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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蕃乃苍宁皇朝境内环境最为严酷、寒冷之地,四周群山环绕,山上覆盖着终年不化的冰雪,日积月累的皑皑白雪,像是守护着领地辽阔的北蕃,更是衬托出北蕃境内的雄伟不驯,如同它的统御者一般。
统御者玄武皇子轩辕枭的架惊狂妄、任性霸气是众所皆知的。除了尊贵的地位与权势外,他那俊美元俦的外表更是让人欣羡不已。
然而,北蕃的人民却十分惧怕他,实因他的外貌实在太像他的父亲轩辕无极,且他的个性喜怒无常,心情不好时,犯上小错的人可轻易地丢了顶上人头;心情好时,就算是犯下滔天大错,他仍会眉头不皱一下便放入。如果他的情绪能稳定些,北着的人民会更心悦诚服于他的。
像今天轩辕枭突然兴之所至地想猎获难得一见的雪狐,他那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便使得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寒冽的冷风狂扫过林间,本该宁静了无人烟的山林竟像市集般的沸腾喧闹。想攀权附贵、升官晋爵的人想尽办法,使出旁门左道,唯求能同轩辕枭一块儿入山打猎,最好是能随护在辕轩枭身边,状似不经意的让皇子发现自己的存在,甚全是在皇子面前一展长才,当然,锋头绝对不能抢过星子;若是无法伴随在皇子身边,也要用尽方法让星子发现自己,这样将来前途一定是光明璀璨、势不可挡。
轩辕枭身边的护卫则是小心翼翼地过滤所有陪他一起狩猎的人,不放过任何可疑的人物,使旁人没有伤着皇子的机会。
会防范的如此严谨全是因为苍宇的人民在轩辕无极暴虐的统治之下,早已苦不堪言,纷乱四起,他们害怕人民的不满会转嫁到轩辕枭身上,才会将轩辕枭保护得滴水不漏,可惜飞扬跋扈的轩辕枭根本不领情,他极自信没人有伤着他的能耐,往往将护卫抛在身后,独自行动。
轩辕枭任性的举动使得周身护卫叫苦连天,顺从他的命令又怕会使暴民有机可趁;不听从他的命令,遭殃的是自个儿的项上人头,于是护卫们想出了个折中的方法,就是和轩辕枭保持一小段距离,若有事情发生,他们也可以最快的时间赶到。
护卫们的保持距离让一干抱持飞黄腾达心态的人们失望不已,连皇子身旁的护卫都无法近身了,更遑论是他们了,他们只好耐心等待好时机出现。
将群众远远抛在身后的轩辕枭纵马奔驰在山林间,看似散漫实则锐利的双眸留意着草丛与树林间的动静。
冷漠的眼瞳扫过洁白霜雪,倏地,眼角瞥见一抹白影晃过,寡情的嘴角扬起残酷的笑容,迅速搭起长弓,瞄向目标物消失的地点,屏息以待。
隐藏在群林间的草丛晃动了下,轩辕枭刻不容缓,准确地射出箭关,但意料中的动物哀嚎声并未传出,反而传来女人的惊叫声,轩辕枭微拧剑眉策马到所猎得的猎物旁,他倒要看看究竟是猎得怎样的猎物。
疾奔的马蹄间扬起点点雪泥,踩踏过草堆,到达猎物的所在之处。映入轩辕果冷漠眼瞳里的并非雪狐,而是个不该在此出现的女人,她一身雪白,狼狈万分的想扯下将她钉在树干上的箭矢,但却不得要领,她的努力不过是使得自己更加狼狈而已。
她怎会出现在此?是谁准许她进来的?他以为护卫们防护的够严谨,绝不会让闲杂人等有机会出现在此,但显然的是护卫防范的不够周密。轩辕枭脑际浮现出连串的疑问,瞪着犹偏头努力自救的女子。
骏马喷气的声音终于引起女人的注意,她吃惊地转头看向来人,这一转头牵动了纤细的身子,连带的拉扯到遭箭矢钉死住的衣衫,登时,脆弱的撕裂声响起,细致的衣衫早禁不住多次扯动,自雪白的肩上撕裂而下。
女人惊惶地看着眼前这个异常俊美的男子。她徒劳无功她以手遮掩住已呈裸露的肩膀,羞怯地痹篇他那毫不掩饰的打量。
“你是谁?”轩辕枭的双眸未曾由她身上离开过,她的纤细与脆弱竟让地涌现一股想活生生将她折断的欲望,若有所思的目光胶着在她极欲遮掩的裸肩上。
韩璎珞没敢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她是未出阁的姑娘,而他是陌生男子,他们的接触算是亲密的了,连她的未婚夫都没瞧见过她的裸肩;虽然她差点就死在他的箭下,但该守的分际她是一刻都不敢或忘。
“我在问你话,还不速速回话!”她的沉默惹得他极端不悦,从没人敢在他问话时装哑巴。
韩璎珞紧抿着唇执意不应话,悄悄地在心底要自己莫怕,千万别让他的凶恶给吓着。
“你敢不回我话?”怒极的轩辕枭跃下马背,跨大步至她身前,睥睨地以食指勾起她的下巴,与她四目相触,让她再也无法逃避。
“我你快生放开我!”韩璎珞被他瞧得颇不自在,颤抖着声命他松开她。
“哼!你倒是头一个敢命令我的人。”轩辕枭不放手反而凭仗一身蛮力将她硬扯向前,大力的拉扯下使得破败的衣衫更形破碎,整条布绢遭硬生生扯下,让她获得自由,却又马上遭受钳制。
“啊!”韩璎珞惊叫一声,察觉到自个儿整条胳臂赤裸裸地显露出来,教她再也无从遮蔽起。
“我再问你一次,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进来的?”他毫不怜香惜工地质问她。
“我”盈然美眸无助她眨了眨,在见识过他的霸道与蛮力后,已不太敢反抗他。
“说话!”轩辕枭低喝。
“我是从另一条小道走进来的,那条小道并无人看守。”会知道有那条小道,全是奶娘私下告知她,不然她也不晓得有这么条路可以进到这林子里。
“哦?”轩辕枭扬眉,等待她说出进到林子里的目的。天寒地冻,瞧她又是一身千金小姐的打扮,他可不信她会无缘无故晃进林子,定是有特别的原因,才会让她一个待女都不带只身前来。
“我我在得知我的未婚夫今日陪同皇子进林子打猎后,所以特地到庙里为他求个护身符,但却来不及送到他府中给他,所以我便直接送来。”为了送这个护身符,不让家人发现她出外,她特地摒退侍女,央求奶妈告诉她到此的捷径,好不容易才说服奶妈让她前来,却没想到进林子不久,即被箭矢射中,没碰上未婚夫,竟碰上他。
是的,在见识过他霸气又狂妄的言词后,她已得知他的身分,他正是镇守北方,人称玄武皇子的轩辕枭!倘若事先知晓会碰上他,她决计不敢到林子来,可事情已发生无法再挽回,就不知皇子会怎么责罚她任意闯入一事。
他应当不会迁怒她的家人吧?她着实惧怕他会同他的父亲轩辕无极一样,残暴地为点小错误便将人株连九族。
“片面之词要我如何信你?”原来她已有未婚夫婿,这样的女人是许配给怎样的男人,他倒是想看看。
“我有为他所求得的护身符。”赶忙由怀中取出护身符做证。
轩辕枭由她手中取饼护身符端详,嘴角扬起一抹深思的笑容。
韩璎珞屏息等待,时间慢慢过去,可轩辕枭却没将护身符还她的意思,她的内心不禁惴惴不安。
轩辕枭慢慢地将目光由护身符上回转到她身上,看得她头皮发毛,无法理解他是为何而笑。
“看来,你今日是白跑一趟了。”他笑得看似无害。
她纳闷地望着他,不解他话中涵义。
“哼!”轩辕果发出冷笑,握在掌中的护身符登时成碎屑艳红地躺在雪地上。
“啊!你怎么能那么做!”她不敢置信地瞪着遭他破坏,再也无法拼凑出原形的护身符,委屈的泪珠儿在眼眶中打转。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他怎么能!就算他贵为皇子,贵为领地的领主,也不该如此蛮横不讲道理。
“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护身符,你要它何用?”瞧她眼眶中不住打转的泪珠令他觉得十分可笑。
“你太过分了!”她再也忍不住满腔忿怒,便着声指责他的恶行。
“我是过分,但又如何?莫非你想为那不值一顾的护身符出头?”不过是个小小护身符,在他眼底什么都不是,当然更是不值得要他为曾做过的事接受她的指责。
“你!”她气得浑身发抖,脸色发自,早该知道同蛮横的人是无法讲道理,不如不说。
“我如何?想骂我吗?看不出来你的胆子是这般大。”带着嘲讽的黑眸扫过早已被他遗忘的裸臂。
嘲讽的眼神让她忆起自己的裸露,她惊叫一声、推开他来,双臂环胸,将自己缩成一团蹲着,不再看向他。
她惊惶的模样逗笑了轩辕枭,他朗声大笑,是笑她的狼狈,也是笑她的不自量力。
突来的朗笑声引来护卫们的注意,他们心知定是有事发生,否则他不会笑得如此开怀,连忙赶到他身边。
“玄武星子!”护卫们赶到之后,皆讶异地看着开怀大笑的皇子,同时也注意到不该出现的女子。
她是谁!在疑问浮现后,机警的护卫们立即扬起剑团团将她包围住,随时有动手了结她性命的准备。
其他在等待机会接近轩辕枭的贵族、臣子,在逮着机会后,每个人争先恐后地包围在他身旁,犹恐落人后,错失大好机会。
“你刚刚还没告诉我叫什么名字。”他扬声提醒她,就是要她在众人面前大失颜面,且要看看她口中的未婚夫是何方小辟真。
韩璎珞自是察觉许多人的赶到,她全身颤抖着,更是不敢将名字说出。
“玄武皇子在问你话,还不快回话。”一名护卫粗鲁地要她回话,手中的长剑也愈逼近她那纤细的颈子。
皇子的问话以及护卫的逼问,让所有人都发现她的存在,众人议论纷纷地猜测着她的身分。
“璎珞!”处在人群中的金砚认出未婚妻的身影,在讶异之余叫出她的名字,等他发觉时,已收不回口。
懊死!璎珞怎会在这里?她不会是闯祸了吧?可恶!他实在不该出声认她,如果玄武皇子要璎珞的命,他岂不是要跟着赔上宝贵的性命。该死!懊死!他不想大好的前途尽毁在这个愚蠢的女人身上,他还等着加官晋爵呢!金砚在心底不断地为自己的失言低咒着。
金砚那后悔不已的表情—一落入轩辕枭眼底,为此,他笑得益加豪迈,愈加开心,可也充满了不屑之情。原来眼前这个目光闪烁不定、机关算尽的小小辟真就是她的未婚夫,她可真是会挑,挑了个这么文弱狡狯的书生当未婚夫。
蹲踞在地上的韩璎珞听闻到未婚夫的叫唤声,心喜扬首,她心下认为金砚是出来解救她的。甫一场首,没防备的就被锐利的剑锋伤着颈子。
“啊!”韩璎珞痛呼一声,热烫的血液立即由伤口渗出,将雪白的披风衣衫染得点点血红。
轩辕枭的眼瞳眯了下,猛然止住笑声。
“你就是她的未婚夫?你刚刚叫她什么来看?”
他傲慢轻闲看那个距离他有些远的男子,她的未婚夫不只是外表,连里子都烂到底,文弱的教人看了就厌恶不已。
“是,微臣专司执行,名唤金砚,她是微臣的未婚妻韩璎珞。”已被点到名,金砚万不得已只好趋上前回话,在回话的同时,他一颗心都快科散了,小心斟酌着遣词用字。
韩璎珞定定地望着喜怒无常的轩辕来,忧心他会将对她的怒火转移到金砚身上。
“你的未婚妻因你闯入林子,你怎么说?”哼!不过是个小小执行,他懒懒地问着跪在下方的人。
“这”金砚以眼角曾向受缚的韩璎珞,极想与她撇清关系,可她偏又是他的未婚妻,饶是他再怎样努力撇清,恐怕无法使人信服。
“快点回话!”轩辕枭不容他迟疑,怒喝。
“是!是!”金砚被他的怒火吓得魂不附体,看来今日他的宝贵性命是要栽在韩璎珞手上。可恶!她人尚未进金家大门,周身煞气已率先扑向他了。
“请别为难他,是我自个儿跑进来的,与他无关。”不忍见未婚夫受到压迫,韩璎珞扬声认罪。
“哦?”她的出面,更显得金砚的无能与软弱。
“是是的,微臣根本不知她会闯入林子,若微臣早些知晓,定会阻止她的蠢行。”为了保住性命,再笨的话,金砚都说的出口。
“放开她。”轩辕枭淡然地命着护卫。
“是。”护卫们得命,立即收起刀剑,回到轩辕枭身后。
获得自由后,韩璎珞仍没移动午分,是没忘自己衣不蔽体的窘境,依然蹲踞着,想待人群散去后,再起身离开。
“你的未婚妻胆子忒大。”清冷的言词中教人无法察觉他的情绪。
“呕是、是的。”就因无法察觉轩辕枭的情绪,才教金现一颗心提得半天高,深怕他会突然不悦,大开杀戒。
“这样的女人我倒是不常见。”尤其是长得像在雨中伫立娇弱的小白花儿,他真怀疑她的胆子是从哪儿来的。
“足!是!”满腹卑劣想法的金砚可听懂皇子的话中话了,心知这下子不会被杀头了,或许还可凭借韩璎珞让他升官呢。他不禁偷偷地笑咧嘴。呵!哪个男人不贪好美色?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玄武皇子这么说,皆欣羡金现的好运道,早知如此,他们也让家中美眷出现在此,以供玄武皇子遴选美人,可惜为时已晚,让金砚检了个大便宜。
韩璎珞全然不觉自身命运已交托在轩辕枭身上,还误以为轩辕枭仍是对她有所不满。
“你们走吧。”轩辕枭高傲地扬了扬下巴。可怜的女人,还不知她将被未婚夫当贡品般送出。哼!
他倒想看看当她得知未婚夫“卖妻求荣”的行为后,是否还会一心向着那见风转舵的未婚夫!
“是!谢皇子开恩!谢皇子开恩!”金砚大喜,忙着磕头,心里盘算着要以最快的速度向岳父禀报此事,相信岳父也会同他一般高典,毕竟岳父早对晋升仕途一事大感兴趣。
在韩璎珞尚无法了解为何事情会发展至此时,金砚已急忙忙地带她离开,在瞥见她那被撕裂的衣袖时,金砚笑得更为开心了。哈!玄武皇子愈是心急,愈是对他有利啊!
“玄武皇子。”一名护卫眼尖瞧见射中树干的箭矢,为他取下,恭敬呈上。
“嗯!”取回专属箭身刻有玄武标志的箭矢,他嘴角泛着冷笑。
众人皆因他突来的冷笑而喋声不语。
“起程回宫。”今日发生的插曲够有趣,犯不着再浪费时间去猎雪狐,毕竟他已猎得一名美人儿。
“是!”众人不敢有疑问,马上听命,护送他回宫。
其余没能在今日捞得半点好处的人们皆惆怅不已,看来得再找机会接近玄武星子了。
轩辕枭的跋扈深深地烙印在韩璎珞的心坎上,一夜下来竟是噩梦不断,在连连惊醒后,韩璎珞放弃了再入眠的念头。她努力地想将轩辕枭的身影自梦中驱离都没有办法,他不断地跃入梦中,不是直勾勾地瞪着她,便是扬起冷漠的笑容,他的眼底没有半丝人本该有的良善、怜悯情感,或许他的心早被他的冷酷所冻结住了。直到现在,她仍不敢相信自己可以由他手中全身而退,她以为他会恼得将她交由手下处置,但他却放她和金现回府!
虽然没受到半点责罚,甚至是金砚也没怪她莽撞,在回家的途中,直要她好好休息,养好气色,可她的心却感到不安,好像有她所不知的事正在发生中。会吗?不!不会的!一定是她多心了。
也许是她正巧碰到轩辕枭心请大好,才会逃过一劫,往后,她不会再擅自行动,就当昨日是场噩梦,反正她和轩辕枭也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长吐出积郁在胸口的闷气,想到不会再与他碰面,着实使她轻松不已。
“小姐,你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恍憾了一段时间,侍女小环将房门呓呀推开,讶异于她的早起。
“我作了噩梦。”纤纤素手拨开有些汗湿的长发,轻笑解释。
“这可不好,小姐,该不是因为你昨日偷跑出去的关系吧?”小环随口一问。
韩璎珞沉默没搭腔。是了,昨日她偷跑出门的事被大家知道,爹爹见她回府,正准备责骂她时,即被金砚挡下,让她回房,也不知金观同爹爹说了什么,到了用晚膳的时候,爹爹冲着她直笑。仿佛她做了什么好事。
案亲与未婚夫怪异的举止让她愈想愈觉奇怪,可他们俩都是她的亲人,是不可能会做出对她不好的事来,她不该对他们产生怀疑的。
“小姐,等会儿小环要厨房的嬷嬷为你煞碗安神汤,那样你就不会再作噩梦了。”小环边整理着锦被边道。
“嗯!”小环伶俐地服侍她梳洗更衣,在梳着她一头乌溜秀发时道:“今儿个一大早府里是热闹非凡,绸缎庄的老板来来去去,玉斋的老板也捧了一大堆珠宝入府,还有一群商人也来了,我想约莫是老爷在为小姐办嫁妆来着。”小环吃吃发笑,语气中有着羡慕。
“大概是吧。”她和金砚的婚期近了,小环的猜测也不无可能。
“梳好了,小姐,你这模样儿定会把金大人迷得晕头转向。”小环满意地看着自己流发的手艺。
“你这丫头净是会取笑主子。”韩璎珞不胜娇羞地白了小环一眼。
这娇媚的一眼,连同样身为女人的小环也看呆了,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好美!小姐美成这样,莫怪老爷不大爱小姐随便出门抛头露面,她想,没有男人见到小姐会不被她迷去心魂的。
“别发愣了,我该到大厅去向爹爹请安用膳了。”
“哦!好。”经过她的叫唤,小环方回过神来,赶忙挽扶地出房门,往大厅去。
到了大厅,韩璎珞先跟父亲请安,然后发现金砚也在场,他从未这么早出现在韩家的,难道真如小环所猜测,是同爹爹商量他们的婚事来着。
“好!好!璎珞,先坐下来用膳,千万别饿坏了肚子。”韩文笑呵呵地看着她,一副将女儿疼入骨的模样。
“是啊!璎珞。”金砚同韩文有着相同的表情,两个人皆愉悦地望着出落得更美丽动人的韩璎珞。
“是。”韩璎珞顺从坐下。
她人刚坐好,韩文便将成堆的菜肴往她碗里送,堆得半天高。“璎珞,快吃,菜若是凉了可就不好吃了。”他终于要靠着女儿飞黄腾达了。
望着成堆的菜肴,她光是看就饱了,可是她无法拒绝父亲的好意,文雅的启唇轻笑。由最上头慢慢吃起。见到她的顺从,韩文与金砚两人意会的相视一笑。
“咳!咳!”在女儿用膳的同时,韩文向站在一旁的小环使了眼色要她退下。
小环福了福便退开来,于临去前,依然是猜测他们是要谈婚礼的事儿,默默地在心底为小姐高兴。
“爹爹,您的喉咙不舒服吗?”韩璎珞误以为父亲的轻咳是喉头不舒坦,关心地看着父亲。
“没事的,不过我和金砚有事要跟你商量。”名为商量,实则他们俩早已下定决心,绝不容许她反对。
“你还记得昨日与玄武皇子见面的事吗?”金砚和韩文交换过眼色后,由金砚开口。
“我记得。”她怔了下轻轻颔首,心忖着父亲和金砚定是因她昨日的莽撞而恼了。
“玄武皇子对你有意。”韩文兴奋地迫不及待接下去请,讲难听点儿,就是他的闺女被皇子看上了“是啊!”金砚脸上的兴奋绝不少于韩文。
“所以?”她不明了,被玄武皇子看上算是件好事吗?她不是已被父亲许配给金砚了,为何父亲和金砚会如此兴奋,好似发生了多么光荣的事?心里的不安层层涌上,她不确定她会想听接下来的话语。
“所以我们要将你送进宫去,你可得好好服侍玄武皇子,让皇子开心,晓得吗?”打昨儿个一晓得璎珞被玄武量子看上,韩文就欢欢快喜地准备着大批珠宝首饰与农里,好让女儿进宫去讨好皇子,不被其他女人比下去。
“不!”韩璎珞不敢置信地轻呼,她由椅子上跳起,惊骇地瞪着父亲和金砚,他们究竟在说什么?每个字她都听得懂,但就是无法串连起真正的意义。
天!千万别如她所想的,千万不要!
“璎珞,被玄武皇子看上是你前世修来的福,你怎能说不?”金砚责怪地瞪着她。
“就是啊!玄武皇子长得是一表人材。跟了他唯有好处,绝无坏处。”韩文心底早打响算盘,若幸运点儿,说不定璎珞还可以捞个王妃当当,荣耀韩家。
“爹,您忘了,女儿早和金大人有婚配了吗?成婚的日子甚至看好了,女儿岂能进宫!”她不懂,不懂父亲和金砚为何会突然间变了模样,执意要她进宫。
玄武皇子!他是个可怕的男人,若要她选择,她宁可跟个文弱书生共结连理,也不愿和邪气狂傲的他再有接触。
他是她十八年来所未曾接触、熟悉的男子,他像是个未知的谜般,倘若不小心接近,恐怕会有遭受他热力焚毁的可能。她不能进宫,绝对不能!
“就算你今日已进了金家大门,玄武皇子既然看上了你,你也得进宫去。”韩文气忿女儿的死脑筋,眼前有个攀得荣华富贵的好机会,怎地,她竟笨得不懂掌握,还要他教。
“没错。”金砚赞同的直点头。
“你们”韩璎珞拚命的摇头,凄迷的眼望着早被名利薰心的父亲和未婚夫。
她究竟是处在哪层地狱里,为何父亲和未婚夫竟为了名利而牺牲她,将她当成物品般送出!
“璎珞,你乖乖听爹的话,爹不会害你的,你仔细想想,玄武皇子你也见过,他长相俊美,又是统御咱们北方的王者,跟着他不会委屈你的。”见女儿悲愁的表情,韩文开始软着声诱劝她。
“是啊!璎珞,你跟着玄武皇子绝对比跟着我要好上千百倍,你将会拥有最好的享受。女人嘛!
要的不就是这样过一生,于你而言,许给他跟许给我,绝对没有多大的差别。”金砚跟着岳父加紧说服,为了往后的光明的前途,他非得让她点头进宫不可。
韩璎珞一震,简直无法相信双耳所听闻到的话语,他们全然不顾她的感受,要的只是利益及权势,在他们眼中,她只是个任他们摆布的木偶,只能听从他们的命令,绝不能有自我的想法。
天!她竟然会因为此事而看清他们可怕的真面目,如果可以,她情愿一辈子都不懂,甘愿一辈子都被他们慈祥、温和的面容所欺瞒,也不愿面对这令人厌恶的一切。
“为了名利,你们真的要将我送进宫?”她问的凄然无助。
“没错,你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进宫去,免得时间拖久,皇子忘了你可不好。”韩文说得极为坚定,他们得争取时间,利益方会滚滚而来。
“事实上,我们已安排好了,你今晚便要进宫去。”金砚早打点好一切。就等着将人送进宫的时刻来临。
“所以你们根本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不是吗?
你们所做的不过是通知我,要为今晚的一切做好准备。”她悲伤她看着两人,一个是她最爱的父亲;另一个则是与她互许终身的男人,明明是世间她最能依靠的两个人,可到了此时,他们却无法提供臂膀,而是将她一古脑儿地推入火坑。
“不管你怎么说,现在你或许会怨我们,可到了将来,你就会感激我们今日的所做所为。”韩文痹篇女儿台怨的目光,清清喉咙。
“你最好是别哭丧着脸面对皇子,记住,千万别惹恼皇子,我们的身家性命全掌握在你手上。”金砚怕她会不知死活地惹火皇子,就像昨日一样,于是千叮万嘱地怕会出了乱子。
“对!对!这点非常重要,还有,你得时时刻刻提醒皇子有关娘家的好,懂吗?”只要皇子肯宠幸她一小段时日,韩家就可飞黄腾达了。
呵!呵!韩文光想到往后贵客络绎不绝的情景即开心地眉开眼笑。
“你也别忘了说我的好话,知道吗?”金砚怕她只顾着娘家,忘了他这位前任未婚夫,赶忙提醒。
韩璎珞心伤她轻轻笑了笑,她不会说的,她不会要玄武星子赐赏、赐封给父亲和未婚夫。今日所受的屈辱,今生她都不会忘却。
“呵!笑了就是同意了,爹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韩文误会了她的微笑,满意地直点头。
“璎珞,往后我们都全靠你了,你可得好好抓住皇子的心哪!”美好!此时金砚发现有个貌美的未婚妻实在是件非常好的事儿,跟她订亲算是他今生所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迷茫间,看着父亲和金砚的嘴巴快速张合,像是在提醒她该做哪些事、注意哪些事,可她的双耳早已听不见,容不了任何声音侵入,而她的心早已受到严重的伤害。
忽然,轩辕枭的身影嚣烈跃出,他为何要她进宫?她不会傻得以为他喜欢上她,毕竟冷漠的心是不可能会马上注入柔情。
呵!她自嘲的笑了,原来水灿灿的眼履变得黯淡无光。本以为与他不会再有交集,没想到,他的几句话竟让事情有了大回转。
昨日,她不该到林子里的,她该乖乖地待在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