕至的茂密原始森林,地上层积着的腐叶上传来极轻微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蹑足游走,定睛细看,竟是一条条五彩花斑的蛇在沼泽四周盘桓,五彩花斑的蛇不断的吐着舌信,它们的目标似乎便是那朵沼泽中的白花。更令人惊奇的是,有二名女子居然就坐卧在这群蛇阵中,而且安然无事,那群蛇仿佛是她们饲养似的,在她们身旁轻轻的游窜,她们身上都仅着薄薄的纱衣。
“再过三日花便会开了,冥哥怎么还未到呢?”引娆支首慵懒的睨着四周,娇媚的眼半睁着。
“小姐,你在想念少主啦。”婵蛇笑道:“我想少主一定会在花开时赶到的。”
“婵蛇,你觉得我美吗?”引娆撩拨了披在身后的秀发,半倾靠在树干上。
“当然,小姐是我们蛇星国有名的大美人,除了蛇后,有谁的容貌能胜过小姐。”婵蛇认真的道。
引娆轻叹一口气。“但是为什么他对我却总是视若无睹呢?”她明白主人的心思。
“小姐,少主一向便是这样冷冰冰的,也从不曾见过他对任何人假以好颜色过,不过,奴婢想劝小姐一句话。”她犹疑的望着她的主人。
“什么话?”引娆抬起眼盯着她示意她说。
“虽然少主长得很是俊俏好看,但是他整日冷冰冰的,看了教人忍不住由心底发寒,小姐,”她真心的说:“奴婢觉得少主他并非是个好伴侣,凭小姐的条件,我相信可以找到更好的人选。”
“但是现在我只想要他。”引娆无精打彩的道,抓了一条蛇在手中把玩“我要在引娇之前得到他,我绝不让引娇先我一步得到他。”
“小姐,你何必与引娇小姐斗气呢?”
“我不是与她斗气,而是要让她知道,我才是蛇星国最有魅惑力的女人,她以为她搭上了古磊亲王便得意得不把我看在眼里,这口气我迟早要向她讨回的。”她慵懒的语气突地变得激昂。
蛇群突然没来由的一阵骚动。“有人!会不会是少主来了?”婵蛇倏地站起引颈翘望。
“不是,是生人,若是冥哥,蛇群不会躁动。”她也站了起来,往西望去。
一名陌生女子面露惊骇的睇着不远处的遍地蛇体,从不曾见过这么多的蛇,而且这些蛇身上全部有着一种她不曾见过的斑斓花纹,好恐怖!阵阵的寒栗不住地窜上背脊哪来这么许多的蛇,难道这些蛇也是为了那朵花而来?它们是那朵花的守护者吗?
当她还在思索该如何避开蛇群时,一条条的蛇已无声的接近她,将她圈在中间,不住的朝她探出舌信。
“啊!”她吓得忍不住尖声一叫,全身发凉“不要!走,走,你们不要再过来!”面对着这么多的蛇,她惊吓得失去了平素的冷静,双臂紧箍着身体不住颤抖着。
“喂,你是谁?谁让你闯进这里的?”婵蛇已来到她身旁不远处喝道。
她听到人声,蓦地抬眼梭巡,找到了出声的人,面上霍地一喜。
“你不怕蛇,可以帮我把这些蛇赶走吗?”她看清她正立在蛇群中。
“你是谁?为什么闯进这里?”婵蛇无意帮她驱散蛇群,面无表情的再问道。
“我是来找无恨花的。”陌生女子答道。
婵蛇立即防备的望着她。“你找无恨花做什么?”
“我要用来做药。”
婵蛇瞥了瞥她,再回首望望主子,然后冷然的道:“无恨花你是不可能拿到的,快离开这里。”
“为什么?”她问,蓦地了悟“你们也要无恨花,这群蛇是你们驱赶来的?”
“你再不走,若这些蛇按捺不住咬伤了你,我可不管。”婵蛇说毕,便掉头回主子身边,留下她与那群蛇。
她黯然的望着沼泽的方向,久久,失望的旋过身子离开,迎面与一男二女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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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魔星国的驿站在哪吗?”一男一女相偕走在街道上,逢人便问,但回应他们的除了摇首便是恐惧与敌意。
两人却仍不死心的抓人来问,最后在问到一名男子时,那名男子瞥了瞥他们,眯紧眼,抡起拳,正要挥出,另一名女子匆匆走来,不由分说疾步如飞的带离了那一男一女。
“你们为什么要找魔星国的驿站?你们是魔星国的人吗?”女子将他们拉过了几条街道,停下了脚步回首问道。
他们望住她片刻,那名男子道:“是的,你知道魔星国的驿站在哪里吗?”
“既然你们是魔星国人,怎会不知道你们自己的驿站在哪?”她问。
男子回答:“我们是因一场意外来到天心国,以前从不曾涉足天心国,所以才会不知道驿站在哪。”
她领他们走进了一栋不起眼的旧屋内“我是迷月国人,此处便是我们的驿站。”然后她慎重的说道:“你们千万不能再问任何人有关魔星国驿站的事。”
“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问道。
“这些年魔星国的人常在天心国为非作歹,凭恃自身的魔力任意欺凌天心国的人民,因此天心国的人民对魔星国的人十分的反感与充满敌意,你们没发现当你们询问他们时,他们的神色除了十分惧怕外,更怀有深切的仇意吗?而且各国所设置的驿站均是十分隐蔽的,根本不可能让外人知道,所以你们问他们也是白问,不会有任何答案的。”
“那我们要如何才能找到魔星国的驿站?我们岂非回不去了吗?”
“那也未必,一方面我可以帮你们探查,一方面你们自己私下寻找,也许凭藉你魔星国人独有的灵力,可以循线找到也未可知。”
那一男一女喜出望外“真的,你肯帮我们!”
“你们看来与那些为非作歹的魔星国人不太一样,你们身上发出的灵力是良善的,所以我愿意帮助你们,你们可以暂时留在这里。”
她似乎看出了他们两人许久未进食,召来侍童端来了食物。他们狼吞虎咽的吃着,真像许久没进食了。
“姐姐,你待我们真好,你叫什么名字?”那名女子猛吃着桌上的食物,一边腾出口问着。
“我叫虚迷。”她微笑着回答。
“我叫驱魔,他是辟邪。”她一边吃着一边说:“姐姐,方才你是怎么走的?好快哦!拉着我们咻地一下就来到了这里。”
虚迷解释:“这是我们迷月国人独有的迷影虚步,走起来快如一阵风,方才因为情况特殊,所以我才不得不立即带走你们。”
他们不解的盯着她。
“你们方才问到的那人是乌月国的人,你们没见到他的一双手是乌黑色的吗?”她道。
驱魔不明白的问:“乌黑色的手?我没注意到。但那又如何呢?”
“乌月国的人一旦愤怒,双手便会呈乌黑色。”虚迷道。
“那又如何?”驱魔仍是不明白。
“那双转为乌黑色的手便瞬间蕴含着剧毒,一旦碰触到人,毒性便会侵入人体而使人中毒。”
驱魔与辟邪听得瞪大了跟,方才若非她及时带走他们,他们岂非中毒了!
“但是我们不过是向他问路而已,他为什么要加害我们呢?”辟邪不解的问。
“据闻魔星国的人凭恃着魔力,曾在天心国欺凌过乌月国的人,乌月国人素来便十分的团结一心,我想那名乌月国人才会这么对你们。”
一名侍女进来在她耳旁低语几句,虚迷眉宇之间微微的轻蹙起来。
“你们放心在此好好歇息。”虚迷对他们略一颔首与那名侍女一同离开。
“少祭司,衣裳已做好,请少祭司试衣。”虚迷走进一间满是异香的屋里,两名侍女恭谨的道。
虚迷无言的让侍女服侍她穿上一袭银白流金色衣服,侍女凝目注视着发出赞叹:“少祭司穿上这身嫁衣真是美极了,不过腰身似乎需要再修改。”
望着镜中的自己,虚迷的心田无由的掠过一个人,如此寒霜般冰冷的男子。那日她怅然的离开沼泽,迎面与他擦身而过,他冰冷的气质吸引了她微一侧目,但她只瞥他一眼,因为由他身后两名女子的穿着,她猜想他们该是与那两名与蛇为伍的女子是一起的。但是他那冰如霜雪的气质却令她一直印象深刻,尤其是在与他的眼神交会的一刹那,她心底居然有一种强烈震撼悸动的感觉,虽只一闪而逝,但这种感觉却一直持续了许久才慢慢褪掉。
侍女量了量需再修改的尺寸,为她换回原来的束腰白袍。
“少祭司,您在想什么?”服侍她多年的侍女捕捉到了她面上异常的神色。
她淡然扯出一笑摇头道:“大祭司与少主何时会到?”她问。
“少主约再二十来天后会到,大祭司可能会晚几日。”侍女回道。
虚迷沉默的坐在椅上闭起了眼,侍女一揖无言的退了出去。
是蛇星国,那日在沼泽遇上的那几人是蛇星国的人?据说蛇星国的人素来喜爱与蛇为伍。是吗?他是蛇星国人?这个国度似乎曾在她的记忆中留下过印象,好像是一段很遥远、很遥远的事了,遥远得令她的记忆都已模糊,记不清那记忆中的印象是什么了。
无恨花!为什么他们也要无恨花?她花了许多的精神才找到无恨花的确切位置,却徒劳无功!
虚迷怅惘的拧紧眉心,灵美的面容流露出一股深沉的哀伤,屋内顿时洋溢浓烈哀戚的异香,唯有在她独处时,她才会放纵自己泄漏出深藏心田的思绪,因为有旁人在时,她不能表露出她所有的情绪,因她是“少祭司”自她十六岁被选为大祭司的继承人那日开始,她已不是为自己而活了,她的生命也不再属于自己。这是一场交换了父亲的生命得以延续,她服下了迷心花,她的人生由那时起已变色。
即将面临的婚礼令她无奈,令她有一种深切的悲哀“迷心花”只能教她不爱上任何人,却无法使她爱上即将成为她夫婿的人。为什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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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了三日,无恨花开了。
冰冥飞身掠过沼泽,再落回原地时,手中已多了那朵花缘滚着五彩颜色的美丽白花,他取出一管竹筒把花轻轻收了进去,手腕上的三瓣心形红花的结绳陡地断落,他惊急得弯身欲拾起,却被引娆先一步拾去。
“还我。”他冷声道。
“都断了,不如我再结一条比这更好的给你。”引娆讨好的道。这条红结绳他带在腕上似乎很多年了,而且他对这条红结绳似乎异常的珍视,她细看,手工委实粗糙不堪,她不懂冥哥为何如此珍惜这条红结绳?
“还我!”他仍冷冷的道。
“这条绳结真粗糙,而且还断了,冥哥,我再结条更美的给你吧。”她娇笑,没要还他的意思。
他冰冷的眸子已隐含着怒意,话声更是冷到极点。“还我!”
引娆打了个寒颤,犹疑片刻便将东西还给了他。以他的性子,若她再不还他,她怀疑他真会对她不客气。这条红结绳对他这么重要吗?他竟然如此珍惜,连断了也舍不得丢弃。他这么紧张这红结绳,她怀疑送他这条结绳的是位女子。但,是谁?他从没对任何女子好过,会是谁?难道是他瞒住了他们所有的人?
是谁?引娆毫无遮掩的探询目光直直的在冰冥的面上俊巡,她会找出那人的——如果真有这个人。
冰冥没理会她的目光,他小心翼翼宛如什么珍稀宝贝似的再把红结绳系上手腕,一个人影无息的飘过再度袭上他的心头。三天前这条红结绳便曾断过一次——在与她擦身而过时。他无法否认这三日来,她的倩影常会没来由的荡过他心坎,搅起一阵涟漪。
不知为什么,她那怅惘的神色竟然有些令他忍不住心疼,是他的错觉吗?心疼!她为什么也想要无恨花?
“冥哥,无恨花我们既已拿到了,不如先到各地去玩玩,然后再回去吧。”引烧娇媚的眨着眼,手勾上他的颈子,红唇也快贴住了他的唇,喽声的道。
他毫无表情的拉离她。
“你把无恨花带回去。”他把竹筒递给她,然后朝丽蛇与秀蛇道:“你们先回迷蛇岛。”说话间人已在远处。
“冥哥,你——”引娆气得张口呼唤,但已看不到他的人影了,她没好气的问:“丽蛇,我问你那条红结绳是谁送给冥哥的?”
“我不知道。”丽蛇冷淡的回答,在少主身上碰了壁,她这是在找她出气吗?这种口气!
“你不知道?”引娆不信的尖声道:“冥哥从小就是由你伺候,你怎会不知道那红结绳是谁给他的?”
丽蛇不卑不亢的回她:“少主不是每件事都会让我知道的。”她不想再与她搅和下去,匆匆道:“我们要回迷蛇岛了。”
引娆的心思她怎会不知道,她一直想要得到少主,可惜少主根本对她无意,她再枉用心机也是徒劳。那条红结绳少主到底是由何得来的她也很好奇,她曾问过,但他并没有回答,她只知道二十年前当少主历劫归来时便一直带在腕上了。
蛇星国女多男少,人数约莫三比一,少主是蛇后唯一的儿子,当然有不少的女子千方百计想要得到少主,若能怀有少主的孩子,就是将来统治蛇星国的蛇后,况且少主又生得俊俏,女子们对他趋之若骛那也是当然的,但他却异常的冰冷,对所有的女子似乎都视而不见。蛇星国人均热情,却独他是个异数,莫怪蛇后会担心了。
二十年前的那场船难,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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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儿,咱们得小心一点,我听说近日这附近不太安宁,有几支军队在这打仗。”
“真是奇怪!为什么天心国总是烽火不断呢?这里的人民好似天性好战,仗打得没停,不累吗?”被唤作迷儿的女子用长巾把长发扎了起来,再用手帕蒙住了可爱的脸庞遮掩风沙,只露出两个大大的眼睛“仰儿,你要不要也把脸蒙住?这风沙挺扎人的。”她问身旁的女孩。
“也好。”仰儿也把脸蒙了起来“咱们得快走,免得撞上了军队。听说这里的军队很霸道,常抢人民去打仗或做苦力,甚至强抢女子发泄yin欲,咱们可别给遇上才好。”
“不怕,若真遇上,咱们用迷影虚步逃走便是了,不信他们能追得上咱们。”
“总是小心点好,咱们可不能浪费了时间,得快找到些衣料修改少祭司的嫁衣呀,若是耽搁了时间,可会被处罚的。”仰儿很慎重的道。
“知道了啦。”她顿了一下道:“仰儿,你觉不觉得少祭司似乎不太开心这次的婚礼?”露出的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望住她。
“嘘,别乱说,这要让人听到可不得了。”仰儿谨慎的道,眼睛下意识的瞥了瞥四周。
“嘻,你别那么紧张,除了咱们两人,眼下不会有别人听到的,放心。”她轻松笑道。
仰儿放松了紧张的神色道:“迷儿,这些话咱们也只能在外边私下说说,回去可千万不能对其他人提及,否则若是传到了大祭司耳里,咱们可惨了。”
“我知道轻重的,仰儿,你知道当年少祭司为什么肯服迷心花吗?”她问。
“不知道,你知道?”
她神秘一笑“嘿,不错,我知道。”她忽地转低了声音“是为了少祭司的父亲。”
“这怎么说?”
“你总该知道少祭司的父亲有一年来到天心国,结果意外中了毒的事吧?”
“我知道,但后来不是医好了吗?”
“这中间可是有内情的,那时大祭司便向少祭司提出了要求,要她成为她的继承人,她才肯拿药救她的父亲,你也知道少主的人品委实根本没有任何好姑娘愿意成为大祭司的继任人,而少祭司可是出名才貌双全的才女,所以大祭司便乘此机会要胁她。为了她父亲的生命,少祭司不得不被迫答应,为防少祭司改变心意,大祭司甚至要求她吃下迷心花以表诚心。”她说完得意的扬了扬眉。
“迷儿,你怎知道这些?”仰儿疑惑的问。
“我姐姐夫婿的妹妹曾在少祭司家里做过事,这件事可是她亲眼所见,还有呀,其实少祭司父亲中的毒并没有完全解除。”
“什么!大祭司不是已经拿了我们迷月国最好的迷转丹给他服下了,怎么还没解毒呢?那他现在怎样了?”仰儿惊诧的问。
迷儿叹了口气幽幽道:“由于拖了太久才医治,中毒太深,所以迷转丹并没有完全解了他的毒,只能保住他的生命,每月均需再服用迷转丹镇压毒性。”
“啊,也就是说现在,只是在延长他的性命而已,怪不得少祭司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们谈得没警觉到前方一阵烟尘由远而近的滚滚扑来。
“可不是吗?少祭司的父亲不过才五十岁,还有二百多年的日子都要靠迷转丹支撑,唉,迷转丹可是多么珍贵难炼制的,也不知还有多少迷转丹能让他服用了,听说只剩没几颗了。”迷儿抬眼,总算注意到了不对劲,却发觉来不及了,几十匹马由四面八方如潮水股的围住了她们。
“仰儿!”她惊呼“是军队!”
“迷儿,我们快逃!”但包围住她们的马匹圈子不断缩小,她们根本无法用迷影虚步逃走。
她们惊骇的声音淹没在一阵yin秽的叫嚣里。
“我们怎么办?迷儿,我好怕。”仰儿与迷儿吓得紧紧抱在一起。
“我也是。”她害怕得快哭了。
“救命呀!救命”仰儿突地声嘶力竭的叫号。
“哈!炳!炳!你们别浪费唇舌了,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小美人乖乖的跟了大爷们回去,好好的伺候爷们,嗯,哈!炳!炳!”领头的那名军人满面的yin邪望着捕捉住的猎物,上下yin秽的梭巡着。他弯腰擒抓住仰儿上马,另一人则抓了迷儿,揭去了她们蒙住脸的手帕。
“啧啧,长得还挺不错。”他的嘴已在她的脸颈间亲吻,手扯开了她的衣襟。
“不要,放开我呀!救命呀!救命呀!”迷儿嘶哑的拼命嚷着,只求奇迹出现。
“唷,叫得我浑身酥痒,小美人别费力了,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他的手探向她的胸部。
突地,马群一阵骚乱,扬蹄惊惶地骚动奔腾。
“这是怎么回事?停!停下来。”他吼。“蛇!蛇!好多的蛇啊——”随着部众惊骇的呼声,但见许多人纷纷掉落马背。只见满地俱是长虫,马儿惊骇扬蹄嘶鸣。
迷儿与仰儿不知何时已脱离他们,落在远远的空地上,痴呆的望着那一幕人马蛇大战。没多久,他们惊恐得连滚带爬地逃离长虫的纠缠。倏间,连蛇也撤得净空,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喂,等等,是你驱蛇救了我们吗?”迷儿忽地朝不远处正要离去的身影唤道,脚下也没闲着,疾步奔去拦住了他。
哇,真是俊俏的人哪!看清那人的面容,迷儿忍不住在心底喊道。她痴痴的呆望着冰冥。
他冷眼瞥她一眼,并没有要停下步子的打算,仍继续往前走。
“是你救了我们,对不对?刚才那些蛇是你召来的?”迷儿拦在他身前不让他。
“让开。”他面无表情的道。
“我只是想向你道谢,你做什么冷着一张脸呢?喂,喂——”她急急叫着他,忙又追上。
他没理会她,才要跨步摆脱她烦人的纠缠,忽听到——
“迷儿,算了,既然恩人无意领们的谢,你就别再纠缠他了。”仰儿追上前拉住了迷儿。
冰冥倏地回首盯住她问:“迷儿!你叫迷儿?”
他猛然改变态度,令迷儿一阵惊喜,忙不迭道。
“是,我叫迷儿。”同时也注意到他颈间缠着一条小红蛇,不时的朝她吐舌信,是有点吓人,但她不怕,她相信那蛇既是他饲养的,应不会随便咬人。
“你是迷月国人?”他目不转睛的瞅住她。
“是。”她忙点头堆起了灿烂笑颜。
冰冥深吸了一口气,动容的深深凝住她。“我终于找到你了,噢,迷儿。”他猛地狂搂住她。
“你你”她结巴的挤不出一句话,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突然那蛇就在她面前不到一寸之地,很吓人!若是它忽然失去控制咬她一口
“迷儿!迷儿!这二十年来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他满溢着狂喜。
“我你找我二十年为什么?”她抬眼,满头雾水的问,一时忘了那蛇的存在。
仰儿也呆呆的瞪着他发怔,不明白为什么情势会突然大逆转。
冰冥放开了她,抬起了手腕“迷儿,你还记得这吗?”
她凝眸细看,虽然编得手工不怎么精巧,但还是认出来了。
“我知道,这是迷花幸运结。”然后狐疑的抬眸望他“这是我们迷月国的迷花幸运结,你怎会有?”
“是你送我的,你忘了吗?”他定定的注视着她。
“我送你的?”她茫然的问,努力的搜寻记忆,但似乎不曾有过这段往事,若曾见过他,她一定会记得的,他长得这么俊俏,她一定不会忘记的。
“你不记得了吗?二十年前我们曾经见过。”由她的神色,他觉察对这件事她似乎毫无记忆了。
“二十年前?”她蹙眉深思“那时我尚年幼,我不记得我们曾见过。”二岁的事有谁会记得,不会吧,二岁时他们曾见过?
“或许吧,那时你确实还年幼。”他有些失望她不记得那时的事,将二十年前他们如何见面的事约略的告诉了她。
“原来如此!”为什么她完全没印象?年幼时她曾来过天心国?她父亲曾带她来过,是吗?以父亲的身份是不可能来天心国的。
冰冥忽擎住她的左手腕细看。“那时咬得那么深,我还担心会留下痕迹。”她白净的手腕上没有任何的瑕疵。
与他这么亲,迷儿的心抨抨的乱撞着,小脸红扑扑的。仰儿只能呆呆的望着,说不出一句话,久久,她才首先注意到夜幕已不知在何时吞噬了日头。
“呃,天色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落脚歇息。”
冰冥也注意到天色的暗沉。“好,我们找个地方休息。”
他难得说话的语声不再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