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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审查一笔上亿元的企画案,子曜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到住处。
家,对他而言不过是个休憩的地方,而刚好公司内也有一间他专属的休息室,为了避免面对祖儿时的尴尬场面,他通常是能不回去就不回去,反正也没有人会为他等门,更没有人会因为他的不归而跑来嘘寒问暖,这就是他和祖儿婚姻的最佳写照——人前是夫妻,关起门来是两个互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揉了揉酸疼的脖子,合上因睡眠不足而泛红的眸子,准备休息几分钟再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蓦然,内线电话响起。
“什么事?”他随手拿起话筒后,又闭上了眼睛。
“总裁,警局的王组长有事找你。”秘书在电话的彼端说道。
“你告诉他,过两天我会交代人把支票送过去。”子曜以为对方是为了每年数千万元的警察基金而来,不以为意地说。
“不是的,他是为了总裁夫人的事而来。”
“祖儿?”子曜眉头皱了皱,不知道多久没和祖儿见过面了,若不是秘书刚刚说到她的名字,他还真忘了她的存在。“请他进来。”说完,他不等秘书回话就挂上话筒。
须臾,秘书带领着王组长走进来。
“李秘书,你先出去。我暂时不接电话和会客。”子曜从来者凝重的神情看出事情不寻常。
当秘书把门关上后,王荣华拿出一只牛皮纸袋,将自火警现场拍摄下来的照片送到子曜面前,神情肃穆的说:“任先生,我知道这样的情况很难令你接受,不过,请节哀顺变。”
从不同角度拍摄下来的照片,子曜只看了第一张就已经知道,赤luo着身子躺在床上被浓烟呛死的人,正是他的妻子。
当然,躺在祖儿身旁的人,他也不陌生,因为前天东方幽才将他的照片和资料拿给他看过,而昨儿他也才专程飞到台湾会过他的妻子;李荠,祖儿的现任情夫。
“这是哪时候发生的?”子曜看着照片,沉声问道。
“昨儿晚上。”
“是我的妻子没错,如果你是来确认身分的话。”子曜叹了一口气,鬓角因疲惫和震惊而隐隐抽痛着。
“谢谢。能否请任先生跟我走一趟以确认?”
“你来不就是要我确认死者身分,现在我确认了,不能就这样结案吗?”连续几天不眠不休,体力和耐性都已略显不济的子曜口气显得十分不友善。
过去,他纵使再怎么不满意与祖儿的婚姻,纵使东方幽和欧阳拓也两个生死之交一再规劝,他还是忍耐了下来,仍然与祖儿维持着名存实亡的夫妻名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和祖儿的婚姻是在这种情况下画下休止符,更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是和情夫赤luoluo地死在饭店,留下来这个烂摊子,一桩令商业界人士窃窃私语、茶余饭后当笑话谈的丑闻。
shit!他任子曜招谁惹谁了!
“我们希望你能到现场指认,毕竟人命关天,我们也不好只凭现场留下来的证件草率结案。”王荣华公式公办的说。
“我会去,不过我希望你们不要将我妻子和那个男人的事情曝光,毕竟这是件见不得光的丑闻。”既然无法这样就结案,他当然只好去认尸。
其实子曜心里也知道,纵使祖儿有再多的不是,名义上她还是他任子曜的妻子,他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可是这你也知道新闻媒体是无孔不入”王荣华为难着。
不等他说完,子曜已经举起手打断他的话“我相信你们有办法摆平它,否则峻风集团所拨的警察基金就到今年为止。”子曜剑眉一挑,语气不善。这些他当然知道,更何况他也是媒体追逐的焦点。
闻言,王荣华一愣。
数千万的基金,王荣华纵使自己不想要这份福利,别的同僚可没说不要,他无法也无权代表所有的人放弃这笔款项。
王荣华深思了一下后,点头答应“好,我会设法将这件事情压下来,不过在台湾那边,李先生的亲人,我们无法隐瞒真相,你知道的。”
“我知道,不过暂时先不要说,等他的家属来了再告知真相,我想这点小问题应该难不倒你。还有,下午等你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我会过去认尸,这件事切记不能对外公开或张扬出去。”此时子曜头痛到恨不得吞下一整盒的普拿疼。
“那我先回去了。”王荣华不敢再多有停留,他得赶快回去将一切事情准备妥当,尤其是不能让记者看出端倪。上千万的基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说什么也不能毁在他手中,否则他光被同事骂就够惨了,更不用说是高阶长官了。
“那一切就有劳王组长了。”子曜客气的站起来和他握手致谢。
“哪里、哪里。能为任先生服务是我的荣幸。”王荣华紧张得满头大汗。能和香港的商业钜子握手可是件光荣的事,虽然是在这种不是很愉快的气氛下,不过也够他乐上好几天。
“那我就不送了。”子曜礼貌性的帮王荣华打开办公室的门。
“任先生不用客气。”能够让任子曜送到门口已经够了,他可不敢再奢求他送到楼下,再说他也赶着回去处理这桩火警,事不容缓呢!
子曜唤来秘书。“李秘书,麻烦你送王组长下楼,还有,将下午的议程全部取消。”
“是。”秘书从他脸上看出他此时心情不好,于是简短回答。
子曜在他们离开后,整个人像虚脱了似地颓坐在办公椅上,阴郁且疲惫的表情就像刚打完一场战争。
东方幽和欧阳拓也在接获子曜的电话后,迅速的赶到公司。
“子曜,什么事找我们找得这么急?该不会是找我和拓也来做你和祖儿的离婚证人吧?”东方幽戏谵地笑问着。
对东方幽的口无遮拦,子曜回以一记无奈的笑,在长叹一口气后,才有气无力的说:“祖儿死了。”
东方幽愕愣了一下,随即狂笑了起来,一脸不相信的摇着头。“子曜,你该不是寻我和拓也的开心吧?像祖儿这么坏的人会这么早死?少唬我们了,你忘了祸害遣千年造句话吗?很不幸的,莫祖儿就是祸害。”
欧阳拓也也回给子曜一记狂笑,转身自小冰箱内拿了罐矿泉水,大口的啜饮后说道:“我记得今天好像不是四月一日愚人节。”他拍拍子曜的肩,很有义气的说:“子曜,你该不是太想我和阿幽,所以藉口找我们来聚聚吧?没关系,你想到哪儿喝酒、寻欢,我和阿幽陪你到底。”
子曜苦笑着。和祖儿结婚三年,他虽没爱过她,但也不恨她,毕竟夫妻一场,没有情分可也不是仇人。
“你看我像是在骗你们吗?”说着,他将刚刚王荣华拿来的牛皮纸袋放在桌子上,又是一声叹息。“这是警方送来的资料,昨儿饭店那场大火,祖儿刚好就在那儿。”
东方幽不相信的将纸袋里面的照片和资料倒出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祖儿光luo着身子趴倒在李荠身上的照片。
“天啊!这这”东方幽顿时语塞。
“阿幽,你又再搞搞”原本在一旁优闲喝着矿泉水的欧阳拓也,以为东方幽也跟着搞怪,于是走过来打算敲他的头,因为那张照片而单手停在半空中,话也只说了一半。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他们该庆幸子曜终于摆脱了莫祖儿这个荡妇呢?还是该安慰他痛失老婆?
“子曜,对不起,我们以为你是在开玩笑。”他们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说道。
子曜摇摇头,站了起来,反而安慰地拍拍他们的肩膀。“我知道。”
“需要我们帮什么?”欧阳拓也放下手中的矿泉水,正色的问。他和东方幽不是傻瓜,依照三人的默契,当然清楚子曜找他们来不只是纯粹的要去喝两杯、聊聊天而已,接下来的才是重点。
这才是好哥儿们。子曜嘴角微微上扬。“拓也,我希望你能帮我摆平新闻媒体,祖儿偷情且不幸身亡的事情,能压下来就压下来,毕竟我和她夫妻一场,既然她死了,过去的种种就一笔勾消。”原本柔和的黑眸突然变犀利有神。
“那我呢?”东方幽知道子曜绝不会让他悠哉的清闲着。
“阿幽,李荠在台湾的妻子你曾经接触过,我要你打听她对李荠死亡的反应。”
“就这么简单?”东方幽不相信子曜会这么有爱心。
“当然不只这么简单。我要你在她来香港的时候,直接从机场将她接走。她丈夫能玩我的妻子,合该是我回报她的时候。”子曜的表情瞬间阴沉,嘴角挂着一抹嗜血的冷笑。
东方幽敛下笑脸,神情凝重的劝道:“子曜,顾恺绮只是个柔弱的女子,李荠的风流帐不该算到她头上。”
子曜眉一挑,语气不善“阿幽,你哪时候变得这么心软?像个娘儿们似的。”
他话刚说完,立刻招来东方幽的不满“去!我才不是女人。”
欧阳拓也疑惑的看着他们,对他们莫名其妙的对话感到不解。“我才出差一个月,什么事是我所不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子曜这次发什么神经?祖儿偷了那么多人都没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想回整,谁知道这次对李荠的老婆就不一样。”东方幽高声抗议。“冤有头、债有主。李荠纵然千错万错,顾恺绮可没惹到你任子曜。”
“谁教她管不住自己的丈夫!”子曜硬是将罪名往恺绮身上扣。也不知道为什么,自看到顾恺绮的照片,他就不打算放过她,李荠的事刚好成了他最佳的藉口。
东方幽对子曜的想法实在不敢苟同。“她是一个挺不错的女孩子,李荠的死,她要承受的压力已经够大了,你实在不该再在她身上加诸任何不满。”
“那是她的问题!”子曜冷嗤一声。
欧阳拓也不敢相信的看着两个好友,居然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争得面红耳赤。他一脸惊讶地说道:“天啊!难不成李荠的老婆有这么大的魅力,居然同时将你们两个人迷惑住?”
“你住嘴!”两人同时转过头怒吼,接着又继续唇枪舌战。
被他们同时莫名其妙的怒吼,欧阳拓也也颇不满,他生气的往他们中间一站,硬是将两人分开来。
“天啊!你们这种行为简直可笑到极点了,如果被底下的员工看到了,峻风集团的股票恐怕不用等到明天就狂跌到底。”欧阳拓也浓眉一蹙,嫌恶的感叹道。
女人在他们三人的眼底只是个麻烦的东西,尤其是子曜和祖儿的婚姻问题浮现台面后,他和东方幽更是敬谢不敏、避而远之;但最令他感到诧异的是,这次这两个生死之交,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争得面红耳赤,而且还是个刚刚才死了丈夫的寡妇。
看来子曜已经被祖儿搞得头昏脑胀,根本搞不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追求的是什么,而东方幽,最有可能的是禁欲太久,才会神志不清。
或许待会儿真该去喝两杯,一来庆祝子曜终于解脱,回归单身贵族的行列;二来该是商量怎么将这件丑闻隐藏,他可不想子曜再受到伤害。
子曜造才发觉自己的行为失常了,而东方幽也惊觉自己的情绪失控,两人居然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起争执,太不值得了。
“ok!我会帮你调查她的一切,其他的你自己跟她解决。”东方幽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咕哝着。
子曜眼里充满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冽光芒。“不止这样,我还要你负责将李氏企业弄到手!李荠敢玩我的女人,在他死后,属于他的一切我都要弄到手。”
其实祖儿的放荡、不守妇道,子曜也难撇清关系,因为可以说是他故意纵容祖儿的,只是为了顾及兄弟情谊,欧阳拓也不便说出,否则两人拳头相向必是难免。
东方幽不悦的皱起眉,好意的劝着“子曜,峻风集团已经够庞大了,不需要再弄一个李氏企业来添光彩,何况你不觉得你也有错吗?是你纵容了祖儿,才会有今天的丑闻发生。”
东方幽这席话说得一针见血,可惜换来的只是子曜嗤之以鼻的冷笑。
好男人当太久了,该是他使坏的时候。他不以为然的讪笑道:“我上次就说过,我要展开反击,很不幸的,顾恺绮成了第一个目标。要怪就怪她死去的丈夫,居然飘洋过海来勾搭祖儿。”
“子曜”欧阳拓也终于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打算插话,立刻被子曜狠狠地瞪了一眼。
“拓也,一个阿幽已经够烦人了,我不希望再多个你。”子曜冷声道。
欧阳拓也闻言,只得将话全数吞回肚子里。
唉,看来谁也劝不了子曜了,温驯的猫已经蜕变成虎豹。东方幽和欧阳拓也互看了一眼,知道多说无益。现在的子曜已经听不进任何话,唯今之计只有祈求上苍,不要让顾恺绮死得太难看,子曜也不会在同时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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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恺绮和小痹两人几乎是同时到达花坊,大门才打开,货运公司的人便送来花农刚剪割下来的新鲜花卉。
小痹见恺绮委靡不振的模样,她笑弯了腰,忍不住调侃“绮姐,荠大哥又出差了是吧?”
“你怎么知道?”恺绮扬高了眉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没精神的敛下眼睑,双手支着下巴,没半秒的工夫一双眼睛已经眯得快合起来了。
“因为只要荠大哥一出差,你整个人就没精神,好像缺乏雨水滋润的花朵,都快谢了。可真是印证了孤枕难眠那句老掉牙的俗语喔。”小痹打趣的谑笑着。
恺绮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这小娃儿人小表大,才刚满十八岁就满脑子的风花雪月,说话没个正经的。
恺绮走上前去,皮笑肉不笑的在小痹耳边说道:“你不觉得谈论男女情事对你而言还太早了点。”说完,她的手掌挥向正弯腰工作的小痹,在她俏臀上留下一记响亮的响声。
“哎哟!好疼呀!”小痹抚着被拍疼的**,蹙着眉心、嘟着嘴,哇哇大叫恐吓着“绮姐,你不会手下留情呀,小心等荠大哥回来,我跟荠大哥告状,要他把你这凶巴巴的老婆给休了,然后再伺机篡位。”
小丫头片子言情小说看太多了,难怪会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恺绮睨了她一眼。“是吗?那也要你能摆平我,小心篡位没成功,你就等着当免钱女佣伺候我,我可乐得轻松呢。”想恐吓她,还早咧!
“哇!你这模样真泼辣,看来荠大哥一定是没睁亮眼睛才会被你温柔的外表所蒙骗,可怜呀!”小痹就是喜欢跟恺绮抬杠,在她小小的脑袋瓜里,李荠是个温柔且多情白马王子,也是她未来寻找夫婿的最佳蓝本。
“喔!那你还真是幸运,能够目睹顾大小姐我最真实的一面,看来不给点奖赏是有点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自己。”说着又是一记响声,她这一次是打在小痹另一边的小**上。
“啊!我要告你虐待啦!人家的屁屁被你打扁了,将来若是找不到好男人,看你怎么赔偿我!”小痹整个人跳了起来。她就知道绮姐一定是觊觎她的俏屁屁好久了,否则怎么专挑她最可爱又迷人的地方下手,那可是她将来要诱拐男人的最佳秘密武器,怎么能被打扁了。
“难不成要我把丈夫让你一半?作梦!”恺绮故意如是道。
“不!谁要二手货来着,我是要你负责帮我钓男人来供我使用。”小痹口无遮拦的狂笑着,恺绮闲来无事喜欢逗她玩,但她可也不是打不还手的,耍嘴皮子,她自认比恺绮高明。
恺绮生气的又在小痹的**上用力拧了一下,面对小痹痛得龇牙咧嘴的模样,她可没半点同情的意思。她态度严峻的警告道:“这只是给你一个教训,下次再口无遮拦,就等着**开花。这么小就思春,将来怎么得了。”
她接手小痹未完的工作,指着一旁的椅子,继续说:“不跟你抬杠了,换你去休息。”
小痹噘嘴、摸着被拧疼的小屁屁,走向刚刚恺绮坐的高脚椅,像个小孩子似地玩着转圈圈游戏,嘴里还不停的咕哝着“绮姐,你真狠心,下手都不留情。”
“谁教你欠人修理。”恺绮头也不抬的回道。
早晨的阳光分外温和,恺绮和小痹这两个老板不像老板、伙计不像伙计的小女人,终于在闲谈间将开店前的所有准备工作打理好了。
就在她们准备正式开门营业的时候,电话铃声响起。
小痹扑在桌子上,接起电话。
“小痹,难看死了,快下来。”对小痹孩子似的行为,恺绮一天总得纠正个几次。看样子得将桌子换小一点,免得小痹接电话时老喜欢扑在上面,像极了七月节拜拜时的贡猪。
小痹调皮的朝恺绮扮鬼脸、吐舌头。绮姐就是太有气质、太有教养了,难怪一些行为在她眼里都成了没规矩、不庄重。
“您好,绮丽花坊。”小痹以为是有人要订花,赶紧拿起纸和笔。
“请问顾恺绮小姐在不在?我这里是香港”对方说明身分。
“喔,她在,你稍等。”小痹边捂着话筒边喊住正往后房走去的恺绮“绮姐,你的电话,是香港长途电话!”
“香港?”恺绮嘴里喃喃重复着,一个很不好的预兆像乌云压顶似地袭向脑门。“难道是荠出事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街向小痹,从她手中接过话筒。“喂!我是顾恺绮,请问有什么事?”
“李太太,很抱歉我们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丈夫李荠下榻的饭店前晚发生火灾,他不幸罹难了”
接下来对方又说了些什么,恺绮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的脑子里就只四个字——李荠死了。
“这不是真的”恺绮茫然的挂上话筒,思绪就像被抽干了似的,毫无知觉,一种想哭而哭不出来的感觉,像巨石般压住她的心。
“绮姐,怎么了?是不是荠大哥出事了?”被恺绮的模样吓着了,小痹也紧张到快要哭出来了。
一听到小痹喊李荠的名字,恺绮的泪水就像决了堤似的洪流扑簌簌直流。
“绮姐,你不要一直哭嘛!求你说说话好不好?”面对从挂下话筒后就一直低首啜泣的恺绮,不知所措的小痹也跟着哭泣着。
在这风和日丽的好天气里,一向充满欢笑声的绮丽花坊,气氛阴沉得犹如世界末日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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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走出机场,恺绮仰头看了一下天空,蔚蓝无垠的天空闪耀着刺眼的光芒,看起来是那么的灿烂,而她更是从没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亚洲的东方珍珠。
她长叹了口气,推了推脸上用来遮红肿眼睛的太阳眼镜,正想拦车到下榻的饭店时,一辆宾士跑车在她身旁停了下来。
正当她纳闷之时,一名伟俊的男子已经离开驾驶座走向她,并帮她打开车门。
她心想,难道香港的饭店服务这么周到,居然连她搭几点钟的飞机都知道,还派了人来机场接她?
“你是丽晶饭店派来的?”恺绮以为来人是饭店安排来接机的员工,只不过这个男子似乎有点眼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东方幽笑了笑,摇头道:“显然顾小姐已经忘记我了。你还记得两个月前的一个下午,在绮丽花坊我们见过面,我去买花,可是最后却连一朵花都没买就走了,还打扰了你一个下午,向你讨教许多花经。你记起来了吗?”他提醒着。
他知道自己接下的是一桩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可是谁教他是子曜的好友呢!
“喔!我记得了。”经他这么一提醒,恺绮稍稍有了些印象,毕竟像他这么英俊、幽默又风趣的男子不是天天看得到,何况那天他留给她的印象还不错。
不过这一切也只是老板和顾客的关系,并不代表她对他有这么大的魅力。
迷糊却不笨的恺绮开始觉得不单纯。他怎么知道她来香港?难不成他对她怀有目的,所以请了私家侦探调查她的一切?
“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来香港?”她微微地蹙起眉心,口气略带不悦。
“顾小姐,先上车吧。”东方幽当然知道她已经发现不对劲,不过碍于后面大排长龙等着进场接机的车辆,他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解释。
“你不说,我是不会上车的。”恺绮坚决的摇头,拒绝上车,转身想离开。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香港,她可不想让自己置身危险中,至少在这种时候,她真的没有多余的体力来应付。
她还真不是普通的拗。东方幽叹口气。“好吧!我知道你是来处理你先生李荠的丧葬事宜,但这次饭店火警的死者并不只有李荠一人,还有一个人是我好友的太太,凑巧的是火警当时他们两人正在同一房内,至于做什么事,我想就不必我说得那么白了。”
东方幽的话犹如六月霜雪,恺绮仿佛从脚底冰动起来,浑身不停的颤抖着。
“不!你骗人,警方打电话来时并没有这么说。”恺绮否认道,伤心的她泪水又不受控制的滑落双颊。
她不相信李荠会背叛她,他们是那么的恩爱,在他出发到香港前他们才缠绵过,他怎么可能才离开她的身边就立刻跳进另一个女人的怀抱?
“顾小姐,我朋友在香港可是有头有脸的人,他哪有可能让这件丑闻曝光,再说李荠如果不是真的找上了有夫之妇,你想我干嘛来这儿等你?”天啊!他真不知要赞赏她的单纯还是说她愚蠢。
这些话就像是一颗威力强大的炸弹,立刻将恺绮仅存的信心炸得粉碎。
“不!这一定只是个恶梦,一个可怕的恶梦!”她的顿时陷入恍惚之中,嘴里喃喃自语着。
“顾小姐,可否请你先上车,后面很多车子等着呢!”东方幽不想招惹上麻烦,他看了一下后面拥挤的车阵,语气柔缓地央求着。
“这一切不是真的,荠不会背叛我,不会”恺绮的意识早已坠入恶梦中,任由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任由伤心掌控感觉,嘴里只是不断地低喃着,对东方幽的话根本恍若未闻。
眼看后面车阵的喇叭声一声比一声响,东方幽实在忍不住了,索性一把拎起恺绮放在地上的行李,把它们全丢进车后座,并将发呆中的人推进驾驶座旁的位置,自己再迅速上车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