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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反了
黎恪看着她搔头的模样,心中只觉有趣。
这个小丫头,每日都装作沉稳安静的模样,可那却不是真正的她。
真正的她,应当是狡黠又胆大,单纯又乖巧,叫人情不自禁地想保护她,照顾她。
叶浅若托着下巴,沉思许久。
黎恪有些轻笑着说道:“要我让你三子吗?”
嘿,一子也就算了,还三子,这人是多看不起她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叶浅若恼羞成怒,一拍桌子。
“不下了!”
黎恪挑眉,语意微扬,道:“你这棋品……”
叶浅若自知理亏,轻咳一声道:“这围棋我本就不擅长,要不这样,咱们换一种玩法?”
黎恪弯眉问道:“什么玩法?”
叶浅若道:“五子棋,棋具与围棋相同,我们两人对局,轮流下子,先将五子连成一行者为胜。”
黎恪眸光一闪。
“你怎么知道这个玩法的?”
叶浅若愣住,这才反应过来,按黎恪的身份,说不定从她姑姑那里知道五子棋的玩法呢!
叶浅若一边自我反省,一边扯道:“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学来的。”
黎恪没说什么,默默地捡回棋子。
“世子爷,姑娘,冯大人和冯夫人来了。”
黎恪道:“请到前厅。”
“是。”
黎恪对着叶浅若解释道:“冯大人便是你三姑父,冯夫人是叶锦皓的胞姐,那日你见过的。”
叶浅若点头道:“我记得,那我要去见见吗?”
黎恪站起身,衣摆垂下。
“走罢,本就是来找你的。”
叶浅若有些发懵。
冯康起身作揖:“黎世子来了。”
黎恪拱手道:“冯大人,快请坐。”
冯康却看向他身后的叶浅若。
叶浅若屈膝道:“浅若见过三姑姑,三姑父。”
叶锦灵忙将她扶起来,“浅浅,不用如此,其实此时我们本不该来打扰,只是你三姑父他……心里总过意不去,托着我带他来见你呢。”
叶浅若一脸莫名。
“三姑父这是?”
冯康忽的拱手弯腰。
叶浅若吓了一跳,忙躲回黎恪的身后去。
“三姑父,你这是做什么?浅若一个小辈,如何受得起?”
冯康一动不动,沉声道:“我是来请罪的……我曾是苏家老太爷的学生,苏家蒙难,我没能做什么,实在有愧于先师教诲之恩,你……算是苏家唯一一个后人了,我也只能找你告罪。”
叶浅若这才明白,忙道:“三姑父不必愧疚,您快起来罢。”
叶锦灵上前拉他,“浅浅都说了,你还不起来,别叫她难做。”
冯康这才直起身,眼圈微红。
叶浅若道:“苏家蒙难,本就来得突然,只怕是三姑父得到消息之时……苏家已是只剩下火灰,哪能怪您呢?”
冯康道:“我也知道,纵是如此,心里也是不安。我与昔日同窗说起这事,心里都不是滋味儿,浅浅,你放心,等那件事了,我便同大家上书为苏家平反。”
这是他的心意,叶浅若自然不会不叫他尽这份心意,笑着道:“那就多谢三姑父了。”
黎恪忽的道:“虽说那条大鱼还未能落网,但其他小鱼小虾还是可以解决的。”
“黎世子的意思是?”
黎恪负手道:“我南下将近一年,便是为了搜集贪官污吏的罪证,那古知州这么多年,可没少中饱私囊,虽说作为那人手下之一尚不能公开,但多项罪名加在一起,足够不打草惊蛇地铲除他了。”
“真的?”叶浅若眼前一亮。
黎恪弯唇道:“自然,我前几日就已经递交奏折上去,想来今上很快就会有决断。”
听到这个消息,叶浅若总算高兴了不少。
叶锦灵也道:“这便好,多多少少算是做些什么。”
二月二十六便是太子七周岁的生辰。
叶浅若是不能进宫赴宴的,只能在屋子里焦急地等待消息。
傍晚,黎恪携着一身冷气而来。
“安王反了。”
叶浅若瞪大眼睛,“什么?”
黎恪脸色很不好看,“他根本没入京!却是叫他的世子和王妃入京打掩护而已,今日他在西北举旗,名曰为赵国复国,今上已经将安王妃和安王世子囚禁起来,但只怕也不能威胁到他。”
毕竟他都做好打算要反,还让妻子入京,摆明是弃子啊!
“今上大怒,尚且是未作安排,今夜留了阁老们与武将议事,明日早朝,必定要乱。”
叶浅若没想到那人居然就这么反了。
也是,他卧薪尝胆那么多年,如今,怕是已经准备妥当。
叶浅若没想到自己的猜想居然成真了。
当年,叶锦年偶然看见赵国旧部在晋城外聚集,但是被赵国人发现了,这才横遭祸事。
其实他当时根本不知道赵国背后的人是安王。
那次江南瘟疫,便是安王整出来意图扰乱晋国的,但没想到那么快就被今上解决掉,叶锦年还是在后面,赵国人多次意图对他不利的手段中,寻求蛛丝马迹才猜测那人是安王。
叶浅若将消息告诉黎恪后,他也查过。
几十年前,赵国被晋国所灭。
安王的生母,便是赵国人,但并非赵国皇族,是以没有受到多少关注。
但安王一向游手好闲的形象居然是假的,他曾经与今上私交甚密,怕也是意图不轨。
而杭州的古家本就是赵国旧臣之后,也是安王手下之一。
除此之外,朝堂中渗透了不少安王的爪牙。
说起来,安王在现在反,也是已经到时候了。
翌日早朝,今上点兵五十万平乱,此外,更是着蓝尘为元帅、黎恪督军,又命逐日带领新军翼军一万人作为先锋军。
为着这事儿,黎恪当日便回了长宁侯府。
“今上这是怎么想的?怎么累活苦活都叫你去?”老夫人不高兴的说。
黎况道:“母亲,今上这是为了大局,也是为了咱们恪儿。上战场,也是一个锻炼的机会。”
老夫人道:“锻炼?刀剑无眼,若是恪儿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们怎么办?”
长宁侯夫人听得心里不舒坦,但知道婆母也是心疼恪儿,便劝道:“母亲,您要相信咱们恪儿,再说他是去督军的,又不是上阵杀敌,而且恪儿的武艺,那是出类拔萃的,就算有什么事儿,自保是没问题的。”
黎恪点头道:“祖母、父亲、母亲,此战并没有那么难,今上点的都是精兵,特别是翼军,那是今上亲自带出来的军队,所有的兵器都是最好最新的,在战场上本就有利,此为一。”
“安王叛乱犯上,本就失道寡助,此为二。”
老夫人叹道:“说是如此说,可我这心总是放不下的啊,咱们黎家人丁稀薄,就你一根独苗,若你有个儿子倒也罢了,可你房里一个人也没有,恪儿,你也别怪祖母罗嗦,实在是愧对先祖啊!”
“过去,你还能拿叶家那小子说事,现在人家都议亲了,听说女方是翰林院侍讲学士之女,这门第倒是低,但那姑娘水灵灵的,又是个声名在外的才女,看着我是羡慕的呀。”
黎恪头疼。
“祖母,我知道了,等这次打战回来,孙儿便会将此事放在心上的。”
老夫人疑道:“当真?”
黎恪道:“自是真的。”
老夫人忽的道:“上次我在你城南院子里看见的那个丫头,是什么人?不会是你……”
“什么丫头?”长宁侯夫人忙问。
黎恪解释道:“祖母,她不是丫头,只是借住在我那儿,她是我好友的亲眷,因为一些缘故,现在还不能回去,所以我帮忙看顾。”
“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