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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月霓乖乖地坐在驾驶座旁,她很小心、很小心地看着满脸怒意的雷飒,两片唇瓣动了又动,就是没胆子发出声来;雷飒也没理她,一路把车开回雷家。
进了门,没理会走在身后的田月霓,雷飒臭着脸自顾自地走回房间,甚至把门甩得震天价响,震得雷净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杵在客厅的田月霓。
"发生什么事?他干么那么生气?"捧着热热的花茶,雷净镇定地问道。
"我、我"田月霓一开口,唇边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着,瞬间豆大的水滴就由泛红的眼眶里掉了下来。
雷净僵住不动,两颗眼珠子撑得快要掉出来似的。
天响!天大地大,甜甜的眼泪最大!
"你你倒是说话呀别这么哭"在雷净心里,田月霓是最勇敢的,她甚至以为甜甜根本不知道"眼泪"两个字怎么写。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让一向冷静的大哥气得甩门,而从来不哭的甜甜却泪流满面!?这下子代志真的大条了!
套句时下流行语:多大条?架大条!
田月霓抽抽噎噎地啜泣着,根本没听到雷净说了什么。
"来来来,喝口茶,薰衣草的。"可以让人镇定。她拉着田月霓坐到沙发上,把原本要自己喝的花茶递给她,打算好好地问个清楚。
田月霓喝了口茶,过了好半晌才止住肩膀的颤动,她吸吸鼻子,视线始终没有落在雷净身上。
"可以说话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甜甜可真是吓人,不哭则已、一哭惊人,看起来受了颇大的刺激。
"都、都是李、子啦!"田月霓抽噎地没法把话说顺。
"你不是早八百年前就跟他分手了,怎么他还会蹦出来?"雷净皱了皱用,说得李德明好像是打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猕猴。
"他、他打电话说他发烧、我好心、去。看他,谁知道他、他哇"四月霓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还没说完就又开始嚎陶大哭。
"别哭呀!你这么哭下去,我到死都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雷净泄气地拍着她的背,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我我好多了。"过了二十分钟,田月霓总算可以把话说得清楚,只是一双眼哭红得像只兔子。
"愿意告诉我吗?"雷净关心地看着她。
田月霓点了点头,把今晚在李德明家发生的事全盘托出
"你白痴呀!都告诉过你那个人信不得了,你还傻傻的自投罗网?也难怪我哥不爽了!"雷净骂起人来也是挺狠的,不过平常没什么机会展现,但那并不表示她是只软脚虾。
"呜哇"一提到雷飒,田月霓忍不住又开始大哭了起来。
"你再哭下去,连我都不理你了。"叹了口气,雷净语带威胁地给她"秀秀"。
"他、他好凶好凶"这厢田月霓已经哭得像个小泪人儿了。
"也难怪他凶,自己的女人差点被别人给吃了,小姐,你嘛替他想想好不好?"甜甜平常可拽的咧,何时看她这么低声下气了?
"人家、人家才不是、不是他的、女人"明明哭得坑谙了气,田月霓还不忘否认自个儿和那只凶狠的大熊有任何关系。
"不是?不是他犯得着去救你吗?干脆放任你让李子给强了,反正又不关他的事!"雷净一把无名火也烧了起来,就为了眼前这个嘴硬的蠢女人!
田月霓仍然哭泣着,这次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啊!"雷净烦躁地大吼了声,马上惊得田月霓忘了怎么哭。"不管了!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大小姐我再也不管了!"
"净"田月霓可怜兮兮地拉着雷净的衣服下摆,就怕雷净当真不再理会她。
雷净冷冷地瞪着她。"知道错了?"
"嗯"她的声音像寒冬的白雪,冷得教人直发抖;田月霓委屈地点了点头。
"不再理那不相干的色痞子?"声音仍旧冷得刺人。
"嗯。"田月霓摇着头,说什么她也不敢了。
"要不要去跟我哥认错?"
"嗯。"嘴唇咬了又咬,心里还真怕那冤家不理人。
"去敲门?"雷净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下来。
她的提议像会吃人的魔鬼,田月霓使劲地摇头。
"那别理他,让他自然消气?"雷净又为她想了个点子。
田月霓又摇了摇头,一只小手死命地抓着雷净的衣角。
"不然跟他'ㄜㄟ",让他气死算了。"雷净故意激她。
这下子田月霓的头摇得像博浪鼓,眼看着泛红的眼就要下大雨了。
"唉又不承认自己是人家的女人,既然没有关系,"ㄜㄟ"了又怎么样呢?"雷净哀哀叫着,一双眼可没放过她。
田月霓咬着唇,一颗头垂得低低的,认命地任她奚落也没敢回嘴。
"这也不行、那又不成,你实在很罗嗦耶!"雷净两手一摊,用力拉回自己被占据的衣角,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净,人家不要啦"田月霓泪眼汪汪地瞅着她。
"算了、算了,不逗你了!"雷净再次叹了口气,实在拿她没辙;平常嚣张得要命,偶尔现出小女人的娇嗔模样,说实在的,还满可爱的呢!"我去敲门,你跟在我后面可以吗?"她试探性地问。
田月霓僵了僵,也只有点头的分了。
协议完毕,雷净拉着田月霓走到雷飒的房门口,她伸手敲了两下门,等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里头终于有声音传了出来。
"谁?"声音闷闷的,显然在"过滤"来者身分。
"你妹妹雷净我。"雷净再一次无声的叹息,总有一天她会被这两个互相呕气的家伙给烦死。
"别来烦我!"这次声音大了些,听起来还是很闷。
田月霓悸颤了下,她无依地抓着雷净的手不放。
"好啊!"雷净无视田月霓的明示加暗示,她帅气地答允,然后大声地对田月露说道:"甜甜,你看到喽,是他执意不想'调停',这种爱记仇的男人不要也罢!"一边说着还一边把她推往门边。
田月霓瞠大了眼,还来不及出言抗议,门便由里面快速拉开,一只大手伸了出来,不由分说地攫住田月霓的手往房里拉,之后又"砰!"地一声用力甩上,把雷净独留在空旷的走廊上。
"好心去给雷'亲',哼!"雷净对着门板做个大鬼脸,甩甩手,走人!
"干么?"雷飒拉着田月霓的手站在门边,恶声恶气地对她凶着。看着她哭肿的眼、发红的鼻尖,心里明明心疼得要死,却偏偏要在口头上占点威风。
"不要生气"她声音细如蚊蚋地说着。
"生什么气?跟我又没关系!"雷飒气冲冲地甩开她的手;都已经上过他的床了,还死不承认她跟自己的关系,他想着就忍不住发火。
"飒"田月霓心慌意乱。完全没了平日的气焰。
"我跟你非亲非故,叫那么亲热干么?"雷飒干脆转过身背对她,省得一颗心拧得发疼。
"不要啦!不要不理人家嘛"小手从背后紧紧地环上他的腰,田月霓难得关上的水龙头又开始故障,哭得眼泪鼻涕都黏在他的衬衫上面。
"反正别的男人比较重要嘛,我雷飒算什么!?"一股气还没消,抑不住的醋酸味就这么硬生生地全溢出来了。"你不是心疼他吗?去啊!去安慰他呀。"
懊死的家伙,竟敢觊觎他的甜心!没揍死他算他好运!
"麦啦,人家不敢了啦"她死命地抱着他,就怕他真的翻脸不认人。
"不敢!?"瞧瞧她说得多委屈呀!摆明了说他不通人情!"我可没逼你,你爱心疼谁就心疼谁,横竖不关我的事!"明明牙龈咬得发疼,他还是冷飕飕地刮着她。
"不要说了,不要"不管他怎么冷嘲热讽,田月霓就是没敢松手,依然紧紧地箍住他的腰。
"哭!就只知道哭!"他用力掰开她的手,不再让她抱着自己,那令他心软。"麻烦的女人。除了哭你还会什么!?"
他气呼呼地以臂环腰,其实是怕自己耐不住拥抱她、安慰她,嘴里更是硬邦邦地不肯轻饶她。
田月霓抽抽噎噎地低头站在原地,她伸手拭去流满面颊的泪,却怎么也无法止住眼底奔流的洪水。
雷飒气闷地走到窗边,用力拉开窗帘,让清冷的空气灌进房里,让它们取代原本凝滞的气流,也借机平抚自己失控的情绪。
"你你干么那么生气嘛?"她也是好心啊!谁知道好心被当成驴肝肺,那个没天良的色痞会突然对她意图不轨?要是早知如此,打死她都不会去的!
"我干么生气!?"他陡地提高两个声调。"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喽?好呀!再去呀!有胆子去就别喊救命,合着你是耍着我玩的!?"他气疯了,用尽吃奶的力气对着她大声咆哮。""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她唯唯诺诺地反驳。
"那是什么意思!?"一想到当时听到她高声喊着救命时,自己一颗心提得老高,恐惧直冲头皮,心脏只差没当场由喉咙里跳出来,他就忍不住在心里臭骂自己孬种!人家都这么不在乎他了,他还拿她当个宝蠢呐!笨呐!"继续去当你的傻瓜好了,恕我不奉陪了!"
"呜"人的忍耐果然是有限度的,尤其是一直被他捧在手心里疼宠的田月霓。她握紧拳头,以不输给他的声调大吼。"雷飒大笨蛋!"
"对!我就是笨蛋,才会让你耍着玩、要得团团转!"他气红了眼,要比大声,他还会比输她吗?"不满意你走啊!走呀!"
田月霓呆愣地看着愤怒且口不择言的雷飒,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滑落颊边,滴滴焚烫他的心
"不准哭!"他霸道地命令道。
她听不见他的吼叫,失焦的眼也看不见他的无情,心脏像被刨开一个无底洞,她只是一径儿地落泪、再落泪
"别哭了。"双腿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主动地走到她面前伫足。
他后悔了,他不该凶她的。她刚刚才遇到女人最无法忍受的暴行,虽然对方没有得逞,但也够她害怕的了,可他就是受不了别的男人碰她,他承认自己在吃醋。
谁教她就是不愿给人家一个"名分",人家不安嘛!
田月霓看着他,看到他脸上的忧色,也逐渐听到他的声音,但满满的心酸怎么都挥之不去,因此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滑落。
"好了啦,别哭了"他伸手抹去她的泪,声音瞬间柔和了下来。
"呜、呜哇"不意他不哄她还没事,哄着、哄着却让她哭得更大声、更为洪亮,一时间整个房里都是她的哭声。
"嘘,不是说了不哭吗?"不再跟自己的傲骨斗法,他展臂拥她入怀。"不哭了,乖,甜心不哭唆,不哭喔"
"你、你不是不要、我了,我、我还、是。你、你的、甜心吗?"她又开始"抽噎断句法",一句话同样说得"哩哩落落"。
"谁说我不要你来着?"他叹了口气。拗什么拗呢?反正早就认定她一个了,不是吗?"我只有你一个甜心,你当然是我的甜心。"
"真、真的吗?"她可怜兮兮地抽搐着,泪眼汪汪地瞅着他。
"当然是真的。"唉抱着她的感觉真好!好险没让那色痞给占了便宜。
"可是你、你、对人家好凶喔"一口气还没恢复,她便忙不迭地指控他。
"好,我凶,是我不对,好不好?"他翻了翻白眼,女人果然是宠不得的。
"你还不、理人家。"她心里还不平衡呢!
"是,我错。"他闭了闭眼。当时若不先冷静一下,他怕自己忍不住掐死她!
"还有"
数着他罪状的小嘴霍地被他叼了去,他热情地咬啮她老说难听话的唇瓣,不让她再继续控诉自己的不是。
这妮子就是有颠倒黑白的本事,犯错的人明明是她,她却有办法把自己的错掩盖得不见踪影,反倒是救了她的自己处处皆错,真是败给她了!
"唔、唔"象征性地抗拒了两下,田月霓终究软化在他的热吻之下;她紧紧地攀附着他的颈项,莫名地有种失而复得的感动。
她以为自己就要失去他了
"停、停一停"雷飒的头往后仰了些,伺机大口吸进大量的空气。
天!这妮子吃错藥了吗?艳红的唇瓣像章鱼的吸盘,用力地吸住他的嘴不放,还吸光了他胸腔里的空气,害他差点因缺氧窒息而死。
就知道她小肠小肚,分明气自己对她凶、对她大吼大叫,所以用这种变小的方冲来"修理"他。是不是该揍一顿她的小屁股呢?她竟敬意图谋杀亲夫!?
"飒,你不喜欢吻我吗?"她委屈地瘪着嘴,眼看下一瞬间又要"做风胎"了。
"怎么会?"他微愣,不意自己的举动又让她误会了。
"那你喜欢我吗?"突然发现女人的眼泪是项利器,田月霓的眼角挂着两颗晶莹的水珠,我见犹怜地瞅着他瞧。
雷飒僵了僵,俊颜竟诡异地微微泛起红潮;他艰涩地吞咽了下,侧头没有说话。
"我就知道!"她陡生一股心酸,小手用力地捶打他的胸膛。"我就知道男人都是不可靠的,一旦让你吃到甜头,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了!"没空搭理颊上落下的泪花,她一径儿努力地捶打他。
"你在说什么鬼话!?"他用力攫住她的手腕,才压下的气焰又冒了上来。"是谁翻脸不认人的?你这是做贼的喊抓贼!"
"不要理我!"她气愤地扭着手,想挣开他的精制。"既然不喜欢我就别理我!放手!我要回家了!"她执拗地对他喊道。
雷飒瞠大黑眸死命地瞪着她。听听!这像是人说的话吗?
是谁怪他不理人的?又是谁瞒着他去会旧情人?现在倒好,这妮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转眼间翻脸跟翻书一样快。
"不准回去!"话还没摊开来讲,说什么都不让她离开。
"你凭什么不准?脚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不着!"她气呼呼地口不择言,猛力地甩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他的力量。
"你以为这里是你高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这妮子简直欠扁!他今天就要好好地建立"夫威"。
"你、你想怎么样?"其实她真有点怕了他生气的样子,以前他都不会这么凶的说不过怕归怕,她还是逞强地质问他。
"我想怎么样!?"他眯起眼,阒黑的黑眸迸出危险的火光;他霍地将她一把抱起,用力地将她扔上床,高大壮硕的身躯立即不由分说地压上她。"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修理'你!"
"大笨蛋!你走!不要碰我!"她推挤他,无奈自己的力气在他面前像小鸡一般大,动不了他分毫,加上自己也不是很认真地想推开他嘛
"你再鸡猫子乱叫,我就马上强了你!"他发狠地低语,却温柔地啄吻着她敏感的耳际
"唔"她骗不了自己,再怎么逞强,强不过他温柔的吻。'飒你有没有那么点喜欢我?'一点点就好,她不强求的。
'傻瓜!'他惩罚性地咬着她的下唇,残忍地看着她疼皱了小脸。'爱都爱了,还说什么喜欢?'气归气,他还是爱惨了她。
'爱我!?'所有的理智都回到她哭昏了的脑袋,她喜悦地捧着他的脸,认真地搜寻着他的黑瞳。'你说真的?'
'不爱你干么救你?小白痴!'趁她还昏沉沉的时候,他不着痕迹地褪去两人的衣衫。'你呢?你爱我吗?'他沙哑地反问道。
'呜你猜。'她绽开甜美的笑花,爱娇地出个难题。
哦厂ㄆ厂ㄆ厂ㄆ!随便摸个彩券却摸到个大奖,田月霓是心花朵朵开。
猜!?还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咧!又不是白痴问答题,他到哪儿去猜啊!
'甜心,我可没这方面的天分,你还是直接说了吧!'雷净不经意地又走过雷飒的房门,她侧着头倾听房里的动静,不到三秒钟便红着脸逃也似地往房里冲。
要死了!前一刻还吵得死人都从棺材里爬出来,下一秒又恩恩爱爱得令人脸红心跳,都没顾虑到人家小泵独处的心情啦!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