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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著像被揍一拳的心情,罗苹泄气的推开罗家那扇红色大门,她真搞不懂自己今天运势怎么这么背,在学校小说被没收,下课碰上一群“疯查某”找麻烦那也就罢了,百年难得一次要行侠仗义救人却大摆乌龙,遇到个天字第一号的大烂人,看来她今天真是诸事不顺!背到底了。
真希望爷爷今天别又出什么难题给她,折腾一天后,她真的没力了。
罗苹常常想,自己在学校那种极端安静,喜欢独来独往的个性,应该来自先天的遗传和后天的环境,尤其是遗传自爷爷那种古怪奇待的脾气,还有十多年来关在这间了无生趣的屋子有关。
罗苹的爷爷罗不凡,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不平凡,五十四岁那一年得了个诺贝尔物理奖,一直受聘担任国家工业研究院院长一职,今年虽以七十五岁高龄自工研院退休,转任一家民营企业的研究顾问,但他一贯的作息仍然没变,还是整天埋首在那一堆实验中。
十七年来,罗苹觉得她爷爷叫她的名字、看她的时间,或许都没有比他那些学生多。
而就像一些老年人一样,罗不凡的脾气也大的吓人,个性既孤僻又自负,在罗苹的记忆中好像从没见过爷爷笑过,更甭说嬉闹成一团了,对她的教养从小到大就只有两个字可形容——“严厉”
本以为罗家就只有他们爷孙两个人简单的组合,照道理来说感情跟依赖度应该是非常紧密才对,但奇怪的是,这片偌大的日式房舍,却好像是他们爷孙俩玩躲猫猫的自然屏障,两个人很少有碰在一块儿的机会,有时候大半个月,罗苹还见不到罗不凡的面。
这种日子,要让一个青春期的少女变坏其实满容易的,罗不凡也了解这一点,所以他给罗苹拟定的一套极规律化的作息表,上课、下课、补习、自修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列的清清楚楚,不容她马虎,而罗不凡自己也一样,每天有一定的行程表,这张作息表便成为祖孙俩唯一的沟通管道。
罗苹一向是个听话的女孩,爷爷的要求她一向遵守,唯一例外的大概只有列在作息表上“补习”那两个半钟头罢了!那是唯一能让她在外溜达的自由时间,反正爷爷从来也没查过,她学校课业也从没出过问题,所以自高中三年来,她便继续保持这个秘密。
“爷爷!我回来了爷爷”停好单车,按照罗家的规矩,得出声告知家人她已经回来了。
屋内没人回答。罗苹自然而然往后院另一楝小屋走去,照作息表,看来这个时间罗不凡应该在他的实验室。
“爷爷,你在裹面吗?”后院木屋的门半掩著,罗苹猜想裹面应该有人。
她的猜想一下子便得到证实,话才歇下,裹头便传来如雷嗓门“笨!我不在裹面难道会在外头吗?如果我在外头,那你问这话不就白问了?蠢蛋,一点逻辑观念都没。”
“哦!”罗苹认命的听著木屋传来的训话。“对不起!爷爷。”她已经很习惯这种情况,罗不凡一向喜欢运用实务经验脑力激荡。
没人告诉她为什么会让爷爷一个人带大,她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奇怪,因为自她有记忆以来,身旁就只存在著爷爷这个亲人。在她上小学的第一天罗不凡很慎重的告诉她,她是个孤儿,是他自孤儿院抱回来的小孩,从此再也没跟她提过任何有关父母亲这种称呼的事。
罗苹本身的个性也有点孤僻,既然知道自己是孤儿,就没什么好问的,她也能理解罗不凡为什么从没给她好脸色过,没有血缘关系哪来的慈爱,供她吃、供她住,还栽培她受教育就该偷笑了,其他,何必强求呢。
“爷爷,今晚要等你一块儿吃饭吗?”她不用煮饭,罗家请了个帮忙煮饭、洗衣的欧巴桑会负责一些杂事,通常罗苹都是跟她一道吃晚饭,问罗不凡只是例行公事。
“不用!我忙,不吃。你别再来吵我了。”典型罗不凡说话的模式。
“哦!”得到答案,罗苹乖乖的离开木屋,真难想像一个七十五岁的老人还这么精力过人,天天看他挑灯夜战,熬夜做实验也没见他喊过累,或许造就是兴趣驱使的原动力吧!
罗苹警告自己,未来千万不能像爷爷那样,成为工作的奴隶!过那种生活,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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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苹的那两个半小时的补习时间,通常用来“享受人生”星期一、三弹子房,星期二、四漫画店,只有星期五她会乖乖地窝到学校图书馆整理一星期的功课,这一天她完全用功。
今天是星期三,当然轮到她喜欢的撞球时间,她不想冠冕堂皇说什么撞球可以训练数学逻辑观念,但她的确喜欢那种高难度,寻找角度击球入袋的快感,她打球习惯不贪快,一场球打下来,可能耗去她一、二个钟头,但她不在意,一定要求杆数超低,也因为如此,她颇自豪自己的球技在目前还未碰过敌手。
边打边休息的她,偶一抬头,门口一个人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乖乖!是那个不良少年!
他怎么会来这儿?这小子哪时戴眼镜了?还戴著那种厚厚黑胶框ㄙㄙ到淡水河去的眼镜。
一见他手上拿著球杆,八成也是来打球,那双眼睛正四处溜地搜寻空位,罗苹快速地将脸低下躲开他的眼光,她可不想跟那小子同桌打球,那天结下的梁子还没完全算清,她没心情跟他对打。
星期三晚上——俗称的小周末,这家设备还不算太坏的弹子房,生意一向不错,十几个桌台这时全占满了人,韦迎农没想到这场子竟然生意这么好,桌面全满了,在巡视屋内一圈后,只能走到场内单独一人的-桌面前,对一名男子询问:
“兄弟!我可以加入吗?!”另一-是个女生,跟女生打撞球他没兴趣。
“你?!不怕输吗?”
原先也打著有一杆没一杆的年轻人,看着眼前戴著一宽大黑框超ㄙㄙ的男孩,有点鄙视地上下瞄著,说这话的口气大有坐井观天的傲气,他心想着——
这个大菜鸟,竟然敢找我对打,他阿方别的不敢说,撞球这玩意儿在这场子裹不算数一数二也稳坐第三,这一脸呆样的小子竟然挑上他。
一般而言,在弹子房邀人对打是有那种挑战的意味,所以阿方才会露出这样的眼光。
韦迎农眯起眼睛露著青涩的笑容。“打球原本就有输有赢,何况我正在练习中,一定要找一些高手来过招才能刺激进步,输球也是一种经验。”
“说的好,你这小子我欣赏,好,大哥我就陪你玩五盘,一盘赌一千块好不好?”
“可以。”
众所皆知,弹子房之所以常会被列管、临检,便是因为一些年轻人热中在场内下赌注,一般都是双双对赌,有时更是集体赌博,赌风之盛,不会比一般柏青哥小爸珠来的低。
于是,两人真的就这样开始打起来了,打著打著,起初那个叫阿方的少年仔轻轻松松地先赢了两盘,而紧接著,被他压根看不在眼裹的眼镜小子,竟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险胜后两盘,打到第四盘变成乎手,没输没赢。
“喂!小子,打的不错哦!我看这样好了,最后一盘咱们乾脆来赌个三倍好了,不然玩了一整晚一点输赢都没。”阿方一直认为刚刚那两盘是自己轻敌,而对方是运气好所以他才会输,最后一盘他有信心大胜。
“那不就是三千元吗?好多”眼镜小子抓抓头发嘀咕一声,活像个小阿呆。
阿方当然不会放过这只大菜鸟了。“你又不一定会输,若你赢了就赚了三干元,多好。”学他的语气给他加强信心。
“这但你这么强,我怕我会输。”
“不会的,若真输了,你就当成学习费好了,花三千元学职业水准的技术,值得的。”阿方像哄小孩一样哄他。
韦迎农像是挣扎好久,想了好久,总算点头说声“好吧!”勉强的从口袋中掏出三张皱巴巴的钞票,跟阿方的三千元一起放入底袋。
其他-桌的人一听有热闹看全围过来了。“喂!阿方,我们也分享一下吧!”
这群人今晚都还没开过赛呢!个个手痒的很,难得今天这么早就有得玩,往常大都是晚些时候才会有下注的乐子,不下场还等什么。
“对啊!让我们也插花一下”那些旁观者看这对实力悬殊极大的对手要比赛,摩拳擦掌全拥上来了。
“有什么问题,大家乐一乐嘛!”阿方对这种热闹最是大方。
“好!我赌五百。”
“我下一千。”
“我也要”
喊著喊著,一下子场外的赌金已达五千元之谱。
“我不想跟场外赌。”热到后头,另一个参赛者——ㄙㄥ巴巴的学生竟然说了个令人泄气的话。
“我会怕。”
他这一说,让花衬衫阿方更加得意。“可以,你只赌场内的,外场你不敢赌可以不赌,但是我要赌。”说著,又掏出二千元放入场外那一堆赌注之中,这下子赌他赢的彩金连同他自己场内的三千已经高达一万元。
“喂!阿方,大家都赌你赢没人赌这小子赢,那这场比赛还比个屁。”搞了老半天,其中一个叼著菸的男子突然发现大夥一面倒的现象。
“对啊!一面倒赌个屁啊!”听大夥全压他赢,阿方真快飞上天了。既然全场的人都看好他的球技,那赢球有什么问题,心裹虽得意,但嘴巴却尽说著好话。
“喂!喂!来啊!给这小朋友一点鼓励嘛!”
罗苹从一开始便冷眼旁观那名ㄔㄜ的可以的男子,见他这时默默地擦拭著球杆,满不在乎地任由全场的人嘲弄,嘴角不禁微微牵动笑容。
好小子!真是那个不良少年!刚才他一进门时她还不太能确定是他,那副ㄙㄥ的不能再ㄙㄥ的眼镜,多少掩去他原本棱线分明的五官,是听他说话的声音,加上仔细观察,这时她才更确定,她不知道这小子要玩啥花样,但看他的架式,这小子铁定是高手!
有人要当宽大头了!
在弹子房混了三年,她多多少少也懂了不少规矩。
“小花!你过来。”罗苹叫过一旁记分的女孩。“你拿这三千元去,压那个戴眼镜的,如果赢了我给你吃红,但绝不能让人知道是我压的。”
“ok,阿苹姊。”
小花最爱当她的跑腿了,这阿苹姊来他们场子快二年,每次压对宝都给她吃红,上道的很。
“方哥,我压对方赢。”阿花钻过人墙,拿了三张钞票往球-一拍。
哗!一旁众人也在此发出一声嘘叹!
“小花!你又来了,这次是谁要你压的啊?是你大哥吗?他不怕输的精光啊,不过说的也是,他这经营者偶尔也要捧捧人场,这样场子才会热络嘛,对不对啊?”阿方对一旁的人撇撇嘴,满脸笑谵,这样一来玩起来就更有劲了。
“没错,没错!阿方啊!彩金有了,你们快开赛吧!彩金虽不算多,但至少也可以让我们喝几瓶啤酒,快比吧。”旁边的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好!小子,我让你先开球。”那个阿方大方说著。
“谢谢!”男孩的表情依旧怯生“啪”的一声开出了第一球。
说也奇怪,这一局那小子竟犹如神助,手气顺极了,全盘只让阿方进四球,其余全被他砰!砰!砰!乾净俐落的收入袋中。直到最后那颗黑球进袋,阿方都不敢相信比赛竟这样结束了。”承让了,方哥,这回我运气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比赛结束,那个像“ㄙㄥ仔”的男孩依旧用他那张憨直的表情,一边谦虚说著,一边并将球袋的钱全掏了出来放进口袋。
“妈的,这怎么可能我不信邪,小子!再来一盘。”阿方死都不相信这个四眼田鸡会赢他。
纯粹是运气好!运气好!阿方满脑子顺著他刚才的语意想着。
“对不起,方哥,今天不行,我得去补习了。”小阿呆制止他重排球局,露出为难的笑容。
“那明天再来。”他绝不善罢甘休。
“不行!我晚上要打工。”
“小子!你给我听清楚,”见他一再推托,阿方火了!抓过他的前襟大声吼著。“我一定要跟你再战一场,听到没有!”
“好好下星期!下星期我一定陪方哥再战一盘,我只有星期三才有空。”那个可怜的赢家脸色充满惊慌失措。
“好!就下星期三,一言为定。”得到他点头,他才甘愿放开他的衣襟。
“一言为定。”那男孩推推眼镜,腼腆的笑笑。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罗苹,看到这儿真想爆笑出声,这穿花衬衫的呆子!被设计了还不知道,依她多年的打球经验,这个装的“ㄙㄥ巴巴”的不良少年,底子裹明明是个高手,从头至尾演的都是欲擒故纵的戏码,利用自己傻蛋的外表,引起那些人轻视的眼光,并引出人性贪小便宜的心理,一下子就钓上了那个花衬衫笨蛋。
真是白痴!她心裹忍不住又一阵窃笑。
等小花将那些赢来的赌金偷偷塞给罗苹,弹子房裹的人也散了不少,那个不良少年当然早就拿钱走人,罗苹分给小红一千元吃红,走出弹子房门口时,只来得及见到他骑著脚踏车远去的背影。
罗苹耸耸肩,无所谓地将剩余的钱放进口袋,叫不叫他无所谓,靠这赚钱还真快!
下星期三再来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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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电影盛会——金马奖颁奖典礼刚刚落幕,所有绚烂并没因颁奖典礼落幕而归于平淡,因为各大电影公司事后为那群得奖人办的庆功宴,才是热闹重点。
今年所有媒体的注目焦点,全放在刚出炉的最佳女演员与最佳导演身上,先别说其他,光说今年这两项大奖的得主都是美的过火的女人,就足以令人侧目好久了,更不用说这两名美女便是近几年走红国际影坛的华裔两大才女。
其中,尤其那个被公认集美丽与智慧于一身的骆炜,更是挟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导演的头衔攻下台湾影坛最高荣誉。
她与最佳女主角韦箴箴合作的几部片子在欧美市场都打出漂亮的战绩,其中今年得奖的一部片子,描写发生在二次大战时一段缠绵悱恻的异国恋“南柯梦醒”更是将她们俩推上全球十大票房的宝座。
“骆导演,恭喜你了,南柯梦醒的确叫好又叫座。”人潮中此起彼落的道贺声不绝于耳。
“骆导演,你的手法真是巧夺天工。”
“骆导演”
一连串的赞美绕著骆樟身旁直绕。
“谢谢你们。”骆炜一直保持笑容,只有她知道自己道谢的话说的嘴巴都快烂了。
不知何时她的眼前突然又拥上一堆摄影记者。
“骆导,跟你片中的最佳女主角合影一张吧!”其中有人提议著。
“好啊!谢谢你们。”当骆炜看到被簇拥著到她身旁的最佳女演员韦箴箴身边,她才知道今晚嘴皮快僵掉的人,不只她一个。
“嗨!阿骆!”韦箴箴刚从一堆媒体与朋友的祝福中脱逃出来,嘴都快笑歪了,看见状况不比她好到哪-去的骆炜,她扮了下鬼脸。
“别闹了,箴!”骆炜轻拍她一下,两个女人同时露出无奈又会心的一笑,随即转向前方的镁光灯继续扮著职业笑容。
好不容易两个快被揉碎的女人,找到个空档躲进化妆室内,寻求难得的清静。
“累死我了!”韦箴箴拍拍脸颊,便在沙发椅上坐了下来,一双鞋马上被她踢飞老远,揉揉脚踝,一脸快累毙了的表情。
骆炜真想学她,但她只好意思瘫在沙发上叹气,她今天穿著一双靴子,根本踢不掉。
“我又何尝不是,在美国折腾过一次,现在又一次,全身细胞都快死光了,现在只想赶快回饭店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上一觉。”
骆炜是旅美华人,这次是纯粹回来参加金马奖盛会。
听她提起回家,韦箴箴的表情突然由刚才的热烈转而落寞。“阿骆!今晚我到你那儿过夜好不好?”
“好啊!但,为什么呢?你家的按摩浴白比起我房间的还大,装潢比饭店更舒适,干嘛舍近求远?”
“我不喜欢面对热闹后的寂寥。”韦箴箴叼著一根菸淡淡地说著。
“怎么不回韦妈家呢?!也可以看看小雪球跟迎农啊,他们一定会以你的成就为荣。”她记得韦箴箴在拍片时一直惦念著那两个小孩,现在回国了,理应回去看他们才对。
“我不敢奢望,何况,迎农带著雪球搬到外头去住了。”她缓缓吐出一口烟,淡寞说著。
“什么?!怎么会这样呢?什么时候的事?”骆炜惊讶地问著,那两个小孩竟然自己搬出去住,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我在丹麦拍片时发生的事,我妈打电话给我,告诉我迎农想独力扶养迎纤,所以就搬出去了。”
“这孩子,他才多大,怎么能照顾一个十岁的女孩呢?”她记得迎农应该还不满二十岁吧!
“可能是我大嫂又让迎农难堪了吧。”她知道那小孩个性既敏感又自傲,从小寄人篱下,加上舅妈长期的冷嘲热讽让他非常不平衡。
骆炜像想起什么事,突然问了句。“庞上尧呢?他知道吗?身为孩子的父亲,他也应该出面劝阻啊,让一个不到二十岁的男孩带一个十多岁的女孩这怎么生活啊?”
“他知道能有什么用,迎农恨他跟恨我一样入骨,你又不是不知道。”韦箴箴面露苦涩,脸上难掩伤心表情。
“你有没有想过将他们带回到身边呢?”
“有啊,怎么会没有,小时候怕他们跟著我东奔西跑太辛苦,才会留给我妈帮我带,这几年,我比较安定了,就想接他们过来,没想到迎农长大了,也懂事了,竟对我的职业跟身分不谅解,死都不愿跟我在一块,执意要住外婆家,要他们来跟我住,难了。”
“-”骆炜叹口气,无言的拍拍她的肩膀,她知道韦箴箴心裹的苦,她也不知如何帮忙。
空气中一下子布满著有点悲戚的愁绪,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因为这种气氛,韦箴箴突然哭倒在骆炜膝上,开始泣诉“阿骆!我真的过的好苦!好苦!”在好友面前她不在乎完全赤luo!
“我懂,我知道”骆炜轻声安慰,面对爱情、亲情,再光鲜的外表都是脆弱的,更何况一向感情残缺的韦箴箴。
“庞上尧到底跟他妻子了断了没有?!”目前她只能当她的诉苦机了。
韦箴箴听她这一问,红著眼、抬起头,牵强的露出苦笑“对一个植物人,他哪裹狠得下心,纵然他狠得下心,我也不忍啊!毕竟同是女人,不管她有没有知觉我都不希望上尧抛下她,你想世人会怎么说?”
这就是她身分一直无法曝光,而迎农一直无法谅解她的原因,知名的影星韦箴箴竟然是人家的地下情妇,而他跟妹妹韦迎纤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箴!你太傻了,这样下去,对迎农、迎纤太不公平了。”骆炜不禁又叹一口气。
“我也心痛啊!但又能怎么办?!”感情这种事哪是聪明跟傻能说的清楚
“-!”骆炜长长叹了口气,人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她这个也被家务事弄得灰头土脸的芝麻官呢!
“走吧!今晚先不要谈这些事,回我那儿休息几天再说吧!”
现在的她,跟韦箴箴一样,只想泡个热水澡、睡场觉,远离悲伤。
既然无心回到宴会,两个各怀心事的女人便悄然地从偏门相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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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弹子房,一样的桌-,但今天的气氛却是异常的热烈。
“下!下!下!今天阿方我要大开杀戒,上星期输的今天全帮你们赢回来。”
星期三一下课,当罗苹骑著她那部十段变速跑车来到弹子房外时,裹头已经是人声鼎沸热到极点了。
“小花!开始比了没?”一进门,她连忙抓下站在桌子上看热闹的小女孩问著。
都是那个鬼导师!没事干嘛来个突击测验,害她差点赶不上这场好戏。
“还没,正要开始,罗姊,你今天要不要下赌注,他们说好只挑战一场。”
“真的!目前赌金几比几?”
“四比一,大夥还是赌方哥会赢,那小子看起来实在太ㄔㄜ了,一点都不像高手,他们说上回是他狗运好。”
“哦!好,小花你拿这三千块去,下那个ㄔㄜ蛋的注。”
“你真的还要赌他啊?!”小花一脸怀疑,这大姊是没听到她刚说什么是不是,所有人都说那小子走狗运才能赢方哥,这礼拜不可能还那么好运,但她却仍然要下他的注。
“别多说了,快去下注。”罗苹太了解那小子的把戏了,既然人家敢来此敛财,她就有胆跟著分一杯羹,现在就等著拿钱了。
“赌金目前是一万二比四千。”当裁判的老板出声告知。
哗!这当然又引起一堆人的鬼叫。
“小子!来吧!今天方哥我不让你了。”
“方哥,请开球。”裁判判定由阿方先开球。
“好,看我的!”
“啪!”阿方耍帅地开出第一球,连著两个球进袋,只可惜在第四号球时,一个失误漏了。
下来换阿呆韦迎农上场。
只见他不慌不忙擦擦球杆,来回观察一阵,一言不发的开始击球。
“匡!”四号球进袋。
“匡!”五号球进袋。
再匡!匡!匡!一个个连续性的动作,他解决了-面上所有的球,也结束了比赛。
老天!这么快!
原本应是一场厮杀的比赛,却在这种情形下收场,一旁的人全傻眼了。
唯一没傻眼的大概只有罗苹,在她眼中这本来就是一场请君入瓮的比赛,看来那一万二的赌金有三分之二都将入她的口袋,没想到在十分钟不到的情形下,口袋就麦克麦克了,真感激韦迎农那小子。
“好小子!你诓我!”
才打三个球进袋的阿方没想到这小子竟一口气全吃了-面上的球,而他就像个傻子一样看着他秋风扫落叶般的玩完了这场比赛,这口怨气他哪咽的下。
“方哥,我我没有。”
“你欠揍!”老羞成怒的阿方真的拿起手中的球杆,往他肩膀狠狠地打了下去。
韦迎农敏捷地挡著阿方的进攻,一面却用胆怯声音哀求著“你别打我啊!”那种懦弱的德行更让阿方有恃无恐。
“你承认输,把钱归我,我就歇手。”
“确实是我赢,你应该甘愿。”他一手护著底袋不让他拿钱,另一手挡著对方继续进攻。
阿方一听他说出这句话,脸色大变。“什么鬼话!是你耍老千,竟说什么老子不甘愿,你真找死”
就这样弹子房一角开始了一场全武行,跟著阿方旁边的三、四个混混帮著他一齐进攻韦迎农一个人。
一旁的球友似乎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谁也没多理会,自顾自地继续玩他们的球,只是说也奇怪,那个看似文弱书呆型的男孩,却能在以一抵众的情况下保持不败地位。
一旁正看热闹看的高兴的罗苹,赫然发现其中一名混混,竟偷偷由鞋旁拿出一把弹簧刀
这还得了!罗苹可不愿自己当个见死不救的烂人,一个健步飞纵过去,夺下那弹簧刀加入那场混乱。这时,见有女人加入打斗,一旁几位原本观战的男人竟起了一阵鬼叫,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他们也跟著加入那场战争,一堆八爪鱼般的手掌全朝罗苹的胸部而来,打斗的范围如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
“警察来了!”
一句鬼叫跟著几声哨声,顿时响遍整个弹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