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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髙以陳,貴賤位矣。動靜有常,剛柔斷矣。方以類聚,物以羣分,吉凶生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變化見矣。是故剛柔相摩,八卦相盪。鼓之以雷霆,潤之以風雨。日月運行,一寒一暑。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乾知大始,坤作成物。乾以易知,坤以簡能。易則易知,簡則易從。易知則有親,易從則有功。有親則可久,有功則可大。可久則賢人之德,可大則賢人之業。易簡而天下之理得矣。天下之理得而成位乎其中矣。
天尊也,故健以首之。地卑也,故順以承之。尊卑列而貴賤明矣。盈乎中者,莫大象類焉,夫婦也,父子也,君臣也。尊動而變卑,靜而化剛,柔以斷其用,而得其常也。正其分位,觀其動靜,然后理可得也。夫物同其事,則聚之有上下之應也。異其羣,則分之有剛柔之合也。趨其同,求其羣,居其位或不當,則吉凶生也。故天降其氣,地流其形,上施其道,下行其事,則能成變化矣。
聖人以是觀象造形,而能體化合變者,得之道也。故剛柔相摩而成變化,八卦更致,殊濟同功。雷以動之,雨以濡之,風以散之,日月以運息之,四時以推之,故乾者氣之始也,男之道也。一施命而不雜,唯無為也。能通天下之志,故得保其尊,易知者也。坤承乾也,造形始也,女之道也。專其命而不失其作者也。能知變化之道,故得保其靜也,簡能者也。夫易以知物者,物易知也。故于物有親,有親者可久之道也。故長人以之為德,簡以從物者,物亦易從也。物從則有功,斯可大矣。故從事者以之為業。天下之物多矣,而其致一焉,易簡之謂也。致一則天下之理盡矣,故能上保其尊,下安其卑,而成位長矣。
聖人設卦觀象,繫辭焉。而明吉凶,剛柔相推而生變化,是故吉凶者,失得之象也。悔吝者,憂虞之象也。變化者,進退之象也。剛柔者,晝夜之象也。六爻之動,三極之道也。是故君子所居而安者,易之序也。所樂而玩者,爻之辭也。是故君子居則觀其象,而玩其辭。動則觀其變,而玩其占。是以自天祐之吉,无不利。彖者:言乎象者也。爻者,言乎變者也。吉凶者,言乎其失得也。悔吝者,言乎其小疵也。无咎者,善補過也。是故列貴賤者,存乎位。齊小大者,存乎卦。辨吉凶者,存乎辭。憂悔吝者,存乎介震。无咎者,存乎悔。是故卦有小大,辭有險易。辭也者,各指其所之。
聖人得天地之理,探萬物之宜,而設卦觀象,后聖繫辭焉。而明吉凶,剛柔迭代而進退之,則變化窮而吉凶生也。是故吉凶者,得失也。悔吝者,不盡其時而后其憂也。故追悔之,歎惜之,則無及也。阴陽相推,物極而變。消息之道,觀其象而擬之也。剛柔迭興,動静相乗,晝夜之道,觀其可而動止之。故重其卦以極。三才之道窮,萬物之情也。是以君子所居而安者,因其時,觀其序,而效其吉也。所樂而玩者,處得其變,而羙其文也。故君子居則觀其象,而玩其辭,動則觀其變,而玩其占,自卜之明也。聖人極阴陽之度,窮變化之,而得其易。是以合于天而自天佑之吉,無不利也。彖者,時之大歸也。爻者,時中之變也。變而得失繫焉,悔吝生焉,能補過者無咎也。是故列其位而分其貴賤,中其小大之務者,在乎卦之歸也。辨乎吉凶者,觀乎辭之?也。憂悔吝者,存而不忘其中,思患而不苟徇也。有咎而震以免者,悔而懲其先也。故卦大者,可大而行也。故卦小者,道消而可明也。故險易之辭繫指焉。
易與天地準,故能彌綸天地之道。仰以觀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原始反終,故知死生之說。精氣為物,游魂為變,是故知鬼神之情。狀與天地相似,故不違,知周乎萬物而道濟天下,故不過。旁行而不流,樂天知命,故不憂。安土敦乎仁,故能愛。範圍天地之化而不過,曲成萬物而不遺,通乎晝夜之道而知,故神无方而易无體。一阴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仁者見之謂之仁,知者見之謂之知。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鮮矣。顯諸仁,藏諸用,鼓萬物而不與聖人同憂,盛德大業至矣哉。富有之謂大業,日新之謂盛德,生生之謂易。成象之謂乾,效法之謂坤。極數知來之謂占,通變之謂事,阴陽不測之謂神。
夫易惟與天地之大而無私,與四時之德而得節,故能彌縫綸繫天地之道。仰以觀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而不差也。是以窮神達化,知幽明之故。原始反終,知死生之說。生者,形也,合天地之精,聚氣而為物。魂者,寄于形也,魂形散而遊,遊而為變。窮幽明之故則鬼神之道可知也。隱猶索之,則人道昭乎,其陳矣。與天地同功而不差,智周乎萬物之道,濟乎天下得其理而不過。行權以治之,歸其正而不流。樂天知命以處之,而無不適。物得安其土者,上敦其仁也。故能施愛而博化,模範天地周圍之而不過其大。曲成萬物,治其所履而不遺其小,通其幽明,體其動息,故無變而不知也,故神也者。得萬物之妙而為名也,無方也。易也者,易萬物而為言無質體也。妙其運,萬物皆神也。得其理,萬物皆易也。故一其阴,阴則易也。一其陽,陽則易也。續以繼之而成教于天下者,唯仁之善乎。備物而咸說也,用之而不勤。行之而不殆而能成天下之至者,純精之性也。則無不易矣。仁者見易謂之仁,智者見易謂之智,皆一其方百姓用之而豈知其化用哉。故至于君子之道鮮矣。澤及人,人謂仁,故顯之,神用之而不可見,故藏之聖人者,興其仁也。興其仁之憂而后歸之也。顯其方,豈若鼔動萬物乗其變而無憂哉。此盛徳大業之至也。故惣其有而?其適矣,順其行而無滯于故矣。静然至虚,無滯于物,而能生其生,而神其用者,易也。成其象而能徤以通之者,乾也。治其質,效其法,而無不順者,坤也。極變于阴陽,而考變窮數,知來之謂,占得其占,通其數乗其變,而行之,之謂事。行其事,盡其道,民咸利之,之謂神。
夫易,廣矣大矣。以言乎逺則不禦以言乎,邇則靜而正以言乎。天地之閒則備矣。夫乾其靜也,專其動也,直是以大生焉。夫坤其靜也,翕其動也,闢是以廣生焉。廣大配天地,變通配四時,阴陽之義配日月。易簡之善配至德。
夫易廣矣,大矣。逺而不知其止無其外也。邇而靜以自正無其内也。其備也。同于天地之閒矣。夫乾造物之始也,其靜也,至虚而不雜其動也。降氣而當物,無不知也,無私作也,故能大焉,萬物父也。坤造形者,其靜也。上未降氣,翕聚而不發其動也。啓務而承命,無不能也,無私巧也,故能廣焉,萬物母也。是以易無形也。易物而為形,易無名也。故廣大,體天地變通,合四時阴陽之義,配日月易簡之善,配至徳而無不備者也。
子曰:易其至矣乎。夫易,聖人所以崇德而廣業也。知崇禮卑,崇效天,卑法地。天地設位而易行乎其中矣。成性存,存道義之門。聖人有以見天下之賾,而擬諸其形容,象其物宜,是故謂之象。聖人有以見天下之動,而觀其會通,以行其典禮。繫辭焉以斷其吉凶,是故謂之爻。言天下之至賾而不可惡也。言天下之至動而不可亂也。擬之而后言,議之而后動。擬議以成其變化。鳴鶴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與爾縻之。子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則千里之外應之,况其邇者乎。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則千里之外違之,况其邇者乎。言出乎身,加乎民,行發乎,邇見乎。逺言行,君子之樞機,樞機之發,榮辱之主也。言行,君子之所以動天地也,可不慎乎。同人先號咷而后笑。子曰:君子之道或出,或處,或黙,或語。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同心之言,其臭如蘭。初六,藉用白茅,无咎。子曰:苟錯諸地而可矣,藉之用茅,何咎之有,慎之至也。夫茅之為物,薄而用可重也。慎斯術也。以往其无所失矣。勞謙君子有終吉。子曰:勞而不伐,有功而不德,厚之至也。語以其功,下人者也。德言盛禮,言恭謙也者。致恭以存其位者也。亢龍有悔。子曰:貴而无位,髙而无民。賢人在下位而无輔,是以動而有悔也。不出户庭,无咎。子曰:亂之所生也。則言語以為階,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宻則失身。事不宻,則害成。是以君子慎宻而不出也。子曰:作易者,其知盜乎。易曰:負且乗致冦,至負也者,小人之事也。乗也者,君子之器也。小人而乗君子之器,盜思奪之矣。上慢下暴,盜思伐之矣。慢藏誨盜,冶容誨淫。易曰:負且乗致冦,至盜之招也。
聖人之作易,而崇德廣業者,何以為也。夫易,無私也,無為也,無方也,無體也。同于物不循其故,是以得天地萬物之情狀也。斯以運化,不亦崇廣乎,智也者。周于物而兆其機也。無不變故效天之崇焉。禮也者,止其體而得其履,無不遂也,故法地之卑焉。設天地之象,立智禮之度,則百化周流乎其中,而易其道矣。夫以成性而不外,安其所安者,于物不惑矣。其于理至矣。道義之所由生也。聖人見天地之至奥而為后世之傳,以為將來之利,故錯其剛柔,察其態度,而擬于形容,象其物冝,故謂之象。見天下之動静,取舍離合而得其通以行其典禮。繫辭焉,以定其吉凶。是故謂之爻。得天下之情偽而咸以象,告人不可思而惡也。適天下之變而咸得其要,治之不可惡而亂也。觀天下之情而擬之,議天下之可而動之,則能成變化之道也。善者,民之所好也。言行者,民之準也。修諸内而發諸外矣。故鳴鶴在阴,其子和之。同聲而相應,本立道成也。可不務乎。是以君子修諸其身矣,修身者將以求其試也。幽而獨之,誰與和之。是以同其人,其道乃昭矣。同人者,君子之同也。其道上行,初雖逆之終獲其同也。故君子之道,出處語黙途,雖殊其致一也。二人同心,無不濟。雖至堅無不可斷之矣。同心之言,無迕矣。夫是以君子廣其同,則其道可進也。進而徃之,將以蒞其行也。其在于過,慎乎初,而慎之有終矣。故潔于薄物而致重之用也。進而得位者,其在于謙,敬而盡民力乎,故勞謙君子有終吉。德以崇,為盛也。禮以謙,為恭也。故曰謙也者,致恭以存其位者也。時之易道,斯變矣。安其位而不知巳與時極矣,窮之災也。是以亢龍有悔,戒其保于存而久其位也。夫位愈髙者,難其為人也,君子不可以不自知也。夫利厚者,害易及也。貴為長者,利害以出也。為下之巽也。其在于慎密,否則害及之矣。盜伺之矣。故不出戸庭,無咎矣。以德之不周而不厭其髙者,貪其非所有而有之,則易于事矣。易斯慢而下思賊之矣,皆自致其寇。此易之終戒也。
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為二。以象兩掛。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時。歸竒于扐,以象閏五。歳再閏,故再扐,而后掛。
聖人幽賛神明,設五十之數以求易者,何也。三揲之極,多得老阴,其數合二十五以對之而求之也。其一不用者,太極也。故可名之謂之太極。夫有生于無,無者未見氣也。不可用也。故置之也。初揲或五或九,再三得四八也。初營于再者三者,何也。道生一,一者形變之始,萬物之生也。為治者不離其本也。故用之于始揲也。以營一之有而偶不用之,無天地阴陽設位而易行乎其中,豈竒而立哉。分而二,象兩儀也。掛一象人也,人也者,包括萬物而為之首也。故兩而生人,曰三才焉。揲之以四,象四時也。歸于扐,抆時之餘也。歸天地之餘盡五歳之。再閏,故再扐。而后掛數者,偶而后成也。竒者不盈,其四時也。數之寡也。故謂之陽,全其捰者,備其阴也。得數之成,故謂之阴,此求筮之數也。易者,聖人極天地之數,窮天下之變也。占者,索其數,逆其變,體其吉凶,斷天下之疑也。雖有聖人之心,必求龜蓍而聽其神焉。將有以奉也。人也者,萬物之靈也。志有至而吉凶兆焉,故志之斷則卜筮焉。志之疑則告其從焉。是以不疑其所行也。利物而有功也,故聖人曰卜筮云。
天數五,地數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數二十有五,地數三十,凡天地之數五十有五。此所以成變化,而行鬼神也。
易有太極而生天地,天為一竒也。地承天為二,偶,數而相生,合而相成。為水,火,木,金,土也。天地萬物未始,相離也。試于形變而論之本乎天,一降氣而得地,聚之為水,其肇為胚也。水内剛而外柔,故生于天之一,而成于地之六。因其一生而依其胚而為胎,胎者自得其温氣也。温發而為火,火始于内而成炎于外,故生于地之二,而成于天之七。含氣以自堅而骨生焉,骨堅陽木也。生于陽而養于阴也。故生于天之三而成于地之八,有其骨而筋堅焉。金從革而外剛,故生于地之四而成于天之九。土為肌膚,四者備皆肌膚養焉。肌膚因剛而生,而終于柔脃。故生于天之五而成于地之十。終數以成形也。分而異,功合而同濟,故天地之数五十有五。合而為五行,發而為五聲,散而為五臭,布而為五章,流而為五味,分而為五性。異同區焉,利害生焉,吉凶形焉,變化成焉,死生兆焉,鬼神通焉。可以元元而其終也。
乾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百四十有四。凡三百有六十,當期之日。二篇之策,萬有一千五百二十,當萬物之數也。是故四營而成易,十有八變,而成卦八。卦而小成,引而伸之,觸類而長之,天下之能事畢矣。顯道神德行,是故可與酬酢,可與祐神矣。
兩儀生四象,則乾坤之爻各具四象焉。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四象之成。策爻每其策,各含其四象。繫之乾坤之爻焉。乾坤合為十二,當期之月也。混其策爻,絶為三十焉,當月之日也。陽極其數,萬物畢,遂其成焉,故九也。陽極則剥阴,長而壯消之極也,故其變六也。消而息之,陽復而長,阴之退也。故為少阴,其數八也。陽盛長物,其貌始大而未成也。故為少陽,其數七也。老陽九也。四而九之,其策三十六也。老阴六也,四而六之其策,二十四也。合乾坤六爻之策,當期之日也。少陽七也,四而七之其策二十八也。少阴八也,四而八之其策三十二也。合二少之策,當期之日。同老陽老阴之策也。合二篇之策,三百八十四,半乾坤緫而承之,萬有一千五百二十。當萬物之數。是故分而掛,一揲之歸竒,四營而成易,三易以成爻,十有八變而成卦。初以乾坤錯綜而為八卦,以象動止。離陷巽説而各得其情矣。重而伸,類而長,以觀其愛惡失得,窮天下之情,極天下之變,以此而能事畢矣。故能明其道,辨其徳,行可以應天下之來,而助其神化者也。
子曰:知變化之道者,其知神之所為乎。易有聖人之道四焉。以言者,尚其辭。以動者,尚其變。以制器者,尚其象。以卜筮者,尚其占。是以君子將有為也,將有行也。問焉而以言,其受命也。如響无有逺近,幽深遂知來,物非天下之至,精其孰能與于此。參伍以變,錯綜其數,通其變遂成天地之文。極其數,遂定天下之象。非天下之至,變其孰能與于此。易无思也,无為也。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非天下之至,神其孰能與于此。夫易,聖人之所以極深而研幾也。唯深也,故能通天下之志。唯幾也,故能成天下之務。唯神也,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子曰:易有聖人之道四焉者,此之謂也。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
天地之道,阴陽之化常矣。聖人以是觀其動靜而行其進退,不差于時者,是知神之所為,而合其變,得易之道也。故易。聖人之道四焉,以言者尚其辭,得易之文也。以動者尚其變,得易之時也。以制器者尚其象,得易之智也。以卜筮者尚其占,當其數而斷其疑也。君子時將有為而問之,將有行而請之,無有逺近幽深遂知來物至精者也。參伍之變而錯綜其數得其變,遂成天下之文。文見乎辭,故言者尚之。極其變,遂定天下之象。故制器者,取之此天下之至變者也。易無思也,無為也,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不遷其方而無適不利。此天下之至,神也。夫易者,剛柔相推,情偽相偶者也。故吉凶生焉。而聖人之其所終寄其象,以明天下之志,而無不中也。非極其深也,不能及其至精。窮其變,要其策,知其終,原其始閒。錯其說以成天下之務,非研其幾者不能得于至變也。體其物妙,其運用之非以勤也。行之非以迹也。非玄者,不能得于至神也。故一設象而君子其賴四焉。範兩五之數,窮萬物之變者也。非聖人其孰能深之。
子曰:夫易何為者也。夫易開物成務,冒天下之道如斯而巳者也。是故聖人以通天下之志,以定天下之業,以斷天下之疑,是故蓍之徳圎而神,卦之徳方以智,六爻之義易以貢。聖人以此洗心,退藏于宻,吉凶與民同患。神以知來,知以藏往,其孰能與于此哉。古之聰明睿知神武而不殺者夫,是以明于天之道,而察于民之故。是興神武,以前民,用聖人以此齋戒。以神明其徳夫。是故闔戸謂之坤,闢戸謂之乾。一闔一闢,謂之變。徃來不窮,謂之通。見乃謂之象,形乃謂之器,制而用之謂之法,利用出入民咸用之,謂之神。
易者,易其治也。故其知也。先物其變也。得度故能包覆天下之道而已者也。聖人用之而通天下之志,能開其先也。定天下之業能制其當也。以斷天下之疑果其作也。是故蓍未形而衆象畜焉,圎而神也。卦見其事定其所也。就時體化方以智也。六爻者,易其變通,明其辭義,而獻其吉凶也。聖人以之清慮滌思,歸神無形,然后齊聖體方,與衆民同患其吉凶,則能濟吉凶之患而為來世之範也。非神圎而知其來,知贍而徴,諸往觀天地,古今萬物而為一者,其孰能至此哉。古之聦明睿知,止亂而不以殺,達天下之情而為之于始者如此也。神也者,運于無形,易而合其變也。而民不知所以明也。而聖人明之是以察于天之道,審于民之故,故作為易書,而前布之,以為民之用。聖人于是齋心無形體其神也。戒事避患,明其事也。以神明為徳者,如此也。故坤者静也。動之主也。含其章而不變,故閉而藏之,乾也者。開其物而轉化,故啓而動之,可闔則體而合之。一動一静,屈而伸之,之謂變。随其變,觀其可獨往獨來,而無閡之。之謂通,辨其兆之。之謂象,見其形之。之謂器,制其用人可法之。之謂法,出入不滯民咸利之。而莫知之,之謂神。
是故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業。是故法象莫大乎天地,變通莫大乎四時,縣象著明莫大乎日月,崇髙莫大乎富貴。備物致用,立成器,以為天下利莫大乎聖人。探賾索隱,鈎深致逺,以定天下之吉凶,成天下之亹亹者,莫大乎蓍龜。是故天生神物,聖人則之。天地變化,聖人效之。天垂象見吉凶,聖人象之。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易有四象,所以示也。繫辭焉,所以告也。定之以吉凶,所以斷也。易曰:自天祐之,吉无不利。子曰:祐者,助也。天之所助者,順也。人之所助者,信也。履信思乎,順又以尚賢也。是以自天祐之,吉无不利也。
是故易有太極,太極以生兩儀,兩儀為阴陽,阴陽相推而生四象,時興終始迭,變而成八卦。動說離陷,情性之有歸也。故相摩而吉凶生焉,治其吉凶而大業成也。是故有法可象者,莫大于天地。有尊卑之位也。變通可則者,莫大于四時,得進退之宜也。懸象著明,莫大乎日月,晝夜動止推移而不改也。位崇體髙,而為民之承者,莫大于富貴,可以行大道也。備物致用,立成器以為天下利,莫大乎聖人,見天地之象,合萬物之理也。探賾索隱,鈎深致逺,定天下之吉凶,使天下勉而得其宜者,莫大于蓍龜,含其象,明其動,定其吉凶,行之不疑也。故天生神物蓍龜也,聖人則之。四時更變,萬化得節也,聖人效之。天垂象日月昭焉,星辰位焉,寒暑節焉,聖人以之,而授民時以節。百事順之,則得,逆之,則失。取之于天也。河出圖,洛出書,理形于文,承天之化,聖人則之。取文于地,故觀天地之文,則存天地之情矣。天地之情得,而知四象之所自出也。故四象以卦示也。繫辭所以明也。定以爻變,所以斷其得失,是以先天而天順之,乘其時也。信民而民助之,民信其信也。尚賢以至,而得盡其忠也。是以自天祐之,吉無不利也。
子曰:書不盡言,言不盡意。然則聖人之意其不可見乎。子曰:聖人立象以盡意,設卦以盡情。偽繫辭焉。以盡其言,變而通之以盡利,鼓之舞之以盡神。
夫意無窮也,言形之質也。言豈盡于意乎。書質之限也。書豈盡于言乎。則聖人之意不可見也。聖人以剛柔動静之物,而為之象。相推無窮,咸備其理,庶以言盡其意也。設卦觀分凡是類者,無不掛焉。可以盡天下之情,偽矣。繫辭焉,定其吉凶,同其得失者,莫不咸在,庶以書盡其言也。易窮能變,變而能通,通而能久,可謂盡矣。天下之利矣。利之盡民不遺矣。本立至者也。故申之以孝慈,道之以忠敬,陳之以德義,示之以好惡,鼓其情性而民自樂,其道而不知其所以也。可謂其神矣。
乾坤其易之緼邪,乾坤成列,而易立乎其中矣。乾坤毁則无以見易,易不可見,則乾坤或幾乎息矣。是故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化而裁之,謂之變。推而行之,謂之通。舉而措之,天下之民謂之事業。是故夫象聖人有以見天下之賾,而擬諸其形容,象其物宜。是故謂之象。聖人有以見天下之動,而觀其通,以行其典禮。繫辭焉,以斷其吉凶,是故謂之爻。極天下之賾者,存乎卦,鼓天下之動者,存乎辭。化而裁之,存乎變。推而行之,存乎通。神而明之,存乎其人。黙而成之,不言而信,存乎德行。
乾坤物,之祖也。易物之理也。而體其剛柔之適也。故易緼積于乾坤也。天地既位,則乾坤運乎。其中而易得,其道也。乾坤毁失,天地之理則無以見矣。易不可見,則幾于無乾坤,以易之為道,始終以明文也。其不可以施邪,是故形之上者,至無之運也。故能體萬物而不遺,而出其首,物無不由也,謂之曰道。至于形可象者,謂之器。治其器化而裁之,使得宜之,謂之變。適其可久而行也,謂之通。舉其裁制錯之天下,而民利之,咸得務之,以為事業,則官農工賈各事其事,以久之為業,而天下各得其行也。此易之道也。聖人見天下之奥,將以明之,擬諸形容,象其物宜,故謂之象。著諸其卦也。聖人見天下之動,而觀其通,以制其常履。繫辭焉,以斷吉凶,故謂之爻。效之乎動也。辯之乎辭也。識其時效,其動化而制之,在其變中也。變得其適,終而始之,推而可久,在乎通也。顯其幽而明其神,在乎其人。觀其象得行其可,獲其正,能制而裁之,黙而成之,不言而信,在乎備徳。以成行,則民從其徳。信而化之也。故能運于無形,明于終始,知變化之道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