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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酸
心跳的感觉,
在彼此接触的刹那,
加速、失控,
一种亲密的感觉,
陌生的情愫,
缓缓蔓延
徐筝约季霈少一起吃晚饭,但一直为了该选哪家餐馆而犹豫不决,后来,徐筝干脆以季霈少“大病”初愈不宜外出为借口,提议不如由她到他家下厨做饭。
“怎么样?你感冒真的完全好了吗?”徐筝一边将食物塞入冰箱,一边问。
徐筝买了许多东西,期望这样一来,她就能有理由常往他这儿跑了。
“嗯!”季霈少倚着门,懒懒的应了一声。
虽然徐筝坚持要他在客厅看书,但他还是觉得留在厨房陪她聊聊天,才不会失礼。
徐筝挑出几样材料,围上特地买来的围裙,开始着手洗切等工作。
“还说呢!生病时也不打个电话要我来照顾你,真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徐筝娇嗔的质问着。
徐筝和季霈少打从大学时代就认识,当时徐筝便对季霈少极有好感,但碍于他身旁已有伊人,她只好将对他的所有遐想全藏在心中,等大学毕业,他和原来的女朋友分手了,却换她身边有人作伴。
徐筝好不容易结束上一段感情,就等着他开口改变两人的关系,然而,等了这么些年,他却连一句暧昧的言词也没说过。其间还冒出好几个新时代女性积极地主动倒追他,幸好他都没有接受。
虽然也有不少人追求徐筝,可是她已经认定季霈少,倘若没得到任何回报,一片深情便会转为不甘心。
徐筝晓得季霈少不喜欢太过强势自我的女人,所以,她一直被动地等待着,但现在,她已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要想尽办法让两人的关系有进展,要他表明喜欢她、要她。
“就是当你是朋友才不想麻烦你。”季霈少轻笑地解释。
季霈少想像不到徐筝的心中有那么多的心意,单纯地只把她视为一位多年好友。
“原来你把我归类为不想麻烦的朋友。”她闷闷的说。
正在洗青菜的徐筝转过头来佯装生气地瞪他一眼,刻意展示出女人的娇嗔风情。
“朋友间少点麻烦总是好的。”
说他完全不知道徐筝对他有好感是骗人的,所以,他才会谨慎地拿捏两人的距离,不让她有产生任何误会的可能性。
“你是在暗示我不该麻烦你去我们学校演讲?”徐筝微噘着嘴问。
“没那回事,我只怕讲得不好,害你出糗。”季霈少摇摇头,客套地说。
“别那么说,你若真讲得不好,我会认为你是故意的喔!”徐筝的嗓音本来就甜美,一旦刻意发嗲,便让人很难招架得住。
“我不敢保证我的演讲内容能对现在年轻学生的味。”季霈少谦虚的说。
“那些小孩子呀!总是很轻易地迷恋上一些美丽的表相,依你的外表来看,只要卖力的抛几个媚眼,应该就能勉强镇压得住他们。”徐筝嗲着声笑说。
“看来,你能教这么多年书,也是有真本事的。”季霈少陪着笑脸说。
“一年不如一年啰!以前天天都会收到学生爱慕的信件,现在则天天被人问有没有男朋友、嫁不嫁得出去。这次,你出场演说,一旦介绍你是我的朋友,肯定又会让他们胡乱瞎猜了。”徐筝有意无意地试探着。
季霈少微微一笑,不再多说。只要话题牵扯到两人关系,他就会适时地沉默。
徐筝早料到他会这样,因此,并无意硬要他表达意见。她关上水龙头,查看橱柜,寻找适用的烹调工具。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生病那天,怎么才一拿起电话,劈头就问我有没有到过这儿来?”徐筝随口问。
“哦!”提起那天的事,季霈少的神色闪过一丝怪异“其实也没什么。”
“什么事没什么?”徐筝拿起砧板和菜刀。
“不值得一提的事。”总不能将那个像真的一般的春梦告诉她吧!季霈少心
“‘见外’这两个字就是在这个时候用的吧?”徐筝严肃的表情在警告他别激起女人的好奇心。
“真的是没什么啊!”季霈少不在意地耸耸肩。
偏偏男人不想说的时候,就是什么都不会说。徐筝在心裹恨恨地想。
“我还以为你病了一场,终于发觉什么人对你而言是最重要的呢!”徐筝知道,对待季霈少绝不能用硬的,她只好立即放软了姿态。
季霈少看看她手上拿着的刀子,说了句“我不打搅你了。”便退了出去。
“你”看他转身离开,徐筝只得拿砧板上的肉块出气,将它剁得碎烂。
而季霈少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摘下细银框眼镜,疲惫的揉揉太阳穴。
那个梦太过真实,他甚至记得对方的手臂有多纤细,肌肤有多柔嫩然而,那一切是真的吗?
自昏沉中醒来后,他看见屋里只有清洁公司派来的欧巴桑,而他再怎么饥渴,也不会对那个胖胖的欧巴桑出手才对吧!
唉!就当是一场梦吧!因为即使有机会再遇到那个清洁员,他也不能问人家是不是有看到他和谁上床,等等荒谬的问题啊!
“哎呀!”
徐筝的惊叫声从厨房传来。
季霈少快步走向徐筝“怎么了?”
“要掀盖子的时候烫着了,好痛”徐筝可怜兮兮地说。
季霈少握住她的手察看伤势,只见手指微微泛红。
“必须上点葯。”季霈少转身出去拿葯箱,回来踏进厨房时便说:“我看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可是,你不饿吗?”徐筝一边让手指冲着冷水,一边问。
“还好。”
打开葯箱,他踌躇着该为她上什么葯,徐筝突然偎进他的怀里。
“你”──季霈少诧异的愣了一下。
“人家头有点晕”徐筝双手圈抱住他的脖子,撒娇地说。
“那就坐着休息一下吧!”季霈少掰开她的手,扶着她走出厨房。
她拒绝让他扶到餐桌前坐下,小小声地要求着“你借我靠一下就好了。”
一枕上他的肩膀,她马上不安分起来,先是在他的衣领印上红唇,然后踮起脚尖偷了他一个吻。
“徐筝,别这样。”季霈少不悦的轻轻推开她。
“秀色可餐的美女当前,还说你不饿就太伤人了。”她仰着头,合上眼,等待他的主动。
季霈少看着她邀请的表情半晌,冷静的别开头。
“别玩了。”他低声说。
“谁会拿自己的名节来玩呀?”她不相信他会拒绝她!他虽斯文儒雅,但绝不可能是个柳下惠!
“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不”季霈少放软声调说。
“哼!”徐筝摇摇头不肯听,低下头来轻含自已被烫的手指。
那种完全否决的话一旦让他说出口,两人之间就真的没指望了。徐筝暗自心想。
见徐筝楚楚可怜地轻咬指头,季霈少不得不安慰她“徐筝”
“别管我”
徐筝挥开他的手,却令他的手掠过她的耳畔,挥掉她夹在耳垂上的精致耳环。
“好痛”徐筝捂住耳朵低嚷。
季霈少看看地面,不见那只耳环,他抬起头看了徐筝一眼“我再买一副还你。”然后转身想走。
“你要去哪?”在这种时候,他竟然想转身离开!
“让你一个人冷静一下,十分钟后我再送你回去。”季霈少没有回头,冷冷地说。
“你!”诱惑计谋失败的徐筝,只能气愤地直跺脚。
电脑文书处理课时,整班学生都移至电脑教室实地操作练习,却因为不少人被老师逮到偷上bbs站与人聊天,因而挨训了好几十分钟。
慷慨激昂的老师见众人仍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不免气怒地闭上嘴巴,转身走出教室。
看见老师头也不回地生气的离开,全班霎时陷入一片寂静,而秦乐凡仍认真地依照讲义做练习。
几分钟后,不懂得痛定思痛、奋发向上的同学们又开始互咬耳朵,不一会儿便恢复为闹哄哄的嘈杂景象。
“哇!你去哪找到的?我也要!”
“好好强壮喔!”
秦乐凡周遭的女同学响起一阵騒动,并全往某位同学的位置聚拢,赞叹声不断。秦乐凡回过头,只在人缝中看到些许“肉色。”
待挡住她视线的同学纷纷抄下网址,回到自己座位后,秦乐凡才明白大家争着看的是什么──某好莱坞知名男明星三点全露的写真照片。
同学们兴奋地讨论著那到底是不是真的,并且联手阻挡男同学的介入。
“色狼!别乱看!”
“拜托?是谁色啊?”
秦乐凡突然觉得,在这个开放的年代,太闭塞的思想反而会被嘲笑。至于她心中那个秘密,她认为有一天或许会成为一件不足为道的往事吧!
以为自己一定能看开,秦乐凡却没想到会再见到那名男子,而且是在学校!
学校透过美丽的英文老师──徐筝,邀请在业界占有一席之地的季霈少到校演讲,主题是与学生分享他的学习经验,以及他对国际经济情势的看法。两、三个科系三年级以上的学生都被指定要到场聆听,好让整个演讲厅座无虚席。
看来,那日打电话给他的,果然是声音十分甜美,在学?镉涤行矶嘀c终叩挠10睦鲜iぉば祗荩?br>
演讲的过程中,大家是不是真的有专心聆听、认真咀嚼他的每字每句,只有学生心里有数。不过,倒是真如徐筝所说的,这一代的年轻人很容易被美丽的表相所迷惑。
这日,季霈少正式的装扮比秦乐凡想像中的还斯文、俊帅,言词表达流利且幽默,想想,就算她此刻将那个“秘密”说出来,应该也没有人相信他会在病中做出那种事吧!
而且,真正好色的人是谁呢?事实上,是她自己以喂水为理由想亲近他,才会引燃火苗,单就这一点,即使她想找他理论,也会自己先站不住脚。
再说,其间她并没有坚决反抗,事后,也没有妥善保留证据,或许这是她们秦家每个人最要命的弱点,在受到刺激时反应格外的迟钝;当时,她一心觉得床单上的污点碍眼,而且令人心虚,因此便不顾三七二十一的将那床单洗得像新的一样洁白。
加上他清醒后,她飞也似的逃离开他家,错失要他认清他做了什么荒谬事的第一时机。更何况,那时他还把她当成一个欧巴桑
算了,她还想怎么样呢?他是徐老师的朋友呀!虽说十八岁已经像个大人样了,但在成年人眼里,她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她能期待些什么但是,为什么她又会觉得心酸呢?
演讲在她思绪百转千折间结束,她心情闷闷的提著书包下楼。
“秦乐凡。”
背后有个男声唤她,她先是一愣,然后暗叹无处可躲。
辛恩浩快步来到她的身边。
“没课了?”他笑着问。
辛恩浩早就知道刚才演讲用的是秦乐凡班上英文课的时间,之后的两堂课是空堂,但他仍是故意探问。
“嗯。”她淡淡的回应。
“刚才听演讲时,看你一直都是一副没精神的模样,人不舒服吗?”辛恩浩关心地问。
“没有。”
也许他是出自关心,但她很不喜欢这种被监视的感觉。
“心情不好吗?一起去看电影,振奋精神吧!”辛恩浩提出邀约。
“我要回家写作业,英文老师要我们写听完演讲后的心得报告”
秦乐凡越说越小声,听起来就像是推辞的借口。的确是有心得报告,不过她已计划要留在周日打工完后再写。
“那我们去图书馆吧!我也想整理一下刚才做的笔记。”辛恩浩微笑地提出另一个计划。
“可是”秦乐凡努力地在脑海中找寻其他拒绝的理由。
她不明白他到底喜欢她什么,她根本没跟他没说过什么话,也不曾有过任何交集,他怎么会突然想追求她?
而且最不妙的是,她的同班同学这时几乎都有可能会经过这个楼梯。
“拜托一下好不好,在楼梯口谈恋爱很危险耶!”果然,说话常带刺的女同学走过她身旁时,尖锐地道。
“眼红的人会很想把你们给一脚踹下去喔!”她下了楼梯后,还刻意抬头瞄他们。
“我我有东西放在教室忘了拿!”情急之下,秦乐凡便胡诌了一个理由往楼下跑去。
“我陪你去。”辛恩浩也跟着往下跑。
“不用了,我还得回商科大楼。”她头也不回地答道。
“那我在图书馆等你!乐凡,不见不散!”辛恩浩对着她的背影喊。
原先辛恩浩只觉得沉默的秦乐凡在吱吱喳喳的学妹里很显眼,便一时兴起想逗逗她,看她会有什么反应。后来,看她一副他靠得越近,她便逃得越远的模样,更加激起了他男性的征服欲望,一心只想将她追上手。
他辛恩浩,可从来不曾有过追不到的“猎物”他笑着走向图书馆的方向,转念又想想,还是选择了商科大楼。
她呀!真是天字第一号大笨蛋!东西忘了拿是乱讲的嘛!她干嘛真的往商科大楼跑呢?还一直跑到自己的教室了才发觉!
秦乐凡靠着阳台缓一缓急促的呼吸,一低头,竟看到正朝大楼走来的辛恩浩!他不是说要去图书馆等她,怎么
她不习惯这种太紧迫盯人的追求法,只要一想到他在追踪她,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秦乐凡探出头,一看见辛恩浩走进大楼中间的楼梯,她马上选择左侧的楼梯想跑下楼,痹篇他。
即使出了大楼,她也不敢放松,仍是没命似的往校门口跑。到了中庭,似乎听到有人唤她,回头一看,就见辛恩浩在她后方一百公尺远处,以跑百米的速度朝她奔来。
太太可怕了!她简直要以阴魂不散来形容他的行径了!
秦乐凡跑出校门,根本没想到要看红绿灯穿越马路,却撞上一辆事先踩下煞车的白色轿车的右侧车头。
虽然这是行人自己冲出来撞他的车,不过,车主季霈少仍毫不迟疑的立即下车探视吓得坐倒在车轮旁的秦乐凡。
“怎么样?”季霈少倾身向前,关心地问。
好在他车速不快,而且及时煞车,应该不会太严重才对。季霈少心想。
“脚好痛”秦乐凡抱着脚,强忍眼泪,并没有抬头看他。
“右脚是吗?我带你去看医生。”季霈少弯身揽住她的双肩。
当他正要扶起她时,秦乐凡又听见辛恩浩大声唤道:“秦乐凡!”
“天啊!”她惊骇的低呼一声。
秦乐凡赶忙背过身,头紧靠着季霈少的胸膛,不敢看辛恩浩。
“我们快走!”她催促着,今天她是躲辛恩浩躲到底了!
“你们”季霈少困惑地问。
“求你!”奏乐凡抓着他衣袖站起身,却因脚疼重心不稳而全身倚向他。在贴合的一瞬间,两人同时一颤,一道莫名的电流划过心坎。
秦乐凡一抬起头,才察觉对方是他──季霈少!
她一怔,不想与他有所牵扯,但在她还处在怔愣之际,他已将她横抱上车。
“喂!”辛恩浩终究还是扑了个空,只能对着车屁股扬声大喊:“乐凡!”
车内,秦乐凡低着头,不敢看驾驶座上的他。
这算得上是有缘吗?应该不算是吧!对他而言,他是第一次见到她,而且说不定他心里正在嘀咕她给他添了麻烦呢!
在他眼里,她应该只是个毫不起眼的女学生吧!和美丽的英文老师──徐筝相比,她根本称不上是个女人呢!
不知为何,她又觉得有些心酸了。
季霈少瞥见她肩膀轻颤,但猜想,她也许是因为脚疼难过,也或许是为了被她甩掉的那位男孩子而哭。
“跟男朋友吵架?”季霈少放软音调,温柔地问。
“他才不是我的男朋友!”她急切的反驳。
秦乐凡籍口气很冲,因为她听出季霈少以哥哥不,是以叔叔的口吻在探问。
“脚还很疼吗?”
见他是真的关心她,这一次她柔顺地看看自己的脚。
“好像好多了,你在路边停车,让我下车吧!”明白喜欢上他是不会有结果的,所以,她小心地不让自己陷下去。
车子因红灯而暂时停下,他观看着她的脚伤,发现她的膝盖有些破皮,但没有出血,应该没什么大碍。视线上移至她的脸庞,她的侧脸纤细娇小,睫毛又黑又长,增添了瞳眸的灵秀之气。
红灯转绿,但他并没有将车停在路边让她下车。
“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上点葯比较好。”季霈少坚持地说。
发现情况并不那么紧急,他就不急着找最近的医院,而改转往有熟识友人在的医院。
秦乐凡偷觑他,发现他戴着眼镜,怪不得之前在他家时,他常眯起眼瞧她,想来当时他根本没把她看清楚。
季霈少晓得她一直在盯着他看,于是有些恶作剧地转头对她笑了一下。
秦乐凡捧着胸口,以为心跳会就此停住,而急急地喘息起来。待呼吸顺畅后,她又忍不住偷瞄,用视线描绘过他迷人的侧脸轮廓,从他额际开始,一直到他的嘴唇之前两人缠绵的景象又在她的脑海中闪过。
老天,她怎么这么好色呀!她暗骂自己一声,然后赶紧找话说,免得自己一直在胡思乱想。
“刚才的演讲很精彩。”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走调,她连忙咽了口口水,清清嗓子。
“你是徐筝的学生?”原来她早就见过他,了解他的底细了。
“你是徐老师的男朋友?”
为免被他误会她是存心在试探,秦乐凡又追加一句“我们班上的同学都在猜。”
他微微一笑,淡淡的说:“小孩子都对这种事很好奇。”
“我才不是小孩子!”她抗议地道,她不要他把她当成小孩子呢!
也对,听演讲的至少是专三学生,十七、八岁的年纪,外表看起来也许稚嫩,心智却已有相当程度的成熟了。季霈少不禁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
“我向你道歉。”季霈少不好意思的说。
“不接受!”秦乐凡嘟起嘴,难得的使起性子。
“这么小气,还说不是小孩子?”季霈少本来就很有耐心,但现在却是有些宠溺的哄她。
“明明就把人家当成小孩子,还说要道什么歉。”
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说,不知为何,她在他面前便很自然的想任性和撒娇。
在季霈少朋友的医院上过葯,回到车上后,他看了一下表说:“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家离你住的地方很远,不必麻烦你多绕路,只要在前面的公车站牌而让我下车就可以了,谢谢。”
“你知道我住哪里?”他有些讶异,听她的口吻似乎对他住的地方熟得很。
“呃”她并不是自卑,只是习惯性地隐瞒自己课余打工的事情,于是,想也没想地便扯起谎来。
“徐老师曾提过你大概住在什么地方,那时就觉得离我家真远哪所以印象特别深刻”她说完话后,就屏息地看着他,担心他会察觉到她说谎。
而他则是轻轻的点头,看起来也不怎么在意她们将他当成课堂上闲聊的话题。
“绕点路没关系,告诉我你住哪里?”季霈少完全没有起疑的说。
“不用了,医生说我的脚没什么大碍。而且,你应该还有急事吧!真的不麻烦了,请你靠边停车,谢谢。”
秦乐凡以为他是担心她的脚伤,所以才坚持送她回去,于是搬出医生的说辞来说服他;再说,她很在意他之前看表的动作。
季霈少只得打亮方向灯,将车靠路边停下。等秦乐凡下车,走上行人道,同他挥挥手后,他才轻轻踩下油门,却注意到她在转身走向公车站牌时,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原来,坐他的车令她紧张,怪不得她宁可选择搭公车。
季霈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不敢相信那女孩竟触动了他心底那股早已陌生的情绪。
当她偎近他怀里时,他心里窜过一阵酥麻,以及当他探询她想躲避的男孩是否是她的男友时,他紧绷的声音和情绪都不像向来冷静自若的季霈少所会有的感觉
自后视镜已看不见那女孩的身影,季霈少有些自嘲的微笑了一下,重重地踩下油门。算了,就当是场没有结果的巧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