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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绮丝惊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原来倚天剑落在峨嵋派手中。”
灭绝师太点头道:“不错,是倚天剑!接招吧!”
她手握剑柄,竟不除下剑鞘,连剑带鞘,便向金花婆婆胸口点来。金花婆婆拐杖一封。灭绝师太手腕微颤,剑鞘已碰上拐杖。但听得“嗤”的一声轻响,犹如撕裂厚纸,金花婆婆那根海外神物、兵中至宝“珊瑚金”拐杖,已自断为两截。
金花婆婆心头大震,暗想:“倚天剑刃未出匣,已然如此厉害,当真名不虚传。”
向着宝剑凝视半晌,说道:“灭绝师太,请你给我瞧一瞧剑锋的模样。”
灭绝师太摇头不允,冷冷的道:“此剑出匣后不饮人血,不便还鞘。”
金花婆婆冷笑一声,道:“我老婆子的血,倚天剑饮得了么!”
自从改头换面扮作金花婆婆,黛绮丝便不再使用波斯明教的武功,今日见到倚天剑,说不得,用上一用又如何,至多将这些人一股脑地杀掉便是。
灭绝师太刚才挥剑一击,虽然削断了对方拐杖,但出剑时还附着她修练三十年的“峨嵋九阳功”这股神功撞到金花婆婆身上,却似落入汪洋大海一般,竟然无影无踪,只带动一下她的衣衫,却没使她倒退一步。这时思之,犹是心下凛然。又觉她内力修为固深,而膂力健旺,宛若壮年,绝不似一个龙钟支离的年老婆婆,何以得能如此,实是难以索解。眼下更见她明知自己拥有武林至宝神兵倚天剑,还敢进行挑战,心中凛然,口中却是万不肯服输的,双眉一扬,朗声道:“既是如此,你便试试我的倚天剑罢!”
灭绝师太正要拔剑,只听有人高声大叫:“别打别打!有话慢慢说!”
忽然不远之处草垛崩开,草叶纷飞,从里面钻出一个赤露上身,只穿着一条短裤的年轻男子,不由一怔,这人躲在草垛里看来已经很久了,以自己的内力修为,竟未能探查到,这个少年难道内功的造诣竟有这么深么?更见他身材修长,浑身上下肌肉凸鼓,身材健美之极,充满男性的阳刚之美,不由得暗暗赞叹。
张超群甫一出现,阿离立刻叫了起来,欢喜道:“超群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和婆婆好担心你啊!这两年你去了哪里了?”
灭绝师太与金花婆婆本就半斤八两,听那小女孩之言,这奇异少年原来是和金花婆婆一路的,不由得萌生退意,但就这么退缩,未免堕了峨嵋派名头,心中踌躇。
“晚辈武当派张真人弟子张超群,拜见师太。”
虽然光溜着上身,他倒也脸皮甚厚,居然行若无事。
灭绝师太四十多岁了,虽觉荒唐,却也只是微蹙眉头,贝锦仪却是忍不住轻声嘀咕:“这人衣不遮体,也不知道躲在那里做什么了,武当派的弟子怎会这么荒唐,多半是假冒的,丁师妹,你说呢?”
侧头只见丁敏君紧盯着那光身少年身上发呆,似乎是若有所思,不由诧异。
“你是张真人的弟子?”
灭绝师太皱眉问道。刚才这少年说是张三丰的弟子,而不是说武当七侠中某一位的弟子,张三丰已有多年没收徒了,即便武当收徒,也是摆在武当七侠门下,此事武林中人都是知道的,灭绝师太第一感觉就是这人在撒谎。
“正是,师太武艺高强,刚才晚辈适逢其会,见师太剑术超群,令人心摇神驰,当世之中,除家师外,当以师太剑法最高。”
反正马屁不要本钱,见人便拍,总不吃亏,果然灭绝师太面露微笑,心下颇为欢喜。
“少侠既是武当派弟子,为何躲在草垛之中,还还衣不遮体这么狼狈?”
不待他答话,回头道:“敏君、锦仪,你们可曾带有师弟们的衣裳?”
贝锦仪微微一惊,师父向来待人不苟言笑,怎么今日第一次见到这个这个登徒浪子就这般厚待?刚才贝锦仪见他向身旁的丁敏君偷偷瞧了一眼,只道他见丁师妹生得美貌,有什么不轨的念头,殊不知,她的丁师妹两年前就已经跟面前这位登徒浪子有过一腿了。
“回禀师父,我们没有带。”
这不是废话么?峨嵋弟子怎会随身携带男人的衣装?
纪晓芙面上一红,从包囊中取出一件青衣,低垂着头,送到张超群面前,细声道:“你你穿这件吧!”
张超群朗声一笑,道了声谢,接了过来穿上。灭绝师太见他那完美的身躯被衣衫所遮,不由得心中一荡,怅然所失。随即暗懔自责,自己这是怎么了?
张超群一出来,一场打斗消弭无形,心中不禁暗暗得意,更是看到,在场这七个女子之中,自己竟已推倒三个,还有两个恐怕将来长大了也是逃不出自己的后宫计划,更是春风满面。
衣衫刚穿罢,黛绮丝忽然一言不发,转过身,拉起阿离便行。
阿离回头叫道:“超群哥哥,超群哥哥!”
张超群见她要走,不禁一急,道:“婆婆,你你要走了么?”
黛绮丝止步道:“你还叫我婆婆,好得很,好得很。”
与阿离飘然而去。
张超群怅然若失,仿佛心中少了什么似的,那日之情宛如昨日,但她忌惮波斯明教,始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过随即又是心中剧颤,刚才黛绮丝说那话:你还叫我婆婆!这又是什么意思了?难道说,我应该叫她叫她黛绮丝么还是更亲昵些的称呼?张超群这一想,心头欣喜如狂,便欲拔腿追去,忽听灭绝师太叫了一声。
“张少侠,你和金花婆婆认得么?”
张超群无奈回头,笑道:“有过一面之缘,婆婆她人很好,两年之前帮我报仇,杀了不少蒙古鞑子。”
灭绝师太点头赞道:“没想到她好似孤僻古怪,原来是我辈中人,方才好险。”
“张少侠,我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咱们后会有期。”
灭绝师太眼梢瞅了纪晓芙一眼,冷冷地道:“晓芙,你跟我过来!”
纪晓芙娇躯一震,不敢违逆,眼睛直往张超群瞟去,却见他瞧着刚才金花婆婆离开的方向痴痴呆呆,不由气沮,走向灭绝师太。
杨不悔叫道:“妈妈!”
也要跟了去。
纪晓芙眼眶一红,他知道师父此次亲自下山,乃是前来清理门户的,自己平素虽蒙她宠爱,但她生性严峻,实不知要如何处分自己,对女儿道:“你跟无忌哥哥玩,别过来。”
张超群耳中听她声音,仿佛如梦方醒,见灭绝师太要带走纪晓芙,哪会不知将会发生什么,但这是别人自家之事,贸然跟了去,徒惹麻烦,见她们师徒四人向远处行去,回头向张无忌道:“无忌,你带着不悔妹子去找胡先生玩耍,不要过来。”
张无忌素来对这位小师叔尊敬有加,此时却是迟疑,道:“胡先生他他已经死了。”
张超群心中一震,只是昨夜加上今天大半个上午而已,胡青牛竟然就已经被黛绮丝杀了?细问之下方知,原来今晨金花婆婆便来了,将胡青牛夫妇杀死,那些所谓的正派中人不敢跟金花婆婆动手,一哄而散,金花婆婆见张无忌眉清目秀,便想带去灵蛇岛给阿离作伴,哪知一问之下,张无忌竟是武当张翠山的儿子,便逼问他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张无忌人虽小,却是硬气得很,不肯透露,金花婆婆再要逼问时,纪晓芙赶到带了张无忌逃了过来,便发生了刚才之事。
张超群唏嘘不已,没想到自己的到来,终究是没能改变这一代神医的宿命,忽然想到纪晓芙,她本已可怜,生了一个如此可爱的女儿,若是未能享受到天伦之乐,便被灭绝老尼杀了,实在是天理不容。抬头一瞧,灭绝师太等四人早已走得远远的,急忙吩咐了张无忌几句,跟了上去。
他想,丁敏君自己也被自己阴差阳错给圈圈叉叉了,应是不致于在灭绝面前说三道四了,但这次灭绝老尼亲自出山,她又是从何处得知纪晓芙之事?
张超群忐忑不安地跟了过去,生怕被灭绝师太发现,远远地蹲子,他修习玉女心经已有两年火候,虽然不至独步天下,傲视群雄,但耳力却是变得灵敏之极,加上他本身就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特工,比常人的听觉要强出数倍,是以虽然距离得远,但依然听得到。
此时蝴蝶谷中起了风,声音断断续续飘来,只闻纪晓芙说道:“弟子千方百计,躲避于他,可是始终摆脱不掉,终于为他所擒。唉,弟子不幸,遇上了这个前生的冤孽”
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低,张超群再也听不到了。
又过了一会儿,风声渐止,只听灭绝师太叹了口气,道:“可怜的孩子。唉!这事原也不是你的过错。那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纪晓芙哽咽道:“弟子由家严作主,本已许配于武当殷六爷为室,既是遭此变故,只求师父恩准弟子出家,削发为尼。”
灭绝师太摇头道:“那也不好。嗯,那个害了你的坏蛋男子叫甚么名字?”
张超群心叫糟糕,这个可不能说,一说便糟,他在这远远的地方干着急,那边纪晓芙却是道:“他姓杨,单名一个逍字。”
灭绝师太登时浑身一震,失声叫道:“你说他叫杨逍?便是魔教的大魔头,自称什么光明左使者的杨逍么?”
纪晓芙骇然道:“是,他说他叫杨逍,是明教的人。”
灭绝师太满脸怒容,说道:“甚么明教?那是伤天害理,无恶不作的魔教。他他躲在哪里?是在昆仑山的光明顶么?我这就找他去。”
纪晓芙道:“他说,他们明教”
灭绝师太喝道:“魔教!”
纪晓芙愈发惶恐,道:“是。他说,他们魔教的总坛,本来是在光明顶,但近年来他教中内部不和,他不便再住在光明顶,以免给人说他想当教主,因此改在昆仑山的‘坐忘峰’中隐居,不过只跟弟子一人说知,江湖上谁也不知。师父既然问起,弟子不敢不答。师父,这人这人是本派的仇人么?”
灭绝师太咬牙切齿道:“仇深似海!你大师伯孤鸿子,便是给这个大魔头杨逍活活气死的。”
张超群叹了口气,心道:俗话说胸大无脑,果然是这样啊,干嘛非要说出是杨逍?随便说个名字张三李四不行么?明明知道明教是这些正派中人的大敌,这下可好,居然还是按照金大师的原著走了。
这时,风声又劲,将远处的声音全都盖过,张超群暗暗着急,见她们说了一会儿,突然纪晓芙站立起来,跟着灭绝师太向更远处行去。张超群不敢再掩藏行迹,霍然站起,向灭绝师太和纪晓芙她们奔去。
丁敏君和贝锦仪二女见他突然出现,吃惊不已,那丁敏君更是蹙起眉头苦苦思索,直到张超群身形掠过,看见他背影时,突然娇躯一震,面色大变,喃喃道:“是他真的是他!”
贝锦仪奇道:“什么是他?师妹你认识他么?”
丁敏君一怔,道:“不我不认识,他是武当派弟子,我怎会认识。”
贝锦仪半信半疑,瞧了瞧张超群的背影,又瞧了瞧花容煞白的丁敏君,沉吟起来。
灭绝师太将纪晓芙带到僻静之地,张超群远远望见灭绝师太说了什么,纪晓芙低头沉思,终于摇了摇头,神态坚决,显是不肯遵奉师父之命,只见灭绝师太举起右掌,便要击落,但手掌停在半空,却不落下,又问了一句。纪晓芙双膝跪地,又摇了摇头,灭绝师太长叹一声,正要下手,只听身后传来衣袂飘飘之声,眉头一皱,掌力凝而不发,回头瞧去,见是张超群,面色已是不悦。
“掌下留人,掌下留人!”
张超群一阵疾奔,速度倒也飞快。纪晓芙见他赶到,本已闭目待死,此时看到一线希望,娇躯登时酥麻软瘫下去。
灭绝师太怫然不悦,道:“张少侠,我敬你是武当弟子,待你客气,你怎么不识好歹,是仗着张三丰的势头要来干涉我峨嵋派的家事么?”
张超群见自己到来得宜,松了口气,连连摆手道:“师太,非也非也,晚辈哪里敢干涉贵派之事?其实我是我是”
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灭绝师太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请张少侠离去。”
张超群哪里会走?眼珠一转,道:“是,是,我这便离开。”
向纪晓芙道:“纪师姐,师太让我们离开,你还不跟我走?”
灭绝师太勃然大怒,喝道:“你在这里胡搅蛮缠什么!晓芙是我峨嵋弟子,又不是你武当派的人,你凭什么叫她走?”
张超群微笑一声,道:“师太,纪师姐和我殷师哥有婚约在身,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不跟我回武当,却又去哪里?”
灭绝师太本是怒极,听他这一言,登时想到,若殷梨亭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子被杨逍这大魔头玷污了,定然伤心欲绝,不由得心肠一软,幽幽叹息,说起来,纪晓芙嫁给武当殷六侠一事,她是极为赞成的,那个殷梨亭,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又是张三丰的弟子,武功高强,人品外形均是上上之选,如此天作之合,居然被杨逍那大魔头硬生生地破坏了,委实可恨,不过怎么说都是峨嵋负了武当,灭绝师太心中歉疚,语气转和,道:“张少侠,请你回去转告殷六侠,就说就说我灭绝师太对他不起,请他另择良配。”
张超群笑道:“师太的意思是纪师姐不能嫁给我殷师哥么?”
灭绝师太点头道:“女子失贞,岂能再嫁?”
张超群道:“此事晚辈也略知一二,并不难全怪纪师姐一人,要怪就怪杨逍卑劣无耻,使出下流手段迫使纪师姐就范,纪师姐也是受害者,师太你刚才也说,纪师姐是峨嵋的弟子,既然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灭绝师太奇道:“原来你也知道这事。”
转头向悲恸哭泣的纪晓芙瞧了一眼,不由得生了恻隐之心。
纪晓芙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她剑法狠辣,性子刚烈,与自己颇为相似,灭绝师太早已内定她为峨嵋的接班人,只是刚才自己要她诱引杨逍出来,杀了这大魔头,她竟不肯,言辞间颇有维护之意,灭绝师太怒极,若非张超群突然到来,只怕自己已一掌毙了她了。
张超群又道:“晚辈常听家师说起师太你,他老人家说,武林之中,我们武当和峨嵋派渊源最深,他老人家幼年时便很是钦佩贵派的师祖郭襄郭女侠,又说,当今武林之中,能够找出一个好像师太你这样嫉恶如仇,刚正不阿的女中豪杰是极难之事。”
灭绝师太心中一动,虽然知道这位武当的弟子口中抹了蜜,说出来的话往往不尽不实,但却也不禁心怀大畅,张三丰在武林中的地位是泰山北斗,就连少林派的人也大多比他辈分低,能得他金口一赞,实是珍贵。
开口笑道:“你这孩子,只知道哄人开心,怪不得张真人竟然收了你做弟子,只怕也是你甜言蜜语哄来的罢?”
张超群正色道:“不,不,师太,这确实是晚辈亲耳听来的,当时大师兄和七师兄也都在场,师太若是不信,尽可以去问他们。”
怎么问?难道她会巴巴地跑去武当山问,喂,宋远桥,莫声谷,你们在某年某月某日,是不是听你们的师父张真人说起我了?他夸了我什么?你们说来我听听。其实灭绝师太也不难对付嘛,人人爱听马屁,这灭绝师太虽然每天二十四个小时都板着一张脸,但却喜欢听人夸奖,唉,不管武功多高,其实还是普通人一个。只要顺着她的脾气,对付她,跟玩儿似的。
“嗯,我怎会去问他们,你刚才的意思是,要带纪晓芙回武当派么?”
张超群一怔,刚才只是随口说说,难道还真的带去啊?
纪晓芙忽然道:“师父,晓芙哪也不去,情愿回峨嵋削发为尼,从此遁入空门,再不理会其他事。”
灭绝师太摇头叹息道:“你若不肯听我的话去引杨逍出来,说明你仍然对他怀有情孽,便是削发为尼,又有何用?”
张超群心中暗暗点头,纪晓芙哭道:“师父,我始终是下不了手,请你一掌打死我吧,反正晓芙在这个世上已经受尽人的唾骂和羞辱,生死早已看透,既然师父不肯让我回峨嵋,不如给我一掌,也好让这世上少一个苦命之人。”
灭绝师太刚才确是起了杀机,但被张超群一搅和,却又下不去手了,正在犹豫时,张超群忽然放声大哭,道:“纪师姐,你从小被师太含辛茹苦地养大,她老人家养大你教你武功,可也不容易啊,师太她面刚心软,这么慈祥的人,又怎么舍得把自己最心爱的弟子杀了呢?你自己死了不打紧,这样一来,岂不是害了师太她背负了杀徒的恶名么?家师夸赞她老人家明辨是非,小弟历历在耳,你可不能啊!呜呜呜”
灭绝师太见他哭得声音大极,偏偏眼中一滴眼泪都欠奉,又好气又好笑,哪会不知道他那花花肠子,那张脸说什么也板不下去了,忍笑道:“好了,好了,都别装模作样了,我虽然老了,但却不糊涂,你们两个在我面前唱戏么?”
张超群一愣,嘿嘿一笑,脸上登时比鲜花还灿烂,嘻嘻笑道:“师太可错了,师太根本就不老,不单是不老,看上去还非常年轻美丽,咦喂,说起来,师太,我觉得你跟纪师姐她长得挺像姐妹的。乍一看,还真分不出来谁大些。”
灭绝师太素来不苟言笑,对任何人都不加辞色,今日拿这张超群却是没了脾气,算起来多少年也没笑过一回,今日却是笑的次数加起来却是比过去几年还多,心中对着机灵讨人喜欢的少年喜爱之极,收徒之念顿起,却又想到,他是张三丰的亲传弟子,若真按辈分来算,可算得上是自己同辈了,又怎会改投峨嵋?遂打消了这个念头,脑中竟又是盘算着将峨嵋哪个女弟子许配给他,也好叫他时常来峨嵋跟自己说说话。
“这样吧,看在张少侠给晓芙你说情的份上,我答应你,回到峨嵋之后,削发为尼,但却要面壁思过三年,你这些年武功荒废了不少,很多师妹们都快赶上你了,你在后山给我乖乖地钻研峨嵋九阳功,我峨嵋派的掌门,必须要武功高强,不然日后如何服众?晓芙你听见了没有?”
纪晓芙惊喜交集,师父不但饶了自己性命,还要把峨嵋派掌门的位子交给自己,这这是在做梦么?呆了许久不记得回应,灭绝师太心情不错,笑道:“瞧你这样子,欢喜得呆了么?”
纪晓芙急忙再次拜倒,重重地给灭绝师太磕了三个响头,哭道:“多谢师父不杀之恩。”
灭绝师太却不理会她,反倒是走到张超群身旁,拉着他手,温言道:“张少侠,你若闲来无事,不妨去峨眉山玩耍,峨眉山虽然不及武当山雄伟,但也清灵秀美,景致处处。”
眼中期盼之意尽显,诚意殷殷。
纪晓芙从未见过师父待人如此和善,不由得错愕。
张超群被她握住手掌,只觉她手掌宽大绵软,更是闻到她身上传来一股淡雅的香气,一时间,脑中迷迷糊糊,分不出那是香粉还是体香,四十多岁的灭绝老尼看上去跟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般,那股成熟的风韵,让人忍不住心痒难熬,心中旖念陡生,脸上立时通红。
灭绝师太见了,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朗声笑道:“张少侠你怎么还脸红了?被我老人家牵着手,你这鬼精灵的脑子难道还想些什么不成?”
张超群愈发尴尬,忙道:“没有没有,我我”
他“我”了半天,脸上更是红透,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见他这般局促的模样,灭绝师太心中不由得荡起一丝涟漪,一番埋藏已久的柔情竟被这比自己小了一倍还多的少年触动了。
“好了,老尼还有事要办,就不让你为难了,你日后若是得空,一定要来峨眉山做客啊!晓芙,我们走!”
灭绝师太此趟下山来,是专程来寻纪晓芙的,哪里又有什么事要办了?
“师父,我还有些话有和张师弟说。”
纪晓芙神情复杂地瞧了张超群一眼。
灭绝师太双眉一皱,冷声道:“我在前面和你两个师姊等你。”
纪晓芙见她跟张超群说话便和颜悦色,从未有过如此客气亲热的神态,转脸跟自己说话,就好像冰山一般,瞧向张超群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古怪起来。
(大伙儿别急啊,灭绝师太的戏还没到呐。请继续支持石头的呃,是超群哥的后宫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