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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一个夜晚,军营里四处燃起熊熊营火,将整个营地照得有如白昼一般光亮。
校兵广场上用几十根粗大的树干,堆起一个高耸的营火台,它亮璨的光照亮了整个广场,也映照出每个人脸上的欣喜笑容。
为了庆祝战事大捷!边关乱事暂告平定,所有的士兵和将领们都在举杯欢庆,一时间全场的气氛热络沸腾到最高点。
“这会儿西北边地几乎已全纳入天鹰国的版图,除了额耳汗族尚有些蛮子仍在窜逃为患外,西北边动乱已全部肃清,小弟以为接下来的事,二哥麾下将领就足以应付包办,我应该可以回京复命了吧?”叶祈举着酒杯笑问着主位上的战膺。
“怎么?这儿太荒凉,没有酒肆花坞,留不住你是吧?!”战膺似笑非笑的斜睨着他。
“当然啦!看着有人恩恩爱爱出双入对的,我心里不平衡,想早点离开,眼不见为净嘛!”叶祈戏谑的瞟了偎在战膺怀里的秋燕真一眼,看见她正困顿的揉着眼睛。
“你专心一点!不许在这种时候给我睡着了!”战膺也发现了,口气凌厉的吼她。
“唔”秋燕真迷迷糊糊的勉强应了声,又无力的赖在他身上。
这些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又是争执、又是不眠不休的照顾受伤的他,几日下来,她已经累得熬出黑眼圈,猛打呵欠,直想倒头就睡。
“不准揉眼睛!你最近是怎么搞的,老是这副德行,看得我都想揍人了!”战膺不快的拉起她,命令她坐直,不许再靠着他。
“不要我要靠着你”秋燕真反常的噘嘴撒娇,硬是耍赖的偎回他身畔,双手紧揽着他结实的腰身“一下下就好求求你”她前所未有的娇态,让战膺怔愣了下,本要伸出的大掌也僵停在她身旁只尺之处。
他不快的咕哝咒骂了几句,却没再推开她,只是迳自取饼酒杯猛灌一大口。
“没想到二哥也有这等温柔的时候啊!若照以前,你大概早火冒三丈的把人扔出去了。”叶祈笑谑道。
“闭嘴!你喝你的酒,少废话!”战膺不耐的瞪他一眼,倾耳聆听那愈来愈清晰的皮鼓声,和突然响起的快节奏乐音。
就在这热闹的音乐声中,一群由军妓装扮的彩衣舞娘步履轻盈的跳入场中,她们时而排开、时而围成圆的扭臀摆腰,有些还特意在一些将领面前妩媚的旋身扭动,勾引挑逗着他们,让许多人乐不可支的当场就多灌了几杯酒。而其它舞妓则在酒酣耳热中,四处拉人和她们共舞。
有些士兵开始腼典的挥动手脚,有些则趁着酒意夸张摇晃的舞着,每个人的动作都是乱七八糟、可笑得紧,让坐在外围的旁观将领和土兵,笑到抱着肚子喊疼。
“我的天哪!”秋燕真被眼前的景象逗得笑眯了眼。
“好象抽筋的猴子真是够了!”叶祈也受不了的边笑边道:“这是哪门子的馀兴节目?”
“我从没看过男人跳舞”秋燕真扯着战膺的手臂,笑到上气不接下气。“你瞧那个人还打到旁人的鼻子、踩到别人的脚”她兴奋莫名的指给战膺看。
“幸灾乐祸的女人!”战膺直瞅视着她,似笑非笑的,看不出来是否在生气。他大手惩罚性的打了下她的臀“你嫌我的士兵跳得难看,那就你去替他们跳!”
或许是受到欢乐气氛的感染,战膺脸上的冷厉缓和了几分,连带使秋燕真的心情好了起来。
“我不行”她以为他在开玩笑,连忙摇头挥手拒绝。
“快去!我还没瞧过你跳舞的样子。”他不由分说的将她推进场中。
一看见秋燕真出现,旁观的人纷纷起哄拚命鼓噪着,她难为情的瞅视着战膺,娇啧的踩了下脚。
无可奈何,她只得转身跳了起来,配合着皮鼓的节奏徊旋,舒展肢体移动着。
她的衣带飘然飞舞,配合着身上的环佩钉铛发辫跳跃,整个人彷佛都快飞起来似的,让旁观的人看傻了眼。
她的舞姿和那些舞娘的媚惑撩态完全不同,身段轻柔,宛如一条出游的水蛇,在烂亮营火的照耀下,竟让人有种见到谪仙飞舞的幻觉。
“天羽洄旋舞?”战膺有点意外的低声喃念。他不解她怎么会跳天鹰国南方女子最擅长的舞蹈?
只有南方女子纤细的身段,跳起来才会有飞天的感觉,一般北地壮硕的女子跳这舞,只能以惨不忍睹来形容。
她娇小玲珑的模样跳这舞,却是异常的适合!这让他开始恼了起来,突然想挖掉其它男人的眼珠,不让他们再多看她一眼。
“不许跳了!”战膺猛地拍桌起身,脸色阴骛的对着秋燕真大吼,却发现她的眼神有点茫然,步伐踉跄了下,下一瞬间,毫无预警的往后倒去。
“该死的!”战膺不敢署信的低吼一声,在众人来不及反应前猛地飞身过去,有惊无险的接下她险些撞上地的纤弱身子。
当秋燕真睁开眼,人已安稳的躺在大军帐内。
她迷迷糊糊的坐起身,还有些搞不清状况,古大夫已执起她的手,仔细的把脉。
“我怎么会在这?”她不解的望着古大夫和叶祈脸上的高兴表情,回头开始寻找战膺的身影。
“你晕过去了。”战膺从桌旁起身走到床前,脸色很臭的瞪着她“明明不能跳,你去跟人家凑什么热闹!”
“二哥,你别对她发脾气她现在可禁不起吓!”叶祈连忙上前制止战膺。
“你别开口!这是我跟她的事。”战膺气愤的推开叶祈,低头对着秋燕真吼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想看我发脾气是不是?”
“你说什么”秋燕真瑟缩了下“我都说我不会跳,是你硬推我出去的”她十分委屈的抬眼看他。
“狡辩!你一定”战膺倏地一拳击在床板上,让古大夫和秋燕真两人都吓了好大一跳。
迸大夫看不下去了,硬着头皮打断他的话。
“皇爷,秋姑娘现在怀有身孕,身体比较虚弱,需要静养,能不能请您小声点?别这么吼着,否则若吓着她,孩子很可能会不保!”古大夫急道。
“古大夫,您说我有了?”秋燕真吃惊的抓住他的手。
“嗯!抱喜你要做娘了。”
迸大夫脸上的和煦笑容只让秋燕真的欣喜维持了两秒,她像被雷击中般的身子突地一僵。
她心慌的放开古大夫的手,惊恐万分的缩退到床角,直视着战膺。
“你那是什么表情?马上给我过来!”战膺看了气得想捉回它。
“你别靠近我!”她惊惶失措的躲开,眼泪猛地掉了下来。
“你他妈的又想搞什么鬼!”战膺倾身向前又想抓她。
“不要碰我!”秋燕真恐惧的闪开,跌跌撞撞的冲到床的另一头,猛往叶祈的身后躲“叶将军,求你救救我,别让他伤了我的孩子!”
“你在说什么?我二哥不会”叶祈哑然失笑的才说了几个字!战膺已暴怒的疾走过来拉住秋燕真,火大的打断叶祈的话。
“出去!统统给我出去!这里没你们的事!”他破口大骂把叶祈和古大夫全都赶了出去。
“你放手!放开我!”眼见能帮自己的人全走光了,秋燕真心急的拚命挣扎。
“你在发什么颠?”战膺怒喝“我有说要对你怎样吗?”
秋燕真静了下来,强装镇定的哽咽道:“那你打算怎么做?如果你不要这个孩子,我就就”她倏地住口,泪汪汪的看着他。
“你就如何?”他不悦的反问,眼里多了一抹火光。
“我我马上就走!我会走得远远的,不会再来烦你求求你,我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我想要他!”说完,她焦急的转身就想逃,却让他使劲的扯回。
“你以为你逃得了了吗?马上把藥喝了!”他紧搂着她的腰强行带到桌前,空出一只手端起藥。
“我不喝我死都不喝”秋燕真心寒的踉跄了下,她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狠心,当真丧尽天良的要打掉自己的孩子“他也是你的骨肉啊!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我知道他是我的骨肉,所以,你才更应该要喝下这碗藥!”他冷硬的道,强行灌她喝完整碗藥,马上丢开碗,低头堵住她的唇,让她没机会把藥吐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秋燕真痛哭推开他。
他竟然真的强灌她打胎藥她跌坐在地上,心痛的不能自己。
“你哭个什么劲!”战膺冷冷的斥道,边说边把她抱回床上,自己也跟着上床,在她身旁躺下。
他将大手放在她平坦的腹部上,接着一股暖暖的气流从他的掌心传了过来,让她原本隐隐作痛的肚子,慢慢的舒服许多。
“你又想做什么?”秋燕真哭着要拉开他的手,却突然发现“为什么我的肚子不疼了难道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还要管我?”她气极的打着他的手。
“罗唆!你再吵,我就真的把你肚子里的那块肉给弄掉,你听到了没?”他猛地吼了声,害她怔愣了下。
“你没给我喝打胎藥?那刚才我喝的是什么?”她不敢置信的拉着他的手急问。
“打胎藥?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你这自作主张、自以为是的女人,见鬼的该死的愚蠢透顶”
结果战膺的暴吼还没吼完,秋燕真便破涕为笑的翻身紧搂住他的脖子“谢谢我好爱好爱好爱你”她乱七八糟的喊着。
只要能让她留下他的孩子,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听到她的喊叫,战膺脸上露出一种要笑不笑的表情“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要叫到让所有人都听见是吧?”
“哦!”她呐呐的应了声,闭上嘴不敢再嚷嚷,只是小脸上有着满满的灿烂笑容。“娘!我有了心爱的人的孩子了”她将脸埋在他的怀抱里,心满意足的咕哝着。
“你娘是何方人氏?”她的自言自语还是让耳尖的战膺听到了,他突然问。
她先愣了下,还是老实说:“我娘她是天鹰国的南方人,世居江州。”
“江州?”他沉吟了一会儿,手揉着她的发。
“嗯!我娘说江州很美,每到春天,遍地都是桃花落瓣她还说江州的家里为了赏桃花,还特地建了三层的桃花楼,四周围绕着九曲湖水和艳红桃树,美得像人间仙境一样”她的声音逐渐飘渺起来,迳自沉湎在过去的回忆里。
“桃花楼?”他突然扬高声音“你知道桃花楼!那你有没有听过桃花羽”他倏地停下。
“你是说桃花羽裳曲吗?”她笑道,不意外的看到他神情突然一凛,接着她轻轻哼了其中的一小段曲调。
“这是我娘在世时最爱的曲子,她常拿着玉箫吹给我和弟弟听。”她眼神渐渐的黯了下来。
只是后来她娘纤弱的身子终究熬不过北地狂厉风沙和烈阳的毒害,在鸽儿两岁时便生病死去;而她爹在娘死后,悲恸欲绝的抱着她娘的尸体和那只玉箫,说是要去千年不化的天雪山寻求绝世仙藥,从此两人便这么消失在天雪山里,再也没有回来过
“你娘可是姓王?”战膺再问。
“嗯!我娘名唤王燕鸽。怎么了?桃花羽裳曲和桃花楼在江州很有名吗?不然你怎么都知道?”秋燕真仰起脸不解的看着他。
“没什么,你快睡。”战膺将她的脸压回自己的怀里。
他没料到她竟会是江州金刀王家的后人!
天鹰国南方的四大世家,金刀王家就是其一。
而金刀王家最有名的就是那把逢坚必摧的九曲金刀,和专疗治内伤的桃花羽裳曲琴谱。
犹记得幼时,他曾与先皇和兄长下南方游玩,受到了南方四大世家的热情款待,而当时就是在王家的桃花楼里,听到了桃花羽裳曲,那余音缭绕、动人心弦的乐音,至今恍在耳边徊荡
而她竟会是四大世家倾全力想找的王燕鸽之女?
“在想什么?怎么想得如此入神?”不知何时,秋燕真又抬头,笑靥如花的朝他绽放。
“我不是叫你睡觉,你看我干什么?”战膺对她低吼。“我在想--”她红了脸,有点傻气的嗫嚅道:“不知道这个孩儿是男是女,我希望他是个男孩,才能长得像你”“罗唆!”战膺劈头就吼“少废话!你如果再闹,我就拿绳子把你绑起来!闭上你的嘴!”
“好嘛好嘛!”她咋舌的连忙转身背对着他,不敢再去惹他不快,只是小脸上有掩盖不住的笑容。
才刚闭上眼,她就感觉到一只手臂横过自己的腰间,一股甜蜜的感觉瞬间在心头泛开她大着胆子,转过身伸手抱住他。
“我好爱你我爱你”她满脸排红的轻声道。
就算每天叫她说上千遍万遍,她也心甘情愿。
“少罗唆!”他不耐的低吼了声,狠揉她的头一下,要她安静。
秋燕真却感到心满意足的非闭上眼,正沉醉在这样甜蜜的气氛时,外头却突地传来一阵尖锐嘈杂的敲锣声。
“快起来失火了失火了”有人敲锣打鼓呐喊。
“有刺客入侵快来人快来人哪”又有人大叫。
“马栏失火了马栏失火了”
突然之间,原本静谧的营区全喧闹了起来。
秋燕真连忙起身,却让战膺给制止了。
“待在这里不许出去!我去外头看看。”战膺喝道,迳自急忙的走出去。
大火在粮草堆、营帐顶等处不断燃烧,受惊的马匹四处窜逃,而有些士兵则因为之前的庆功宴狂欢饮酒,七横八竖的醉倒在地,连马儿冲过来时都毫无知觉的任它踩过,一时间哀嚎和呼痛声此起彼落的在营区里响起。
战膺目光一凛,抬头便看见前方正在和一群刺客打斗的士兵,他毫不迟疑的马上上前加入战斗。
只见他轻易的闪过一个刺客挥来的刀,顺势擒住他的手,夺下刀子,再反削下他的一只手掌,顷刻间,他便轻松的将五、六名刺客击倒在地。而此时叶祈也领着一群士兵冲了过来。
“把他们抓起来,再四处查探是否有窜逃的同伙!”战膺丢下刀子,冷冷的命令。
士兵们马上一组一组的分散开来,在营区里搜查着,另外几个则快速的上前绑起地上的刺客。
“这边几个,外加之前被我手下土兵击倒的数十名刺客,总共只有三十多人喂!你们就这么少人,也敢来找咱们的麻烦?”叶祈边说边用脚踢地上被绑的一名刺客。
“你是想救你们的族长?”战膺就着火光,清楚的看见那名刺客与天鹰国人完全不同的五官轮廓,于是他冷笑的开口。
“你们别得意!我们额耳汗族是打不死的,只要我们的族长能逃出去,总有一天,会回来报这个仇的!”那名刺客满是恨意的道。
“你以为那个蛮子真能逃得掉?”战膺目光深沉的看了刺容一眼,让他忍不住颤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他发着抖。
“你们还真不是普通的笨!我们天鹰国人会有那么蠢吗?我们故意留那蛮子一命,就是要拿他当饵引你们出来,你还当我们真那么不济?”叶祈不耐的插嘴冷嗤。
“把他们带走!”战膺冰冷的下令。
几名士兵动作迅速的上前拖走他们。
“统统不准动!”在众人后方突然传来一声大吼,数十名士兵手持刀剑,却被逼得连连倒退。
“不许再靠前一步!不然我马上割断她的脖子!”衣衫破烂的额耳汗族族长在数名族人的围护下!拿刀架在秋燕真的脖子上,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你是在威胁我?”战膺转身态度自若的邪笑道,完全没把他们看在眼里。
“站住!她是你的女人吧?若想留住她的命,就放了我们!”额耳汗族族长阴险的再道,说着还将手中的刀猛往秋燕真细嫩的肌肤上再推进一些。
“办不到!”战膺毫不迟疑的拒绝“你要杀便杀,总之,你是逃不掉的!”他眼神倏地阴冷的眯了起来。
“她可是你的女人,难道你不爱她?”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额耳汗族族长瞬间冒出一身冷汗,声调也开始颤抖起来。
他以为这女人可牵制住战膺,才要族人去将她掳来作为护身筹码,结果这男人竟然无所谓的要他杀了她?
他真的找错了护身人质?
“哼!凭本王的身分地位,何需去爱女人?想获得本王青睐的女人比比皆是,你尽管杀了她,反正女人再找就有了。”
从头到尾都没叫过一声的秋燕真身子一颤“你真的不爱我?”她艰难的挤出这几个字,眼眶含泪的看向他。
她还以为之前那样的幸福可以一直维持下去,现在听见他的话,她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罢了。
他一点点的温柔举动,就让她欣喜若狂的以为得到了他的爱是她笨哪!
“我怎么可能会爱你?我是逗你的,想看你心碎时会是什么样子罢了!”
“我知道其实我都知道”她悲戚的浅笑,笑容里有满满的苦涩和掩不住的心酸。
她不应该伤心的,因为,她早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爱上他,注定是要心碎的!
“你不是想拿我威胁他吗?那还不坑诏手!”秋燕真心死的对着挟持她的额耳汗族族长道。
“要命的话,你就给我闭嘴!”他火大的将刀子往她的脖子上再推进些,瞬间,一条血痕清楚的浮现在她的颈部。
“统统后退,让出路来,不然我就教她血溅当场!”在战膺冰冷骇人的眼神逼视下,他的语气开始有了点发颤的抖音。
“你杀了她吧!我是不会让开的!”挥手让身旁的士兵退开后,战膺一个人沉稳的走上前,态度冷傲的挡住额耳汗人的面前。
他的举动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就怕蛮子在受到刺激,一怒之下会杀了秋燕真!
“你”秋燕真心寒的看着战膺,心灰意冷的伸手摸着自己的腹部。
他不在乎她的命,但是,她却不能不要自己的生命!
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还想活下去,他不该因大人的杀戮争执,而被扼杀了小小的生命
她心痛的想着,另一只握着迷葯香袋的手缓缓的紧缩起来。
这迷葯袋是军医送给她用来防身的,如今她也只能孤注一掷的赌赌看了。
她张开嘴,朝蛮子的手用尽全力的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