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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韵听后皱了皱眉头,“想撇清关系?哪儿又是那么容易的?不过管家逃了,倒是有些麻烦……”
齐国杀人是以命偿命,可是那方家的解释,是把自己推了个干净,言里的意思是,他只是想为儿子教训教训即墨村,是那管家杀了人,想必那一夜的那些人也尽数都逃了。若是没有凶手,自然也判不了死刑。
宇文昊道,“那方家也逃不了,方家虽然有个员外,虽然是捐官,可是到底是个官,欺压百姓,放高利贷,查下来,也能让他的家财尽数充公。”员外是个捐官,战事开启的时候,需要大批军饷,这个时候捐个几千两,就能当个员外。
年韵点点头,至少财产充公,剥夺员外身份,方家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而且若能有证据证明这些银子,乃是官银,那么方家也只有一个死罪。
晚上在宅子里做了饭,院门被人敲响。
却是绯玉抱着元宝亲自来了。
年韵喜滋滋的抱过了元宝,“真乖。绯玉,你怎么来了。”
绯玉有些担忧的看着年韵,“小姐,绯玉是来道别的。”
年韵怔了怔,好一会儿轻声道,“也好,这里情况有些复杂,早些走也好。”
“小姐,你和姑爷一定要小心。”绯玉从翁鸿那里,也得到了一些情况,“那些人早已与这里的百姓同化,三爹爹能认出的熟人只有一个。若是被他们得知三爹爹透露了消息,传出了江湖就是一个不义,到时候绝弦谷无宁日,所以三爹爹不能作证。”
年韵知晓翁鸿话里的意思,原本却是也打着注意,想让翁前辈作证,证明那县里有匪徒。
可是听到绯玉的话,她便打消了这个心思。
用一群人的安危换取另一群人的安危,这并不是个好法子。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既有前科,迟早有一天会找到证据的,你不要担心我们。”年韵记得宇文昊说过,剿匪之事,是有匪首被伏诛的,所以朝廷便以为大获全胜,认为剩下的都是一些小喽啰,如今看来不尽然,宇文昊怀疑那二十万两赈灾官银并非滚进了郁水中,说明其中还有首领主导此事。不管怎么样,一定会查到蛛丝马迹,“对了,你答应走了,可是和白玉生和好了?”
绯玉沉了沉眸子。
那天三爹爹当着她的面重罚白玉生,虽然知道三爹爹是做给她看的,可是她到底没忍心。白玉生又将事情解释了清楚,心里面还有怨,却是怨他這两年来竟能忍住对她们孤儿寡母不闻不问,她一路到这里疗伤,又吃了多少苦头,如何能轻而易举的原谅了去?
摇摇头,“没有,只是元宝长大了,就要记事了。他毕竟是元宝的爹爹,我不能让元宝觉得他没有爹,所以暂时和好了,不过和离书在我这里,我要是不想承认我与他还有关系,随时都可以拿出来。纵使暂且离开,除了元宝,我们并无关系。”
年韵仔细看了看,元宝的耳垂上有一颗红痔,看起来倒是可爱。
“小姐如此想要孩子,不如自己生一个。”绯玉开口。
年韵霎时红了脸。
“这事,急不得。”上一回,她也没有避孕,现在除了这档子事情,如何有心思旖旎?孩子的事情随缘吧,也许是以前避子避多了,现在身子要怀孩子也有些难了。
绯玉笑了笑,“小姐一直都有自己的主意。”
“你们明日出发?”
“对,事不迟疑。”
年韵放心,“也好,明日开始,这县里只怕就有好一段时间不得安稳了。”
说了好一会儿话,绯玉才离开。
眼见她离开,年韵有些失落的回头。
怎么说呢,她没什么朋友,庭溪假死后没多久,寻了一个老实的铁匠嫁了,现在孩子也快十岁了,欺雪也嫁人怀了身孕,现在在宇文昊身边,都是一群男子,没有一个能说话的,倒是感觉有些失落。
宇文昊见年韵久不回来,出来一看,发现她耸着肩,背影很失落。
上前拥着她,“不开心?”
年韵侧过头,弯了弯眼角,“没呢。”
宇文昊沉眸,“为何不开心。”
年韵眨眨眼,她从来都瞒不了他。
掐着宇文昊的袖子,“我从来都没什么朋友,在益郡的时候,我性子野,身份高,各家郡王之女世家之女都是带着目的与我交好,我不喜欢她们,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我行我素。我其实觉得朋友这事儿吧,也不能强求,能谈得来便谈,不能谈得来便算了,可是没有一个能说话的,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不能与我说?”宇文昊蹙眉。
年韵呸了一把,“女儿家的心事,怎么能跟你说!”
宇文昊有些好笑了,“你嫁给我已经七年了,如何还有女儿家的心事?”
年韵刚想说话,就感觉小腹一疼,下意识捂住。身下一股热流霎时涌了出来,大事不妙的感觉。
“你怎么了?”宇文昊蹙眉,“可是病了?”
年韵涨红了脸,“不是!我,我要回房!”
“很严重?”宇文昊有些紧张,直接将年韵抱了起来,却见她裤子上染了一层深色,目光倏的一怔,紧跟着耳尖也烧了起来。
年韵想起来,她才搬过来没多久,什么都没有准备。
待宇文昊将她放在了床榻上,年韵红着脸揪着宇文昊的袖子,“我……我没有准备月事带……”
宇文昊僵了一僵。
年韵心底恶寒,果然,没有丫鬟就是不方便!
宇文昊怔怔的看着她,“要怎么准备。”
年韵哪里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在家有娘,在宫里有婢女,月事来的时候他是要避开的。
算算日子来这里也有大半个月了,现在她一个人竟然忘记了自己还会来月事这件事!
“去,去买布和针来,我自己缝!”年韵咬紧了牙关,“要上好的绸布。”
宇文昊顿了顿,飞快的起身去吩咐。
年韵侧着身子,红着脸感受自己的大血崩,心好累,她果然还是适合有人伺候的娇奢生活,从前欺雪都会提醒她小日子要到了,现在……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就见宇文昊抱着几匹布过来,呆呆道,“要哪个!”
年韵霎时红了脸,这么多,是希望她大血崩吗?
随手摸了摸几匹布,挑了两匹最的,“用这两个。”
“好。”宇文昊将其他布搁在一边,然后看着年韵坐起身,用剪子裁了布,开始做简单的月事布。
南阳王府的月事布,除了能用之外,上头也会有精致的秀花,只是现在来不及绣了,拆了几片大小差不多的长条布,折叠在一起后缝制了边缘,又缝了两根细绳绑在腰间的绳子撺在了一起。做完一个月事布已经是小半个时辰,宇文昊一直呆愣愣的看着,活像个傻子。
年韵咬咬牙,“你看我做什么!还不快出去!”
宇文昊回神连忙出门。
年韵又道,“帮我把柜子里干净的衣服拿过来。”
宇文昊又红着耳朵折回来给年韵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年韵换上了月事带,看着地上的衣衫,心底羞意还没有褪去,一张月事带是不够的,要多做好几个,第一天能换四五条。
宇文昊皱了皱眉头,在门口等了很久,也没有听到动静,又进来看,看年韵还在做,皱了皱眉头,“不是已经做好了?”
年韵好气好气,“我不带换的?一张用到地老天荒?”
宇文昊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地上的衣衫,目光沉了沉,直接将衣服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
“洗衣服。”
年韵忙跳起来,“我,我自己洗。”
宇文昊倒是记得一件事,“你不能碰冷水。”
他记得她先天胎里不足,身体极容易沾染寒气,这个时候是最不能碰冷水的。
年韵追出去的时候,见宇文昊已经将衣服丢进了盆里,打了一盆水,而他十分熟络的坐在小板凳上,搓着裤子,一盆清冽的水被染了个红。蹲在那里,脸上缓缓弥漫出笑意,也是,他现在是会自己洗衣服了。转过身回床上继续缝月事布。
南风听到动静过来,看到盆子里的血水,面色大变,“主子受伤了?怎会有血!”
宇文昊头也不抬。
南风见他没说话,连忙伸手过来,“主子,属下来吧。”
宇文昊瞪了他一眼,“滚!”
吓得南风连忙缩回手。
宇文昊内心:呵呵,这个没有媳妇儿的单身狗不会懂的!
晚上的时候,宇文昊抱着年韵,大掌下意识的抚在她肚子上,年韵身下黏腻腻的正是不舒服的时候,脾气有些爆,一把拍开他的狗爪,“你这是做什么!”
宇文昊一僵,“给你……揉肚子……”
她以前来的时候肚子都会疼,他也会给她揉。
年韵绷着脸,“不用!”早就调理好了,现在天这么热,离她远点才是!
宇文昊蹙眉,好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高兴?”
从前她不会这样莫名其妙生气的!
年韵阖眼,“没有。”
宇文昊扳过她的身子,认真道,“你生气了。”
年韵决裂一颤,她几乎都可以感觉身下因为宇文昊这一扳,血涌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