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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她来了
不用这么麻烦的,他直接叫她搬出去就行,或者解除协议,她不会怎样的。
她不是胡搅蛮缠的女人,他不需要了,她走就是,尽管她在司氏还没有站稳脚跟。
没关系的,她什么风浪没见过?真正的女主人来了,她走很应该。
她还要多谢司彦凡这段时日的照顾,在她最需要温暖的时候替她挡风遮雨。
乔以乐深呼吸一口气,拉住窗帘不透一丝缝隙。
迅速爬床,闭上眼睛盖紧被子,也许今晚是她在海滩一号的最后一夜。
很久,她都无法入睡,之后睡去也是浅眠。
第二天一早就醒了,毫无疑问顶了两个熊猫眼,遮瑕也只能淡化一点。
“少夫人,你这眼睛怎么了?”
楼下,郑叔都惊讶了。
“昨晚没睡好,没事的。”
“我给你拿个热鸡蛋敷敷吧?”
乔以乐露齿一笑,“行啊,看不出来你还挺懂的。”
没多久,郑叔拿了一个热乎鸡蛋出来,“今天周日不用上班,不必起那么早。”
听到周日两个字,乔以乐一惊,这么快就周日了?她差点忘了和南宫诚的约定!
完了完了,说好的上午十点,现在七点多,她还来得及吗?
警铃大作,她胡乱的拿了两个热包子走人,“我和朋友约好了,先走,放心,我提前和司先生报备了!”
说着,她狂奔出去,庭院里一辆车都没有,车库也没。
简思思昨晚到底有没有住在海滩一号呢,还是说司彦凡和她一起出去,住外面了?
嗡嗡嗡——手机突然震动,乔以乐的思绪被瞬间拉回。
“阿诚,我等会打车去,尽量准时到!”
“没关系,我已经到了,等你。”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她甚至能想象说话的时候,他嘴角扬起带着温润的笑。
直奔到公交站台的路上,乔以乐预约了一辆车。等她到那,赶巧车也到了。
上车后,报了疗养院,司机师傅是个年轻小伙,大概刚做这行没多久。
一开始还不认识,跟着导航一路摸索着过去了。
乔以乐迟到了二十分钟,远远的看到站在疗养院门前的南宫诚,她很不好意思。
但她还没开口,却听南宫诚饱含歉意的话。
“据说司氏很严,你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懒觉都没的睡,十分感谢你能过来。”
“不用谢我,这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现在进去吗,我需要做什么?”
也许纯粹进疗养院帮助孤寡老人吧,但这个疗养院太偏僻了,占地面积也不大,门面也比较陈旧。
不知道住在里面的是哪些人?
乔以乐跟着南宫诚进去了,前门没什么特别的,到了后处,郁郁葱葱的两排樟树进入视线。
今天阳光和煦,按理说这样的天气,疗养院的护士应该推老人出来晒太阳。
可现在,她愣是一个都没见到,护士也没。
疑惑蔓延,看向走在前面的南宫诚,背影添了浓浓的落寞。
最终,她看到一扇白色小门,门旁站着两个护士。
看到南宫诚时,护士眼里露出一抹恭敬,同时也泛着同情。
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眼神,同情南宫诚,里面住着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疗养院被私人承包,只调养一个人吗?
“进来吧。”
三个字,温和稍减,落寞倍增,情绪瞬间低落下来,说话也是沉沉的。
乔以乐走了进去,吱嘎——门被关上,房间里有些暗,除了一扇关着的窗户透过阳光。
一阵静悄悄,她特意放轻脚步,掀开垂下的素雅帘子后……
看到眼前景象,乔以乐彻底震住,双脚僵在原地无法再前进一步。
床上躺了一个人,一个无法动弹的女人,医用管子遍布全身,无比瘦弱,脸部干枯,眼窝深深陷了进去。
如果不是血氧仪跳动的绿色数字,她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活人。
这个女人是谁?
南宫诚面色冷静,垂在两侧的手却紧握成拳,她猜到了女人的身份。
没想到,她真的没想到。
“妈,我来看你了。”
简单的一句话,声音却是颤抖的。
乔以乐看着跪在床前的南宫诚,他的手拉住母亲的手,而他的母亲却无法回应。
“妈,爸来找我了,他叫我回家,我拒绝了。”
“我知道你不会同意,以前我都听你的。但现在我不想了,他除了给我一个姓氏外,什么都没。”
“妈,其他我都能听你,唯独这个不行。要是他真心接纳我,也不会将你安排在这里。”
此刻的南宫诚蹲在母亲面前,就像一个孩童,无奈无助。
看着这样的南宫诚,乔以乐一阵恍惚,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怎么也不会相信他会有这样的一面。
不求回报帮助别人,是不是以另一种方式为母亲祈福?
乔以乐听着南宫诚呢喃,又看着他拿出热毛巾,熟练又细心的替母亲擦脸,擦身。
说了许多,做了很多,他的母亲却无法给他回应,只有不断跳动的仪器曲线证明活着。
“妈,你曾经说过,等我找到女朋友,第一时间带给你看,她来了。”
轻轻的一句话,视线忽然看来。
乔以乐愣了几秒,这就是南宫诚请求她帮的忙,看着他渴求的眼神,这样的境况下,她怎么能拒绝?
于是,她上前几步来到床前,纵然床上女人的面容塌陷的可怕,她仍灿烂的笑出声。
“阿姨,阿诚一直说带我来见您,可算见到了。”
女人依旧不为所动,滴答滴答——只有机械般的心脏跳动仪。
“妈,她很漂亮也很善良。”
突然间,她的手被南宫诚拉住,紧紧的扣住她,像是他勇气的源泉一般。
过了很久,两人才出去,而乔以乐的心一直酸酸堵堵的。
出去的那刻,走在身旁的男人忽然低头看着她。
乔以乐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什么。”
话虽这样说,手却扬起落在她的眼睑下轻轻擦拭。
这时候,乔以乐才知道她流泪了,流的还不少。尴尬了,他都没哭,她哭成了一个傻子。
“别,我自己来,一时没忍住,让你看笑话了。”
说着,她躲闪过去,掏出包内纸巾,连擦几下竟染湿一张。
南宫诚看她慌忙的样子,嘴角不禁扬起似笑非笑,“如果这是个笑话,还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