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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牧天依又是重重一脚踢出,让虚尘道长翻滚了三周半,撞在墙上惨叫不断。
“哪有什么恶鬼,我骗你们的!她实际上就是个精神病,快救我!”
眼见牧天依再次袭来,虚尘道长当即也不顾其他,只能抱住脑袋,凄惨的叫喊着。
“你刚刚说的什么,敢不敢再说一次?”
牧桐闻言双目一眯,怒气冲冲的上前了几步。
“钱我不要了,全还给你们!其实我就个江湖骗子,救我啊,在打下去要出人命啊!”
虚尘道长哭丧着脸,一边咳血一边大声喊道。
“你个混蛋,竟然敢骗老子,打死你都活该!”
牧桐脸上青白交替,双拳不由得攥紧。
若不是虚尘道长旁边有牧天依暴揍,他也要上去狠狠补几脚。
见虚尘道长提了个“病”字,牧廖眼前一亮,忙上前几步,“韩大夫,刚刚的事多有得罪,求求你一定要治好我女儿的病啊!”
“对啊,韩凌天,天依姐很可怜的,你能帮就帮一把吧。”
周琪朵也在旁边劝道。
韩凌天点了点头,“身为医者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你们先下去吧,发生什么动静都不要上来。”
牧桐转身一把抓住韩凌天的手,惭愧道:“韩兄弟,先前是我的错,请你不要见怪,如果有办法,一定要救救我姐姐啊!”
“嗯,下去吧。”
韩凌天挥了挥手。
众人无奈下,只好返回客厅。
韩凌天关了门,再一转身,却发现牧天依一脚将虚尘道长踹晕,旋即张牙舞爪的朝自己扑来。
韩凌天目光微眯,手腕一甩,三枚龙簪从袖口滑出。
下一刻,指尖用力一弹,三枚龙簪呈品字形暴射而出,直指牧天依脖颈。
“唰唰唰!”
眼见快要击中,牧天依竟本能的侧了下头,躲过龙簪。
再看向韩凌天的眼神,透露出一丝阴狠神色,右手猛然伸出。
韩凌天没料到她会躲闪开,猝不及防下被抓住,牧天依一甩手,便是将他扔出去三米多远。
“力气倒是不小。”
韩凌天在空中一个翻转,平稳的落在牧天依的大床垫上。
牧天依转身再次扑上前去,双手挥动向韩凌天脖颈掐去。
“倒是不能小瞧你啊。”
韩凌天神情淡然,在攻击袭来的瞬间侧了身体。
旋即一把抓住牧天依的手腕,用力把她按在床铺上,然后用手肘顶住她的腰椎,右手托起她的下巴,让她仰面朝上。
同时左手中龙簪出现,沿灵台,中枢,命门,腰阳关等穴,又转至气海俞,三焦俞,心俞,风门等穴依序刺下。
牧天依张开的嘴巴中,一丝丝极其淡薄的黑气升腾而出。
与此同时,在韩凌天身下的牧天依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差点要将他掀翻。
“毒中的不浅啊!”
韩凌天目光一凛,把住牧天依的脑袋,九寸长的龙簪重重刺进百会穴。
“啊!”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客厅中,众人吓得胆战心惊。
牧廖忧心忡忡,一根接一根的烟被他抽没。
燕姐从睡梦中惊醒,此时披着一件外套站在自己的房门口,一脸惊恐的望着楼上,额头布满汗水。
“老牧小牧,你俩别着急,韩凌天他这个人看着不靠谱,但关键时刻还是挺管用的。”
周琪朵在一旁小声安慰。
说话间,脑中又想起韩凌天救她时的高大形象,俏脸不由得微微泛红。
牧天依的房间中,等她口中不再有黑气吐出时,便又是放声痛哭起来。
“墨尘,是我对不起你啊,求求你带我走,求求你啊……”
她趴在床上痛哭,泪眼婆娑。
韩凌天从未听见如此悲伤的哭声,只叫闻者伤心落泪。
下一刻,哭声戛然而止,牧天依晕倒在床上。
韩凌天眉梢一挑,将牧天依松开,帮她盖好被子后,转身收好龙簪踱步而出。
刚一下楼,牧廖忙掐断烟起身迎上前去,神情紧张的问道:“韩大夫,我女儿到底怎么回事啊?”
韩凌天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淡淡道:“中了毒。”
旁边的周琪朵小脸红的发烫,因为韩凌天喝水的茶杯,正是她用过的。
甚至连喝水的位置,都不差分毫。
“这个混蛋,一定是特意的!”
周琪朵心中暗自腹诽,不由得攥紧小拳头。
“不可能啊,我女儿在深山失踪后被找到,我特意带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她身上既没有伤口,也没显示有毒素存在啊。”
牧廖表情更为疑惑。
“山林之地,雾多风少,日晒雨淋,湿热重蒸,加上各种毒物的尸体,和动物的粪便等久贮不去,从而会引发瘴气。”
韩凌天走到窗台前,迎着晚风,淡淡道:“如果令千金只是中了热障还好,只需要执针放血,辅以青蒿方可化解,可她偏偏中的是毒瘴。”
顿了顿,又继续道:“大量吸入瘴毒,会影响脑部神经,从而生成幻觉,造成精神错乱,让她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那你的意思是?”
韩凌天回头看着众人,一字一句道:“她现在实则活在想象出的虚幻世界中。”
“什么?!”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满是震惊。
“韩大夫,既然缘起于瘴毒,那是不是解了它,我女儿就会恢复正常啊?”
牧廖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现在心中忐忑不安,生怕韩凌天说出一个“不”字。
看着自己女儿疯疯癫癫的受苦,他心如刀绞。
“汤药难掩相思苦,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韩凌天幽幽叹了口气,“她中的瘴毒我已经顺手解除,但致幻时间太久,导致幻想和现实已经混成一团,所以要彻底解除,那其中的故事,我希望你能仔细的跟我讲讲。”
“故事?”
“没错,我刚才听令千金提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
韩凌天目光灼灼,淡淡吐出两个字:“墨尘!”
“嘶!”
牧廖倒吸一口冷气,颤颤巍巍的从兜里又掏出一根烟点上。
牧桐眉头紧锁,指尖在桌面上不断敲打。
好半天后,他吐出口气,叹道:“唉,可那个墨尘,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啊!”
“你姐姐相思成疾,墨尘要是活着,也不会发生现在这种情况。”
韩凌天顿了顿,“现在希望你们好好跟我讲一讲,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牧廖在抽掉两根烟后,终于将实情托出。
“那个墨尘,是天依的大学同学,两人一见钟情便成为情侣。”
“墨尘人很好,对天依百依百顺,两人从来没有发生过争吵,毕业后,两人准备互见父母,然后结婚。”
“天依人长的漂亮,性子谦和,又是我牧家长女,自然讨对方父母喜欢,可……”
牧廖欲言又止,老脸涨红。
“可你看对方家境与你牧家匹配不上,便棒打鸳鸯?”
韩凌天微眯双眼,脸色发冷。
“不是的,当时老牧给了墨尘机会,只要他五年赚上一百万,就答应这桩婚事。”
周琪朵抱着肩膀,上扬小脸不屑道:“娶牧家长女诶,只需要五年赚上一百万,多简单的要求啊,换成是我,闭着眼睛分分钟好吗?!”
韩凌天低头看着杯中茶叶沉浮,默然不语。
“唉,说来惭愧,当时我也是一时糊涂办了错事啊,如果……唉!”
牧廖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经商多年,见识太多门不当户不对的情侣,因为所谓的爱情结为夫妇,最后却闹得不欢而散。”
五年赚一百万,对于身价数十亿的牧廖来讲,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当时的墨尘心知打工是不可能赚到百万,便决定出国创业,可谁又能想到,他最后却一去不回……”
牧廖叹了口气,“两人分开不到两个月时间,天依便偷偷溜出家门去找墨尘,那时候国外正好发生暴乱,天依长得漂亮,结果被觊觎她美色的黑帮老大派人抓走。”
“墨尘收到消息便马上去救,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得而知,只知道天依被成功营救,但墨尘却永远留在了异国他乡,与她天人永隔。”
“墨尘死后,天依消沉了两年,期间无数次要殉情,幸好被人及时发现救下,我用尽关系,前前后后请了七八位心理医生,在众人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才帮助她化解掉心结。”
“天依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一点点的淡忘掉墨尘,直至如今,又交往了一个男朋友,我们两家已经开始筹备婚事,又哪能料到,天依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出事。”
牧廖红着眼睛,拽住韩凌天的手,乞求道:“韩大夫,错都在我身上,我女儿是无辜的啊,请你一定要救救她。”
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韩凌天点了点头,摸着杯沿,淡淡说道:“你不用自责,此事没有什么谁对谁错,只不过多了些许变数。”
在他看来,牧廖只是想为女儿找到一个好丈夫,而墨尘的死,谁都不能预料。
墨尘为了爱情奋斗拼搏,在关键时刻,更是勇敢的挺身而出,去救心爱的女人,行为很值得敬佩。
“一股执念作祟,心病需要心药医治,想要让令千金恢复,那只能请来墨尘!”
韩凌天语出惊人。
“可……可墨尘都已经去世三年了啊……”
牧廖脸色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