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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机场一别后,匆匆过了四年。
回台之后,康佳珞投身出版界,成为多种时尚刊物的负责人;她是媒体的掌权者,也是媒体的宠儿。
挟着康氏集团数百亿财富的光环与自身惊人的美貌,康佳珞无庸置疑是人群瞩目的焦点,可惜她行事风格十分低调,想挖掘她的隐私并不容易。
她不常在宴会上现身,但只要是具有影响力的时尚派对,绝对少不了印有她名字的邀请函,因为她本身就是时尚圈里畅行无阻的通关密码。
今晚,她与弟弟连袂参加一场由制片公司主办的时尚派对。一进会场,立刻就有三五个人围过来,康佳珞微笑着打招呼,脸色却在看向会场中央站着的一对男女时,倏地刷白。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突然憎恨起自己身上的衣着。这袭银白色礼服实在太招摇了,此刻,她宁可化身为陪衬鲜花的绿叶,地面上散落的泥土屑,或者墙上的一摊蚊子血不管化身为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不引人注目就好。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想立刻消失,不让“他”发现自己的存在。
康佳珞拉着男伴——她最小的弟弟康百翔,利用他宽阔的背遮挡自己的纤弱身形。
“七姊,你干么躲在我背后啦!”康百翔疑惑地问道,她那副躲躲藏藏的样子,活像见不得人似的。
“没、没事。”
“没事就好。”顾不得姊姊反常的举动,康百翔大跨步往前定,现下他可有更要紧的事得做。
“等、等一下啦,不可以去那边啦。”康佳珞硬把弟弟拉到角落去。
“为什么?”
“反正不行就是不行啦!”康佳珞着慌地喊,她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因为她还没有面对“他”的心理准备。
“那你自己待在这里,我先出去一下。”
“不不不、不行啦!”康佳珞再次把小弟扯回。“你送我到门口,我、我要先回去了。”
“你很罗嗦嗳!”话虽如此,康百翔还是认命的陪她往门口走。
两人一前一后,才刚到门口——
“各位来宾,请仔细瞧瞧是谁来了!”眼尖的主持人手执麦克风,做第一手报导。“是大家最喜欢的百翔!还有最美丽的佳珞小姐!”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人播报出来,康佳珞整颗心直往下掉!
她希望他站在原地,水远都不要过来,但是事与愿违“他”灼灼的视线紧紧锁住她,并迈开从容的步伐逐渐把距离拉近。
她想拔腿就跑,可双脚却不听大脑使唤,完全动不了。
“好久不见了,珞珞,我是平远,你还记得吗?”他执起她的手送往唇边轻轻一吻,优雅的风度无懈可击。
她却像被火烫着一般,急速地将手缩回。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他!
平远,一个深深烙印在她心版上、不曾片刻遗忘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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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在热络的气氛下进行,康佳珞却浑然不觉。平远的存在,让她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拉到极限。愈来愈无法忍受室内窒闷的空气,更无法忍受那个压迫着她脆弱神经的男人。
一定得逃。
假借上洗手间,她转向别墅的后门,一路上频频回头,生怕有恶鬼跟在身后似的。
在她终于走出别墅、呼吸到外头新鲜的空气时,差点因为这强烈的放松感而软倒在地。
“你上厕所上到这里来?”一个低沉的男声从她头顶上方传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望着那张如鬼魅般纠缠着她四年的脸庞,她语气不稳地问道。
“找机会和你叙叙旧。”截然不同于康佳珞的一脸懊恼,温和的微笑一直没离开过平远脸上。
他的微笑非但没有安抚她的情绪,反而使她的防备心更加强烈。
“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她提起裙摆慌忙地走下石阶,心跳得又急又快。
“珞珞。”他立刻从后头追上,牢牢钳住她的右臂。
“你放手。”她冷着声音头也不回地喊道。
“不放。”他声调里有满满的坚持。“我对宴会没有太大兴趣,但是为了与你重逢,回台湾这一个月来,我没有错过任何一场派对。刚才我还在想,如果今晚还是没遇见你,就要直接杀到你家里去。”
“现在你已经见到了,把手放开。”
“你一直没有正眼看我,为什么?你在怕什么?”平远转过她的身子,让她与自己面对面。
“我什么也不怕,只是不想看见你。”她的视线紧紧黏在脚尖,硬是不肯抬头。
“是吗?”他强装的笑容不见了,心头充满了不确定。难道这些年来只有他深受思念的折磨?只有他一心一意渴求着重新拥有?
“当然。”康佳珞口是心非地回道。
“珞珞,这些年来,你有没有想过我?”他勉强甩开那不确定的感觉,紧张地追问。
为了成为一个配得上她的男人,他不眠不休地工作,如今他终于有足够的勇气向她要求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无论如何,他绝不打退堂鼓。
“我我要回去了!”她甩脱他的掌握,提起裙摆从他身边窜了出去。
她多么渴望与他重逢!她已经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可是,当他真的出现了,她却对自己失去信心。
这些年来,因为工作环境的缘故,他身边总是围绕着各色美女——世界级顶尖名模、闪闪发亮的好莱坞女明星,甚至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千金
在平远心中,是不是还留有她的位置?
当年的刻骨铭心,是不是已经成为过去?
她不敢问,深怕他单纯的只想叙叙旧,并把她归到“老朋友”那一类,所以,她逃了,像是背后有鬼在追似地逃了。
这次平远没有强留,她的确需要时间适应他的出现。
看着那抹逐渐远去的银白身影,一阵阵波涛在他心湖里强烈地翻涌。
现在的他拥有人人称羡的一切,有钱也有名,可是金钱和名声却不能买到相同份量的幸福。
他的幸福就掌握在她手里。
不论如何,他一定要设法让她重新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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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平远起了个大早,把要送给康佳珞的礼物带在身边,再依据事先查到的地址,把车开出市中心。
他打算一步一步、小心谨慎地实施追求计画,让她再不能抗拒他的爱。虽然,他比较想做的是直接带走她、将她牢牢地绑在自己身边,再也不要有片刻的分离。
将车子停在门边,他从高耸的铁门外探看这幢造型典雅的欧式别墅;别墅外围有着宽广的庭园,占地面积十分辽阔,即使是在郊区,能有这样规模的住宅仍属不易。
他仔细观察周遭环境,正打算按电铃时,突然发现有个孩子正和一只边境牧羊犬在庭院里玩耍。
“叔叔,你要做什么?”小男孩也发现了他,带着狗狗冲到他面前来。
“我要找人。”平远友善地蹲低身子,正对着小男孩明灿的笑颜。
“你要找谁?”
“康佳珞。你认识她吗?”
“喔,你找诺诺,我认识她呀。”
“真的?那太好了,我有事找她,她在吗?”
“在呀在呀!谅谅现在就去找马麻,叔叔等一下哟!”小男孩笑嘻嘻地回答,迈开双腿就要往屋里跑。
平远一听,整张脸倏地别白。
马麻?他没听错吧?
珞珞她是这个小男孩的妈?
“等一下,弟弟,你说你妈妈叫什么名字?是康佳珞吗?你确定是康佳珞吗?”平远焦急地喊住小男孩。
“对啊对啊!康佳诺就是诺诺,诺诺就是我马麻。”
“是康佳珞,不是康佳诺。难道你们这里还有另一个人叫做康佳诺?”平远满怀希望地追问,紧张得双手冒汗。
“没有啊,我们这里只有一个漂漂的诺诺哦。”小男孩献宝似地笑得眼都眯了。“谅谅最最最喜欢诺诺,诺诺也最最最喜欢谅谅哦。”
平远一听,整个脑子都空了。他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她居然会背着他嫁给别的男人。他一直以为她会等,等他变成一个出色的男人,再重拾过去美好的时光。
没想到没想到她居然生了小孩!
怎么会这样呢?他怎么不知道她结婚了呢?她到底什么时候结的婚、什么时候生的小孩?
“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平远凄楚地笑着,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他到底凭什么一心一意认定她的爱不会变?结果呢?只是把自己变成了一则笑话!
“叔叔、叔叔,你怎么了?”小男孩疑惑地观察着平远。“叔叔你在哭哭吗?”
稚嫩的声音拉回平远的思绪。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平远苦涩地问。他想知道是哪个该死的男人夺走了他唯一的爱,这真的太残酷了。
“这个我知道!”小男孩闪着晶亮的眼,兴奋地高举右手。
“什么名字?”平远憋着气问道。
“把拔叫做平远。”小男孩骄傲地挺起胸膛报告:“他是一个很有名的服装设计师唷,所以他很忙很忙很忙的,马麻说等他忙完了,就会来找我玩。”
听到这一番话,平远几乎要丧失理智地狂喊出声。
这是真的吗?他真的是他的儿子吗?平远急切地看着小男孩,心跳得飞快。
“弟弟,你今年几岁?”平远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急着证实自己心里的猜测。
“马麻说谅谅今年三岁,可是外婆说四岁,谅谅也不知道啦。”小男孩苦恼地抓了抓头,他一直搞不懂足岁虚岁的算法。
天啊!他真的是他的儿子!
他伸长手臂穿过铁门的栅栏,将小男孩搂了过来。
“叔叔,你要做什么?!”小男孩惊慌不已地抗拒着平远突如其来的拥抱,一旁的牧羊犬见情况有异,立刻狠狠咬住平远的手臂。
“啊!”平远吃痛,连忙把手松开。这一拉一扯之间,他的手臂立刻血流如注。
“啊——啊啊——啊——啊啊啊——”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小男孩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尖叫,狗狗则卯足全力使劲狂吠,一人一犬叫喊得惊天动地,差点震破平远的耳膜。
“弟弟,我是把拔!我是把拔呀!”平远挥着血淋淋的手臂,连忙表态。
原来当年珞珞并没有流产,原来他的孩子平安地被生下来了,天啊天啊!这样的幸福会是真的吗?
“你是把拔?”听见那关键的两个字,小男孩立刻停止尖叫,狗狗的狂吠也跟着停了。
“是啊!我是把拔,你看你看!我是平远,平远就是我!”平远急急忙忙掏出名片、护照来证实自己的身分,也不管三岁的孩子能不能看懂。
而三岁的孩子根本没有心机、不懂怀疑的,他兴高采烈地冲向平远,隔着铁门的栅栏,使劲抱着这个他等了好久好久的把拔。
狗狗判断这不是危急的状况,因而乖巧地站在一旁看着这对相拥的父子。
“谅谅,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儿子的尖叫声,康佳珞连忙从后院跑过来。
听到母亲的呼唤,小男孩立刻抛弃刚刚才相认的父亲,投向康佳珞的怀抱。
“诺诺、诺诺,我告诉你哦!”“跟你说过多少逼了,要叫我马麻,不能叫诺诺。”康佳珞无奈地捏了捏儿子嫩嫩的脸颊。
“马麻就是诺诺嘛!”小男孩撒娇地偎进母亲怀里,小小的手指向门外。“诺诺我告诉你哦,有一个叔叔他叫做平远耶。这个叔叔,他也叫做把拔哦。”
顺着儿子手指的方向,她看见了那个蹲在门边的男人,也看见了他手臂上沭目惊心的血渍。
“你的手怎么了?!”她吓坏了,平远手臂上惊人的血流量让她慌得根本没有时间武装自己,抱着儿子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边去。
“儿子的狗狗太忠心了,以为我是坏人。”平远苦笑着举高手臂,另一手紧紧按住伤口。
“你先进来,我马上联络医生!”她以遥控器按开铁门开关,丢下儿子,急急忙忙冲进室内拨电话。
“把拔,你流血了。”小男孩后知后觉地发现,连忙拉着平远的手臂,用力在伤口上吹气。
这一幕让他鼻头发酸、眼眶泛红。他的儿子啊,他居然有了儿子!
“把拔你很痛吗?”小男孩忧心忡仲地问着,嘴一扁,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不会,一点都不会,弟弟别哭。”平远手忙脚乱地抹着儿子的眼泪,却在他嫩嫩的小脸上留下血污,他连忙用另一手擦,瞬间把儿子弄成了小花脸。
他无奈地放弃为儿子擦脸,因为好像愈弄愈糟了。
“可是把拔你哭了。”小男孩指着平远泛红的眼睛说道。
“那是因为刚才有沙子飞进来。”平远随口说道,被儿子看见他脆弱的这一面令他有点狼狈。
“那谅谅帮你吹吹。”小男孩自告奋勇地说道,拉着平远坐在门廊底下,用手撑开平远的眼睑,朝着眼球用力吹气。
那笨拙的小指头不慎戳中他的眼睛,登时让平远眼泪狂冒;那用力不当的吹气则夹带太多口水,然而,他一点都不介意,非但不介意,还甘之如饴。
就算把他戳瞎了,儿子的小手他还是一样爱。
儿子愿意用口水免费帮他洗脸,他又怎么会嫌弃?
他忍不住用力亲吻儿子的脸颊,再将这个无价的宝贝紧紧搂在怀里。他再也不想隐藏内心的感动,任由喜悦的泪水滚滚流下。
他衷心感谢上苍赐予他如此珍贵的礼物,虽然,这份感动迟了四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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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佳珞慌慌张张地冲进室内,急急忙忙拨了一组熟悉的电话号码。
“何大哥,快点、快点!你快点过来!”她语气不稳地喊道,急得眼眶发红。她口中的何大哥是康家专属的家庭医师。
“怎么了?”何医师沉稳的声音出现在电话另一端。
“有人受伤了,流好多血,赶快带医药箱过来,还要打破伤风,天哪!要不要打狂犬病疫苗?!”她连珠炮似地说了一串,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得懂。
“狂犬病疫苗?”
“有人被我家的牧羊犬咬伤了,很严重,你快点过来就对了!我要先去看看他的情况,你赶快过来哦!”康佳珞把电话随手一扔,翻出医药箱里的一卷纱布,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她在门廊底下找到他——那个深植在她心中、不曾片刻稍离的男人。
“平远!”她心急地呼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身边。
听见她的声音,平远抹去感动又激动的泪水,看着他心爱的女人朝着他飞奔而来。
“你、你的脸怎么了?”看见他脸上的血迹,她的心跳几乎停摆。
“没什么啦!因为血不小心流到我手上,我又用手擦脸,所以”
康佳珞才没空听他慢慢解释,迅速来到他身边,拉住他仍不断冒着血的手臂。“你怎么不把手举高一点?也不会用块布绑一下,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常识都没有!”
“你别急,死不了的。”他看了伤口一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万一伤到筋骨怎么办?你还要画设计图啊!”“那不重要啦。”
“画画、画画!谅谅也要画画!”窝在平远怀中的小家伙根本搞不清楚状况,一听到“画”这个字眼,就开始不安分了。
康佳珞这才发现儿子脸上有一大片血污,她的脸色倏地刷白。
“你别急,儿子没受伤,那是我的血。”看她脸色不对,平远连忙解释。
糟糕的是,他的说明非但没有给予她安慰,反而逼落了她的眼泪。
“你怎么哭了?我的手真的不要紧,你看,活动性还很好呢!”平远证明似地甩了甩手。
说实在,处于高度亢奋情绪中的他,真的感觉不到痛,与这一连串的震撼和惊喜比较起来,流一点血算什么!
“你疯了吗?!”康佳珞又急又气,连忙抓住他的右手臂,扯开纱布,在他的伤口上一圈又一圈地裹着。
“别忙了。”他探出另一只手,掌心紧紧贴住她忙碌的小手。
康佳珞不解地望向他,一瞬间,即坠入他如海洋般深沉的眼眸里。
强烈地渴望能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于是他使劲将她拉向自己,两人之间虽然还有一个小小电灯泡,但无妨,那是他们的爱情结晶。
从分离的那一刻起,他便不断在脑海中勾勒重逢的画面,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是,没有一种想像比得上此刻的感动。
那些不堪回首的漫长等待,已经成为过去。
“平远,你的手”
他把手伸到她脑后将她的脸压低,直接封住她叨念不休的小嘴,不让她过度的关心破坏了团圆的气氛。
闭上眼,他辗转吮吻着她那比记忆中更柔软、更甜美的唇;以往只能在梦中品尝的滋味,此刻是如此真实地为他所拥有,他的心几乎要融化了。
他带着无限柔情、无尽的感激,一遍又一遍啜饮她口里的甘甜,如同一个在沙漠中浪迹许久的旅人,在即将渴死之际,终于觅到水草丰美的绿洲。
感谢上苍,他终于寻得生命的泉源。
他以为这个吻永远不会有终止的一刻,直到她温热的泪如小雨般落在他眼皮上,唤醒了他的沉迷。
张开眼,他试着看清楚她的表情,但是她的眼泪掉个不停,落在他眼里,汹涌着、模糊了他的视线。
“把拔,谅谅也要亲亲。”小小电灯泡不甘心被冷落,扬起软腻的童音猛撒娇。
平远笑了,低下头在儿子的脸上乱亲一通。
“啊!把拔的胡子刺刺,谅谅不要亲亲了!”小男孩嫩嫩的脸蛋瞬间皱成一颗小小包子,手忙脚乱地推开过度热情的把拔,投奔狗狗去也。
看着儿子跑走后又精力旺盛地和狗狗玩起你追我跑的游戏,平远心中胀满又深又浓的感情。他无法用言语形容此刻的感受,只能任由一波波强烈的感动冲击着他的心跳。
“他叫做谅谅?原谅的谅吗?这是不是代表你已经原谅我了?”他不舍地收回目光看向孩子的妈,却发现孩子的妈更让他-不开视线。
“不是原谅,是体谅。”她轻轻开口,泪水还在眼里打转。
平远激动地将她拉到自己怀中,将她安置在膝上,然后低下头疯狂地吻她。
她只说了一句话,就将他从懊悔的深渊里解救出来,所有的不安与愧疚都被赶跑了。
怎能不感谢?那一份他以为自己曾大意失去的爱,其实从来不曾离开。
她一直懂他、体谅他,一定也还爱着他啊!经过一千四百多个日子的等待,他终于为自己盼来缘续的可能。
怎能不感谢?这同样是康佳珞心中的想法。在历经无数个因思念他而失眠的夜晚之后,上苍终于回应了她的祈求。
她真的认为这个吻会持续到永远,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