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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如此之快,沧州百姓怨声起,父皇失了民心,若是此时汾阳王暗中救助沧州城,无形之间打出自己汾阳王府的名声,便是收拢了民心,此事不妙。”宇文昊蹙眉,若是不做反抗,由此发展下去,有朝一日,汾阳王民心过盛,届时只怕会有不少门客投靠汾阳王,他要举兵造反也会有大批百姓赞同。
年韵皱了皱眉头,“可是父皇这些年来治理是有目共睹的,这些百姓怎可因为一件疏漏就归责父皇,汾阳王这做了一件好事,就赞颂,那这些百姓未免太不理智了。”
“世事就是如此,一个好人若是不小心做了一件坏事,就会被人认为是坏人,一个坏人若是无意间做了一件好人,就会被人认为是好人。”宇文昊沉声分析,“那一天你对我说,你爹觉得将士论功行赏对他们能力的肯定,但是你爹敬了他们一杯酒,才会让他们真正感觉到被重视,你说的很有道理,所以这一次,我便让父皇亲自前往沧州城,一是让他知晓汾阳王暗中行事,有所堤防,二是让百姓们知道父皇心怀百姓,对于此事的重视,在尽全力弥补,并非如他们所说的那般不堪。”
年韵听在心头,却忍不住乐了,“真的?”她的话还能有这么大的作用?
“有些时候,你说的话,倒是让我醍醐灌顶。说起来我也奇怪,你这小家伙看起来小小的,怎么还能说出那些大道理。”宇文昊见年韵得意,忍不住伸手揉揉年韵的小脑袋。
“可能……是因为我美吧……”年韵厚着脸皮道,好一会儿看着桌上的折子,还有好高好高的一摞,想起了正事,“这些折子你再看下去只怕天都亮了,你已经连着两夜在书房议事,是不是也该自己休息休息了,父皇现在不在宫内,若是你也病了,谁来主政?”
她可是来劝宇文昊休息的。
宇文昊挑了挑眉,“你是在邀请我?”
年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顿时红了脸,“谁邀请你了!”
“难道不是?”宇文昊揉着年韵的小手,这有温香软玉伴着,倒也不觉得累了。
“呸!”年韵羞怒,“你最近说话,怎么……”
“如何?”宇文昊逗弄着年韵,看她小脸泛着粉红色,越发愉悦。
“越来越不正经了……”年韵用力的推着宇文昊,他却是纹丝不动,身体和钢板一样,大掌还越发的不规矩,顺着纤细的手腕,缓缓摩挲。
“为夫不觉得这是不正经……”大掌微微用力,年韵就涨红了脸,差一点儿叫出声。
宇文昊若无其事的沉声道,“这是闺房之乐。”
“这里是书房!”年韵咬紧了唇瓣,脸上羞意更甚。
宇文昊这才微微恢复理智,望着桌上如山的奏折,皱了皱眉头。
下一刻便将年韵拦腰抱了起来,“今日早些歇息。”
说是休息,年韵硬是被宇文昊折腾到了天亮,美名其曰算是对这几日他辛苦处政的犒赏,年韵说了好几回不要,也没能阻止宇文昊冲锋陷阵,身体几乎散架。
第二天下午醒来的时候,欺雪还过来道,“郡主,太子说这几日他要勤政,让您莫要去书房打扰他。”
年韵气的掀桌。
感情他自个儿把持不住,还怪她勾引他了?什么事儿!
宇文昊如此说,还当真是两点一线,下了朝堂就是在御书房,回了东宫也是在书房里,年韵说是说,却也不敢再去书房。
初语奉了宇文昊的命令来为年韵诊脉,道,“太子妃,您应该多走动走动了?”
“走动?”年韵下意识的看了看身子,“我胖了吗?”
初语笑了,“不是,是太子觉着太子妃身子骨太弱了些,所以让初语劝太子妃多走走。”
“呸!”年韵没想到宇文昊还这么以公济私,明明是自个儿想床榻上多来几回,又嫌弃她受不住,还想让她多走走,“不走!就不走!从今儿起,我就是在床上躺出病来,我也乐意。”
欺雪无奈的笑了笑,郡主惯喜欢和太子抬杠了。
劝道,“郡主多走走也是好事。”
说是如此说,年韵倒也当真出宫门了多走走。年宴的时候,齐孝帝还未回宫,今年出了沧州城的事情,各个大臣都十分紧张,年宴也没有大半,皇后主持着,年韵帮衬着,各宫妃嫔热络着,宇文昊撑着门面,倒也过去了。
年宴过后,宇文昊要与各大臣进行年结,皇后也要带着各宫妃嫔查前一年的各宫开支账目等等。年韵吃多了,便让欺雪跟着,去了御花园消食。
“公主身份高贵,嫁给木兮委屈了公主。”男子声音清冷,话语中满是疏远之意。
年韵暗道,这御花园倒是个多事之地,只能怪皇宫太小,这群人找不到地儿说话,全都往御花园里面钻,也不注意周围。
因为父皇准备趁年宴的时候赐婚,所以今年早早就召了木兮进都。
现下,他们二人必然是在御花园谈话了,年韵无意听人墙角,转过身边准备离开。
走了没一会儿,就听身后脚步匆匆,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一撞,差点儿跌倒,还好欺雪及时扶住。
“嫂嫂……”宇文静红着一双眼睛,没想到年韵会在这里。
年韵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身子。
“公主这是怎么了,急急燥燥的。”年韵转过头,却见宇文静红着眼,努力的憋着泪,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
“没……没什么……”宇文静擦着眼角,“嫂嫂怎得在这里。”
“消消食……消消食……”年韵讪讪一笑。
不想宇文静垂下眼眸,“恣怡就不打扰嫂嫂雅兴。”
见宇文静逃一般的准备离开,年韵下意识的就拽住她的手,“你如此在御花园走动,身边竟然也没个宫女伺候?”
宇文静目光闪躲,“是恣怡想一个人静静。”
突然的年韵心底就来了一股气儿了,这三公主的样子,明显就是在木兮那里受了委屈了,明明是一个公主,何至于如此?那木兮就算有才干,也不能如此欺负啊,遂也直言道,“方才我过来,听到了那西蜀王世子在与人说话,我便先走了,想来与西蜀王世子说话的是恣怡吧。”
宇文静被戳中了心事,下意识的抬头,却见年韵眼底并无嘲笑,心头一紧,抿紧了唇瓣。
若是被人知道她堂堂公主,竟然被拒绝,传出去有何颜面?
“若是公主不介意,可随我去东宫坐坐?”
年韵盛情邀请,宇文静正是矛盾的时候,也不好与德妃说,点了点头便跟着年韵去了东宫。
年韵让欺雪备了果茶和点心退下后,才亲自为宇文静倒茶,“恣怡为何要哭?恣怡乃是当朝的三公主,谁还能让三公主委屈了不成?”
宇文静咬紧了唇瓣,眼底又泛了红。
“你我是姑嫂,若是有难处,可告诉我,我们来一起想办法。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倒是真的,年韵哭从来都是因为情绪所至,而非是因为遇见挫折。
好一会儿,宇文静才松了口,看着年韵,“上一回,嫂嫂说的那番话,恣怡谨记在心。恣怡想一心一意待人,可若是对方不给机会,恣怡当如何?”
年韵皱了皱眉头。
“可是那西蜀王世子,与公主说了什么?”
“他让我拒绝赐婚。”宇文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说父皇赐婚他无法拒绝,可是跟着他却是委屈我了。”说了许多,句句伤人。
年韵暗道这西蜀王世子还是个机智的,知晓皇室赐婚目的不纯,以三公主的身份和他结为夫妻,必然会遇见重重困难,现下主动找三公主,让三公主拒绝赐婚,若是宇文静自尊心受损自然会考虑,而他也不用担上抗旨不遵的罪名。
“那公主如何想……”年韵问了问宇文静的意思。
宇文静望着冒着热气的茶水,无奈的勾出一抹笑,“在得知父皇有意为我赐婚的时候,我很惊慌,不知所嫁何人,不知未来何方。得知赐婚的人是西蜀王世子,我又觉得前方更是艰险,但是再见了他的画像,我不知为何又有了一丝期待。上一回嫂嫂告诉恣怡的话,犹如给恣怡点了一盏明灯,恣怡也想感动世子,既为夫妻便是缘分,恣怡会好好经营这段感情。”
“可是,听到世子让恣怡主动拒绝赐婚的时候,恣怡不觉得恼怒,只觉得很难过……”宇文静说着心头微微酸涩,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她万万没想到,木兮会主动找上她,并且不惜自损也要劝她放弃。
“恣怡可是已经喜欢上了西蜀王世子?”
宇文静垂眸,这次年宴,其实才当算是她与木兮第一次正式见面,木兮虽然之前进宫过一次,但是那时她年幼,且二人身份差距颇大,并未有所印象。今日一见,如她心头所想,俊朗,清冷,宛如山间上的冰雪让人惊叹,却又难以靠近。
年韵见宇文静的神情便知道自己猜对了,握紧了宇文静的手,嚣张道,“你可是公主,你若喜欢,想要嫁给他,他还能拒绝不成?我看他也就是打听清楚了你的性子,才敢说出这番话来,想让你知难而退,可你若真的退了,才在他心里掀不起一丝涟漪。”
年韵保证,她没有半点撺掇宇文静的意思。
只是人啊,总要为自己喜欢的拼一次,若是没有拼过就放弃,又怎么说的上是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