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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懂不懂规矩
这一夜过得并不平稳。
容瑾整个人像是被拆散的洋娃娃,任由滕景风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第二天一早醒来,身边哪还见得到滕景风的影子。
容瑾像往常一起爬起来,刚准备神格拦腰,便觉浑身发软,使不上力气。
昨晚被滕景风折腾得够呛,现在连起床都费劲。
这时,小岚敲门进来,她的嘴角微微向下耷拉着。
“怎么了?”容瑾看她满面心事的样子。
“没事,少夫人,您该起床吃东西了。”
容瑾起身,小岚一边帮她整理衣服一边在她耳边说说:“少夫人,您一定要小心月灵小姐,她好像对您不怎么友好……”
容瑾没说什么,换好衣服便去了饭厅。
滕景风念着她昨晚太累,早晨起来也没叫她,所以现在滕家所有人除了滕月灵之外都去工作了,桌上便只剩下滕月灵与容瑾二人。
滕月灵盯着容瑾看了半天,眼中隐隐有些愤恨。
容瑾知道她在想什么。
如果昨天她跟顾菲的计划成功,现在从滕景风的房间走出来的应该是顾菲。
然而,她显然低估了容瑾对滕景风的信任。
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容瑾不会再在不知事实的情况下无端猜测。
昨天那件事,不管是她亲眼所见也好,还是她对滕景风的信任也好,总之,她相信那不是滕景风的本意。
虽然容瑾也很好奇,滕景风对顾菲为什么会是那种态度,但不管怎样,滕景风最后要的是她,而容瑾也并不排斥与滕景风的亲热。
只要他们二人你情我愿,又管旁人什么心思。
饭桌上的气氛有点尴尬,两人各吃各的,也不说话。
容瑾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滕月灵的眼神时不时投向她这边。
她故意装作没有看到,不想多事。
“大嫂,你父亲是做什么的?”滕月灵突然问。
容瑾在嫁入滕家之前,滕家就已经把容家家底都摸得很清楚了,滕月灵自然也很清楚。
正因为清楚,所以她才别的什么都不问,上来就直接问容瑾父亲的事。
从容瑾嫁入滕家之后,容父就一次都没来看望过。
别人口中的容父,是个典型的色中饿鬼,因为嫖娼患病多次,家里的钱也被他败得差不多了。
旁边的几名滕家佣人佯装咳嗽提醒滕月灵。
滕月灵满目鄙夷地看着容瑾,还没等她答话又接了一句,“听说你母亲已经去世了,从小是在一个重组家庭里长大的,是吗?”
气氛安静地尴尬。
滕月灵忽然笑了,“在那种家庭里长大,难怪嫂子嫁到我们滕家这样的大户人家一年多了还连规矩都不懂。”
作为小姨子这样教训嫂子断然是不礼貌的。
滕月灵所表现出来的修养实在是叫人替她觉得汗颜。
而容瑾到现在为止一句话没说,面对滕月灵的侮辱一直保持着作为长辈的宽容与镇定。
虽说容瑾的家世滕家上下都知道,可是从刚才发生的事情来看,容瑾的修养是滕月灵这个从小长大豪门大户的千金小姐完全无法相提并论的。
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即便是山野村夫也该知道这个道理,可滕月灵呢?
就在佣人们都扼腕叹息,以为容瑾会忍下这口气不跟滕月灵计较的时候。
容瑾忽然将筷子轻轻放下,抬起头,目光直直落进滕月灵眼底。
滕月灵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眼神直视搞得心底有些发慌,“干什么?”
刚才的趾高气昂瞬间偃旗息鼓。
不知怎的,容瑾这样的眼神竟与哥哥有几分相似,让她产生了一丝来自心底的恐惧。
“月灵,你说我不懂规矩?”容瑾说话的语气似是闲聊,连称呼都无比亲近。
滕月灵调整好呼吸,直视着容瑾的眼睛,“难道我说错了?家里所有人都去工作了,你却睡到日上三竿。”
容瑾没有生气,也没有要辩解的意思。
她亲自添了一碗饭送到滕月灵手里。
滕月灵嘴角勾起一抹笑。
即便容瑾嫁给滕景风,成为滕家女主人又如何,她没有尊贵的血统,到了滕家依旧是要为滕家人服务的。
容瑾坐回位置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滕月灵毫不客气地开始自己吃饭。
小岚在一旁看见被气得不行,待会儿景少回来必须把这件事告诉他才行,月灵小姐也太过分了,竟然这样欺负少夫人。
滕月灵吃完后,满足地擦了擦嘴角。
刚准备走,容瑾叫住她,“吃好了吗?”
滕月灵点头。
“看来月灵很满意我作为滕家女主人对你的招待。”容瑾如是说。
滕月灵懵了。
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容瑾之所以会那么周到地服务,其实是在提醒滕月灵,谁才是能够在这个家里说了算的人。
刚才滕月灵说容瑾不懂规矩,却被这么小小的一件事狠狠打脸。
究竟是谁不懂规矩?
“你的确姓滕,可现在你的姓氏已经冠了夫姓,不是吗?”这是在提醒滕月灵,她已经是个外人。
容瑾并不是一个思想迂腐的人,只是滕月灵刚才的话太过分,她必须要让这个丫头学乖一点,这样才不至于让自己在这段日子太难熬。
古人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尤其是在滕家这种重视传统的家庭,这些在现代看起来老旧的思想却被奉为真理。
容瑾聪明地利用了这一点去反驳滕月灵。
果然,滕月灵指着容瑾的鼻子,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容瑾是对的,滕月灵就算以前在滕家再是掌上明珠,嫁了人她便是外人了。
偏偏她嫁的还是皇室,按道理来说,从嫁进去那天开始她就不该再跟滕家有联系。
要不是看在滕家如今尊崇的地位,想必M国皇室也不会开这个方便之门。
容瑾看着滕月灵,那眼神就像在欣赏一只被困在囚笼里,拥有着美丽羽毛的小鸟。
滕月灵咬紧牙关,却不敢再挑衅容瑾。
佣人们都在窃窃私语,说少夫人有多么厉害,三言两语就把月灵小姐收拾得服服帖帖。
容瑾转身往回走,却忽然觉得滕月灵的悲伤她有点感同身受。
于现在的容家来讲,她又何尝不是一盆早已被泼出去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