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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暑假最盛大的一件事,莫过于毕业旅行了。
这学期的班代又是章玉宇连任,活动股长则是衣若芙。原本副班代的殊荣是由风铃担任,但是风铃坚持不愿“辅佐”班代,还撂下狠话恐吓章玉宇了若敢陷害她,休想她会再跟他说上一句话。
因此,副班代的位置便落在王昱之身上。而毕业旅行的筹备小组便由班代、副班代、活动股长及另一位服务股长陈长仁组成。
为了毕业旅行的行程、地点的决定,大三下学期的班会几乎是每周必开。当然,在尊重民主的原则之下,效率必定慢得可以,因为要做到让大部分的人都满意,实非易事。开会时,大家的意见多如牛毛,表决时,却又犹豫不决,会议几度中断,甚至差点出现立法院才有的全武行。
不过就是一群人想一起出去玩,只要大家有心一起出游,地点是不是旧地重游又有什么关系呢?台湾才多大,要找到一个大家都没去过的地方,谈何容易?
所以光是为了地点的选择,就已经开了四次班会了,却依然没有结论。望着那些争论不休的同学,风铃突然不想再待在这个是非之地了。
见她收拾东西,准备要走,赵黛翠关心地询问:“小铃,要走了?”
“我不喜欢看人吵架!”风铃气呼呼的,也不管台上台下的人正在争论不休,拉开嗓门喊了出夹。
这一声狮吼的确让现场安静下来,所有注目的焦点均落在风铃身上。
风铃鼓着腮帮子,瞪视着正在与主席争论的同学,越发觉得他们幼稚得可怜。她苦恼地走到台上,抢过主席的发言台,开始发她这几次会议来所累积的不满。
“各位同学,大学毕业旅行有一次,这一次的经验以后将是各位毕业后难得的回忆。没错,大家都是求好心切,想要找一个最佳地点让大家尽兴。但是台湾就这么大,能去的地方有限,要真找到一个大家都没去过的地方,恐怕是讨论到毕业,也不会有结果的。”呼!好喘,休息一下。“同学都是来自全省镑地,各自提供一下故乡中适合的地点,要适合团体活动、旅游的地方就好啦。试问这些你们曾去过或是已经玩腻的地方,哪一次是和c大企三甲全班的同学一起去的?”
风铃问完,台下的同学一片沉默。
“没有,是不是?”她顿了一下。“那么再去一次有何不好?跟不同的人去,玩的心境不同,自会有不同的喜悦,不是吗?去过的人则充当向导,岂不美哉?我真的很希望能跟大家一起去毕业旅行。”
说完,风铃走向站在一旁的主席章玉宇。
“主席,对不起,违反了议事规则,我自动离席。”
随即抓了背包往外冲,刘维德也紧跟在后,留下满脸愧色的企三甲同学。
风铃正在寝室内规划毕业旅行最后一晚的营火晚会流程。听见门外的脚步声,猜想应该是衣若芙回来了。
“小铃,还在忙啊?”果然是小若回来了。
“嗯,我在排营火晚会的流程。”
衣若芙没有打搅她,拿着衣服进浴室洗澡。
沐浴出来后,衣若芙边擦乾头发,边走到风铃的书桌旁,看她的进度。
“很难吗?”她关心地问。
衣若芙是此次毕业旅行的活动企划,整个流程由她规划;旅行社方面的接洽则由班代与副班代执行。同学住宿的分配、生活上的琐事是由服务股长负责。至于活动的主持、节目的带领,就必须借重团康社的风铃了。
也亏得风铃那一席震撼的心灵喊话,才让同学顿悟,让毕业旅行能顺利进行。
“放心!一个小小的营火晚会,难不倒我的。”风铃又习惯性地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看到她这个动作,衣若芙知道那表示没问题了。
她对风铃投以感激的微笑,然后走向自己的床,坐下来继续擦拭自己的头发。
风铃将最后一个活动规划好后,收好桌面,也来到自己床上,望着对面的衣若芙。她感觉到衣若芙好像很浮躁。这的确是个大发现,因为衣若芙向来冷静沉着,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现象呢?
“小若,是在烦毕业旅行的事吗?”的确可能,因由一个女孩子单独负责一件三、四十人的旅游企划,的确是累了一点。
“套一句你说的话,一个小小的毕业旅行还难不倒我。”
“还是有什么事令人烦?家教吗?”最近小若刚接了一个新家教,是不是这个因素?
衣若芙被风铃这样一问,不禁想起那可恶的人,气忿之馀,也只能叹息哀悼自己必须为五斗米折腰。
小若叹气了?
看样子,真的是家教出了问题了。
“学生很顽劣吗?”这是家教最常碰到的问题。
“不是,学生很好。顽劣的是她的未婚夫!”衣若芙提到那个人就一肚子气。
未婚夫?
“小若,你的学生多大?”已经有未婚失了?风铃不敢相信现代的中学生这么前卫。
“咦?我没告诉过吗?我教的是成人英语,我的学生年纪还比我大三岁。”
二十五岁!哦!正常。
“年纪这么大了,还请家教,怎么不去美语中心上课?”风铃对衣若芙这个新家教很好奇。
“她不喜欢那种场所,有钱人家的小姐就是比较挑剔。”
“哦?她会为难吗?”
“倒是不会,反而挺好相处的,虽然上课不是很专心,倒也不会给我找麻烦。”
“这样说来,应该胜任愉快才是啊!”怎么脸上表情不是那么回事?
“她有一个很讨厌的夫婚夫。”这是重点。
“哦?怎么讨厌法?”
“他竟然说我是去骗吃骗喝的,你说可不可恶!”想到就气!衣若芙的脸难得浮现怒容。
“嗯,真的很差。”这种话说别人可以,小若向来敬业,说这种话就太污辱她了,难怪她会生气。
“要不是看在她的钟点费很高,我早就不干了。”谁叫她有经济方面的压力。
“反正的学生不这么想就好了,随他怎么说。”
“只能这样,不然我哪教得下去。”这是她略感安慰的地方,还好她的学生不会那么认为。
“对了,小铃,你的学生今年要考试了吧?”
“对呀,刚好是我们要去毕业旅行前两天,她还要我带她一起去毕业旅行哩!”差点拗不过她。
“和她感情不错嘛!她准备得如何?”
“没问题,她的程度一定上前三志愿的。”
“哦?不要求她上第一志愿?”不是人人都想上第一志愿吗?
“我尊重她的选择,未必上第一志愿就是对她好。在没有压力的环境下,她会更快乐。”
衣若芙向来欣赏风铃的处世态度。她不强求、不勉强,凡事以让自己快乐为原则;自己快乐,连带的把快乐的气氛带给身旁的人。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家都乐于接近她的道理了。
“我怀疑,她上了高中,还会要求继续教她。”遇上这种好老师,她也会牢捉不放。
“谁晓得,再说吧,反正我也满喜欢她的。”张小娟很讨人喜欢,风铃一向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疼。
“对了,小若,毕业旅行小翠还是不能去吗?”这是这次旅行,风铃感到唯一的缺陷。
“嗯,她的父母不放心,小翠自己也没把握有充足的体力。加上我们不是定点玩,万一有事,医疗资源不易掌握,所以我们不敢冒险。”她知道风铃希望大家一起去,但是赵黛翠的身体健康也不能忽视。
“我了解。”
风铃想起小翠歉疚的眼神,心里也十分不忍,但是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只好忍痛割爱了。
“放心,有学弟陪她,这个暑假她不会无聊的。”衣若芙上前拍拍她沮丧的肩。
“对呀,那家伙总算还有一点用处。”
“哦?错了,他用处可大呢!”
七月九日,c大校门口停放了好几辆大型游览车,大抵是各系所的毕业旅行所要搭乘的交通工具。当然,其中三辆便是企三甲的。
企三甲的毕业旅行路线大半均在东台湾。由台北出发,经北海岸到太平山,走苏花公路到中横,再沿花东纵谷南下,经南横公路抵达最后一站垦丁。沿途在太平山住一晚,花莲、台东、垦丁镑停留两晚丫全程八天七夜,主要交通工具便是这辆游览车。
旅行社除了派一辆车、一位司机外,也派了一位导游来。这位导游有一张白净的娃娃脸,让风铃想到赵黛翠的学弟。听说这位导游并非专任导游,而是旅行社的内部主管,因为适逢旅游旺季,人手不足,他才临时客串的。
蓝天旅行社客服部副理刘金助
“哦!原来你是负责被修理的啊!”风铃接过导游递过来的名片,忍不住挪揄他。
“啊?”刘金助对她把“副理”解释成“负责被修理”的妙语微微一愕,随即搔着头笑道:“可以这么说、可以这么说。如果大家不嫌弃,可以叫我小刘。未来的八天,希望我们相处融洽。”
不愧是客服部的,懂得拉拢消费者的心。
“各位同学是否自我介绍一下,让我能更快认识各位。”车子一出发后,小刘便开始导游的工作。“首先从这位美女开始好吗?”他看向风铃,对她印象不错。
“我?对不起,我不是美女。”
小刘心想,她还真谦虚。岂知风铃竟接着说:“我是大美女。”
小刘闻言差点跌了个后空翻。
前一秒还觉得她谦虚,下一秒他的眼镜就跌破了。
“是是是!这位“大”美女,可否先行自我介绍。”他刻意强调“大”字。
“当然!我叫风铃。没错,就是挂在窗外那种风铃,你嘴巴不用张那么大。”风铃看着小刘那张怀疑的脸解释着。
“同学们都叫她小铃铛,因为她真的很吵!”章玉宇从前座走过来,向小刘解释着。“不过她的声音也是声如其名,清清脆脆的,很好听,你说对不对?”
“是,小铃铛的声音是很悦耳。”小刘真心地赞美着。
“小铃铛,不过来跟我一起坐吗?”章玉宇笑眯了他那一双桃花眼,想勾引风铃“转台。”
“你旁边已经有人坐了,想叫我坐哪?坐你大腿上啊?”风铃白他一眼。
“哦?荣幸之至,来吧!”伸手就要拉她的手。
铃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竟然忘了他是脸皮特厚的;见他伸来的手就要拉住她的,风铃准备要拍回他的手时,有人已经替她出面了。
刘维德站起身,将风铃护在身后,向小刘点个头。“我是刘维德。”然后转向章玉字:“小铃会晕车,不能坐太前面,谢谢你的好意。”说完,便让风铃坐在原来他坐的靠窗的位子,自己则坐在靠走道的位子,杜绝别人接近她。
刘维德对风铃占有性的态度看在小刘眼里,心里明了七、八分,很识趣地离开,继续他的工作。
章玉宇仍不放弃道:“小铃铛,不舒服就来找我哦。”
风铃还给他一个大大的鬼脸,心想:找你?我不就更不舒服了!
这次毕业旅行,刘维德首次“威胁”风铃;他要风铃跟他一起坐,不然他就不参加。风铃心想,小翠已经不能来了,她不希望刘维德也缺席;而且小若可以跟昱之坐一起,所以她跟谁坐,其实也是无所谓。既然刘维德指名要跟她坐,又正好可以挡掉章玉宇那个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奇怪?他干嘛老是找我麻烦?”风铃忍不住嘀咕。
章玉字真的很爱逗她,每次不是肉麻兮兮地要她当他老婆,就是千方百计地要约她吃饭、看电影。她觉得很奇怪,他是“哈”女人“哈”昏头了是不是,连她也“哈”进去?
但是刘维德却不这么认为。他态度冷漠并不代表他没有危机意识,反而十分清楚章玉字并非纯粹逗风铃而已,只是他轻浮的外表令人误解。他真正的用心,不得不让刘维德心里的警示灯亮起。
想到这,刘维德忍不住握住风铃的手。
“嗯?什么事?”正专心望着窗外的风铃,被刘维德的举动拉回视线。看着他微蹙的眉,她露出不赞同的表情,伸出未被他握住的另一只手,抚去他眉头的结。“出来玩就要高高兴兴的,皱什么眉呢?”
“铃,如果如果他追你,你会怎么样?”
“谁?”没头没脑的,她怎么知道他是谁?
“章玉宇。”
“他?”风铃怪叫。“怎么可能!”
“我是说如果。”他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如果?”奇怪,阿德怎么突然问起这么无聊的问题?“他要追就让他追呀。”
刘维德的脸一下子刷白了。
她要让他追求她,难道风铃也有意于他?噢!不,不行,风铃是他的,他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
“真的?”他再次确认。
“对呀,随他呀,反正我来个相应不理就好啦。”多碰几次钉子,他自然会知难而退。
刘维德梗在咽喉的一口气,终于呼了出来。
原来她是这个意思,害他的心漏跳了好几拍。
“阿德,你没事吧?”怎么他的脸色一下子白、一下子红,难道他也会晕车?
“没事。铃,你不喜欢他吗?”他想知道她的想法。
“拜托,阿德,你想要我守活寡是不是?他啊!章鱼啊!他的后宫有多少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有点智商的女人就不会去自投罗网。”
风铃不明白,刘维德为什么认为她会喜欢章玉宇那一型的花花公子,她又不是笨蛋。
“好,别气,算我失言。我只是好奇,你会欣赏哪一类型的男人。”刘维德心里乐歪了,看来章玉宇威胁不到他了,风铃对他的成见颇深,老天助他!
“哪一型?”风铃真的偏头想了一下。“至少也要像你一样。当然,你这样算是高标了,只要有你一半就很不错了。”
“像我?”
“对呀?你看你,长得一表人材、功课好,又会拍照,细心、温柔、体贴又不花心,虽然酷了一点,不过没关系,反正你话少,我话多,刚好互补。这么完美的人有什么不好?”风铃上下打量他一番:“只是这样的条件稍严了一点,毕竟这种人不多,所以只要有一半合格就可以了。”
刘维德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完全对她的味。太好了!胜利在望。
“那如果对象是我,就不会拒绝喽?”
“啊?”
“呃不是,我是说,如果对象是像我一样的人,就会接受他的追求是不是?”
“嗯,大概吧。”风铃疑惑地看着他:“阿德,你该不会是要介绍你的兄弟或亲戚给我吧?”
刘维德笑着揉揉她的头:“是有这个打算。”他是要把自己介绍给她。
“喂!先说好,我不想嫁给你爸爸哦。”当人家后母最可怜了。
“我爸爸?”
“对呀!你不会是想帮你老爸续弦吧?”愈想愈有可能。
天!刘维德实在佩服她的想像力。
“放心,就算你想,我也绝不答应!”要她当他后母,杀了他比较痛快。
他们第一天晚上,便在太平山落脚。
由于没有办理甲种入山证,所以他们不能进入翠肇湖,只能在太平山森林游乐区内享受森林浴。因为白天走了一天,所有的人也都累了,所以第一天晚上,衣若芙并没有排任何活动。
第二天早上,做过森林巡礼后,他们朝第二个目标出发,沿途经过苏花公路来到中横。
虽然苏花公路沿途风景秀丽、美不胜收,但因为是依山而建,路线弯曲,但这对会晕车的风铃来说,实在重大酷刑。因此在上车后,她便服下晕车藥,一路上沉睡,无法欣赏路上的景致。
“小铃没事吧?”衣若芙前来探视风铃的清况。
“吃了晕车藥,睡着了。”刘维德抚着风铃熟睡的脸庞。
衣若芙看见风铃安稳地睡着,心底十分安心,加上刘维德的照顾,应该是没问题了。
她实在无法想像,风铃平时活泼好动,精力好似永远用不完,这样健康的她,竟会晕车。唉!人都是有弱点的。
“待会同学们要唱歌,找个东西塞她耳朵,免得吵醒她。”衣若芙交代完刘维德后,转身回到自己座位。
因为风铃会晕车,所以车上的活动,衣若芙没有交给风铃来带动,而是托另一位同学主持。而这位同学向来偏好车上ktv,所以这一路上铁定要让耳根子不得安宁了。
果然,这位号称ktv王子的同学拿起麦克风了。
“各位同学,在这风光秀丽的苏花公路上,没有音乐的陪伴,您是否觉得美中不足?ktv王子为了不让各位有缺憾,已经将点歌本传下去了,不论您是以歌会友、或想一鸣惊人,统统欢迎您踊跃点唱。ktv王子我先抛砖引玉,在此为大家唱一首“左右为难。””
同学们的热烈反应,显示大家对这活动十分热中,一首首的歌曲便陆陆续续的由各个同学演唱出来。或国语、或台语、或独唱、或对唱,气氛十分快乐。
刘维德将两团面纸轻轻地塞住风铃的耳朵。虽然他知道她向来喜欢热闹,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为了不让她饱受晕车之苦,只好隔绝外界对她睡眠的干扰,这点,她应该可以谅解吧。
“接下来是我们风流倜傥的班代要演唱“其实你不懂我的心。””ktv王子介绍着下一位演唱者。
“你说,我像云,忽远又忽近”章玉字人长得俊,歌声也十分低沉有魅力。
充满感情的歌声回在车内,有些女同学不禁听得痴了。从不晓得章玉宇唱起歌来这么有感情,这么的撼动人心;像是一位痴情男子急欲挽回心爱的女子,热切地向她表达内心的感受,只盼女子能明了他的情。
刘维德也被他的歌声感动,但是心里又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他唱的太过投入了。
歌曲在间奏时,同学们响起热烈的掌声,还有人吹口哨喊安可。
刘维德下意识地用手捂住风铃的耳朵,他怕这騒动会惊醒了她。不知怎地,他很不希望风铃听到这首歌。
音乐继续流放,章玉宇的歌声又再度传来,同学们的騒动平息了下来,刘维德的手却不愿放开。
歌曲未了,传来章玉宇感性的声音:“这首歌曲是为了一位偷走我心的佳人而唱的,希望听了这首歌,她能明自我的心。风铃,听到了吗?”
这样火辣辣的当众告表,震傻了车内每一位同学,车内霎时安静了三秒钟。
“好!” 有人出声,顿时同学们再度騒动了起来。
“哇塞!章鱼,当众表白啊?”
“真有你的!”
“勇气可嘉!”
“真的假的,开玩笑的吧?
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对于章玉宇这神来之笔佩服不已,毕竟这种在小说里才会有的情节,突然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确实让人措手不及。但是惊楞之馀,却也津津乐道;因为他勇于表达,同学们也赞同他的行为。
维德突然很庆幸风铃会晕车,庆幸自己塞了两团面纸在她耳朵,更庆幸自己没放开捂着她耳朵的双手。
虽然风铃无意于章玉宇,但是单纯的她,难保不会因为他这样的举动而心思摇动。他承认章玉宇追女人的确有一套,所以他不能冒这个险,让章玉宇有机可乘。
“咦?女主角呢?”
“对啊!小铃铛有什么反应?”
“女方要给人家答覆啊!” 同学们的矛头转向风铃。大家开始找寻风铃的身影。
同学们渐渐朝风铃的位子靠过来。
刘维德为了不让他们惊醒她,向同学们做了个噤声的表示,希望他们别打搅她。
“啊?在睡觉啊?”
“真睡还是装睡啊?”
“这么吵也睡得着?”
同学们纷纷猜测风铃是否真的睡着,讨论之热烈,有欲罢不能之态。
他们的表现让刘维德十分不快。难道这些同学不懂什么叫尊重吗?
他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对于这些不识相的同学,他准备打破他向来惜言如金的惯例,好好教育他们一番。但是麦克风再度响起,免去了他的这项举动。
“各位同学,请回座。”传来的是衣若芙的声音。“小铃因为晕车,所以吃了晕车藥,现在正在睡觉,大家不要打搅她。”
“原来她会晕车。”
“章鱼你白唱啦!”
“人家没听到啦!”
“哈哈哈!”
同学们又嘻嘻闹闹地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好戏没得看,自然散场了。大家又开始忙着点歌了。
刘维德松了一口气,看向前方的衣若芙,朝她丢了一个感谢的眼神;衣若芙则朝他耸耸肩,表示没什么。
“小铃没事吧?”章玉宇走过来探视风铃。他不知道她真的会晕车,虽然之前有听刘维德提过,但他以为那是他随便说说的,哪知竟是真的。
“原来小铃铛会晕车,难怪一路上都没听到她的声音。还好吧?”导游小刘也过来关心风铃,他很喜欢跟她抬杠。
“是,吃过藥,现在睡得很沉。”刘维德轻声说着。
“好好照顾她。”小刘拍拍刘维德的肩膀。
小刘离开后,章玉宇并未离开。
他看了风铃一会儿,转而看向刘维德。
“我不是开玩笑的。”像在保证,也像在宣誓。章玉宇的神色从来没这么认真过。
“听得出来。”刘维德冷漠地对上他双眼。“我也不会放手的。”
两个男人间的波涛汹涌并未引起其他同学的注意,因为他们正沉溺在欢乐的ktv时光里,不知道这两个对峙的男人已经相互用眼光杀千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