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阿简失踪

沈碧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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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期愈来愈近。

    徐三派元曲给白棠送了套新郎服饰。

    白棠对着那身绿色的绸缎新服一脸便秘样:绿色的新服!他怎么忘记了,宋朝新人红男绿女,明代反之,红女绿男。成亲时平民男子穿的是七品官服。好在徐三身为贵戚,本身又是六品官员,所以给自己备的是一身湖绿丝绸长衫,暗绣海棠花,做工无可挑剔。

    白棠安慰自己:入乡随俗,入乡随俗。反正徐三肯定也是一身绿。哼,要绿大家一块儿绿!

    他还是小心的将衣衫挂在柜子里,脸上笑意微扬。

    苏氏一脸感慨的拍着他手道:“你可不能对不起徐三啊!”

    白棠气结:“怎么你们都觉得我会对不起徐三?我看起来是那种朝三慕四水性杨花之人?”他连房产都分他一半了好么?

    苏氏撇撇唇:白棠对男女之情的态度远不及徐三热情顶真。颇有些玩世不恭。若不是徐三死缠烂打,咬定青山不放松,白棠这辈子能不能嫁人都成问题!

    她干笑几声,违心的道:“你们都是好孩子!”

    白棠理好衣物,洗了脸,坐在桌前,打开一堆小罐子开始往脸上一层层的抹护肤品。这些还是请配置护须膏的胡御医出手调制,颇费了些功夫,暂时只做了些样品,白棠用来做婚前护理。

    徐三长那么漂亮,几乎可以想象他成亲时的骚包样,自己不能差太多啊!

    苏氏忍不住道:“哟,这些面膏的味道,比我买的还好闻!”忍不住沾了些在手上揉开,“挺润的哪!”

    白棠随口道:“这是男人用的。”

    苏氏抬头敲他脑壳:“那你怎么用得?”

    白棠一怔,忍不住瞪了他娘一眼:要不要总提醒自己是女人的事实?

    “喜欢就拿去。给白兰也送些。”

    提到白兰,苏氏笑容忽收。

    “近几天,白兰的情绪,有点儿怪啊。”

    白棠手一顿,心中惆叹。上回带白兰去长房,向祖父与大伯坦白了性别的事,祖父震惊后,竟极快的接受了,嘴里直念叨:难怪难怪。

    倒是白兰,眼底的震惊和恼怒怎么也藏不住。

    白棠原以为她一时想不开,没想到快半个月了,她还是将自己关在房里,不愿出来见他。

    “我去和她谈谈吧。”白棠随胡乱抹了抹脸,挑了两只小罐子,敲响了白兰的房门。

    白兰冰冷的声音响起:“你总算肯来见我了?”

    房门轻开,白棠不觉惊愕:“白兰?!”

    白兰原本丰润的面庞削瘦得惊人,眼睛红肿,怒意充斥着她的胸膛。

    “我的好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对阿简?”

    白棠心中沉沉一坠,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阿简?白兰是为了阿简?

    白兰眼底含泪:“你说我和阿简门不当户不对,是,我承认。我也没法子做一族的宗妇,管理上百人口。所以我认命的和高益明定了亲。”

    白棠蹙眉,沉声问:“你后悔了定这门亲事?”

    白兰摇头:“阿简对我没有儿女之情,我不强求。和高家定亲,是我自己的选择。但是你明明是女儿身,阿简那样喜欢你,你竟然铁石心肠的抛弃他跟了徐裘安——”

    “谁抛弃他了?!”白棠急道。“他抛下我跑到北京,难道还是我的错了?”

    “你对他不公平!”白兰怒道,“你早些告诉他你是女人,他会左右为难跑到北京去么?你们相识得那么早,他又帮咱们家那么多,你就忍心这样欺骗他?”

    白棠眯了眯眼睛:“阿简找过你?是他和你说的这些话?”

    白兰撇过头:“你和徐三爷快活,阿简如今形销骨立——”

    “那能怪我么?”白棠猛地砸了瓷瓶,“哪怕他有一丝半点的情感外露,我也不会让咱们三人的关系走到今天这步!阿简性格内敛,心事藏得滴水不露。难道你要我倒贴上门告诉他我是女人,让他娶我?凭什么?!”

    白兰怔了怔,一时有点茫然。

    白棠喘了口气:“你应该明白我为何选择徐三而非阿简。我要的是将我视为并肩同行势均力敌的伴侣,要的是海阔天空的自由!而非阿简这般,将我困于内宅做一介管理家里长短、连祠堂也进不了的妇人!”

    白兰退了一步,眼底的怒意渐消,随之漫上些迷惑。

    “可是,你是女人!”

    “徐三没把我当女人。”白棠冷笑,“这天底下有谁把我练白棠当女人?!”

    白兰咬紧了唇,眉宇间遍布仓惶:“你不可能一辈子装男人。你不是要嫁给徐三了么?你还不是做回女人了?!”

    白棠怒极,腾腾的回屋里取了礼服甩她面前:“看清了。这是徐三送来的成亲当日我穿的礼服。”‘

    白兰盯着男子的新服,终于撑不住,摇头道:“不,不可能——”

    白棠的愤怒委屈化作一声轻叹:“白兰,阿简输得不冤。”

    白兰无力的闭上眼:“是,徐三爷对你更好,徐三爷更适合你,但是,但是阿简他……真的太可怜了……”

    白棠吐了口浊气:“你何必可怜阿简?白兰,他即不如徐三磊落,敢直面自己的感情。明知我已经和徐三签了婚书又不能果断放手,还在你面前挑拔我们的感情——”

    “没有,不是!”白兰急着解释,“我只是偶然遇见阿简醉酒,他跟我哭诉了一场!”

    白棠磨了磨牙!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们定亲后……”

    白棠大惊失色:“他知道我们要成亲么?你有告诉他么?”

    白兰仓惶回想着那日的事,似乎,她劝过阿简,让他放下白棠,毕竟,白棠和徐三都要成亲为皇帝冲喜了——“我,我提了一句!”

    白棠登时面孔惨白,疾声唤了马车驰出家门。

    阿简平时仍住秦轩的府上。秦轩见他来寻阿简,惊讶道:“他已出门办事多日,怎么,竟没告诉你么?”

    “他有没有说何日回来?”

    秦轩摇头:“只说这一去要几个月。归期未定。”他见白棠脸色实在难看,隐隐觉得不妙,沉声问,“出什么事了?”

    白棠抹着额头,有气无力的坐倒,心中不安已极。

    阿简是灰心丧气的离开,自我调节呢,还是酝酿着什么风暴?

    “他带了多少人出远门?”

    秦轩皱眉:“只带了品雨一人。”

    白棠无奈,只有两个人,要隐藏于人海中实在是太容易了。

    秦轩盯着白棠追问:“阿简是我秦家的宗子,身份不同寻常。万不能有任何闪失。练公子,他到底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