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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日渐西沉,栾二才从香梦中醒来。
两个丫寰早累得通身香汗,但没有主子的吩咐,二女却不敢停下来。一个还在栾二的双脚上来回舔弄,另一个敞着胸襟,轻轻得给主子按捏着。而栾二的手还放在女孩儿怀里的娇乳上,那个叫绣儿的尽管早已是半身酸麻,还是连动也不敢乱动。
栾二推开两个女孩,伸了伸腰身。
“生生受用你们了,服侍的爷很舒服,下去帐房各领二十两银子,就说是爷赏你们的水粉钱。”
两个小丫头惊讶的张大了嘴,她们本来疲不能兴,但听得栾二的话,真真的不能让她们相信。只是短短一个多时辰的伺候,而且大管家并没占了她们的身子。二十两银子已经是两个人卖身进何府的身价。如果二女不是处子之身,恐怕还值不了这么许多呢。
“怎么?不相信爷会这么大方么?只要你两个丫头用心伺候,金珠美玉对我来说也象尘土一样。还不去领赏?”
两个女孩子如梦方醒,忙跪下磕头,口称谢主子赏赐。飞也似的跑去帐房了。
栾云桥看着女孩退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想着这何家豪富不假,其实背地里替当朝皇子管着十几个当铺,十几家大商家,近万亩良田,实是其私下不上官面的金库。家财何止千万,如今可算是归他栾云桥一人掌管。区区四十两银子,根本是不屑一顾。
掌灯时分,何家大院“凌玉堂”内。
栾云桥栾二爷静静的坐在旁边的云椅上,手里托着一本书,旁若无人的读着,有意无意的挡住了受伤的半边脸。
旁边还有何家的夫人何萧氏以及两位姨娘,前后脚也都来到了堂内。身边丫头,仆妇,在身后站满了大片地方。几位奶奶关系十分融洽,正在家长里短的聊着女人家的闲话。对栾二却丝毫不敢怠慢,一个个进得堂得来,便作礼问候,就是正夫人何萧氏对栾云桥也是客气有礼,半点主母的架子也不见。两位姨娘更是大礼相见,把自家身份摆在下人位置,而栾二也不失礼,顶礼相还。
这是何府的几十年的常例,几位奶奶和管家要在这里等老爷共用晚饭。
不多时,只听外面婆子道“四姨娘来了。”只听得珠翠相碰,四姨娘张翠兰身穿朱红丝裙,淡施脂粉,身后跟随着两个奶妈,几个小丫头,摇曳着身姿,袅袅婷婷,缓步进得堂来。拜见过了夫人和两位姐妹,未说聊上一句,竟直直的奔栾大管家身前。
栾云桥忙放下手中书本,站起身来。未成料到,这位张家刚过门的三小姐拜过礼后,就势跪倒在他的面前。身后奶妈和那些丫头见小姐跪了,赶忙跟着跪倒了一片。
栾云桥略皱了皱眉,明白是四姨娘是为日间自己非礼其丫头不成而受伤一事。
小丫头不懂厉害,可老爷指派的两个妈妈却是清楚,在这何府里,栾大管家是得罪不得的。出乎意料的是,这貌美如花,娇生惯养的女人当真放得下架子,直接下跪陪礼。到叫他更不好开口责难,不由得轻笑不语。
只见这女子轻吐朱唇,开口声音悦耳。
“今晌午我的丫寰莹儿,不懂何府规矩,得罪了大管家,小妇人这里给栾二爷陪情了,望栾二爷莫要跟她小孩子一般见识,就饶了她这遭吧。”说着就要伏下身去大礼拜倒。
“姨娘说得哪里话,是在下一时鲁莽行事。未曾与姨娘商量,希望姨娘担待一二。王妈妈快把你家奶奶搀扶起来,栾某人万万承受不起。”
栾云桥经过多少事故,虽然知道这张家小姐身份低微,却依然以礼回答,不肯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
“我和几个贴身下人,刚过得府上,不知道何府家规。以后有得罪处,还请管家多多管教。莹儿这丫头,还聪明伶俐,管家如果不嫌弃,今晚我就让她陪伺先生枕席,让栾二爷满意。望大管家就放过奴家这次。”
这话就已经把自己放在恳求栾云桥的地位,分明是求饶的意思,说着又要下拜。
“姨娘且慢,如此小事,栾某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老爷那里却不是如此容易交代”栾二知道此妇人真得是怕了,有心回护,奈何何金虎的脾气他是再清楚不过。如今自己受点抓伤微不足道,但有人如此冒失扫了何家的颜面,却不是自己想不追究就过得去的。
“这”尚未等张翠兰再开口,围拢过来的几位夫人,也都纷纷大失颜色。
大夫人何萧氏开口说道:“三妹你的丫头实在太冒失了。何家比不得别的府上,栾管家更非比寻常管家。如今你的下人敢以下犯上,只怕老爷不会轻饶你呀”
这何金虎正室何萧氏,乳名玉娘,最是宅心仁厚,只因几位服伺何金虎的姨娘连同她自己都无子嗣,才花大价钱买得这位张家小姐进门,为得是能给何家舔个一儿半女。真当是菩萨般的心性,如今又在替这为新进的侍妾担心了。
萧玉娘担忧得转过脸来对栾云桥道:“还请栾大管家在老爷面前说几句好话,别让翠兰她太难看了”
话没说完,听得外面家人报称“老爷到。”众人只得各归座位,几为姨娘包括玉娘夫人和身后下人纷纷跪倒迎接何金虎何老爷,惟独栾云桥只是座前长揖以待。
在一群家丁,丫环的簇拥下,何府老爷何金虎快步得走进堂来。何老爷人生得并不算胖,但天生一副暴目,加上脸上几分横肉,看上去有些吓人。
何金虎却从不管旁人,先过去掺起夫人玉娘,紧接着就冲栾云桥高声客气道:“近来天气燥热,栾二哥辛苦,请大管家快坐。”
张翠兰见老爷进堂,除了扶起夫人,竟未理会几位姨娘还跪在地上,先请管家就坐,还口称“栾二哥”不由一皱眉头,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莹儿。只见这小丫头已经吓得脸色苍白,几乎缩作一团。
“管家,我正有要事待饭后与你商量。咦?管家这脸上是何人如此大胆?”何金虎脸上突然颜色大变,目光狠毒的扫向众人。堂内几十口人见老爷发怒,静得连心跳都听得见,没有一人敢站湖回话。
何金虎见栾云桥也不作声,回身就问萧玉娘:“你说,管家脸上抓痕是怎么回事?”“这”萧玉娘吓得脸色大变,看了看一旁的张翠兰。
张翠兰赶忙膝行几步,来到何金虎面前,拜道:“是贱妾贴身丫头莹儿今日冲撞了大管家,至于个中细节问她便知。”
只见身后叫莹儿的丫头吓得紧爬过来,跪倒磕头,哭着回话道:“今晌,莹儿和姐姐在花园里摘花,被管家撞见了,教训了奴婢。之后,管家又把奴婢叫到假山后,命奴脱衣,就要行奸。奴婢还是黄花处子,当然不肯,情急之下就就抓伤了管家。望老爷给奴婢作主,奴婢就是一死也不愿这般受辱。”
何金虎听得莹儿说罢,怒目圆睁。恐怕他已许久没听过下人这般硬气的回话。
气得抬手把旁边玉娘递来的茶盅狠狠掼在地上,摔得粉碎。唬得张翠兰主仆等人瑟瑟发抖。
“大胆!你这贱婢也敢说出这种以下反上的大话!我何府大管家也是你能抓得的?我何某人的管家就要不得你的身子?你也配——!王妈妈。”“妾身在。”
从张翠兰身后躲躲闪闪,挪出一位三十许的妇人。
“你没跟她主仆讲过我何府的规矩吗?”“这四奶奶刚进门三天,小妇人还未及对她带来的所有人讲明何府规矩,请老爷饶命啊!”那被唤作王妈妈的妇人已吓得面无人色,抖作一团。
“刘管家,把她拉到堂下,抽三十篾条。”
“是!老爷。”
掌管刑责家法的刘二管家答应一声,早有两名家仆过去把妇人拉出堂外,不多时就响起篾条抽在肉上的声音和妇人挨打的惨嚎声。只是这妇人在堂下挨打,却不敢求饶半句。堂
内的几位姨娘,丫头,仆妇均听得浑身寒毛直竖,默不敢言。
何金虎回过头,恶狠狠的对莹儿等人说道“你们刚来不知道,我今天就告诉你们。栾二哥虽然是我何府管家,却是我奶母的独子,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也视其如己出。何家上下产业全交由栾大管家打理,为打理何家产业,至今未娶妻室。在我何家劳苦功高,所以今日起,管家的话就是我的话,管家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莫说要了你个贱奴身子,就是要了你家奶奶的身子也是平常。你可听明白了?”
何金虎此话一出口,不但张翠兰心头一震,连在旁的几位姨娘都吃惊不小。老爷爱重栾大管家的事她们知晓,万没成想,栾大管家在何老爷心中是如此重要地位。
“你这贱婢以奴欺主,抓伤大管家,本应杖毙堂下。念你无知,又少管教”何金虎翻着眼看了看哭泣不语的丫头莹儿,问道:“随你进我何家的亲戚还有何人?”
“回老爷,还有奴婢的姐姐春铃,寡母孙氏。”
“那好,由今天起,你和你姐姐还有母亲,白日当值伺候你们奶奶,晚上母女三人去大管家房里伺候枕席。一年之内如不能怀有管家骨肉,就降为低等奴才,许配外庄农汉,给我作苦力去。你可听清楚了?”
“这”只见莹儿丫头,泪水沾湿了秀发。听着老爷如此无理的安排,咬着银牙,答应声是。
其心中不服的念头,何金虎却如何听不出来。
“哈哈你想着不按从我的话,不过是一死。哼,你入得我何家,生由不得你,死也由不得你。你若是寻死,我就将你母,你姐连带你们奶奶一并卖入娼门。看你张家还有何面目在此间行走!”
“老爷!”张翠兰听到何金虎如此绝情的发落,终于忍不住,梨花带雨,哭着拉住何金虎的袍襟。
“住口!你这贱人。母狗一样的身份,本就是给爷玩弄生嗣的身份。连你的下人都敢动我何府的管家。真当我何府是好欺负的不成?你听好”眼见何金虎还待发落张翠兰。
栾云桥在这时却说话了。
“请老爷且息怒。这不过是小事一件,四姨娘也是我何府的人,说不上什么欺负,也没人敢乱嚼嘴皮子。加上她妇道人家初来乍到,老爷就放过她一次,下不为例也就是了。”
“恩。好吧。”何金虎看了看脚下的美人,骂道:“还不谢过管家讲情?”
张翠兰万分委屈的向栾二施礼致谢。
何金虎又对地上的张翠兰淡淡的说“还不滚回房内,准备好”家法“,等我收拾你着贱人?”
妇人听得脸色一红,连忙应声道:“是老爷。”至于何金虎如何回房收拾张翠兰,当然众人心照不宣,无人敢问。
经刚才一闹,本来轻松的气氛,再没人赶多说半句。只听得栾二高声对外面下人吩咐,传饭!
众人这才纷纷起身,入座用饭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