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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临死前的心愿带着某种执念,某种寄托,杨正内心一颤,放佛看到了一个无助的老人伸出手去,想要抓到什么东西,却什么也抓不住,无奈的倒下,不甘的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这一刻,杨正想到了自己父母临死前那怒睁的眼睛,带着不舍和留恋,令人心疼,不由低声说道:“老人家,您放心,无论如何我都要逃出去,不仅仅因为您,更因为我有家仇未报,还有一个妹妹流落在外,我必须出去照顾她。”
“你心中带着执念,还有仇恨,我信你。”老人听出了杨正的真诚,有些庆幸的说道,笑了,笑声却透着一种沧桑,一种悲呛,一种无奈。
“您怎么进来的,家人叫什么,方便说吗?我出去好找他们。”杨正问道。
“我只是一个商贩,自以为身手不错,来这个国家倒腾点东西,三十年前穷啊,吃不上饭,被生活所迫,没办法,没想到被抓住,一关就是三十年,都过去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叫赵晋,走的时候老婆带着儿子,儿子十岁,现在四十了吧,也不知道他们怎样了。”老人低声说道,声音带着缅怀和痛苦。
杨正同情的说道:“您坚持些日子,等我想到办法一定带您出去。”
“算了,时日无多,遇到你也算是缘分,要求太多没用,只要你把我家传绝学带回去,我就知足了,死也瞑目了。”老人沉声说道。
“您为什么不逃?”杨正好奇的问道。
“逃?”老人一顿,放佛想起了某些痛苦的回忆,好一会儿才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不是没试过,被抓回来,挑断了手脚筋脉,一身修为全废,从此成为废人,要不是为了一身家传绝学传承,哪会忍气吞声至今。”
“筋脉断了,您还怎么传授给我?”杨正好奇的问道。
“筋脉断了,只是我不能用武而已,家传绝学都在脑子里,怎么教还能不会?听说你干翻了刀疤,说明底子不错,但家传绝学修炼不易,你小子能吃苦?”老人有些不确定的追问道。
“这点您放心。”杨正肯定的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老人明显不看好的低声说道。
“老人家,您就算没得选,不得不将绝学传给我,也不用这么打击人吧?要相信您的眼光。”杨正开玩笑地说道。
“你会将绝学传给一个完全不熟悉,甚至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吗?人之将死,只能赌一把,看命了,废话少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开始吧。”老人没好气的沉声说道。
杨正见老人是个务实、果决的人,决定了的事毫不拖泥带水,也收起了玩笑,正色的答应一声,就听老人继续说道:“家传鹰爪拳不同于其他派系的鹰爪拳,注重实战,刚柔相济,讲究的是沾衣号脉、分筋错骨、点穴闭气。”
“老人家,我读书少,您说的这些不是很懂。”杨正赶紧打断道。
“仔细听着,慢慢体会,我尽量说直白一点。”老人没好气的说道。
“行,您说。”杨正赶紧答应道。
“家传鹰爪拳有三十三路拳法,十二路身法,都是模仿雄鹰捕猎创立,再配合心法和运气、发力技巧,方能大成,其他派系的鹰爪功练习不是在水里抓葫芦就是抓圆球,都是为了训练指力,但我们这一派讲究的以气为根,以技为本,不借助任何器械就能够达到修炼效果,见效稍慢,一旦练成,非其他派系鹰爪功能比。”老人认真的低声说道。
杨正见老人说话很困难,不忍心打扰,认真的听着,一一强记下来,以备将来慢慢揣摩,老人继续说道:“拳法路数不难学,但运用全凭一心,随敌而变,切记套路化,另外,鹰爪功讲究分筋错骨拿穴,有擒拿之妙,你还需要懂得经脉穴位,关节技和反关节技。”
“擒拿手我学过一些。”杨正赶紧说道,跟着包教官受训,除了军体拳外更多的是学擒拿手,军体拳讲究进攻,杀敌,而擒拿手讲究抓捕,都是必修战技。
“哦,那就好。”老人不屑的说道,浑不在意,显然看不上杨正说的擒拿手。
杨正不便解释,讪讪一笑。
老人继续说道:“鹰爪拳形似鹰,但有形无神不成拳,形神兼备方为上,也就是说一招一势要表现出鹰的搏击之形,如鹰的盘旋、捕食、展翅、待兔、爪抓等;同时又要显示出鹰的神韵,内外兼修,举手投足可令敌关节折断而伤残,或置敌于死地,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杀。”
杨正听的热血沸腾,这种拳理不是和部队里讲究一招制敌的军体拳有的一拼吗?正符合自己,赶紧打起精神来,生怕错过一个字。
接下来,老人将一套心法低声传给了杨正,心法字数并不多,只有十一句口诀,但很拗口,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同意思,老人原本以为杨正起码需要一两个小时才能记下,最少一天时间才能够理解。
然而,杨正听一遍就全部记下,听老人讲解一遍就完全理解,老人大喜,抽检几句口诀,确定杨正全部记下无误后松了口气,正式传授杨正拳法套路,杨正趴在撬开的墙壁洞口上观看,老人慢慢演练。
经脉被断,力量使不出来,但简单的动作比划还是没问题,打一招讲解几句使用的奥秘和变化,再打下一招,杨正记的很认真,一边暗自揣摩其中深意,再结合学过的军体拳理解,获益匪浅。
武学一道,殊途同归,都是为了杀敌制胜,以最小的力量,最快的速度和最直接的方法打败对手,不同于竞赛类的武术,讲究花俏,好看,老人传授的鹰爪功更是融合了分筋错骨拿穴等传统技艺,这些现代武术已经不涉及了。
杨正越学越兴奋,对军体拳的理解和运用也不经意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格斗实力在不知不觉中变强。
接下来的日子里,杨正忘掉了痛苦,也不急于逃出去了,潜心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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