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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总是慢慢悠悠地走着她的小碎步,我们都被她或快乐或遗憾地往前推着走,许多事情就这样被抛弃在人生的路程上。在遗忘之前,我小心翼翼地翻出回忆,要把这段日子藏在心底。
时间回到大三下学期。因为英语一直是自己的弱项,那时的自己还在为六级而焦躁不安。一天四到八篇阅读理解,一背就是两三百页的考研单词,还有睡觉前迷糊的听力训练。为了躲避舍友没日没夜的游戏吵闹,甚至威逼利诱另一个同学与我互换宿舍。远离了人事纷争和礼尚往来,只是想创造一个安祥宁静的环境,能好好的学习。
很享受那些日子。天气凉爽,风和日丽,充满着斗志与享受。也会在六楼高高的阳台上,俯看各式各样的人。他们或在软软的草地上谈天说地,或在操场上挥汗如雨。这时的我就像一个看客,把自己独立在世界的一端,远离世俗。生活虽然单调而枯燥,却是那样的充实与宁静。
当学期结束,看着四周的同学们拎着大包小包,快乐地踏上回家的路程时,我只能默默地笑笑,仍然坚守着那一方天空。直到阿姨把我赶出宿舍,联系上三五研友共同住进了出租房。一起奋斗的日子,艰辛而快乐。
时致酷暑,炎热难挡。我和君共住一个房间。我的书桌朝着阳台,他背对着我靠墙坐着。为了能省些电费,我们约定在白天各自用一个三十瓦的小风扇呼呼吹着,直到等到晚上九点半,电费打折之后,才贪婪地开启空调,尽情享受这一刻的清凉。想我们在大白天,光着身子,只穿着一条小裤衩。小小的电风扇只能对着头吹,清醒我们的脑袋,让汗水尽情地在我们后背上滑滑梯。
君要考数一,脑袋消耗功率比我这个只要考背功的要大的多。消沉的时候我会瞥上几眼这个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只见他不停地饶头,背上挂满一层晶莹剔透的小汗珠,短裤的上延也湿透了。实在吃不消时会把笔一扔,摇摇头,朝我苦笑笑,径直走出房间。紧接着是一阵哗哗的流水声,然后嘴里嘟噜着俚语式的英语回来。我会劝导他,佛曰,心静自然凉。他反驳说,唯物主义讲究物质决定意识。一时语塞。
更多的时候,生活上正因为这位心急的兄弟而倍贴许多享受。每当吃饭的时候,就是他一显身手的时候。我负责买菜洗碗,他负责把菜烧的棒棒的,为我们的考研添加动力。我会在厨房的门口,倚着门框,看着他娴熟着洗菜,切菜,炒菜。偶尔在我面前,秀上几下,换个把势做饭。人,或许要被欣赏,才会发挥他自己的才能。当我没有心情时,我会躲回书房,吹着电风扇,看会电视,任他在狭小的厨房里与油烟打着交道,奔腾地冒着汗水。这时,他会没有耐心地大喊大叫,等我出来时,他又缄默了。
四张矮矮的折叠凳就当我的饭桌,我们蹲在地上,大口扒饭,大口吃菜,匆匆享受。为了那宝贵的时间,我们一刻都不敢松懈。
两个月的煎熬,一晃而过。我和君挥挥手告别,回到学校进行最后的冲刺。
开学时,当教室开门的一刹那,我抱着一叠书,飞奔到六楼,抢到一个满意的位子,就把书塞在里书桌里。心里暗自庆幸终于占了一个好位子。来晚了的话,只能眼看着几个有限的通宵教室,满抽屉的书而无法安生。
时间滴答滴答不紧不慢地走着,考试的日期却越来越近。无尽的习题与焦虑,夹杂着初冬寒冷的气息朝我袭来。每当一个晚上才做完几道题目,早就进入了第二天的凌晨。冰冷的脚拖着疲惫的身躯,悄悄地回到宿舍,周围早已是鼾声四起。
简单洗漱,倒头就睡。还是满脑子的马克思与唯物主义,偶尔26个字母还要让我惊出一身的冷汗。天刚蒙蒙亮,就被闹铃振醒。悄悄地起身穿衣,仍旧踏着四周熟睡的呼吸身,继续新的一天的奋斗。
面包吃到想吐,饼干看都不想看,食堂的饭菜在老板的盘剥下,口味日益恶心。严冬的寒风夹杂着些许冰粒,打在脸上,浑身哆嗦。
还是那六楼,还是那一张位子,和同一个坐姿。案上堆积如山的练习与预测试卷,各色辅导班的小道消息,教室里焦急的笔尖在纸上快速滑动,发出沉闷的沙沙声。黑板上红的刺眼的倒数天数。一切的一切的都可以让一个内心脆弱的人压垮。
如今,我回到家里,享受着午后温柔的阳光,一切都只留下支离破碎的回忆。本能地想忘记那段痛苦的经历。我重新整理整理记忆,留下这一本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