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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嗔跟小美人黏黏糊糊了半天,把小美人从里到外都伺候得服服帖帖的,再一觉睡到太阳下山。醒来时,怀里躺着一个娇娇嫩嫩的大肚小淫娃,秦嗔低头看着林芳信,心里也觉得格外的柔软。像是春天花岸边的清溪,清可见底,风吹落的花瓣落下来时,会挠的心尖微颤。
秦嗔轻搂着美人肩头,体会着此生第一次突如其来的陌生情愫,窗外金光与软红交织,在天际勾织出精致绝艳、动心心魄的绝色画卷,里屋床上那两人肢体相缠着,多动人啊。可,电话响了。
秦嗔回过神,把目光从赤身裸体的小怂包身上挪开,侧身长臂一捞,把丢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瞥了一眼是“小少爷”挑眉一笑,把手机递给迷迷糊糊睁开眼的小美人,戏谑道:“小仆人,你主人给你电话了。”
芳信好久好久没有这么舒心过了,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爽快,这下睁眼坐起两眼微微泛红,可那眸底潋滟至极,两只又白又嫩的双臂搭在大红地鸳鸯绣纹的锦被上,黑软的头发轻轻贴在小脸上,有股子娇贵痴媚的妖气。呆是呆,可一眨不眨地看着秦嗔呢,水眸真叫水眸,清清透透的,可就怕下一秒就会滴出水来。秦嗔哪受得了,赶紧给这妖精奉上手机。
芳信只看了一眼,便开始颤抖起来,小脸惨白,就像是个被后妈虐待的灰姑娘一般,瑟瑟缩缩的,哪还有几分之前带着点肆意的勾引。手指点了几下才接通了电话,红艳艳的小嘴正张开欲说什么,可只听见那边的声音眼泪就掉下来了,一边手拿着电话,一边撅着赤裸裸的屁股慢悠悠爬下床,被捏的红肿的肥嫩奶子还擦过秦嗔的大腿,娇嫩白软的身体还吸引着秦嗔的目光,芳信好不容易越过秦嗔这座大山,男人热乎乎的胸膛又贴上来了,里面的那颗心也跳的很欢快。
“还没睡醒?”林螭走在去竹楼的小路上,带着点笑意“睡多了晚上又睡不好了,先坐在床上醒醒精神,我马上就到了。”林螭想起方才上见到的孟居,眼光蓦地冷下去,走在海棠树下的石子路上,还是柔着声音的“好了,我已经到院子里了。”
芳信掉着眼泪使劲推着贴上来的秦嗔,嘴巴被秦嗔堵了个严严实实,可怜的小奶头被秦嗔的两只手揉的好似要烧起来了,把小美人欺负够了才是松开小美人又被吻肿的嘴,瞥了一眼正在通话的手机,把小美人抱在大腿上又含着小美人玉白的小耳朵。
他倒是要听听这小怂包到底怂成什么样了。
芳信抹了把眼泪,又着急又害怕,他现在正躺在奸夫的床上哪还在那竹楼上,想着林螭恐怕已经上楼了,泪珠子大滴大滴落在床上,脸上的泪水怎么也擦不干。林螭在那边又问了一句,小美人委屈了唤了一声“哥哥”突然一下有了气力从秦嗔身上跳起来,随手捡了件衣服急急忙忙地就要往外边跑。
直到那香嫩嫩的小骚货一扭身跑到屏风外,秦嗔才回过神来,倒是被气笑了,低头在地上那堆衣服里看了一遍,好啊拿的是他的外套,气得脑门一阵一阵的疼,干脆闭着眼靠在床头,他才不相信这天下第一的小怂包有胆子不穿衣服跑到外面去。
可眼睛只合上两秒,秦嗔叹了口气便睁开了,下了床,铁青着脸穿衣服,一边竖起耳朵听小怂包是不是回来了。
那边林螭刚听见叫了一声“哥哥”时,便看见小竹楼里的管家小跑过来,听电话里也没有声音了就随手把电话放兜里。管家半弯着腰,恭敬至极“季老先生在水涿居小住,两个小时前请了林小少爷过去。”林螭蹙眉“季先茗?”
季老先生季先茗是国宝级别的画家,一生荣耀无限,唯一的污点大约就是晚年花了眼选了个极其不成器的小怂包做了关门弟子,每每想起悔的肝疼。
小美人最最崇敬这个老师了,当作人生楷模一样的学习,结果一根毫毛也没学到。
管家应是,林螭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把手机拿出来又给芳信打电话,可这下再也没人接了。
秦嗔正好把衬衫扣好,小竹楼里的管家正好打电话过来,秦嗔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外面走,竖着耳朵听小美人可是躲在哪里掉眼泪,可一路走出去也没有看见人影,挂了电话也给小美人打过去,没有人接,附近也听不见电话铃声。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不见了,那头林螭火急火燎地王水涿居里赶,这边的秦嗔快把整个劳什子的居所翻遍了,可就是找不着。
小美人自是没有脸面敢光着身子跑出来,可却不妨一从屏风里跑出来便被一个妖魔给吓懵住了,秦嗔的大衣就抱在胸前,可那红艳艳的唇、水涟涟的瞳,谁都晓得他干了些什么,又是一个大着肚子的,更添了几多的浪荡味。这样抹着眼泪,凄凄婉婉地跑出来,还以为是跟奸夫偷情被老公给逮住了。
芳信就这样看了一眼,胆神俱散,夺门而逃。孟居就这样看着他,又像是不是在看他,当小美人白嫩的小脚掌踏上门槛时,突然跨步过来一把抱住,小美人仓皇地睁大眼睛,簌簌的眼泪流下,却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孟居只那样轻轻扫了一眼,芳信就像是感受但从地狱里瞬间长出了大片带刺的黑色藤蔓紧紧将他缚住。
这是很多年后芳信再一次感受到了绝望的味道。
芳信闭上眼,将呼吸放缓再放缓,好像把自己当作一个早已死去的人一样。
孟居这样跟他说,声音里一如既往没有任何波动“你知道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出什么事来。”孟居用下巴轻轻在芳信柔软的发尖蹭了蹭“你像从前一样乖多好。”
芳信最后一滴泪从紧闭的眼眶里掉出来,双手轻轻搭在隆起的腹部,以一种像似极其柔顺的模样躺在孟居的怀里。孟居像是满意了,再没看他,也不说话,抱着芳信走出来。春天里十分温暖,夕阳的余辉浅浅地为大地镀上一层新衣,就像是一场旧梦里即将终结的模样。门外停着辆车,周围站着好些背过去的保镖,孟居轻轻将小美人放在副驾驶座,最后柔和地摸了一把芳信有点肉肉的肥颊。芳信闭着眼像是听见他轻笑了一下,整颗心肝被这轻笑震的发疼,浑身上下的难受。
孟居又小跑去驾驶座,他亲自开车,小美人依旧半裸着身体,孟居盯着小美人看了许久,直到被芳信捏在手心的电话响了,才慢悠悠地启动车子。那只手机被紧紧攥住,就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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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芳信六岁被齐松月带到林家的时候,已经懂得人世间的道理了,他和他的小狗都十分的听话,从不去麻烦别人,也努力地去迎合着房子里主人的喜好。
可是并不成功。
他的那只小狗,人世间唯一能与亲生父母有联系的那只小狗,被附近那些权贵的小孩丢进了如蓝宝石一般湛透的小花池里,小狗努力地游啊游啊好不容易爬上岸,那些穿着漂亮又精致的小孩子又一把将它推水里去,这样玩耍了许久,附近人家的小孩每一个都有将小狗狠狠推进水里,看着小狗从水里冒出来的狼狈模样哈哈大笑。
可那只多么听话、多么好看的小白狗,最后再也没法再从水里钻出来了。它用尽的气力,始终无法与人类小孩这样带着点天真的残忍相对抗,它熬不下去了,只能留下它同样弱小、将会更加孤独的小主人。
林芳信哭得厉害,齐松月又是个完全不会哄孩子的,甚至又在想他这样哭耽误了不少学画的时间,落后了别人又多少多少,可看着小小美人哭得极惨的模样,到底还是怜惜的。
那时林螭跟林野从西北主家回来,抱回来一只脑袋圆圆、翘尾巴的小老虎,在西北那片最大的野树林里林螭看见过许多的小野物,就只喜欢这个,从西北回来的路上一直舍不得撒手。林螭回来的第一天,还抱着那只小虎崽子来看过他,见林芳信蔫蔫躺在床上的样子,骄傲地蹙了下眉立马就走了。
可第二天林芳信一睁眼,怀里便躺着一只毛茸茸的小虎崽,小东西惺忪地睁开眼见不是自己尊贵的小主人,凶恶地咧开了牙齿,盯着面前的小美人看了半天,确定了对方就是小主人说的那个香香软软的小怂包以后,胡须一翘一翘的,又打了个哈欠靠在芳信的臂弯接着睡过去了。
可芳信半点也感受不到小东西的可爱,只觉得惶恐,小心翼翼地抱着小老虎下床,急急忙忙地走到对面的房门前,正准备敲门时,孟居站在走廊的另一边热情亲切地叫了他一声“芳信。”孟居得体地微笑,然后礼貌地问了一句:“阿螭回来了,大家又有的热闹了。你身体好点没?”
他这样说好像芳信就是生了一场病,并不是因为他的朋友们做的孽。可芳信傻啊,他一直都是个傻的,他有点受宠若惊,脸上两个小梨涡荡漾在白皙的小脸上,十分的可爱,嗓音又甜又糯“我,我好多了。”小老虎在他怀里动了动,他便惊惶起来,对孟居解释道:“哥哥的老虎刚才跑我房间里去了,我正要准备还给他。”
孟居根本不在意这些,点点头“听说你病得厉害,我就是上来看看你,你好好休息,那我先下去了。”贴心道:“这个小东西,我帮你带给阿螭吧。”
芳信当然感激至极,只是把小老虎递给孟居时,小老虎极其不配合,小爪子在孟居的手上挠出了好几个红印子,芳信愧疚极了,可到底因为还是没有勇气去跟小少爷解释,怂怂地站在墙角,等看不见孟居身影了,才慢慢悠悠地回房去。
孟居拎着那只小虎崽下楼时,原本热闹的客厅一片寂静,小少爷怒气冲冲地站在一片被砸碎的东西中间,眉眼间已经有了几分林家人独有的狠劲。孟居把小老虎丢在地上,走过去笑着问:“你把他们都赶走了?是该,他们又蠢又吵,一点意思也没有。”还没有楼上的那只小怂包有意思呢,至少长得漂亮又十分的乖巧。
这个时候他们还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同样显赫的家世,使得他们比起其他人而言更有共同性。那只可怜的小虎崽翻了好几个跟头才爬到小主人脚下,可怜兮兮地抓着主人的裤脚,林螭低头看了一眼,越发生气“你从哪弄来的?”孟居淡淡地说:“跑你对面屋子里去了,我去找模型的时候,你那个弟弟顺便叫我给你带下来。”
林螭狠狠踹了一脚地上那些东西,又拎起那只被踹翻的小老虎怒气冲冲地大步上楼去。孟居一脸平静地站在原处,少年稚嫩的脸上一点情绪也看不出来,却突然嗤笑了两声,朝楼上看了一眼。就一眼,也就转身走了。
林螭觉得一颗真心简直被糟蹋了,可怜这小东西失了宠物还生了病,他急忙从西北赶回来,临走前亲手捉来了一只小虎崽,刚回来就忙着帮他收拾那些不长眼的蠢货,结果根本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小少爷撞开门,居高临下地剐了眼床上小脸惨白的小美人,然后告诉自己是该收起那些可笑的同情心了,他很愤恨,心里却期待着林芳信能说点什么,可没有,所以当小少爷彻底踏出房门的时候,他想他应该像他的父亲一样,更加残忍一点,这样就不会有人敢再在他的心尖插上一刀了。
当天中午小老虎便又被送回东北,此后芳信的生活便更加艰难起来。那个时候的孟居也只是个城府比旁人深一点的小少年,他极其聪明,善于世故,心里却隐隐鄙视着这无趣的人世,他仍是个比大多数人都要心怀善意与美好的人。孟居猜到了林螭那些忸怩的小心思,鄙视好友的愚蠢,在面对被欺负的小美人时心里却忍不住有点儿怜惜。
他会对芳信多笑一笑,尽管他平时也常在笑,可那时会比较真诚一点。
对于芳信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这是他生活里最后一点阳光了。
小少爷其实并没有做过什么,可有许许多多的人愿意去帮小少爷去做点什么。齐松月不在的时候,芳信便过得更加的艰难,他渐渐明白其实比起许多的人来说齐松月已经是个很好的人了,也可以说是世上对他最好的人了,他愿意去努力学习齐松月让他学的东西,努力地想要留住最后一点可能的关爱。
可也很快没有了。林野十分讨厌芳信,讨厌这个夺走爱人关注的小东西,在林家父子似有似无的干涉下,芳信再长大一点的时候不得不去寄宿学校念书。他记得离去的前一个夜里,他躲在阁楼上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星星,这是个放置园丁花具的地方,比起其它奢丽的建筑是很不起眼甚至破旧。芳信瞧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伸着指头一颗一颗地去数天上的星星,数到六千多颗的时候,孟居轻轻地走到他身边,他的眼泪一下子掉下来了。
“爸爸不愿意要我了,我真的要变成一个孤儿。”孟居低头看见芳信的眼泪,突然有点手足无措,犹豫了一下,也像芳信一样蹲在窗子边。芳信抬头看着他,眼底里的泪倒映着满天的星光,孟居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一个绝顶的好主意,他兴致盎然,带着几分少年的意气风发“你要是可以跟我回家就好了,可现在不行,那些人总把我们当小孩,给我们这样那样的限制,等我以后能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时候,你就能一直跟着我了。”
“那个时候,你就可以想看书就看书、想画画就画画,想做什么都行。”
芳信止了泪,可泪珠还挂在脸上“那你想做什么啊?”孟居给他擦干泪,思考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孟居诚实地摇头“不过,那也没什么,当别人都管不了我的时候,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可那要什么时候啊?好像要等很久很久。”芳信终于开心起来,好像看到了未来的日子,他只要跟孟居在一起就是开心的无论是在做什么,芳信已经开始这样想了,他离不开孟居。
孟居终于皱眉了“应该需要一些时间。”看见芳信愁眉苦脸的样子,又笑起来,握住他的手“就像时间总会一点点流走一样,当流走了足够的时间,可那一天一定会到来的。”
于是芳信也笑起来,他靠在孟居的肩头,恨不得一眨眼他就能到那个能一直跟孟居在一起的未来。
可当已经流走了足够多的时间,许诺的另外一个人已经早早将这件事遗忘,这个未来变得极其残酷。
第二天齐松月送他出门时,同他说:“芳信,我很抱歉。”
芳信高高兴兴地抱住他,有点忐忑地问:“爸爸,放假的时候我可以回来吗?”
齐松月愣了一下,笑着道:“当然可以,我永远是你的爸爸,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林野将齐松月拉开,也冷漠地朝芳信点点头。
芳信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他想那就能多见到孟居了,真的太高兴了。
在学校的日子也没有什么意思,作为林家表面上的小少爷在外面也是很威风的,他住在学校里一栋小别墅里,里面管家、帮佣俱全,可就是一天里说不了几个字,他开始越发想念着孟居,写的日记里也多是与孟居有关,作的画里也都是一些关于未来的想象。可他还在很小,他只是把孟居当作天底下最好的人,可到一个适合的年纪,却发展为本不该有的感情。
十三岁那年的假期他被小少爷的虫子吓惨了,一度要吃药才能正常睡觉,还好小少爷后来到西北去了,可孟居也到京城念书去了,越来越忙,其实一年里也可能就只有在过年的时候能见到一面。芳信渐渐张开了,一举一动便是一幅令人惊艳的画,可他总是不怎么开心,也不愿搭理别人。
小少爷和孟居过年回来的时候,便瞧见好一个动人的小美人,可这个小美人只会对孟居柔柔地笑,笑起来可好看了。
这个小美人,他一直很努力的学习,外语和中文都不错,能画画也能弹点钢琴,他也会做一些很能拿出手的菜,会是个贤惠持家的好妻子。可那个时候,他一心盼望着能跟孟居永远地在一起。
小少爷没有从前那么坏了,只是变得更不爱说话了,芳信又总是躲着他,小少爷在家里总是铁青着脸,更凶煞了。孟居那时心倒是装了许多东西了,但还是有点喜欢小美人的,总找理由来林家,然后同小少爷打上一架,再进屋去见小美人。可渐渐的,就不一样了,孟居遇见的世界越来越大,他想征服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他再也不愿意只跟小美人永远地度过他的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