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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玛歌鼓起双颊“干么要你陪啊?她是残障人士吗?”
噢噢,那个花痴女把魔掌伸到韩身上了。
“韩,就算你住在她家也不用理她嘛!又不是没付钱。奎洛,你说对不对?”玛歌不以为然地道,身旁的奎洛也点点头。
“没关系,只是陪她走一趟而已。”韩衣非笑笑地说。
玛歌闻言上下打量着她,半晌摊摊手,大叹“我真的不懂你,韩。”
难怪人家说亚洲人压抑过头。
“不愿意就说不愿意,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去迎合别人?上帝又不会因此多眷顾你一些。”
衣非,该说“不”时一定要说“不。”
好友的话在耳边响起,相似得令韩衣非想笑。
“你这样会让身边的人很累耶!”
“玛歌。”卡朗连忙制止。
玛歌瞪了他一眼“干么?我说错了吗?本来就是,要时刻去猜你心里真正的想法,怕你受委屈,当然啦!这是遇到我们这种有良心的朋友,要是遇到艾莲史密斯那种人,只会把你当工具,用坏了再换一个新的就是了。”
奎洛闻言委婉地附和“玛歌说的也没错。”
韩衣非笑说:“我知道。”
“知道就去告诉艾莲你不去,叫她自己去丢脸。”玛歌说道“然后跟我们一起去牛津圆环逛街,日本妹也要跟我们一起去。”
来到英国没几天,玛歌便把俗称“管子”的伦敦地铁线背得滚瓜烂熟,还买了好几张旅行卡,因她一天至少要搭五次地铁,买旅行卡最划算。
老实说,玛歌对博物馆没啥兴趣,不过既然来了,就非得把所有景点逛透透,所以她自由活动的时间都在外努力逛逦各景点。
“玛歌,你这不是在强迫韩吗?”卡朗说道。
玛歌瞪着他“什么?你不要把我跟艾莲史密斯画上等号,我是为了容易被欺负的韩好耶!”
“玛歌,谢谢你,不过我已经答应艾莲,不能言而无信。下次我会以你的行程为优先考虑,好吗?”
玛歌闻言嘟起嘴,心下甘情不愿地说:“好吧!下次我会先跟你说行程。那你告诉我,艾莲史密斯要到哪里找那个贵族?”
“我也不太清楚。”
艾莲似乎要直接去对方公司吧?韩衣非想着早上出门时的对话,对艾莲的行动力着实佩服。
朋友总说她没脾气,行动力几乎等于零,是坐在家里等礼物从天上掉下来的那种类型,随便人搓圆搓扁,一点自主性都没有。这实在是很毒的评语,不过她知道朋友都是为她好。所以像艾莲这样,想要的就主动去争取,她觉得很好呀!
艾莲想要人陪她去,也代表她还有一点少女的矜持害羞,在她眼中实在很可爱。当然,这话可能只有她自己认同。
她收回前言
“等等、等等,艾莲”韩衣非忙拉住她。“艾莲,不要过去了!”
艾莲奋战不懈地挥开韩衣非的手,一个箭步上前挤进拱月的众星群中。
“特洛许阁下”她略带痴迷地喊,完全把韩衣非丢到脑后。
如果韩衣非不是那么坚持要抓住艾莲的手,或许她现在仍好端端地站在地面上,而非与地心引力做拔河赛。
“呀呀呀”双手乱挥,韩衣非想拉到浮木的机会小之又小,因为人全围到那轮明月周围去了。
奇怪,这种时间,难道连个洽公的人都没有吗?还是都挤到月亮周围凑热闹?但不管谁,都不能免除韩衣非即将与高级地板做亲密接触的命运。
可恶!她真的不该来的!
韩衣非闭上眼,哀悼自己即将跌个狗吃屎。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众人目光全集中到月亮身上,没人会发现她的丢脸。
“呃?”胸部怪怪的压迫感让韩衣非动了动眼睫毛,但没有睁开眼。
跌到地板上会压迫到胸部没错,但是这种感觉似乎是一条木头横在胸前哩?
“失礼了。”
随着一声道歉,韩衣非整个人被往后拉正,整个脚板结结实实地踩在地板上。
“你没事吧?”关怀的声音带着笑意。
韩衣非睁开双眼,一张可亲的俊脸出现在眼前色的眼睛、栗色的头发,西装笔挺,重要的是使人敢于亲近的气质。她点了点头。
“没事就好。”他站直身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露出哄小孩的笑容。“下次小心,别被挤倒了。”
“嗯”她呆呆的又点了头。
“狄肯!”
一道冷峻的声音杀了过来,韩衣非意识到空气中怪异的气氛,发现自己随着那道声音成了众人焦点。
是那颗月亮。
她身旁的救命恩人应了声,复又低头笑道:“我的老板脾气不好。”
老板?韩衣非看了一眼那颗月亮,心底忽然涌上一股熟悉感,不是对他长相的熟悉,而是那种气质的熟悉感觉很讨厌、很高傲、没礼貌。
虽然长得又高又俊,绿色的眼珠却冷得吓人,像是一泓夏天里的冷泉,一张脸也绷得紧紧的,不怕把一张脸皮绷破了!态度恁是高傲,就像漫画里抬起下巴睨人的坏心贵族。
真是可惜了那张脸。
不过真的生得很帅,是她喜欢的那类型,害她的心小小跳了下。
“记得,下次小心。”狄肯又揉揉她的头,而后迈步走去。
韩衣非这才想起还没跟人家道谢,忙扬声说:“谢谢你。”
望着狄肯的背影,韩衣非皱起眉来,怎么连这位救命恩人也给她一种熟悉感?
“谁带那种小孩到公司?”让两名保镳包夹着坐上车子,安德鲁眉微皱地开口。
狄肯刚系好安全带,闻言回头笑“她可没你以为的小。”
“你又知道我以为她多小?”安德鲁挑眉。
“当然。”他转回头看着前方的路。“因为我本也以为她是小孩。”
“那又怎么改变想法?”安德鲁拿起审议报告书。
狄肯望了望自己的双手,露出一抹贼笑。“她比外表看起来丰满。”
发育成熟的身躯诉说她已不是他所想像的小女孩,而是一个成熟女性。
安德鲁怔了下才弄懂他话里的意思。
“说到女性,史密斯小姐也是个可爱成熟的女性,而且看来对阁下念念不忘。”那位可爱的东方小姐不正是被艾莲史密斯拖倒的?
想到那个东方人,狄肯脑猴突然闪过一道闪光,但快得来不及捕捉。
“是谁招惹的?”提到艾莲,安德鲁眉心微蹙。
对艾莲的目的,他心底一清二楚。
他知道自己的条件,家有恒产的世袭贵族,有名有利,向来是女人们的最爱。他尚未成年便有许多女性前仆后继,只求套住他这个世袭公爵,特洛许财团继承人之一,令他烦不胜烦。
应付得宜不代表他喜欢这种騒扰,只是无奈。
听到雇主语带责怪,狄肯笑道:“若先生你当时便上前致谢,我们也不须为了先生的名誉而苦思计策。唉!这年头,当人手下的真是难为啊!”他还要为这话题澄清几次?安德鲁将报告书搁在膝上,瞪向后照镜里那双蓝色眼睛。
“我当时已经表示过谢意。”他缓缓强调。
他明明已经表示过谢意,狄肯也在场,为何还执意要他谨慎邀请对方道谢与慰问?未免太过小题大作。
狄肯夸张地发出一声惊叹“那便是表示过谢意?啊炳!咱们大英贵族的礼仪真是奇特。可怜的无名小姐,只是在公园散个心便让人挟持至树丛里躲藏,还不知为何而躲,蚊子嗡嗡飞,树枝又扎人,还得强忍心中恐惧,最后连个解释都没有便让人送回家去。”
“狄肯。”安德鲁眯起眼。“你是提醒我该换保镳了吗?”
太过熟悉,才会没大没小。
“不不,请原谅我的实话实说,阁下。”狄肯半嘲弄地笑道。“我只是提醒阁下,一位遭受那样遭遇的女性内心会有多害怕,绝非一句话可以打平。”
何况还是公式化的言语,绝对感受不到半丝诚意。
安德鲁静默了半晌才说:“我很忙,狄肯。上议院的议程”
“上议院可去可不去。”狄肯很快地接口。
上议院名存实亡,几乎可说只是帮下议院背书的橡皮图章,只有生活陷入困境的贵族会乖乖去开会,领那微薄的补助度日。
比起年薪四万七千英镑、各类津贴六万五干六百多英镑的下议院议员,上议院议员只有出席会议才得领取补助,一日一夜最多也不过一百五十三英镑,对平常人来说都是“微薄”更何况是对一手掌握英国最大财团的安德鲁?
安德鲁对政治漠不关心,一年也只有开议那天会出席议会。
狄肯知道自己莫名的坚持与叨念一定令雇主很困惑,但是这都是为了让他多些“人气。”整天生活在尔虞我诈之中,很容易连人心都失去了。瞧,这次不就是血淋淋的例证?对个无端被卷入自己纠纷的陌生人,且还是位女性,竟没有丝毫关怀之心。
推动企业,最终靠的还是“人”啊!
闻言,安德鲁面无表情地将目光调回膝上的报告书。
“你要我在女人跟议院当中选择女人?”
“阁下,您不必说得如此严重,你我皆知上议院缺席率高达百分之六十,迟到早退更是多不胜数,在此我必须很遗憾地告知阁下,上议院多你一人、少你一人毫无干系,但那位女性却是真切需要阁下的慰问。”狄肯故作诚恳地说。
“狄肯,你真令人生厌。”安德鲁在内心叹了一口气。
“噢!绑下,忠言总是逆耳。”狄肯笑道。
安德鲁的目光越过身旁的保镳看向车窗外,窗外的景物有如泰晤士河水流动逝去。五年过去,他一肩担下兄长留下的特洛许财团,好不容易找到兄长行踪,他却不愿回来。
这五年,他忙得没有时间好好坐下来品一杯下午茶,与亲人闲话家常。
“老玛莉”安德鲁收回投注窗外的目光,轻声开口。
狄肯一听这人名抖了抖身上陡冒的鸡皮疙瘩玛莉是特洛许家族之中年龄最长的族老,据说已经超过一百岁,居住在特洛许的封地城堡中,他跟着雇工去见过几次。
在他印象中,老玛莉就像是盘据在古老城堡中的妖物,要说是巫婆也可以。她一出现,气温陡降十度,连阳光都躲到云层之后,万籁俱寂,连风都不敢吹!
“老妖咳咳,老玛莉要做什么?叫你回去让她看看?”那他可要请假了。
“老玛莉她”安德鲁有些出神,欲言又止“没什么。”
此时车子也到了目的地,对方公司的人已在门口等候,为他开了车门。
安德鲁笔直地穿过迎接的人群,朝大楼内部走去。
看着雇主笔挺的背影,狄肯跟部下交代几声,缓缓地跟了过去。
没什么?这才有鬼!
韩衣非以为艾莲吃了个硬钉子该会死心了,明白她与那个男人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但她显然低估了艾莲的韧性。
唉!风光明媚的八月天哪!
鲍园里美景处处,从史密斯家逃难出来的三人一狗落坐一处树荫下,稀疏的树叶挡不住八月的阳光,薰风宜人。
一早叫你不要理艾莲嘛!”汤忍不住要埋怨一时“善心大发”的韩衣非,无意中助长了姐姐的气焰“现在可好,爹地为艾莲的任性伤透了脑筋。”
这是否就叫姑息养奸?韩衣非万分愧疚地想。
“对不起!”她如今也深受其害哪!
本以为去碰个钉子,艾莲便会知道两人的差距,谁知道
看着天上朵朵白云,韩衣非干脆往后躺在草地上,享受阳光。
欧洲人真是喜欢太阳呢!在台湾,谁会在八月天的正午躺在公园做日光浴?不过她能理解,不超过三十度的气温,湿度又低,确实是一个适合做日光浴的环境啊!
“汤,艾莲就是欺负韩刚来不了解她,你怪韩又有什么用?”史密斯家的大哥开口了,身旁的阿丹猎犬抬头呜了两声表示赞同。“我比较在意的是韩,你就穿那身衣服晒太阳?”
“是啊,不行吗?”韩衣非懒得起身,眼睛用力往下瞄自己的衣着一眼。
t恤、牛仔裤,很标准呀!
“韩,你既然选择英国游学,就得学习入境随俗这门课。”史密斯家的大哥欧文举高手,往旁一挥“瞧瞧旁边的女人,哪个像你穿成这样?”
确实,公园里放眼望去,一个个女人或仰或卧,毫不在意地层露她们傲人的身材,不论高矮胖瘦,皆很有自信地穿着清凉,甚至一丝不挂地俯卧在草地上,让阳光均匀地洒落在她们健美的身躯。
只有韩衣非突兀地穿着宽大的t恤、牛仔裤,包得紧紧地做日光浴。
汤跟着把目光调到韩衣非身上“嗯!韩,不用自卑,不是大就好。”
韩衣非脸颊微微抽动。自卑?她哪里需要自卑呀?
“现在似乎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她假笑道,伸长手往汤的头上敲了一记。“我们该拿艾莲怎么办?”
罢才就是艾莲又在闹,他们三个才会相偕出来避难。
“哎,等她闹过瘾了,自然就会收敛。”欧文很有经验地说。
汤倒是抱持怀疑的态度“艾莲什么时候才会过瘾?”
其实他们对付艾莲的歇斯底里已经很纯熟,但是韩衣非初来乍到,伯她呆呆傻傻去附和艾莲,让她更加没完没了。
尤其这次,对方的条件根本是艾莲的梦中情人,错过这一次,绝对不会有下一次,可想而知艾莲会多么想抓紧这次机会。
艾莲的行动力真是令人害怕,若韩的温吞能分点给她就好了。
“这嘛”欧文瞄向趴在草地上几乎要睡着的韩衣非“这次可能会久些,不过只要没人理会她,她也闹不出大事。”
韩衣非闻言睁开一眼天,这天气真是令人昏昏欲睡。
“过几天我就要到爱丁堡去一个礼拜,艾莲怕是没机会缠着我了。”
爱丁堡艺术节即将开始,她连票都买好了,要跟西班牙来的同班游学生一起去玩一个礼拜。
浪漫的苏格兰高地在呼唤着她呀!
虽说来时朋友叮咛她谈个异国恋曲调剂生活,尽情享受异国浪漫,但就是遇不到顺眼的男人。
她又没胆去酒吧钓男人,可想而知,坐在那里等女人钓的会是什么好货?
再说每天的课程活动就够丰富了,她懒得特别去钓个男人累死自己。
如果好男人会自动送上门就好了。
“好不好?”
汤兴奋的声音把韩衣非游神太虚的神志唤回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二正在跟周公拔河。
“什么好不好?”
小汤不减其兴致,重复一遍“我跟你去爱丁堡好不好?我可以当你的翻译喔!”
“那我也可以跟去玩玩。”欧文被挑出兴致,手指搓着下巴新长的胡碴“曼侬一直说想去渡个假。”
“咦?”韩衣非的神志猛然清醒。
这两兄弟在说什么?
“哥,你这样丢下爹地妈咪,不太孝顺喔!”汤睨了大哥一眼。
“弟,你这样丢下爹地妈咪,就很孝顺吗?”欧文朝他笑了笑。
这是个可以正大光明痹篇发疯期的艾莲的好方法,这样一来,大家都解脱。
“万一爹地、妈咪也说要跟去怎么办?”汤担心地说,:逗样艾莲也会跟去耶!”
“放心,老爸还得上班。”欧文极有把握的一笑“老爸公司最近在签一个大案子,身为主管的他怎么可能请一个星期的长假跟我们去爱丁堡?”
汤闻言放心的点头,安稳地躺在草地上继续晒太阳。
“太好了,终于可以摆脱艾莲!”汤高兴地说。
“是啊!曼侬也会满意吧!”欧文已经开始猜测今晚女友的反应了。
韩衣非被晾在一旁,对两兄弟自唱自和的本事真是佩服到无以复加。
“两位绅士,是否忘了一件事?”她无奈地撑起上半身。
“什么?”两兄弟一致投去疑问的目光。
“我呀!我的意见?”
“韩,你反对吗?”汤问着。
“不会,但”
“那就好啦!”
韩衣非苦笑,为何她遇到的英国人都是非典型的英国人?
“但是我有同伴”
欧文抬眼“是男友?”
“不是。”
“那就好啦!这样我们也不至于打搅你们恩爱。”欧文心安理得地闭上眼睛,继续享受八月的太阳。
唔,真是舒服,他干脆睡个午觉再回家吧!
韩衣非真要叹气了“先让我问问我的同学好吗?”
“放心。”欧文闭着眼在草地上磨蹭,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照片丢过去“若是男同伴不答应,就把曼侬的照片给他们看;若是女同伴不答应,就把我的照片给她们看。好啦!事情解决了,让我们舒舒服服地睡他一觉吧!”
猎犬阿丹早已觅到树荫下凉爽的地点,不知睡翻到几重天去了。
噗!韩衣非闻言喷笑。
哎!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跟去!
无奈收下欧文与女友的“玉照”韩衣非跟着他们一睡解千愁。
“这是阿伦比子爵千金的照片与资料。”哈利将城堡传来的资料放至上司桌面。
安德鲁连头都没抬“知道了。”
“先生,你不先看过吗?”哈利一反常态,没在资料放下后便离开,反而多嘴问着。
“不必了。”安德鲁应道。
炳利没有马上退下,欲言又止。
安德鲁终于抬起头来“还有事?”
炳利是他打小一起长大的该怎么说,青梅竹马?毕竟现在的时代已经没有“家臣”如此不合时宜的称呼,但若是在贵族仍兴盛的以前,哈利确实是他们特洛许家族的家臣。
只不过时代变迁,哈利一家已成为城堡的总管。
也因这层关系,虽说他与哈利一同长大,哈利对他的态度仍旧是隔着—道模糊的界线,—他跨不过去的界线。
“先生,老玛莉交代要你马上过目。”
安德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拿趄那份电脑传过来的照片与档案。
这份资料简单说便是相亲档案。阿伦比家是自1830年代议会改革以来逐渐没落的贵族之一,死死眷恋不再的过去荣光,不思变通及进步,才会落得如今只剩一个爵位,其他什么也没有的地步。
去年草草下嫁一个货车司机的莎丽就是阿伦比的远亲,如今阿伦比故计重施吗?
只不过阿伦比挑上的是他。
或者该说他们幸运,让老玛莉挑上。
浏览过档案内容,安德鲁看到最后附注的一行大字。
“今晚?”
“是的。已经订好丽池酒店的位子。”
安德鲁眉微蹙,他不喜欢临时杀出的行程,会打乱他原有的计划。
如果他说他愿意娶这女人,是否就可以免去今天约晚餐约会?
他看了眼哈利“你早就知道,今晚才会没有任何行程。”
“是的。”哈利恭谨地答道。“老玛莉交代,要给先生一个惊喜。”
惊喜?“好一个惊喜。”安德鲁微微扯动唇角。
“那么先生今晚”
“这是今晚的行程不是吗?”
他能说不吗?对任何有关特洛许家族的事情,他向来不会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