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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啰,烈崴!”
佟烈崴走进餐厅,远远就看见三位好友朝他招手。
“你们最近似乎很闲,经常有空约我吃饭?”他在他们面前的椅子落坐,神情显得有些不耐。
“我们关心你嘛,想知道你近况如何呀!”他的好友早看惯了他的臭脸,一点也不以为意。
“哼!”佟烈崴从鼻孔里哼了声,两眼怀疑地来回梭巡三位好友。
他们愈是亲切和蔼,他愈是心生怀疑。他们把老婆丢在家里不管,特地约他出来吃饭,到底在搞什么鬼?
“对了!你和那邬大美女进展如何?再过两个月,孩子就要生了吧?”这才是他们真正所关心的。
“她的一切,与我无关。”他用一贯冷漠的言词回答。
“欵你怎么这么说?邬小姐不是每个月都把产检的结果告诉你?”
樊翼一时不察,说溜了嘴,看到佟烈崴倏然眯起的眼,他想把话吞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你怎么知道她每个月把产检结果告诉我?你们暗中监视我?”
佟烈崴的三位好友,不约而同靠拢在一起,以抵挡即将刮起的冰风暴。
“我们是因为关心你”倪晏禾呵呵干笑,企图化解好友的怒气。
“没错!我们确实在监视你。”个性粗犷的樊翼讨厌做别扭的事,干脆全盘揭露。“不只如此,我们还到邬小姐家,劝她跟你复合,千万别放弃你。”
“你们什么!”佟烈崴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本来就是!你不能怪我们插手干预,谁叫你丢着老婆孩子不管,我们看不过去,才去找邬小姐,打算助你们一家团圆。”已经豁出去的樊翼,连之前的罪行也一并坦承。
“我和她团不团圆,与你们何干?你不觉得你们干涉得太多了?”
佟烈崴这句话,同时引来三位好友的抗议。
“烈崴,你这么说太过分了!”
“我们这么多年的友谊,难道是假的?”
“我们希望你获得真正的幸福,难道也有错吗?”
他们一人一句,轰得佟烈崴满脸狼狈,直到他开口道歉。“抱歉!我承认我失言了,但我从没要求你们管我的事。”
“我们知道。只是我们看得出来,你其实很在乎邬小姐,为何你不愿老实的承认?”
“我完全不在乎她,又何必承认?”
“烈崴,不要怪我们没有提醒你,邬小姐虽然是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但还是不乏青年才俊追求,你不要等到她被人追走了,才来懊恼悔恨。”
佟烈崴听到好友们的警告,心中的妒火再度燃起,然而他却嘴硬的不肯承认。
“她高兴嫁谁就嫁谁,我没那闲功夫理会。”
“你真是冥顽不灵!”
好友们正为他的顽固气结时,忽然从他们后方的餐桌,传来嚣张的狂笑。
“那邬晶遥算什么?我三两下就能把她弄到手!”
佟烈崴等人,不约而同回头去看发话者,那是一个外表看来约二十六、七岁,衣着讲究却模样轻浮的年轻男人。
“他是最近追邬小姐,追得很勤的霸王实业第二代少东,名叫周承霸。”倪晏禾解释。
佟烈崴沉下脸,不发一语。
“哎呀!听说她已经是个大肚婆了,你还追她干什么?”与周承霸搂搂抱抱的妖艳女子娇瞠问道。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她是邬氏企业的财产继承人,只要娶了她,就等于娶进一大笔花也花不完的财富,傻子才会放弃!”
“可是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你不介意吗?”
“哼!反正我要的只是她的钱,就算她怀了别的男人的野种也没关系。等那野种生下来之后,我会马上把他送走,谁也不能跟我抢邬氏企业的产业。”
“哟!她现在可还在怀孕哪,‘诸事’不便,像你这么好色的男人娶了她,不怕憋死呀?”妖艳女子咯咯笑。
“没关系,我有你们这些宝贝解闷就够了。再说那邬晶遥虽然大腹便便,但还是挺诱人的,我从没玩过孕妇,或许大着肚子的女人尝起来,别有一番不同的风味。”
“可人家不一定看得上你哪!”妖艳女子酸溜溜地道。
“她都让人弄大肚子了,岂是什么冰清玉洁的贞洁烈女?说不定她还会感谢我排解她的寂寞!”
周承霸将舌头探进妖艳女子的耳洞里,色情地舔舐她敏感的耳廓。
“呀!你这坏东西嘻嘻”他们笑闹成一团,没发现愈听脸色愈黑的佟烈崴突然站起来,浑身杀气的朝他们走来。
樊翼等人在后头窃笑,等着看好戏。
还说邬晶遥的事与他无关?不过听了这番浑话就受不了,他们就不信他真能眼睁睁看她被别人追走。
“宝贝”周承霸旁若无人的与妖艳女子热吻,直到有人拍打他的肩膀。
“是谁”他才一回头,下巴就莫名其妙挨了一拳。“啊”他惨叫一声,椅子砰地往后倒,人也飞了出去。
“你你是谁?干嘛无缘无故打人?”周承霸的牙齿掉了一排,满嘴鲜血,口齿不清地质问佟烈崴。
“我就是邬晶遥腹中孩子的父亲,以后再让我听到,你侮辱她或孩子一个字,我就打断你所有的牙!”
佟烈崴高大的身体,像座山似的伫立在面前,再加上面色铁青、双目圆瞪的暴怒模样,宛如地狱来的索命无常,将周承霸吓得手脚发软,他飞快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外跑。
“周大少,等等我呀!”妖艳女子高喊着追出去。
佟烈崴转动眸子审视四方,原本正窃窃私语的顾客纷纷转回头,假装热烈地谈论他们原先的话题。
想到刚才周承霸那张淫邪龌龊的嘴脸,佟烈崴不悦地抿起唇,他决心去找“某个人”有些事他们得好好谈一谈。
邬晶遥躺在床上,舒服地睡在柔软的被褥里,听着优美的抒情音乐,宛如倘佯在温暖的海洋里,身心舒畅极了。
因为前置胎盘的缘故,医生吩咐她多卧床休息,因此现在除非必要,否则她几乎不下床,乖乖地躺着休养。
忽然,卧房门外传来喧哗声,声音愈来愈近,她眨眨眼,正想起身一探究竟,卧房的门就被人打开,接着看见佟烈崴面色阴暗卮沉私础?br>
她立即坐起,双眼因惊奇而大睁。
“烈崴?”
“小姐,这个人硬要闯进来,我们拦不住他”佣人气急败坏的向她告状。
“没关系,他是我的朋友,你们先下去吧!”
“是。”
佣人退下后,邬晶遥关掉音响缓缓下床。
“烈崴,你来找我有事吗?”
“你跟我走!”佟烈崴拉起她的手就住外走。
“你要做什么?”邬晶遥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拉着她要去哪里。
“你赢了,我带你去公证!”他不情愿的同答。
他只要想到那些下流龌龊的男人,正日夜觊觎着她,妄想染指她及她的家产,他就坐立难安。
他怎能安心将她交给这种男人?更何况,他根本不想将她交给其他人!
他终于肯对自己承认:他在乎她!
他无法坐视她嫁给其他男人,更不愿听到有人用难听的字眼,侮辱她及孩子。
虽然直到现在,他依然不想结婚,但是,如果必须靠那张劳什子证书,才能彻底杜绝这些恼人的问题,那么他愿意强迫自己娶她为妻,确保她永远属于他。
他愿意与他们共享他的姓氏,并让他们在他的羽翼下平安生活。
“公证?”邬晶遥定住脚步。“你是说结婚吗?”
“没错!”
“为什么?你不是誓死不婚吗?为什么突然改变心意?”邬晶遥惊喜问:“难道你”“不!我只是决定给你和孩子一个姓氏,至于爱我依然不信。”佟烈崴简略回答。
邬晶遥神情复杂的望着他,他终于愿意娶她了,但他依然不爱她。娶她,只是为了责任她嫁是不嫁?
“你说如何?”他粗声问,神情间有着掩饰不住的紧张。
邬晶遥突然笑了。“好。”
她了解他的性格,知道要他主动拉下睑,上门来带她去公证,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要他说些肉麻的情话,根本是强人所难,所以她也不勉强。
他能够亲自上门来,她已经很满足了。
“那好,我们先去公证,晚点我再让人来帮你收拾东西,以后你就住到我那里去。”他得亲自看顾着,免得再有像周承霸那种寡廉鲜耻的人登门騒扰。
“嗯。”她自然赞同。
她决定不禀明父母,先行结婚。反正怀孕的事,她也还瞒着父母没告诉他们,等父母下次返国,她再一次送他们两个“惊喜”好了。
实事求是、毫不拖泥带水的佟烈崴,当天就搞定了他们的终身大事。
买戒指、找证人、上法院公证,迅速有效率。
“两位,恭喜呀!”
见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最高兴的莫过于佟烈崴的三位好友,应邀出席充当证人的他们,在礼成后,真挚地献上他们的祝福。
“小姐,等了十年,你终于是佟太太了。太好了!”方湄开心地上前道贺。
她的男友一直催促得紧,如今小姐有了幸福的终身归宿,她也可以安心离去。
“谢谢你们!”邬晶遥含着喜悦的泪水,接受大家的祝福。
“说够了吗?今天到此为止,我们要回去休息了。”
虽是公证结婚,但一连串的事情忙下来,也够累人的,佟烈崴发现邬晶遥的身子摇摇晃晃,好像连站都快站不住了。
“够了,两位好好度过你们的新婚之夜吧!”
倪晏禾暧昧的朝他们眨眨眼,然后主动带头领着其他人离去。
“这色魔!”他的脑子里所能想的,只有这档事吗?也不看看晶遥的肚子多大了,他怎么可能不顾她的不适,只求满足自己的欲望?
邬晶遥回到他的住处,办事效率奇佳的佣人,已将她的物品送来了。
邬晶遥疲惫的对他笑笑说:“我很想陪你吃晚餐,但是我好累,想先去休息一会儿。”
“不要紧吧?”佟烈崴以指责来掩饰关心。“我娶你不是为了给自己找麻烦,你若是不小心一点,可没人会留意你,知道吗?”
“我知道。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邬晶遥柔声道歉。
她的温婉柔顺,令佟烈崴更觉得,自己是个没良心的浑蛋。
“算了,你快去休息吧!”
“嗯。”邬晶遥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走进卧房,她不知道佟烈崴炙热、复杂的眼神,一直追随着她。
周末,佟烈崴不必上班,他坐在客厅里看报,一面暗中注意正挺着肚子,四处走动的邬晶遥。
他们公证已经两个礼拜了,他已逐渐习惯她的存在,她也很融入他的生活,丝毫没有适应不良的问题。
人家常说新婚夫妻会有生活上的摩擦,但他们似乎没有这种问题,该说他们太相敬如冰,还是感情太淡薄呢?相处两个礼拜以来,他们甚至连句争执都没有。
邬晶遥拿着小盆裁,穿过落地窗,放到阳台的花架里。乌黑的发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映出灿亮的光环,丰腴的身子穿着一件纯白麻纱孕妇装,衬得隆起的腹部更加浑圆。
他瞪着她那圆滚滚的肚子,觉得活像她偷偷吞了一颗大西瓜似的!
那里头真的装着他的孩子吗?
前一刻,他还看见她四处走动,料理家务,然而下一秒,她却突然倒地,捧着腹部呻吟。
“你怎么了?”佟烈崴大惊失色,抛开手中的报纸,飞快赶到她身边。
“我肚子好痛!好像要生了”
“要生了!”预产期不是还没到吗?“那怎么办?”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好,我马上去打!”
佟烈崴飞快冲到电话旁,抓起电话叫救护车。
邬晶遥腹部抽痛加剧,她像只虾米似的蜷缩成一团,不断呻吟喊痛。
佟烈崴打完电话赶回来,看见鲜红的血从她身下流出,染红了米白色的地毯,吓得魂飞魄散。
“你怎么流这么多血?”
“对不起弄脏了地毯”她忍着椎心刺骨的痛楚,挤出歉意的笑容。
“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你好好休息,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他强自压抑心头的惊慌,兀自镇定的安慰她。
“烈崴,有件事我想拜托你,请你答应”
“有什么事等你生完再说,现在先别提!”
“不行!我一定要现在说”邬晶遥的嘴唇已无血色,气息也逐渐转弱,但她仍坚持把话交代清楚。“烈崴,我想求你答应我万一我发生什么意外,请你代替我好好扶养孩子长大”
“你人好好的,怎么可能发生意外?你别胡思乱想!”佟烈崴被她提出的要求吓白了脸。她真的会有生命危险吗?
“只是以防万一。拜托你否则我”
“好好,我答应你!你别再说话了!”
只要能让她先别说话,他什么都答应。
“谢谢你,那我就安、心了”
邬晶遥凭藉着最后的意志力将话说完,随即昏了过去。
几分钟后,救护车赶到,将邬晶遥火速送入医院。
接下来,就是漫长无止尽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