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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关于魂力的知识贫瘠,说是蛮荒也不为过……但却相对安逸。”
“上世的人很强,争斗也更多。不同的欲望导致了数不清的厮杀,且厮杀起来话往往死伤无数。”
“能在那个严酷的地方生存下来的,估计一个人就能灭了你们这等蛮荒小部。”
“能在那个地方活着的一般无论天赋还是心性都颇为优秀。而你哥哥我,便是那些优秀之人中的翘楚。”
说着,玉绝适时勾了勾唇,拇指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
“信不信?”
季暖:“……”
你讲你的我听我的……合着我还得附和两句呗?
心里面是吐槽,可她还是十分认命地道了个信。
……瞎诌白咧吧。
反正关于这人什么来历她并不是很关心。
主要是那个灰衣少年。
他胸口曾经跳动过的光,她很在意。
听着她那个略显郁闷的“信”字,玉绝莫名就被愉悦了。
笑了一下,他继续道:“在上世,有两个惊才绝艳之辈,战力无人能敌……一个是玉绝,一个叫林稍安。”
“……那玉绝便是哥哥我。”
“上世没有修魂炼体之分,大多数人皆是魂体兼修……上世区分的是魔法师,和黑暗魔法师。”
“哥哥我所在的家族是正儿八经修魂的,修的也正是水系。而林稍安却是黑暗魔法师,这等人一般以他人本源天赋为食,因本源天赋被夺时大多会带上心头血,所以他们也被称作是血魂修。”
“他们的修为简单而冒险,稍有不慎便走火入魔神志尽毁,死亡的也不是少数。”
“那个‘不慎’,便是良心。”
“林稍安是黑暗魔法师中的翘楚,因为……他没有良心。他看淡了生死,世事于他只有胜负,胜者生败者死。”
“他志打败天下所有的强者。”
“那么一路杀过来,自然也就盯上了你哥哥我。”
“我便是那个玉绝。”
“以前哥哥的脾气一如现在的你,看似孤勇不羁,却也不傻。”
“哥哥又不是救世主,他爱杀谁杀谁,于我无干。”
“于是就这样避而不战。”
“哥哥我游山玩水那小子就在后头追着找……追就追呗,也于我无干,反正他也找不到我的影子……”
“然而有一天那傻小子忽然开窍了,绕了个路,提前在我要去的地方等着……想想便知,那次便只能一战。”
“他打架不要命,哥哥我还是要的,于是便用了点法器和智慧保住了本源魂力,身死魂不灭,落到了这里。”
“法器自然是难要他命,他也定然不会陨灭。”
“哥哥我在这里转悠,听闻世上还有一人唤作玉绝……还是个蛮荒小辈,当下便将人夺舍了。”
季暖:“……”GG。
就因为重名?
还当人妹妹面说?
你特么是真认准了劳资芯子换了不会找你报仇是不是?
她搜着原身回忆,蓦然想到了曾经发生过的一件事。
“林稍安……可是林家分支的一个人?”
“似乎有那么些印象。”
“几年前林家有一个小辈叫做林……林什么我记不清了。”
“似乎是那阵子就改了名字,称自己叫林稍安。”
“他原本不起眼,可自从改名之后便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后头还杀了林家的一个欺负他的人……再后便再没有了踪迹。”
“林家跑去追杀他的人也均没命归来。”
“这些事发生的时候我还在外历练,印象并不是很深,只听过那么一个说头,也不知真假。反正这事儿林家人都是闭口不提,后头也没了消息。”
“难不成,那个林稍安更名换性格,皆是因为夺舍?”
说话间手上的药力也已经化完,玉绝收了手,在季暖头上轻敲了一下。
“我家歌儿还算不笨。”
“只是你……在外历练么……”
“你那会还没来这儿呢吧。”
季暖听出了他带笑的语气,神情也没什么变化,只厚着一张老脸继续说瞎话不打草稿。
“你也看过了,我的灵魂天赋就这样。”
“你以为你夺舍,所有人就跟你一样是夺舍的?”
“劳资就是本人。”
说话间,季暖感觉胸口一热,一股子异样感觉传来。
抬眸,便瞧见缸前,她的对面站了一个玄衣身影。
他正抬着手,不知在放什么魔法,反正她感觉到有无数暖融融的力量从她的胸口涌入,顺着经脉流转到四肢百骸。
……这不是主要的。
主要是跟前这人。
他那双贼溜溜极其可恨的桃花眼此刻已经被遮盖住。
他不知什么时候在眼前蒙上了一根黑布条。
这么看着,季暖竟然不由得怔了怔。
对方那双转一转就能出馊主意坑她的眼睛被蒙住了之后似乎显得……还挺乖的。
玉绝……玉玦。
他现在看上去还真的像一块温润的玉玦,虽然双眼被覆并不算完整,却也一样好看。
啧啧。
这温柔的长相……要是没被夺舍,八成是个不错的哥哥吧……
哪像这厮,坑的一比。
……不过也还挺不错的,在这样的时候竟然还知道蒙住眼睛。
除了有些爱坑人之外,似乎还……可以。
正在失神间,不防听见对方又开了口。
“歌儿不愿说,那哥哥今日也不勉强。”
季暖干笑了两声:“……所以你的意思是明日再勉强?”
玉绝但笑不语。
季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就算说不是,那也没有什么可信的。
……这种满嘴跑火车,话里都是坑的人,说什么都不要信。
心底各种吐槽,面上没有表情,但是季暖的语气却是乖得很。
她道:“我今日见林稍安的胸口隐隐透出丝丝红光,那形状像是被利刃划过一般。”
“黑暗魔法师的胸口都会发光?”
玉绝闻言轻笑。
“黑暗魔法师不会,但是被戳过一窟窿的黑暗魔法师会。”
季暖神情不由一顿。
“……什么意思?”
玉绝:“夺舍么,自然是要把对方整死了。”
“林稍安当年伤重,夺舍成功的几率没有我这么大。”
“想想便知,他定是先操利刃戳了原身的胸口,在其在生死之前徘徊意志薄弱的时候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