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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哑的女声低低远远地传来,穿透乔石的耳膜,来到他蒙胧的梦境。
梦里,有个裹着沙龙的娉婷身影,淡淡薄薄的,他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存在。
是的,她是存在的,在他梦里,在他心里。
她是存在的,因为他看到了她,闻到了她。
她,有清淡而优雅的体香
“薰”
伴着模模糊糊的咕哝,乔石终于醒了,星眸由朦胧而清亮,终至绽出凌锐的辉芒。
“你怎么在这儿?”他问,直起上半身,愕然地望着正坐在他床边浅浅笑着的女人。
后者对他的惊异像是不以为意,微笑更加甜美“你终于醒了,石。”
“雅薇,你”他瞪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记得惶然四顾“她呢?”
唇畔的微笑一敛“她?谁?”
“薰啊。”
“如果你是指你的工作伙伴,她出去了。”雅薇说,嗓音刷上一层蜂蜜“她说要让我们俩单独相处,好好庆祝我的生日。”
他忽地蹙眉“今天是你的生日?”
“你忘了吗?”她有些哀怨。
“啊,不我没忘。”他低声回应,却不敢看她。
他是忘了。
雅薇注视他,仿佛看出他表情的不具诚意,俏颜微微一冷,但转瞬又回复春暖“你快起床吧,我替你做了早餐哦。”一面说,她一面走出房间。
望着她总算消失的背影,乔石下觉松了一口气。
他翻身下床,拉开衣柜随便找了件羊毛衫跟牛仔裤穿上,接着取出手机,拨了矢岛薰的号码
没有回应。
她没开机吗?
想着,他微微焦急起来,天这么冷,外头又下着雨,她一个人到哪里去了?
她走了,而雅薇在这里
天!她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这里的?他们才刚有了一ye激情,他前未婚妻便找上了门她是笑着对雅薇说今天让他们单独相处吗?
她一定是笑着的。
乔石几乎敢肯定,薰就是这么一个倔强的女人,她绝不可能愿意让他人看出她心情的震撼。
纵然她的心,已碎成千万片
不行!他要去找她,非找到她不可!
一念及此,他匆匆梳洗,随手耙了耙因睡眠而凌乱的头发,接着,走出卧房
雅薇迎面而来的笑容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梳洗好了吗?石,那一起来吃早餐吧,我煎了培根蛋卷哦。”她说,一面在餐桌上摆放着餐具。
乔石看着她热切的动作,颇感歉意“对不起,雅薇,我”
“不必道歉啊。”她迅速截断他,回过一双明媚眼眸“我知道你工作忙,所以才忘了我的生日,我不怪你啊。”
“不,不是这样,我”
“没有礼物也没关系,我带了蛋糕来,只要你能亲手为我插上蜡烛就行了。”
“雅薇,我”
“你喜欢巧克力蛋糕吧?我记得你最爱甜食,尤其是巧克力,你啊”“我必须去找薰!”他终于喊出来了。
宏亮的嗓音惊怔了雅薇,手中的刀叉忽地落了地,敲出清脆的声响。
他听着,心底的歉意更加浓厚。
“你要去找她?”她怔怔地问,仿佛不敢相信。
可他却点了点头。
“为什么?”她锐声问,望向他的眸光怨怒。
“因为我打电话找不到她,我有点担心”
“你担心她?”
“嗯。”“那你就不担心我吗?”雅薇扬声喊,包裹白衣的身子逼到他面前,仰望他的明眸含泪“你昨晚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自从我来到这里以后,你每天晚上都会打电话来问候的,为什么昨晚不打?为什么?”她紧紧咬住发颤的下唇“因为你昨晚跟她在一起,对不对?”
“稳櫎─”
“你跟她上了床!对吧?”她指控道。
“不错。”他承认,微微苦笑。
听闻他干脆的坦承,雅薇面容倏地发白,跟着,坠落颗颗珠泪“石,你你爱上她了,对吧?”她哽咽着,再也站不住发软的身子,跌坐在地“今天今天是我的生日,可这就是我收到的生日礼物,这就是我的礼物”
乔石心一扯“不是的,雅薇,不是的。”他蹲下身,展袖为她拭泪“别哭了好吗?别哭了。”
他焦急地劝慰她,可她只是不停摇头。
“雅薇,别哭了,站起来,坐地上会着凉的。”
他一面说,一面温柔地扶她,而她终于忍不住拽住他一双臂膀,凝望他的眼眸满蕴祈求“石,今天陪我好吗?至少至少今天陪我,就这么一天,好吗?”
他不语,默然。
“今天是我生日啊。”
她哀婉的嗓音促使他下定了决心,俊唇轻轻一扯,点了点头“好吧。”
“真真的吗?”她颤声问。
乔石还来不及点头,手机铃声便尖锐地响起,不祥地震动他的胸膛。
他微微蹙眉,取出手机,弹开话盖“喂。”
“乔先生吗?不好了,矢岛小姐被绑架了!”
。。
她被绑架了。
她被拖入一座阴暗的废弃仓库,双手反绑在椅背后,双足亦用粗绳紧紧缠住。
她动不了,叫喊只是徒劳无功,逃脱又绝无可能,只能乖乖坐在椅子上,瞪着面前绑架她的男人。
男人,正是昨天下午在警方的追捕下跳海逃生的凶嫌,他原来并没有死。
“你究竟想怎样?”矢岛薰瞪着闲闲坐在她对面,五官相貌酷似罗勃特的青年男子,心跳不稳。
他的确长得跟罗勃特一模一样,却年轻许多,也邪佞许多,眸中透出的冷光绝非那个外表老实的木匠可比拟。
他才是真正的凶手
一念及此,她倒抽一口凉气,职业本能却令她冲口而出“你叫什么名字?跟罗勃待是什么关系?”
他轻轻挑眉,似乎有些讶异她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胆量发问,半晌,喉间滚出低沉沙哑的笑声。
“矢岛小姐,你跟那位乔先生对我研究了这么多天,将我侧写得如此透彻,结果居然不晓得我叫什么名字?这不是很可笑吗?”
“这没什么可笑,我们确实查不出你的身分来历。”
“哦?你们警方不是应该神通广大的吗?”
“警方也有做不到的事。”她极力保持冷静“很多陈年旧案悬而未决。”
“就比如百年前圣卡尔的连续谋杀案件吧?”他说,轻轻地笑“那案子倒真是给了我好灵感。”
“是吗?”矢岛薰挑眉,故意假装好奇。
她知道自己身处险境,唯一能脱险的方法就是等待救援,而救援需要时间,因此她必须以各种方法为自己争取时间。
引凶手沾沾自喜地自白绝对是一个好方法。
“这一点,你们应该早就猜到了吧?”他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笑得更加狂妄“你不必假装好奇,矢岛小姐,我会给你时问的。伤害你并不是我的目的,我要的,是另一个女人。”
“你要的是查莉的姐姐,苏珊?”
“不错。”棕眸闪过邪冷的光芒“我要的,是那个胆敢故意引诱我现身的女人。”
糟糕!他把憎恨的目标全锁定苏珊了。
矢岛薰脑海灵光一现,语气不觉急迫起来“这不是她的主意,是我们要她”
“当然是她!”他粗暴地打断她“她才是那个满身罪孽的女人,试图引诱男人的魔女。”他顿了顿,面容从狰狞逐渐回复和缓“她,查莉,还有莉莉丝,她们生来都是魔女,是要来考验一个男人的意志的”
他低柔地说,棕眸绽出的病态辉芒令矢岛薰一阵想吐。
她忽地闭眸,深深呼吸,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难道你愿意一辈子当个无名男子吗?你对莉莉丝跟查莉做了那些惩罚,难道你不希望哈斯汀人明白她们的罪恶,知道你的存在吗?”
他不语,沉默良久,半晌,忽地站起身子来到矢岛薰面前,伸手抚上她冰凉的
脸颊。
“你很聪明,小姐,我本来不想说这些的,不过”薄利的唇角怪异地一扯“鲍伯,这就是我的名字。”
“鲍伯?”她咬紧牙,忍住他的手抚过她面颊的嗯心,静定问道:“你跟罗勃特有血缘关系吧?”
“当然有。”他终于放下手,阴柔地望她“事实上,我是他的一部分。”
“他的一部分?”她眨眨眼,不解“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是他的克隆(clone)。”
“克隆?”矢岛薰一怔,数秒后,闪电般的可怕念头击中她脑海“你是他的复制人?”
“不错。”
天!怎么可能?
她瞪视他,不敢相信。
难道现在的科技已经进步到能够完美地复制人类了吗?不,鲍伯今年已经将近三十,这表示他是在近三十年前就被复制出来的。
那才是二十世纪八零年代啊,那时候的人类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科技?
不,她不相信!
“这不这不可能,绝不可能”她拼命摇头,呼吸急促而心跳狂野。
这一切已经超乎了她的认知,她真的无法接受。
“别这么吃惊的样子,小姐,否则你以为那些dna是怎么回事?我跟罗勃特可绝对不是双胞胎。”
是啊,他们如果不是双胞胎,dna序列确实不可能一模一样,除非
惊愕的眼眸一扬“你真的是他的克隆?”
“不需要这么吃惊啊,小姐,其实哈斯汀境内像我这样的复制人还不少呢。”
“不不少?”
怎么可能?难道哈斯汀境内有哪个实验室有计画地在从事复制人类的实验吗?为什么她从来不曾听说?
这究竟怎么回事?
“罗勃特知道你是他的复制人吧?”
“不错。”鲍伯点头“我几个月前才出现在他面前的,他知道自己有个克隆,打死都不愿相信呢。”他说,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当然,谁能承受这世界上有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存在?他跟你不是双胞胎,他,就是另一个你
她忽地神智一凛“你犯下这两桩谋杀案,是不是也带有报复他的目的?”
他望她,忽地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但矢岛薰知道自己猜对了,也许连鲍伯自己也未察觉,但,这说不定才是他犯罪的真正目的。
不是为了惩罚有罪的女人,而是为了报复另一个有罪的自己
“你出现在他面前,模仿他的穿着打扮,模仿他木匠的工艺,一点一点涉入他的生活,甚至接触他所认识的人那些警察在酒吧里看到的罗勃特,其实有很多次是你假扮的吧?”
“不错,小姐,你很聪明。”他对她的推论赞许地点头,眼眸闪过异光“太聪明了。”
“你为什么这么做?就算就算你是个复制人,也不需要刻意去模仿他啊”“你懂什么!”鲍伯锐声打断她,下颔的肌肉一阵抽搐“就因为我是个克隆,我根本没有所谓的自我,活在这世上,只是为了当另一个人的替代品。”他瞪视她“你能明白这种滋味吗?在别人眼中,我不是我,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一个复制品!”
他没有“自我”只是个复制品
矢岛薰听着:心跳一停,正打算再说些什么时,一个尖锐的嗓音透过扩音器清晰地传入阴暗的仓库二楼。
“我是圣卡尔警局凶杀组组长丹尼,里面的家伙听着,你已经被团团包围了,请尽速释放人质,出来自首。”
“里面的家伙?”鲍伯挑眉,神情像是好笑又仿佛愠怒“他居然这么称呼我?还要我释放人质,出去自首?”不怀好意的笑声滚出他喉头“他当我是白痴吗?”
“他没当你是白痴,这是标准程序。”矢岛薰解释道“丹尼只是按规矩来。”
“我知道。这就是我不愿意报名警察甄试的原因,总有些该死的可笑规矩!”鲍伯冷哼一声,走到仓库靠窗处,拾起事先准备好的扩音器。
“frankqiao?我只跟他说话。”他用英文喊道。
“我在这里!”
醇厚且冷静的嗓音扬起,震动矢岛薰的胸膛,她紧紧咬牙,命令自己镇静。
“你就是那个犯罪心理学家?”
“不错。”
“谢谢你的侧写。”鲍伯阴沈地道“你逮住了我。”
“我能侧写出你是因为你很特殊,像你一样具有独特人格的罪犯并不多。”乔石平静地回应。
他在说谎。矢岛薰想。
事实上每个罪犯都有他独特的人格特质与犯罪心理,这也是他们侧写官能够依据线索侧写出嫌犯的原因。
但她可以明白乔石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是为了安抚鲍伯,满足他自大又自卑的心理。
而鲍伯仿佛也察觉了,冷冷一笑“你很聪明,乔先生,跟这位女侧写官一样聪明。”
乔石沉默半晌“她平安吗?”低哑的嗓音虽然平静,却仍可隐隐听出极力压抑的情感。
他在担心她,非常担忧。
矢岛薰心脏紧紧一揪,她张大眼,强迫自己注意鲍伯脸上神情的变化,可仍有一部分的她不自觉挂念着仓库外的男人。
“她没事,我没意思伤害她。”鲍伯锐利的嗓音传遍仓库内外“我只是想拿她交换一个人。”
“谁?”
“苏珊。”
他要苏珊。
乔石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心附近疲倦的隽纹。
那个自称鲍伯的男人要求以苏珊交换薰的安全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再怎么样,警方也不能拿一个无辜的百姓去交换人质
明知不可能,他为什么还要提出这个要求呢?
乔石凝神思索着,汗水一滴滴在他额前聚集,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参透凶嫌真正的心理,想出破解的方法。
但,他想不出,他该死地脑子里一团混乱,什么也想不到啊。
他低声诅咒,再度将扩音喇叭对准嘴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鲍伯,你清楚警方的办案程序不是吗?”
你明知我们不可能答应这样的条件。
他想这么说,却终究没说出口。
但他相信鲍伯会明白。
果然,后者一阵狂锐地笑“你说对了,这不是我真正想要的。要不要猜猜看?心理学家,猜猜我究竟要什么?”
“我不知道,你何不告诉我?”
“我要你猜。”阴冷的回应透过扩音器传来“这个女人既然在我手上,就得照我的游戏规则来玩。”
乔石深吸一口气“你要怎么玩?”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猜猜看我究竟想要什么,如果猜不到,我就砍这女人一刀,然后每过一分钟砍一刀,直到你猜出来或者她气绝身亡为止。”
“你”乔石心跳一停,一口气几乎换不过来。
他竟然要玩这样的游戏,竟然打算玩这种既残酷又冷血的游戏!
如果他猜不出他真正的目的,他就会一刀一刀凌迟薰,直到她鲜血流尽
天!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太过写实,太过令人惊颤,也太过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只能狠狠咬住不停打颤的牙关,握紧汗湿的双手。
“现在开始倒数读秒。六十、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
冷酷的数数声自仓库内传出,一声声、一字字,敲击着仓库外呆呆站在雨幕里的众人。
所有人都呆了,不知如何应对迫在眉睫的威胁,他们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可以反应,而这,实在是太大的心理负担
萧瑟的秋雨下得更急了,一滴滴重重击落乔石僵直挺立的身子。他没有撑伞,甚至浑然不觉秋雨击落脸庞带来的疼痛,浑然下觉渗过风衣直抵他内心深处的冰冷。
他只知道一件事,薰的性命悬在他身上,而他,竟然束手无策
“十、九、八、七”
倒数的声音像最凶猛的战鼓,一声声擂击着他的胸膛,压迫他的呼吸。
“别伤害薰,求濌?让他伤害她”他仰起头,喃喃祷念。
“三、二、一”
“啊”随着最后一个数字响起的是矢岛薰痛苦的尖叫,透过扩音器在灰冷的雨幕中回响,显得格外凄清。
“薰薰”
痛彻心肺的呐喊瞬间跟着响起,沉涩、苦痛,像受伤的野兽般嘶哑的哀鸣,令人不忍卒闻。
接着,一个灰色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窜过众人,往仓库奔去。
“天啊!乔先生,你做什么?”几个负责包围的警探发现乔石的举动连忙跟上,几双手臂一起箝制他。
他狂乱地挣扎着“放开我!我要去救薰,他竟敢伤害薰!他竟然真的敢伤她”
“不行的!乔先生,你进去只是自投罗网啊。”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不行啊,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冷静?教他怎么冷静?那家伙正在凌迟薰啊!只要再过一分钟,他又会朝她身上再刺一刀,她又会像方才那样遭受痛苦的折磨。
他怎么冷静得下来?那是那家伙折磨的对象不是别人,是薰啊!
“放开我,我求你们让我进去吧,让我进去”低哑的嗓音终于消逸,紧紧梗在喉中,遭秋雨浸淋的脸庞蕴着难以形容的萧索。
他算什么犯罪心理学家?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救不了!她是那么尊敬他,那么信任他,可他这个“鼎鼎大名”的心理学家却救不了她,救不了她
“薰,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呵呵,乔先生,看来你对这位小姐的关心可真是非比寻常啊。”冰锐的嗓音再度响起,一字一句切割着乔石的心脏。“哼,女人果然是祸水,迷得男人晕头转向。”
“乔先生,怎么办?他又要开始折磨矢岛小姐了。”丹尼惊惶的嗓音扬起。
怎么办?怎么办?
在丹尼的追问下,乔石更加痛恨起自己。
“好好动动脑筋吧,乔先生,猜谜游戏再度开始。”鲍伯的嗓音带着冷笑“刚刚浪费时间说话,这次你只剩下三十秒了。三十、二十九、二十八”
他又开始读秒了!
领悟到这一点,乔石忽地眼前一黑,他伸手抢过丹尼手中的扩音喇叭“该死的别跟我玩游戏!告诉我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说过这次得按我的规则来玩。”鲍伯冷冷回应“你没有多少时间了,乔先生,你的女人被我划破了左腿,流了不少血呢。下一次,就是她的右腿了,然后是左手、右手”
天杀的混蛋!
乔石好想出声咒骂,可他知道自己不能,他一骂,也许就要了薰的命。他不能咒骂,必须冷静,必须冷静下来想想办法。
可是他时间不多了
“十、九、八”
“怎么办?乔先生,”丹尼慌乱的嗓音再度拂过乔石耳畔“矢岛小姐可是总理大臣的千金啊!她是金枝玉叶,怎么怎么能忍受这样的酷刑?”
她是总理大臣的干金,家喻户晓的名媛
一线灵光忽地闪过乔石脑海,他迅速张唇,赶在鲍伯落下最后一个字前锐声高喊“我知道了!”
读秒嘎然而止。
“你知道了?”沉涩的嗓音带着一丝赞许的意味。
“是的。”他咬牙,一字一句自齿缝中逼出“你放心,我会安排一切的。”
“很好,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你等着。”语毕,乔石放下喇叭,转头向丹尼说道“马上安排一个最机警可靠的记者进行采访。”
“什什么?”丹尼一怔,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这样会把事情闹大啊,乔先生。”
“他就是要把事情闹大。”乔石阴沉地应道“他够聪明,不会傻到以为他这么做就可以成功逃脱,他只不过想在被逮捕前宣扬自己的知名度而已。”
“不,不行,我们绝不能让他们知道。”丹尼不住摇头。
要是总理大臣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圣卡尔被绑架,天晓得他还能不能保住自己凶杀组长的职位!
一念及此,他脸色简直铁青了。
所以他当初就不愿意矢岛薰介入这件案子嘛,女人天生就是麻烦
“已经来不及了,丹尼组长。”乔石冷涩的嗓音唤回他怨恨的思绪“记者已经闻风而来了。”
“什么?”丹尼一惊,眸光越过乔石身后,惶恐地发现圣卡尔警方设下的包围线外,已经陆陆续续出现了几名扛着摄影机的媒体记者。
他认出其中一位是来自于哈斯汀首都电视台,号称全国嗅觉最灵敏的新闻记者汤姆?谢。
他是只猎犬!绝不可能放过任何重大的新闻
懊死!
“我们该怎么办?”慌乱的脸庞转向乔石,寻求他的帮助。
“照我所说的去做,安排采访。”
“但是”
“我们必须这么做。”乔石截断他“我们必须让他上电视,让他说话,让他大肆宣扬他的理念。”
“这怎么可以?”
“当然可以。”相对于丹尼的惊惧,乔石面上的神色几乎可以说是冷硬的“这也是我们唯一可以把薰乎安救出来的方法。趁着他对着镜头侃侃而谈的时候,你可以调动一组人逐步接近他,然后找机会逮捕他”
。。
之后,事情就如乔石所愿地进行了,首都电视台的汤姆。谢自告奋勇担任这个采访的任务,而他,正巧是鲍伯最满意的人选。
他首先确认事先安装的无线电视萤幕上他接受采访的画面正传送到国内各地,接着,方在汤姆的引导下,对着镜头侃侃而谈。
整整半小时。
半小时后,他才心满意足地宣布访问结束,释放矢岛薰,束手就擒。
失血过多的她在全国观众关怀焦虑的注视下,终于被医护人员抬上担架,送进医院。
这令人愤慨的一切无异是对哈靳汀警方最沉痛的一击,不仅圣卡尔警局,连中央调查局的威信也因而丧失大半。
这当然也在鲍伯的计算当中。
他是故意的,故意用这种方式嘲讽警方。
乔石自然也明白他的想法,但他不在乎,不在乎这件事会造成哈斯汀警界多大的伤害,也不在乎此次事件也会在他个人经历上记下多不光彩的一笔。
他什么都不在乎,只要薰平安无事。
在救护车上,他一路握着矢岛薰的手,一迳紧紧注视着她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容颜。
她意识模糊,却在医护人员对她紧急输血后短暂地展开眼廉,朝他送来一抹虚弱的微笑。
她淡淡笑着,恬静而优雅,仿佛在对他说,我已经没事了,请安心吧。
我已经没事了,请安心吧
他忽地闭上眼眸,强忍刺痛的泪水。
就算她最终总算平安无事,就算她在变态凶手手下逃过一命,可他又怎能安心,怎能轻易原谅自己?
那一分钟,她究竟是带着多大的恐惧,而之后,又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他不敢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