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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贺杨为什么突然这么说，黎夏摆弄着手机，随口问道，“嗯？怎么了？”
“她是什么人啊，在集团都没见过她……”
贺杨说这话时，语气里明显透出嫌弃的意味。
黎夏没等他说完，连忙打断道，“舒雅小姐是战总的朋友，也是花澳银行派来专门负责这次跟咱们集团合作案的负责，以后应该有很多见面的机会。”
听了这话，贺杨先是一愣，见她始终盯着手机，便歪头看了眼她的手机屏幕，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不由得替她着急，“哎呀，黎秘书，你还真给她找餐厅啊？她要是真的只想跟你一起吃饭，直接说自己在这边没朋友就好了，何必非要强调是霆爷把她留在这边的？我看呐，她就是故意说给你听的。心机真重！”
说完，他还故意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可能是因为他长了一张好看的娃娃脸，做出这个表情，倒是透出几分可爱。
听郭飞秘书说过，贺杨家境优越，父亲又是老来得子，对他宠溺得很。
贺家跟硕华集团有生意上的往来，贺杨的父亲为了让他跟着战北霆磨炼，在生意上让出了好几个百分点，才换来他给战北霆当秘书的机会。
估计是在家里骄纵惯了，来到集团工作以后，只有在战北霆面前知道收敛，面对别人的时候总有些口无遮拦。
在黎夏看来，他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单纯小少爷，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被他挤眉弄眼的表情逗得有些忍俊不禁，可为了他好，黎夏不得不忍着笑意提醒他，“在工作场合，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
虽说工作地点在战北霆办公室附近，平时不会有什么闲杂人等，可集团上下这么多人，万一哪天他不小心说点什么，被别有用心的人听见了呢？
一看黎夏就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贺杨更着急了，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见黎夏敛起笑意，又认真地补充一句，“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小心的。”
贺杨原本想说的话被堵在喉咙，见黎夏脸色严肃了几分，他才试探地问道，“真明白？”
“嗯，真明白。”黎夏语气肯定地重复了一遍，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又朝贺杨笑了笑，“快九点半了，行政部开会不是安排你到场旁听吗？”
“啊！对！”贺杨拍了下脑门，单脚蹬了下地面，坐着椅子嗖地一下滑回工位，匆匆忙忙收拾好开会要用的东西，迅速起身往外走去，到底还是不放心，走到门口了，又退回来，表情严肃地嘱咐黎夏，“总之，千万不要小看她。”
望着贺杨闪身消失在电梯，黎夏挂在唇畔的笑意微微冷却。
其实，她何尝听不懂舒雅话里的意思？
只不过，对方心平气和，她又怎么能唐突跳脚呢？
***
收到黎夏发来的餐厅链接时，舒雅已经走到战北霆安排给她的办公室。
装修风格倒是很豪华，不过，那些金光闪闪的装饰品，完全不是她的喜好。
看来，真的是没管世交的情分，随随便便给她安排了一个地方啊。
压下心头的苦涩，她随意挑了一间餐厅给黎夏回复过去。
正准备着手修改那份合作案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了眼屏幕上亮起的名字，她一边按下电脑主机的按键，一边接起来，主动跟对方热情地打招呼，“西悦，你好哦？”
对方也很兴奋，“舒雅姐！我听颜姨说你回国啦？！怎么都没来找我？”
“知道你忙着谈恋爱呢，哪敢耽误你的时间啊。”
这几天在战家的时候，经常听到颜瑜抱怨，说宋家那个小丫头都快要订婚了，就战北霆和战安安还单着。
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听到舒雅如此熟稔地打趣自己，宋西悦觉得亲近，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羞赧地反问道，“那舒雅姐你呢？这次有没有带男朋友回来呀？”
男朋友……
舒雅脑海中立马浮现出战北霆冷峻淡漠的眉眼。
他就像一块千年寒冰啊，太冷了，冷得她从来不敢轻易靠近。
可如今有人能够走近他了，她也开始忍不住跃跃欲试。
守候了那么多年，怎么甘心拱手让人呢？
只有她才够资格站在他身边，接受其他人的艳羡！
舒雅自信地勾了勾唇角，回答道，“这次还没有，不过，也快了。”
“咦，这是马上就要有好消息的节奏啊！”宋西悦八卦地笑着追问，“提前跟我透露一下呗？能够得到舒雅姐的垂青，那个幸运的男人是谁？”
这些年来，舒雅为了保持自己个战北霆之间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将自己对他的感情藏得滴水不漏，别说宋西悦，就连她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察觉不到。
可现在，她不想再继续隐瞒了。
舒雅的手搭在桌面上，指尖轻轻敲了两下，带着笑意问道，“你觉得，我跟战北霆在一起怎么样？”
那边似乎呼吸一僵。
意料之外的沉默让她心头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她勉强撑起微笑，又问了一句，“怎么了？西悦，被吓到了吗？”
“没有被吓到，只是……”宋西悦的口吻听起来有些艰难，“舒雅姐，北霆哥好像已经有喜欢的女人了。”
她到现在也没忘，之前那两次见面，战北霆对待那个女人罕见的温柔模样。
听她这么说，舒雅轻叩桌面的动作明显一顿，语气没太大变化地问道，“哦，是吗？那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听起来，舒雅也不像是伤心的感觉。
或许，她提到战北霆，并不是因为喜欢，只是觉得青梅竹马，彼此身份地位又很合适，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吧？
这么想着，宋西悦干脆没什么顾虑地跟她聊了起来。
“我只知道那个女人叫黎夏，现在应该是在给北霆哥当秘书。你不知道，北霆哥在她面前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上次我们去吃日料，北霆哥居然亲自给她弄生蚝！舒雅姐，你能想象到那个画面吗？我当时看着，整个人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