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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维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湛小姐。
湛蓝等了两秒没听到回复，扭头问，“有问题？”
“是这样……警局的孙副局长……想见您。”
“孙雅菲？”湛蓝停了脚步，拧眉深思。
她找自己，什么事？
想起前两天在商场碰到她，神情落寞又可怜。
不会……是关于秦天熠吧？
“是。”肖维低着头，心里也备受煎熬，“我知道湛小姐与孙副局长有些过节，如果不方便……”
“行了，我去找她。”
撂下一句话，湛蓝转身。
她已经不是一年前不经世事的小女生，不管孙雅菲说什么，有什么目的，谈谈又何妨？
来到副局长办公室，她举手，敲了敲门。
“进。”
听到久违的，熟悉而陌生的声音，湛蓝扯开一抹微笑，踏步进去。
“孙局长，听说你找我？”
孙雅菲穿着印有国徽的制服，与平时淑女形象完全不搭。仿佛此时此刻的她，透着一股英气逼人。
这是湛蓝第一次见孙雅菲穿警服。
不得不说，很帅，很有魅力。
不自然，她对她的糟糕印象，因为这一身警服，这一身社会责任，降低不少。
当然，如果孙雅菲行事光明磊落，对得起这身制服的话，湛蓝是愿意敬佩她的。
孙雅菲合上了文件，起身，指向沙发处，“坐。”
两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坐在沙发两侧。
孙雅菲指了指茶桌，“喜欢喝什么？普洱、铁观音……”
“我不喝茶。”孕妇最好不喝。
孙雅菲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顿了顿，失笑道，“怎么，怕我害你？”
“我怀孕了。”
许是孙雅菲身上这套象征责任的制服，让湛蓝对她的戒备松懈不少。
怀孕？
湛蓝又怀了秦天熠的孩子？
上次在内衣店碰到他们，她只以为……秦天熠陪湛蓝逛……
神情恍惚了下，孙雅菲忙收回手。
她该说恭喜吗？
可是为什么，声音仿佛哑了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
孙雅菲手忙脚乱的点击触屏，完全失了神。
湛蓝看她慌了，自动收回视线，移向别处，并没有趁机暗损。
她向来不是一个落井下石的人。
沉默数秒，听到孙雅菲收拾起狼狈，在煮茶了，湛蓝问，“孙副局长，你找我来，不会就是喝一杯水吧？”
“苏远航……”孙雅菲呢喃了这三个字，欲言又止。
在见湛蓝之前，她告诉自己要稳住，要冷静。
可是，当听到湛蓝怀孕，当脑海浮现秦天熠无情命令她让开的一幕，所有竖起的伪装，瞬间就功亏一篑了。
“打架这事……”湛蓝看向孙雅菲，神色凌厉，“可大可小，是吗？”
肖维的意思，想与殷家私了，无奈公安机关插手。
私了……恐有难度。
如果不是担心会走法律程序，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肖维也不会给湛蓝打电话。
“对。”孙雅菲点头，重复道，“可大可小。”
“……”
“公安机关，有权利对造成社会危害的不法分子进行逮捕。”顿了顿，“湛蓝，你想救苏远航吗？”
“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离开天熠。”
湛蓝冷嗤一声，“孙副局长，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离开我丈夫？”
孙雅菲似乎没有听到湛蓝的讽刺，语调平缓，“并不是叫你们离婚，只是，用你的三年，换苏远航自由的三年。”
“……”
见湛蓝沉默，孙雅菲起身，居高临下道，“不用急着回答，想好了，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
从孙雅菲办公室出来，湛蓝脑子嗡嗡嗡，一团乱。
什么叫用她的三年，换远航自由的三年？
肖维焦急的等在一楼大厅，瞧见湛蓝身影，快速跑上前，“湛小姐，您谈的怎么样？”
湛蓝僵硬的抽了抽嘴，不知该怎么回答肖维，只道，“先带我去见远航。”
“是。”
简陋的看押室，苏远航还穿着与殷俊打架造成的血迹斑驳的衬衣。
他闭目躺在硬板床上，双手枕着后脑勺，双脚重叠。
随着门“吱”一声打开，湛蓝看到床上男人狼狈的样子，心头微涩，“远航？”
湛蓝？
苏远航蓦地睁眼，坐起身体，视线对上那双担忧的眼睛，禁不住扬了扬唇角，“阿蓝，你怎么来了？”
“你还有心情笑？”湛蓝都快被气死了。
好好儿的，学什么打架！
苏远航背靠在墙上，纵然脸上也没好到哪里去，青一块紫一块的，但眼睛里却至始至终噙着笑意，“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二次打架。”
第一次是因为湛蓝，在渔女镇的时候，揍过秦天熠一拳。
“因为沈舒？所以你高兴？”
“呵……”苏远航咧嘴，傻傻笑了笑。
湛蓝摇头，对身旁的肖维道，“去拿套干净衣服，打些热水过来。”
苏远航脸上有干涸的血迹，看着扎眼。
“是。”
“阿蓝，原来打架……”苏远航抬高手，像个孩子似的，“感觉不错。”
“！！！”
湛蓝实在get不到男人兴奋的点，翻个白眼，“哪里不错，你知不知道，打架是要坐牢的！”
“放心，不会这么严重，最多关几天。”
她……
暗自叹口气，湛蓝没有继续话题。
算了，他现在已经身陷囹圄，她又怎么忍心火上浇油？
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湛蓝问，“你找到沈舒了吗？”
“没有。”苏远航目光平视，好似有些缥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我会帮你留意。”
肖维气喘吁吁提着袋子跑进来，“总裁，衣服拿来了。”
湛蓝站起身，“你先换，我去外面等会儿。”
走到门外，湛蓝刚关了门，听见走廊传来焦急的声音：
“苏远航呢，带我去见他！”
这是……黎姗？
湛蓝转身，正巧看见黎姗担忧的样子。
“蓝姐？”黎姗也看到她了，快跑上前，“远航呢，你看到他了吗？”
湛蓝指了指门后。
黎姗急迫的打开门。
湛蓝：“……”
小丫头，远航在换衣服，你这么冒冒失失冲进去，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