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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破破烂烂,脏兮兮的。显然他们并没有听她的话,还是狠狠地虐侍了他一番。他的手腕被绑着,脸上有新的鞭痕。鲁西安带他进来,肩膀上斜扛着一支来复枪。他们都知道,他是没法逃脱的。
鲁西安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这对赤身裸体的男女,徽微笑了。
“看到没有。”劳尔说:“我把你的女人抱过来了。你干嘛非得和我们作对,非逼着我们采取这种不友好的方法不可呢,索内尔?你没看见你已经失去许多了么?“他把一只手放在凯蒂赤裸的肩膀上,摸着她的胸脯。她微微仰起头,嘴唇碰到他的喉结。”她不是我的女人。“约翰说。凯蒂发现他的嘴唇有些干裂。她怀疑他是否至今还颗米未进,滴水未沾。
“不是。”劳尔同意地说。他转过来对着凯蒂,眼睛明亮,闪着残忍的光。
“证明给我看,甜心,你更喜欢谁多一些。”
“谁也不喜欢。”凯蒂说:“我只想这个。”她碰碰劳尔软下来的生殖器。
然后她手脚并用爬上床,翻过身,嘻嘻笑着。
劳尔紧跟其后,抬起她一条腿,露出她的阴部。他低下头钻进去,嘴唇贴住她的阴唇,吻着她,一遍又一遍,完全沉溺于这种甜蜜的肉欲中去了。
凯蒂躺着任他摆布,笑着。鲁西安把枪换到另一个肩膀上,开始轻轻地解着衣服。
劳尔开始吻她的屁股,吻吻两边,然后用有力的手把它分开,吻吻中间。舌头伸了进去。
“索内尔告诉过我。”凯蒂说,头靠在枕边上“在拉丁美洲有一个民族,他们利用制陶表现出不同的xìng交方式,就像你现在的样子。”
“是吗?”劳尔问。
凯蒂转过身。“是吗?”她说着,看看他的眼睛。
她能察觉到他的性冲动。她吻吻他的胸脯,舔舔他的胸毛,像只猫似的。
“我会慢慢去发现的。”她低声,手往下滑,寻找他敏感的部位。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一阵晕眩。她不敢看约翰,就像在那峭壁上她不敢往下看一样,她知道,只要一看,她就会土崩瓦解的。
她只敢直直地看着劳尔的脸。劳尔在她身上,她的手环在他身后,他们的脸靠得非常近。他的屁股紧紧绷着,她轻轻抓着,挠着,准备伸手插进去,这时他已经开始反应了。
“劳尔。”她低声地说。他们都兴奋起来了。这种兴奋是有传染性的。
她摸到里面有一块奇怪的,干涩涩的皮肤阻碍着她手指的前进。她缩回手,吮吮手指头,把它们弄得又湿又滑,然后放回原处,越来越用力地插。
他的胸膛抵着她的胸脯,慢慢地,他分开膝盖,为她的手指大开方便之门。
她一边按着他,一边在想,过去他是否允许这样做?他是否曾经和一个男人这样做过?或者他很喜欢受这种摆布,体验作为一个女人被男人刺入的一种感受?
她的手指已经完全滑进去了,他的yīn茎一阵勃起。她一只手抓住它,玩弄着它,另一只手继续留在他体内,一阵阵刺激他。
他轻声地呻吟起来。她的手在他的yīn茎上反复摩擦,反复撩拨。
忽然她移开了手,放开他,绕到他身后,把他推倒。他趴在了床上、下部紧接着她火辣辣的目光。他跪着,膝盖大大分开,脸朝着枕头。她的手再次插入,深深的,迫使他蠕动且呻吟起来,另一只手还在玩弄他的yīn茎。他一阵一阵勃起,抵在她的手上,她感到手心暖暖的,湿湿的。于是她放开手,弯下身子,吻他的下体,分开他的屁股,吻着,充满情欲,充满诱惑的。
她坐直身体,他转过身来,躺着。他的脸在发光,朝他缓缓绽开一个笑脸,目光游离恍惚。正如她所料。他是他自己肉欲的奴隶,为了它,他可以不要思想,不要理智,不要原因。
她转过头,看看房间里的另外两个男人。
鲁西安警觉地看着她,显然是希望轮到自己了。约翰铁青着脸,像罩了一层寒霜。
他趴到劳尔身边。“炽热与寒冷。”她喃喃说道。
“什么?”他像被灌了迷魂汤似的,反应迟钝。“甜蜜和辛酸,粗鲁和温柔。”她在劳尔身边轻声软语,不像在说话,倒像在吻着他。“索内尔。”她说:“他冷酷而我温柔,是么?”
劳尔一振,转过脸来,灵活和聪明又明白无误地写在他脸上了。他的嘴唇泛起一个残忍的笑容。房间里的另两个人是不可能听到她的声音的。他微微点头。
“不错。”
“鲁西安怎么样?”凯蒂放大声音,问。
“鲁西安?”
“我想他一定躁动不安了,劳尔。要他无动于衷太难了。”
“嘿,你想要她吗,鲁西安?”
这个年轻的男人几乎要手舞足蹈了。劳尔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取过他的枪。
约翰依然一动不动,木然地看着前方。
凯蒂很快就把鲁西安征服了。他非常兴奋,凯蒂确信她已经控制了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她并不让他进入自己,而是让他赤裸裸地站在自己前面,背对着她,她的胳膊从他背后绕过去。她的胸脯贴着他的背,抓住了他的生殖器,抚弄着它,它完全控制了局势。
他转过身来,想要抓住凯蒂,凯蒂一闪身躲开了,戏弄似地笑着。“现在不行,甜心。”她说:“现在这儿我是主人。出了这间房子,我们照你的规矩来,但这是我的屋子,要按我的规矩办。”
劳尔倒给他一杯白兰地,三人对酌起来。“劳尔。”凯蒂用一种恳求的语气说。“怎么,亲爱的?”
“让我单独和索内尔呆在一起吧。”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想如果你在这儿的话他是不会和我作乐的。只要鲁西安在外头守着,他是跑不掉的。”
“如果他伤了你怎么办?”
凯蒂想了想,笑了。“如果他真那样干了,我想你是有办法修理他的。他告诉我你在地下室时就狠狠教训过他。如果他真伤害了我,你会整治他么?”
“我想我会的。”劳尔偏过头看看她“你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思想,亲爱的凯蒂妞。你总在不断地令我着迷。”
凯蒂妩媚一笑。“我从未那样想过。我只是为了让自己快活,劳尔。”她的手垂下去。“我无时无刻不在发现自己身上全新的东西。为此,我得好好谢谢你。”
“我们走。”劳尔说“不过鲁西安会在门外守着你,你明白吗?”
“我明白。”凯蒂的确心照不宣。她自己也是被监视着的,虽然劳尔没有明说。“别走。”约翰粗声说道。
劳尔偷偷一笑。“也许你高估了你的力量,甜心。”
“我会杀了她的。”约翰说,眼睛直直看着凯蒂。
劳尔开始给他解开腕上的绳子“她很愿意冒个险。”
“安娜会很高兴的。”鲁西安说。“拿些食物来。”凯蒂说。“如果他还饥肠辘辘的话,对我是没用的。”
约翰一直站在房里,等他们走了,他才可以坐下,凯蒂递给他一杯白兰地。
他的手抖抖的,喝了下去。
她真切感受着他,感受着他的汗味,他的肮脏,他的恐惧。这个男人不是英雄,肉体也脆弱,像她一样。很难想象油光水滑的劳尔会是这个样子,即使达到了兴奋的顶峰,他依然保持那么优雅,从不粗野地表现他的残忍。
她一言不发,脱下鞋子和长统袜,穿上一件便服,掩住自己赤裸的身体。安娜送来一盘冷肉、色拉、面包和酒,凯蒂把它递给约翰,把头发扎到后面,使自己显得年轻些,纯情些。
镜子里的形象让她大吃一惊。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美人,只能说长得还算过得去。但现在镜子里的她嘴唇丰满红润了些,眼睛也大了一圈,闪闪地发着光,颧骨耸得更高了。头发闪着健康的光泽。这一场兴奋,这一切放纵,给了她一种特别的影响。她更漂亮了。她重塑了自己。这让她一阵喜悦,又有一点害怕。
她转回约翰身边,他已经吃饱喝足了,精疲力尽地躺在躺椅上。
“去浴室洗洗。”她平静地说。“滚一边去。我一旦恢复过来,我就杀了你。”
“去浴室。你已经吃饱喝足了,该去洗洗了。”我会让他们给你找衣服穿的。
你也该刮刮胡子了。“
他吃力地抬起头,看着她。他的眼窝深陷。“你相信我会吗?”他威胁似的说。“别跟个傻子似的,”凯蒂恶狠狠地说。他眨眨眼。“这是你在报复,是吗?
为了可佛的事,或是为了我在巴黎扔下你?心如毒蝎的女人。”
“由你怎么说吧。快去浴室。”
她转身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在水池里放进香精和其他洗涤用品。
她跪在地上,感觉着水温,这时他进来了。她觉得差不多好了,于是站起身。
他斜靠在墙上,累得支撑不住了。凯蒂伸手给他解衬衫纽扣。
“我恨你,臭母狗。”他说,声音颤抖。
“我知道。让我给你洗干净吧,然后你歇一会儿,你会感觉好些的。”
“以便让他们再好好折磨我吗?”
“我又拦不住他们。我已经告诉过他们,你会以守住那个秘密来保全自己的性命的。我说他们用的方法不对劲。”
“什么方法才对劲呢?”
“怀柔政策。”
“这是像你这样吗?”
凯蒂帮他脱下衬衫。“是的。”她平静地说“就是这样,你知道在这儿我是你的朋友。”
“有像你这样的朋友”
“别担心。现在没人会问你任何问题。你最好是洗洗,让自己舒畅些。我帮你脱裤子。”
她跪下给他脱掉鞋袜,给他解开裤子,脱下去。他毫不抗拒。然后她拉了他的手进入浴池里。
他躺下,闭上眼睛,几乎被水淹没了,皮肤微微发颤。凯蒂挽起袖子,给他洗。
她的动作非常慢,非常轻柔。心情也飘移不定。她必须使每个步骤都进行得自然而然,不像精心设计好的样子。她必须控制住她的感情,如果她把它泄露出来的话,她就什么也干不成了。
在她和劳尔做ài的过程中,她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尊严,放展出女性的招数来讨他的欢心。性是一回事儿,而这个又是另外一回事。这只是一种连接,他们身上的连接,对象是谁都无关紧要,她永远不会爱上他的。她爱的只是这种连接的动作本身。
如果她能返回到正常的世界中去,她会严守住这一点秘密的。她能够压抑住它,她可以忽现它,否认它,但她永远不可能改变这一点,或让它远远离开。她爱的是那个生殖器,那个动作,爱的是她自身的反应。这一段日子的恐怖与暴力已经让她充分认识到这一点了。
她的手在这个男人身上来回移动。他并不反抗她这样做。他的眼睛闭着,呼吸平缓,也许睡着了。凯蒂仔细地洗着。出于个人动机,也摸了摸她想要的地方。
他真的是睡着了,身子不住往下滑,几乎要淹过头,她勉强支撑他,不让他滑下去而弄醒他自己。水渐渐凉了,她摇摇他,他睁开眼睛。
他冷冷地看着她,像只大蜥蜴。凯蒂把他的头放进水里,弄湿了他的头发。
她给他涂上洗发精,洗干净后,把他带出了浴池。
他已经太虚弱了。她用毛巾给他擦干了身体和头发,让他坐在浴室里的椅子上,给他刮胡子。刮胡器具是梅森。杜拉克的每个浴室都必备的。
她刮着,他仰面躺着,又闭上眼睛。她刮完后左右审视一番,觉得满意了,把包着他的毛巾打开,给他的脸上和身上受伤的部分涂上跌打药膏。她给他梳梳头,把他带进了卧室,让他靠在躺椅上,用电吹风给他吹干头发。干完以后,她又取来一些白兰地。
“现在做什么?”他小心地说:“我要用我的方式来报答你了么?”
“你必须上床,睡一觉。”
“睡觉?”
“你需要它。”
“你需要的不止是睡觉。”他的声音里有种危险的欲望。
“我知道。但现在,你必须先睡觉。”
他紧紧地挨着她躺着,过了一会。她竭力使自己的呼吸平缓。他们看上去就像中世纪里的骑士与美女,虽然炽热相爱却始终彬彬有礼,不越过雷池半步。
但事实上,她的确很渴望他的身体,想和他水乳交融,感觉他的炽热,感受他的力量。
他是坚持不了太久的,她宁愿他赶快沉睡过去吧。她已经在床上做了许多事了。现在也有些厌倦了。她只是静静地躺在那儿,知道他正躺在那儿,与他赤裸相对。他的气息一阵阵飘来,她强迫自己不要去碰他。他恨她,而她不能直接面对他的拒绝。如果她碰了他,而他却像对一条粘附在自己身上的幼虫那样反应,她也许就再也鼓不起勇气把自己的角色继续扮演下去。
“凯蒂。”
“嗯。”“你这是怎么回事?”
“也许我已喜欢这个了。”
“一个妓女。”
“沉浸于肉欲之中,难道你不是吗?这世上这样的人多着呢。”
“你知道我的意思。”
“不,不,我根本不知道你的意思。”
静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又响起,令她心动。“你这么漂亮。”她没开口,没什么好讲的。
“我要你。”他顿了一会儿说。“尽管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该知道这一点。”这恭维让她浑身轻飘飘的。
“我知道为什么许多男人把女人叫做巫婆了。”
“真是蠢话。他们说的是又老又丑的女人,而不是年轻性感的女人。对后者,男人们喜欢在他们身上找出无穷乐趣来。”
“那么为什么我要违抗我的本意,那么狂热地想要你?”
“因为你很蠢。”凯蒂尖刻地说:“因为你总以为你的一切都是对的。因为你不明白性是什么,却想用那个来羞辱我。”
“什么?”
“纯粹的肉体关系?”
“是么?没有爱,没有关切,与心灵毫无关系,彼此冷冰冰的。”
“这些也许会在其后跟随而来。但最先的肯定是纯粹的肉体关系,而且,在有些情况下,自始至终只是这种关系。像你这样的男人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也就是说,你可以与我虚与委蛇,但如果是一个女人来做这些事,她就显得像个妓女或像个巫婆了。”
“那么我们两个是毫无分别啦?”约翰忽然从床上坐起来。凯蒂的心开始跳得有些不规则了。
“我想我们都在庸人自扰。彼此彼此。我从来没有低估过女人自欺欺人的能力。”
约翰碰到了她的屁股。凯蒂屏住呼吸。他的手放在了她平滑的小腹上,歇了一会儿,滑下去,盖在他的下阴上。
“如果我想要的话,我随时都可以占有你。是吧?你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我是说,等着我的占有。”
“是的。”凯蒂掩饰不住自己嗓音的嘶哑。他一只手支在床上,支着他的身体,另一只手放在他身体上,轻轻捏着揉着。“在这整件事中,你有什么感觉?”
“你关心吗?”
“是的,挺奇怪的。我想,你是用这个来取悦劳尔的吗?或者是以此来让他困扰?”
“也许他还没有达到这一步。”
“他已经达到你体内了。”约翰的手指在她下身摸着,插了进去。她觉得自己立刻充满了渴望。黑暗中她徐徐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胸膛。然后她想起那儿也许还在刺痛,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它真像个桃子。”他喃喃地说。“这儿,你分开的这儿,你干嘛这个样子,凯蒂?你为什么不占有这个身体,获得这种快感,为什么不像我最初想象的那样?”凯蒂闻闻言并起双腿。他已经伤害过她无数次了,而且无疑,他还继续伤害她的,只要他们这种奇怪的关系还保持着。不管事情怎么发展,她不会和他呆太长的时间的。她一定得控制住自己如此强烈的渴念,而且谢天谢地的是,他没像她想象的那样做。要不然的话,事情将演变别无法忍受的地步。
她把身子侧到一边,面朝着他的脸。四周温暖,安静而漆黑。她找到了他的脸,吻过去。
似乎他正在想试图证明他不是她所说的那种人。他吻着她,那么温柔,那么热烈,她的眼角不知不觉滑出了泪水。她把身体向他挪过去,温柔地吻着他,似乎在暗示他,她已经准备好了,等待着他的进入。
他爬到她身上,胳膊肘支在床上,分担了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她手臂伸出去,紧紧地抱着他,身上贴紧了他。她热烈地吻着他,感觉到了他的勃起。
他们像青春期的孩子一样,粘得紧紧的,简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欲。他抖着,嘴唇掠过她的脸。她的手摸到了他的眉毛,发现他的眉头紧皱,所有的控制立刻冰释。
他们的身体扭在一起。凯蒂的手放在他的背上,又滑过屁股,滑过大腿,每一个力所能及摸到的地方都仔细摸到,周身尽是他的气息。她已经快活得忘了自身的存在,他越来越用力,持续得越来越久,她几乎已经忘了一切,整个世界都停顿了。
他已经滑进了她体内,她热烈地反应着他。凯蒂控制住自己想要叫喊的念头,她也只能控制住这一点了。她不可能忘掉门外还有一个荷枪实弹的男人,她不想让他听到她的充满情欲的叫喊。这是她的隐私,是他们两个的。这种情景也许再也不会发生了,所以她只想要全心全意地拥有这一刻,不去考虑这究竟是对是错。当然。这是绝对正确的。他们的胳膊绕在一块儿,身子挨着,虽然直冒汗,但他们贴得紧紧的。他的脸蹭着她,喃喃地说着一些什么话。吻着她的头发。他没注意到她已是泪流满面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都归于沉静。“谢谢你。”凯蒂说。“为什么谢我?”因为你把我当作了一个人来看待。这是真正的原因,但她不想说出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还尽可能让我得到了快感。”
“我是为了我自己。我要让自己快活。我把你当作了另外的人。”
“一个有用的工具。”凯蒂语气平缓地说。她没想到自己一下给刺痛了。
“现在做什么?”
“睡觉。”
“明天呢?”
“我不知道。”凯蒂说:“我已经告诉过他们折磨你是没有用的。我让他们放你走,然后再跟踪你。我让他们使你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以便我可以和你做ài。”
“哦。”约翰茫然地说。“但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听我的。劳尔可以用色情征服,但扬。马克是个冷冰冰的家伙,他一点都不相信我。其他人倒没关系,他们都听命于劳尔。”
“你呢?”
“听命于劳尔,如果我觉得有帮助的话,我当然也会听的。”
“帮助谁。”
“我自己。”
“你想要什么?”
“安全地从这儿进出去。我怀疑他们是否会让我和你一起溜掉,所以他们会一直跟踪你到阿尔巴尼亚的。”
“我无意中发现的。可是为什么要把东西从阿尔巴尼亚带到巴黎?我想希腊对古董的保护措施是很严厉的。”
“的确如此,但在可佛没有古物。他们能保护的只是他们本土的东西。我从阿尔巴尼亚直接取道意大利。”
“带着一个苹果?我听劳尔提到过它。”
“是的,一个苹果。但是现在它在劳尔手里。我要把它弄回来。”
“你愿意跟我谈谈那个苹果吗?”
“我喜欢跟你吹枕头风,凯蒂。我始终认为你是一只难得的母狗,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那个苹果。”
“苹果。金苹果。那个由帕黎斯赠给阿弗罗蒂特的非同一般的苹果。”
“你是说那是一个金苹果?”
“纯金的。现在在劳尔手里。”
凯蒂一时语塞,心里立刻转了几个念头。“我才知道为什么你们都这么不惜血本。”她说:“而更多的财宝还在后头,是么?我是说,它是从阿尔巴亚拿来的吗?”——我是说,两尊雕塑。金子和象牙做成的巨大的雕塑。值得花一番心思,呃?“
凯蒂颤抖了。“不,我不想。不喜欢什么雕塑。你读过普罗斯贝。玛丽米的小说么?我记得其中有一个故事,讲的是一对夫妻在花园里挖出一座维纳斯塑像,或者是其他什么塑像吧,晚上,它复活了,走向楼梯,不知和谁上了床,然后把那人给杀死了。故事情节我记得不太清楚,记不得是丈夫还是妻子被杀掉,以及为什么会被杀掉,这些我都忘光了,只记得那种恐怖,那种赫然发现床上有一具活着的石头,而后被它压碎,死得不明不白的恐惧。你知道,他们该知道它是会走动的,不然它怎么可能出现在花园里?”
约翰说:“所以当你问我是否知道它的确切位置时,我也不太能确定。不过如果我不知道的话,我也至少多少了解一些,而且也明白如何去找出它来。”黑暗中凯蒂笑笑,手环着他。她蹭蹭他的鼻子,嘴唇碰着他的。“活着。”她说:“那是我的全部愿望。我不想要什么该死的黄金的和象牙的雕塑。我是伦敦西部的一个保险估价人,不是小偷。古董应该放在一个博物馆里,而不应该被像你这样的人偷盗过来,然后卖给那些收藏家,永远不能公之于众。但尽管如此,约翰索内尔,我做了最混蛋的一件事就是保着你的性命,一直没变。我勾引劳尔是为了不让他想得太多,也是为了不让他打我或杀掉我。我把他弄得神魂颠倒,让他失去主见。如果我能想出什么方法来对付扬。马克的话,我也会那样做的。”
“如果你不赞成我所做的一切的话,你为什么一直帮我?”
“我觉得你难以抗拒。你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么?”凯蒂想笑。她太高兴了。
“你太聪明了。”约翰低声说:“你还顾左右而言他。我不会相信你的甜言蜜语的。你想象愚弄劳尔一样愚弄我。”
“我爱你。”她说。“不。”
凯蒂笑不可抑。“睡觉吧,明天会是可怕的一天。珍惜这个晚上吧。”她转个身,弯着双膝。他紧紧地抵着她的背,跟她摆出的姿势一模一样。他伸过胳膊搂着她,她感到又安全又幸福,满意地睡着了。
到了早晨,情形完全不同了。他们还在梦中,两个人紧紧的,亲密地拥在一起,这时艾米尔进来带走约翰,打搅了他们的清梦。凯蒂下楼去吃早餐,看到劳尔似乎不太高兴。不过她认为他们能让自己离开自己的房间是一个好的开端,但她觉得食不知味,想知道他们将会怎样对付约翰。
“那么,我亲爱的凯蒂。”劳尔说。眼睛里闪着一丝恶意。“昨晚一宿贪欢之后,你有什么新发现么?”
凯蒂拿起吐司。“他太聪明了。”她简短地说:“他告诉了我关于帕黎斯。
阿弗罗蒂特,以及塑像的事儿,但就不肯多讲了。我不知道它在那儿,也不知道他知道多少,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对我的刺探总是避实就虚,劳尔,这个男人并不蠢。”
“我们要那座雕塑。”扬。马克说。“他一个人对付不了它,但很清楚这一点。”凯蒂说。“不要再折磨他了,和他一起干吧。你们也就能达目的了。最要命的是它太大了。这是个棘手的问题,你们将怎么处理它?海运吗?”她猛地住嘴,浑身一阵紧张。她说得太多了。
“或者通过于古斯拉维亚和那条战争地带?”她彬彬有礼地接着问。“或者空运?或者从阿德利亚的隧道中运出去?如果用枪把它分解开,分块儿带过来是不是会好些?你的买主再把它安装起来。”
“这不是开玩笑。”劳尔冷淡地说。“或者,你们可以考虑一下索内尔的主意。他是一个有创造力的人,以后你会慢慢发现这一点的。把他逼得大急的话他是不会告诉你的。他会找到另一帮人,建立自己的组织。你是个傻瓜,劳尔。”凯蒂说,尖刻地看着他。“而且你也正被一群笨蛋左右着。”她瞟了一眼扬。马克,立刻知道他反常在哪儿了。
“我明白昨晚的事,重又让你神气活现了。”
“性爱使我脑筋清楚了。”凯蒂粗鲁地说。“你该试一试。这是劳尔之所以能坐第一把交椅的原因。”
鲁西安吃吃地笑。他们都坐在桌边,显然约翰又关在塔里了,希望他还没有去用那道水门。当然,这取决于他对折磨的恐惧程度,她想。““等他告诉了我们他知道的所有的东西,我们就杀了他?”扬。马克说,眼睛看着凯蒂。
她笑笑。“如果他撒谎呢?或者他并没有说到点子上,你们该知道的他并没完全讲出来呢?”
扬。马克耸耸肩“我们冒个险吧。”
凯蒂看看劳尔。“他恨我,你知道的。你亲眼看到的。但他不能抗拒我。他宁愿相信我是站在他一边的,尽管他是理智提醒他是错的。如果你肯安排让我和他一起逃走,那么他就会对我深信不疑了。而我所要做的就是一直跟着他,你们就没有必要跟踪他了。你们知道他是要去阿尔巴尼亚的,我和他一起去,等到他最终找出雕塑究竟在哪儿,我就会和你们联系的。到时候你们愿意怎么干就怎样干吧。他已经没用了。”
“你以为我们全是傻瓜吗?”扬。马克恼怒地问。
“他有他的理由,凯蒂。”劳尔干巴巴地说“我们怎么能够这么信任你呢?”凯蒂看看劳尔,笑笑“在这场游戏之中,不止索内尔一个人卷了进去。”她说着,舔舔嘴唇。“还有,你认为我不能分辨谁是输家谁是赢家么?我不会把赌注押在明知道必输的那一方上。”
“如果你对劳尔的感觉真像你说的那样。”扬。马克说“你怎么会如此心甘情愿地跟这另外一个男人走?任何别的男人。”
“不是任何男人。”凯蒂立刻生气地反击道。“我早就跟你们讲过了。”她努力停顿一下,又抬起眼睛直视着劳尔的。“我不能抗拒。”她嗓音略带嘶哑。
双手颤抖,看上去很有说服力。“我愿意做你的奴隶。”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但你也看见了,我们可以利用他对我的感觉。哦!他可以抗拒我,但他的抗拒是有一定限度的,如果我帮了他,他就会对我深信不疑了。我喜欢左右他,就像我喜欢你左右我一样。你能理解的,劳尔,是吗?你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她看着这个被恭维得飘飘然的男人的脸。他鹰耳般的脸上闪着光,她知道自己必须还得和他做些更刺激的游戏来说服他。杨。马克自然也是得对付的。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暖暖的,她将让它服从自己的意志,并让它去征服劳尔,最终让劳尔把她的意志当成自己的意志。
在他们当中,她无时无刻不紧张。皮尔一直不怀好意,似乎总想法子挑逗她。
鲁西安经过昨晚之后,眼睛总是直勾勾地着她,像狗盯着块骨头一样。扬。
马克总是一副恼怒的样子,不相信她,但却只能不停地向劳尔唠叨,而拿不出什么证据。
以后的情形越来越糟糕。下午,劳尔打算采取一个行动以证明凯蒂的忠诚,这显然是扬。马克的主意。而劳尔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们根本不需要凯蒂,有了她只会碍手碍脚。如果劳尔的头脑清醒的话,为安全起见,越早摆脱凯蒂越好。
而事实上,他要证明的,只是凯蒂对他的忠诚。他想知道在性这方面,她是对他撒了谎还是对约翰撒了谎。如果结果证明扬。马克的话是正确的,他将大失面子,而凯蒂知道自己也就完了。她早就料到他们会有这一招的,但它真的到来时,的确让她恐惧。
她被带到一间顶楼上。里面有一张铜床,上面铺着褥子,除此以外就没其他东西了。令人震惊的是约翰被双手绑在床上,脸上带了一个面罩,什么也看不见。
他浑身赤裸着。
她看到他受折磨的样子了,凯蒂觉得自己在一点一点消融。她甚至宁愿立刻死掉,也不愿意看他这个样子。没有游戏,根本就不是游戏。她甚至想要尖叫想要大声喊出来,但那样一来后果更不堪设想,也许他们立刻就会被杀掉了。当然他会老实招供的,在这样的酷刑下,谁都会的,以此来停止他们对他的折磨。凯蒂早就明白这一点了,扬。马克也很清楚。
安娜进来了。这个女人不能说没有吸引力,她有着丽盼生辉的黑眼睛和一头卷卷的黑发。但她无疑也是个乡下人的模样,厚厚的嘴唇里似乎隐藏着讥笑。她看了一眼凯蒂,感兴趣地把眼光移动到床上这个男人的身上。
没人开口讲话。劳尔抓着凯蒂的胳膊,手指放在嘴唇。她不许讲话。她已经看到了约翰,看到了他的窘境,劳尔把她拉出屋子。
“这是一个游戏。”他温柔地说。凯蒂已经说不上话了。
“游戏规则是,你走进去。和这个男人戏耍一番。如果他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无法抗拒你的话,你继续逗弄他。当然,他手腕上的绳子是不能解开的。明白吗?”
“是的。”凯蒂支吾一声。
“吻他,跟他做ài——只是做准备。然后,到了最后一刻,当他终于相信是你,你就悄悄离开,让安娜来顶替你做接下来的事。她不会出声的,而你必须站在一边喃喃低语,呻吟。”劳尔停下来,歪歪头。他正在笑着,等着凯蒂的反应。
她舔舔嘴唇。像劳尔这样的变态者,什么鬼点子想不出来?他肯定非常自以为是,认为凯蒂那番话——约翰无法抗拒她,她是劳尔的奴隶,她喜欢和劳尔做性游戏——是确是的。
“你会看着吗?”她问,声音很清脆。她一定得非常小心。现在她不能不完全放弃自我。
“我会看着。我会在屋里的。除了你、索内尔、安娜、我,再没有其他人了。”凯蒂挤出一丝笑容。“我会尽力而为的,主人。”他放了一个手指在她下巴上,抬起她的脸“你会成功的。我很容易厌倦,而你从未让我厌倦过,凯蒂,当然它也是可能发生的。你明白吗?”
“我明白。”
他们回到屋里。她走到索内尔的面前,看了一会儿;劳尔悄无声息地走过来,站在安娜身边。他们两个非常安静,看着,等着。
凯蒂咽了一口水。“约翰。”她说“他们怎么对你啦?”面罩下的脸对着他。“凯蒂?”他闷声说道。
她坐在床边,摸摸他的髀骨。“他们伤了你了么?”
“没有。给我松绑,他妈的。”
“我不能。”
“拿开面罩。”
“我不能。他们说,如果我敢乱动,就不让我呆在这儿了。”
“那你来这儿于什么?”
“我来说服你,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他不说话了。凯蒂看到他胸上的伤复原得很好。她弯下身,头发散在他的皮肤上,她吻吻他的胸膛“我希望这一切早些结束。”她说。“我更希望。”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想要的东西?杀了你对他们没什么好处的。他们赶往阿尔巴尼亚,而你也就被释放了,虽然失去一次发财的机会,但你就可以摆脱这种噩梦似的生活了。”
“认识你真是太有趣了。”
她的手摸着他。“约翰,不要,不要这个样子。”
“如果我能活得很长的话,这将是一笔财富,记忆的财富。你很能干,亲爱的,你知道吗?”
“我们之间有些事情还没了结。在另外的情境里。”凯蒂咽下了后面话。
“我们之间只有一件事。”约翰恶毒地说。她碰碰他的生殖器,他轻轻跳一下,又躺下去了。“那有什么关系?”他说,凯蒂觉得他面罩下的声音很疲惫。
“表面上你是一个极普通的女人,但你的床上功夫堪称一绝。像个吸血鬼似的。”
“我恨你,是因为你想耍我。”凯蒂拨弄着他的yīn茎。“是的,从某种义意上来说,还因为你的那种同伴们。”
“这是最后一次了,约翰。他们要把我带走,这是一次告别。”
“带走?”
“劳尔说的。我想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太好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对你真是有感情的。”
“你想来个告别仪式?怎么来?”
“我可以取悦你。让我来吧,”
他大笑。“他们不会相信居然会有这种事的。”她慢慢地撩拨着他,手、舌头、嘴唇一块儿用上。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
她很震惊,似乎什么也阻止不了她想要他的欲望,即使他嫌恶她。
她轻轻爬到床上,已经勃起了。她还在撩拨着他的下身。她低下头,头发擦着他的大腿,这时有一只手放在了她肩上。
她抬起头看。安娜站在那儿笑着。凯蒂慢慢地抽身回去,安娜接替了她的位置,吻吻他的yīn茎。凯蒂退回去,心里充满了痛苦。没有争辩的余地,她只能离开,不管约翰在不在。她做的是违背人性的,她已经被逼离开她的初衷越来越远了。
她一步步退到劳尔的身边,明知他正在看着她,但还是不能移开自己似被钉在床上的目光。安娜解开衬衫,准备和这个男人,这个凯蒂挑逗起来的男人。这个残忍的性游戏正一步一步向它的高潮迈进。凯蒂终于转过头,看看劳尔。劳尔的眉毛和上唇上已经渗出汗珠来了。她的心灵虽然已经非常疲累,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他的激动并非来自于他所看到的一切,而是来自于这个事件本身。她,劳尔,并演了这一出戏,控制住所有的演员,不管他们知道不知道,他们都完全是接着他的意愿行事的。他们都是他手中操纵的傀儡。
她听到约翰喊出声来,狠狠的刺。安娜在他身上动了动,停下来了。她伸出手,摸摸他的胸,贪婪地摸着他。凯蒂想要尖叫。
“满意么?”他问。安娜吻吻他的胳膊,他的肩膀。她揭开了他的面罩。
那一瞬间似乎世界都停顿了。约翰并没有勃然大怒,他一言不发,蹬着他身下这个女人看了一会儿,慢慢地环视了一下房间,看到了凯蒂和劳尔。劳尔的手放在她肩上,笑笑的。
约翰还是不开口,但脸上已经有一种被打倒的神情,他颓然躺下,瞬间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斗志和勇气,像受到了重重一击。
凯蒂拉着劳尔的手走出房间。在走廊里,她冲他笑笑。“告诉我。”她说。
“鲁西安对两种方式都感兴趣么?”
“两种方式?”
“与两种不同的性发生关系。”
劳尔戒备地说:“是的。”
“扬。马克也是么?”
劳尔耸耸肩。“他没兴趣。在那方面他是冷血动物。”
“我想他有时和女人们做ài。”
“有时。但我不认为他真的喜欢这个。如果你在打这个主意的话,亲爱的,我劝你尽早放弃。你不可能用你美妙的身体去说服他。他没有兴致。”。“对我以及像我那样的人。”凯蒂说。“我懂。但我想他对我的不喜欢尤甚于对我的不信任。他在妒忌,劳尔,妒忌我对你的影响。”
“这是个错误,你对我没什么影响。”劳尔傲慢地说。“我知道。但扬。马克害怕我,而且他不理解你和我在一起的快感。我想他宁愿要男人。”劳尔不相信地笑着。
“我想他宁愿要男人。”凯蒂坚持说。“他爱你而恨我。我打赌他恨你身边的每一个女人。”
劳尔仔细地研究着她。她不顾一切往下说:“让鲁西安给他试试吧,如果鲁西安不反对的话。他是一个漂亮的男孩,也许能取悦扬。马克。”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关心杨。马克,漂亮的小姐?”
“他是我的敌人。他威胁到我。我想因为妒忌,他给了你不少坏建议。如果他多少找到些乐子,他也许会对我好些,而你也可以更容易控制住他,更信任他了。而且,我想你也喜欢这种事的。”
“喜欢什么?”
“看着他和鲁西安。”
现在她说到他心坎上去了。他内心的傲慢正一点点升起,凯蒂觉察了一切。
“我们可以一起看。”她狡猾地说。“如果他不肯干怎么办?他要不感兴趣呢?”劳尔喃喃地说。“
“试试嘛。说服鲁西安去引诱他。鲁西安最近情绪不高,在这儿发生了这么多事。却好像都与他无关,他很不满意,你可以一石二鸟。”凯蒂知道时间紧迫,必须赶快做准备。她穿着一条连衣裙,以便行动方便。
她赶快往口袋里塞必须的东西。她会用得钱的,她把一些现金和银行信用卡一块包在一个塑料袋里。她不敢带上护照,但也拿了足够证明她身份的东西。她穿着凉鞋,也许游泳会用得着的。她走到厨房,装做是找牛奶喝,实则是去偷小刀。
回到房间,找到一根皮带,把小刀塞进中空的地方,然后把皮带系在腰上,用裙子遮住它。她不能带食物,但是春天季节,她又不认识植物,沿途怎么寻找吃的还是问题。但皮勒尼斯不会缺少水的,她至少不会渴死。
她查寻了劳尔的藏书室,但完全是拉丁文和法文。没有一本书告诉她该怎么起动一辆车。她偷了一些火柴,不指望用它在野外生火,但要是她万一迷路了,这也许是个不坏的主意。
劳尔,扬。马克和鲁西安三人正在玩她提议的那种游戏,各怀各的鬼胎。这说明她的主意已经初奏效了,她忽然有一个溜去出的机会。艾米尔坐在露台上吮着手指,与此同时,皮尔在画室里。
安娜没有再出现。凯蒂不想见她,为她的不在而谢天谢地,不管它意味着什么。她想不出一个法子来和约翰传递信息。当然,如果她成功地逃脱的话,他肯定会被告知的。然后他也可以自寻出路,从水门那儿出去。凯蒂不想自欺,不以为他会愿意和她一块儿走。他一旦获得自由,就会变得强硬的,这也是她不喜欢的。即使她被击中了,凯蒂毅然决定,宁可自由自主地死掉,也不愿再继续编织在这幢房子里的谎话了。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一旦关于她离不开劳尔的性的谎言被戳穿,她便随时都危在旦夕了。他们从未完全信任过她,即使她做了这么多的努力,灌了这么多迷汤。
如果她不是内心挣扎得这么厉害的话,她是会把这个谎圆下去的。她身体的某些部分喜欢这些事,但她有一种罪恶感。劳尔,尽管很傲慢,不失是一个好的爱人。罪恶并没有妨碍他的床上功夫,而那个虎视眈眈的鲁西安也是一种可爱的男人。把扬。马克拉进她这个圈套很让她快意,虽然她也许永远见识不到了。她甚至有些想坐在劳尔的膝上,挽住裙子,感觉劳尔在她身上的勃起。她能描绘这样的景象:扬。马克面色涨红,喘气着,鲁西安笑着,劳尔紧张而兴奋,她环着的他脖子,笑着,喝着酒
凯蒂拉回自己的思绪。该走了。
她又走下楼,到了厨房里,穿过厨房后面那个荒无的花园,穿过那片茂密的绿树林,冲到岸边。天空澄蓝,太阳普照四方。她的眼里涌出了泪水,有一种被抓到的预感。她非常害怕。她还记得和约翰曾经预演过这样的情节,而约翰在哪里呢?失去她的保护,他真成了孤军奋战了。也许安娜会对他温柔些。她隐约记得,安娜和约翰做ài时,有些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可怜的安娜,完全给可怕的劳尔给控制住了,她一定期望有人对她好些吧。
凯蒂毅然决定的进入水中,有一种临死的悲壮。凉鞋滑在粘粘的石头上,裙子底边漂上水面。她已经靠近露台了,在她的右边。她立刻决定游到水下,重复她曾经历过的过程,在露台下面呆几个小时,直到夜色来临。也许约翰就在她头顶,但她并不计划进入塔中看看,她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了,除了一心一意地要逃脱,做独立的自己。一个人,有些害怕,不想给任何人友谊。她自己是自身难保。
进入水中是一种可怕的体验。她潜下水,裙子包在了她身上,她潜在水底,靠近湖底粘粘的石头,胸部几乎碰到它,悄无声息地向前游。她感觉到自己已经达到拱门了,准备冲上去找它。
她前面似乎有一股细细的水流。凯蒂静静地游着,一边在想那是什么。无疑,是一种水生动物,在水里自由自在地游戏。
这时,她听到了来复枪的扣机声。她抬起头。艾米尔站在露台上,离墙很近,她甚至能看到他咧着嘴,又举起枪。
她停下来,踩着水。“不要开枪。”她说。他不说英语,她的心绝望地说。
但她的意思是足够明显的。
“这儿。”他说,比划着走下露台的石级。
她可以潜下水,找到那道拱门,但这次会被他们发现的。而且,子弹在水里也有一定穿透力的,她被打中的机会非常大。
艾米尔坐在石级顶上,看着她,她向他游过去。等她到达那儿,凯蒂觉得已经被吓得完全失去知觉了。这一次纯粹是自寻死路。如果她聪明些,穿上一件比基尼,那至少还可以假装是纯粹出来游泳的样子。她这是怎么回事啊?已经把所有的小心谨慎都抛在脑后了。也只有背水一战,不管结果如何。她又掉转过身子。
她觉得肩头一震,周围响起了一阵枪声。她继续游。劳尔听到了枪声,跑出来看出了什么事儿。她的肩头发痒,但继续游,慢慢的机械地游着,不会停下,不会转弯,也不会思考了。
周围又归于沉静。她游着,惊扰了一群野鸭,它们楞楞着飞走了。
水里并不太冷,特别是湖面上还很温暖,反射着太阳光。晚上会很冷的,她想,正如上次一样。
凯蒂听到船起动的声音,真像一群愤怒的黄蜂在嗡嗡叫。她的一只胳膊已经难以动弹了,肩膀失去了知觉。如果她还这样游下去,带着一只动弹不了的胳膊,她只能是转一个大圈,轻易地又落入劳尔的掌心。
她看看岸边,似乎还非常遥远,而她似乎已经了游几个世纪那么漫长了。
她耳朵里忽然轰地一声,胳膊再也不会动了。凯蒂回过头,看看她的追赶者。
船在露台下打转,艾米尔站在船头,拿着枪。皮尔站在船尾,劳尔正准备上船。不到五秒钟他们就可以抓到她,她冷笑一声。她是一只断翅的小鸟,再也坚持不去了。至少她已不用再伪装自己了,扮演那个角色已经成为历史了。她现在并不在乎他们会怎样对付她,她全部都置之度外了。还有约翰,真是遗憾。如果真有来生,那多好啊,在另一个时间,另一个地点里说时迟,那时快,船已经出发了,忽然凯蒂看到它晃了晃,溢进一些水,人掉进水里。他们在水中挣扎着,她怡然地仰浮在水面上,冷眼旁观。有人爬上了船,开着船扬长而去,不顾水下这些男人。这时凯蒂饶有兴味地发现又一艘船驶过来了,是一艘小小的船,驾船的是一个肥胖的人,这让凯蒂一阵激动。真的这次游戏太刺激了。唯一的缺憾是她的肩膀在汩汩地流着血。伤口又冷又疼,不由分说拽着她往下沉,让她失去重心,无法平衡。她必须做一番努力才能漂在水面上。
她抬头看看天,笑笑。再见了,蔚蓝的天空,她想。我要死在这么好的一个天色中了。如果你不跟那伙贼狼狈为奸的话,皮勒尼斯是个好地方。
船直向她驶来。停在她身边。约翰看着她,头发湿湿地贴在头上。
“你能爬进来么?”
“他们击中了我,”她痛苦地说。“哪里?”
“肩膀上。”他应该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她懒懒地想着。这时她已经只能侧身浮在水面上了。肩膀一直拽着她下坠。
约翰扭头看看。另一艘船正慢慢向他们靠近,舵手背对着他们。水中的男人游向霹台。鲁西安出现了,正举枪向他们瞄准。
“不止一个。”凯蒂说。“你是说船么?我想那是安娜。”
“枪。”
约翰再看看。然后他伸出手放到她好的那只胳膊下,把她举起来。
船晃了几晃,差点又翻了。凯蒂挣扎着滚到船舱里去。她痛不可抑,但拼命忍住了。约翰开足马力,又对着湖岸冲过去。
他正好在那时跑出了塔底。太巧合了,他竟然刚好碰到那艘船,把它给掀翻了,而这时她浑身早已湿透,挨了一枪,精疲力尽。凯蒂躺着,肩膀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他们来到了一个小栈桥那儿,通过栈桥可以到车库。约翰拴好缆绳,转过来看着凯蒂。
“你最好赶快走。”她艰难地说:“我的肩膀伤得太厉害了。你带着我会很不方便的。”
“他把她抱起来,把她扔在栈侨上。她疼得一声尖叫,他微微跳起来看看远处。
“一个叛逃者。”他说:“我早就知道会这样了。”安娜开着船过来了,麻利地把它拴起来。她爬上栈桥,帮约翰一块儿架起凯蒂。她看看凯蒂的肩膀——她的衣服遮住了伤口——弯下腰撕开自己身上的衬裙。
又飞过来一枪。这是一支手枪,鲁西安瞄得并不很准。来复枪已经随艾米尔一起掉到水里去了。
安娜草草地包扎上凯蒂的肩膀。约翰撑着她,让她站起来。
“汽车。”凯蒂喘息着说。约翰已经在踢车上的锁了,但毫无办法。车被锁上了,又找不到钥匙。
“我可以破窗进去,但我不会起动它。”他绝望地说。“你会吗?”他问安娜。
她摇摇头。空气一阵沉闷。他们跑出了车库。
一切如故。安娜笑笑。慢慢的,几乎是难以相信的,一些黑烟从梅森。杜拉克的开着的窗子里冒了出来。
约翰转过去的对着安娜。“你干的?”她点点头。“好女孩。我们要不要在这儿也来上一手?我们不希望他们游过来并用它,是吧?”他们拿过汽油桶,把它洒出来。约翰敲破汽车的窗子,也倒了一些汽油进去。
凯蒂蹒跚着走开。她不知道安娜为什么会改变了立场,也不知道为什么还带着她。他们应该离开她。她需要一张护理的病床。他们应该离开她,她希望在那些愤怒的家伙赶上岛来抓她之前,他们已经获救。
岛上的房子里,装的全是可爱的东西。看得出劳尔是为之花了一定精力和钱财的。凯蒂想知道他们会不会赶过来抢救它们。
约翰过来“我们没有火柴。”他遗憾地说:“不过我不认为他们敢开这辆汽车,发动机只要一起动,也许立刻就爆炸。”凯蒂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在浸透的衣服里摸索。她找到了那个塑料袋。
“在这儿。”她虚弱地说。“好女孩。”他特别高兴。“也许我不把你扔下是正确的。那只是个体外伤,没动到筋骨,你知道,不要太紧张。”他又把一桶汽油倒在地上。慢慢走出车库。两个女人也远离了车,他点燃火柴。
火柴已经湿了,他划了四根才点着。然后汽车燃烧起来,立刻火光冲天,熊熊大火燃烧。
他们弓着腰跑开了。凯蒂感到热气不断地扑过来,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约翰大笑。“我们把地球都推动了。”他说:“我想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