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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老夫人的自责
慕老夫人自认不是什么蠢人，能够独自一人将慕禹舒抚养成人，还教养得他极好，这本身就说明了老夫人的能力不俗。
可以说慕禹舒能够成为当朝的丞相大人，慕老夫人功不可没。
偏偏这样的她，到了年老之时却是被迷惑，错信了王素兰和季灵双不说，还因为她们两个而间接伤害了她的亲孙女慕染柒多年，这让如今的慕老夫人感觉有些无地自容。
想到她被蒙骗了这么多年，慕老夫人就觉得自己很蠢，每多看季灵双一眼，这种感觉就越浓，恨不得立刻将季灵双拍飞，让她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才好。
雅儿也跟着顾嬷嬷进来，同样道：“小姐来，咱们回院子吃饭。”
“好。”季灵双此时已经敛去了眼中清亮精明的神色，变得呆滞刻板，看着又痴又傻。
“要不然就让灵双小姐在这里和老夫人一起用膳吧，左右灵双小姐也颇为粘着老夫人。”顾嬷嬷在一旁笑着开口。
“不用了顾嬷嬷。院子里已经备好了饭菜，而且小姐吃饭的时候不乖的，闹腾，回头折腾得老夫人也吃不好，而且就在隔壁，也不远，很快的。”雅儿笑着说。
必须要在自己院子里吃饭的要求是季灵双早就定下的。
装疯卖傻之初，时间久了，她感觉很是压抑，所以也会想有个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空间来让自己做个正常人，所以每餐用膳的时候，就是最佳的时间。
每餐用膳都只有雅儿这个知根知底的人跟在季灵双的身边伺候，季灵双也不用装疯卖傻，能自在些，所以雅儿自然不敢擅做主张的让季灵双留下来用膳，否则不合季灵双的意，回头她不得撕了她啊。
顾嬷嬷见状也不强留，笑着应了一声“那算了”之后，便让雅儿带着季灵双走了。
等确定她们已经离开，去了隔壁的院子里，顾嬷嬷这才关了房门，来到老夫人的面前，一脸担心的问：“老夫人，您没事儿吧？”
老夫人面上的肌肉抖了抖，呆滞和僵硬的神色褪去，紧绷的身躯也在此时放缓，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她显得有些疲惫，无力的摆了摆手，道：“我没事儿。”
“您没事儿就好，吓死奴婢了都。”顾嬷嬷见状松了口气。
她刚刚看老夫人的样子，还真担心出了什么纰漏，老夫人又被季灵双给控制了呢。
知道老夫人没事，顾嬷嬷不由得暗叹老夫人的演技可真好，连她这个日日陪在她身边的人都骗过去了，骗骗季灵双那个小丫头应该不成问题才是。
“别说了，快来给我揉揉脸，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我这老脸都僵了。”老夫人摆了摆手，说。
顾嬷嬷闻言险些没笑出声来。
不过她还是赶忙上前替老夫人揉了揉脸，不单单是脸，随后又替她的脖子手臂包括大腿都揉了一遍。
“呼，舒服多了。”老夫人吐出一口浊气，一副终于活过来了的样子。
“那季灵双到底对您说了什么啊？说了这么久。”顾嬷嬷问道。
老夫人哼了一声，将季灵双说的话给顾嬷嬷说了一遍。
顾嬷嬷闻言也是悚然一惊，道：“没想到季灵双看着温雅可人，心底却如此歹毒。”
“谁说不是，亏得老身还对她们那么好，真是瞎了我的眼。”慕老夫人一提到这事儿就气，愤愤的说。
“老夫人您也别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毕竟您也不是故意的，也是受了她们的蒙蔽，奴婢相信小姐肯定不会介意的，否则这次小姐也不会这么爽快的就救了您啊。”顾嬷嬷赶忙安抚道。
慕老夫人闻言却是没有吭声。
撇开了所有的外在影响之后再来想她和慕染柒之间的关系，老夫人很清楚，她和慕染柒之间其实并没有多少的祖孙情，哪怕那次慕染柒奋不顾身的救了她，让她心生恻隐，但是后来到底没有日日接触，加上当时还有王素兰在她身边不时的挑拨，她心里的那点情绪也就被带没了。
而慕染柒对她，肯定也是心存怨怪的，慕染柒之所以会果断的出手救她，一个是因为她是她的祖母，这个身份是抹不去的，再一个是因为慕禹舒，慕染柒和她的关系不好，和慕禹舒却是极好的，也知道慕禹舒素来孝顺，她舍不得慕禹舒难过，自然也就不会去计较别的情绪了。
“是我不好。”末了，慕老夫人叹息一声，说。
顾嬷嬷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些年慕老夫人和慕染柒之间的关系她是看在眼中的，慕染柒是想要讨好老夫人的，可是老夫人却因为这种那种的缘故而嫌弃慕染柒，她仗着资历老，倒是劝过老夫人一两次，可是那一两次却也叫老夫人生了大怒，还直言她若再敢劝，就打发了她不要她伺候了。
她跟着老夫人几十年，也舍不得离开，便也不敢劝了，所以如今看到老夫人懊悔，她也不好说什么。
老夫人却道：“以前我总以为她是个软弱无能的性子，方才季灵双却说她让季灵双做了她的替身，害得季灵双失了身，这事儿着实让我惊讶。”
“小姐素来聪慧，办事妥当，只是您一直对她有所偏见，所以没有发现她的好罢了。”顾嬷嬷低低道。
“是啊，是我不好，也不知染柒那丫头往后会不会原谅我？”老夫人叹了口气，道：“算了，不想了。走吧，用膳去，回头你借着过去传话的机会，把季灵双的谋划告诉她，虽然她可能有别的打算，但是让她知道也好早做准备。”
“是，奴婢明白。”顾嬷嬷应了。
另一边，慕染柒自然不会知道因为控制蛊的事情引发了慕老夫人的反思，让她深深的愧疚起了曾经对慕染柒的态度。
慕染柒回到染柒阁的时候，刚巧司涯也在阁里。
虽然有慕染柒的思想工作在前，但是轻盈对司涯也依旧还是爱答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