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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宅院,座落于寂静的苏州城西。
刑慎领着花巧语来到朱色大门前,望着久违的家门,他一向冷沉的脸色显出难得的激动。
“到了,这就是我家。”
花巧语目光何等敏锐,早将他面色上的变化尽收眼底,笑问:“你很久没回来了吗?”
他点点头,轻叹了声“嗯,大约有两、三年不曾回来了。”
其实,他到京城只为了痹篇一个人,痹篇一份他无法接受的情感,可是痹篇再久,还是得面对,今日,就让一切做个了结吧!
花巧语见他面色沉重,以为是悬念父母的缘故,浅笑道:“那我们快些进去吧。”
刑慎点头,上前敲了门,大门随即应声而开
一名仆人打扮的白首老者自门内探头,在见到他后神色一变,惊喜交加。
“大少爷?”
刑慎微笑道:“忠伯,真是好久不见了,我爹娘在吗?”
“在,请少爷和这位姑娘先到大厅稍待,我立时去通报老爷和夫人。”
在忠伯离开后,刑慎领着花巧语进入宅中大厅,随即有仆人奉上清茶,片刻后,两名少女兴冲冲地走入大厅。
走在前头的是一名年约二十、容貌秀美的紫衫女子,她一见到刑慎,双眼立即发亮,开心得几近热泪盈眶。
“师兄,好久不见了。”
苞在她身后的是一名浓眉大眼、英气勃勃的青衣少女,少女出言调侃:“大哥,你不在的时候,莲姐对你可是朝思暮想,一提起你总是哀声叹气的,我看了都觉得好心疼呢。”
“芳儿!”徐莲粉面一红,神情慌乱,娇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刑芳爽快大笑道:“大哥,你瞧瞧,莲姐害羞了呢。”
花巧语冷眼旁观两人言行,灵动的猫眼微眯,悄悄斜睨着刑慎,眼中隐着浓浓的妒嫉与怀疑。
刑慎感受到她那薄怒的目光,微微皱眉,沉声道:“芳儿,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说话老是这么不知轻重,大哥和你莲姐只是师兄妹的关系,你别乱说话,让旁人误会就不好了。”
徐莲听得他这么说,神色大变,失落而伤痛。
而当刑芳正欲反驳时,却瞧见了在一旁静默下语的花巧语,讶异地问:“大哥,这位姑娘是?”
刑慎微微一笑,向她们介绍:“这位是大哥在京城相识的花巧语花姑娘,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带她回来见见爹娘。”
他言语含蓄,但两人都晓得他性格严谨,素来少与姑娘家交往,更别说是带姑娘回家,依今日这举动看来,必定是对这女子情有所钟,甚至已论及婚嫁。
徐莲面色立时变得惨白,眼中满是震惊与不信,而刑芳的反应虽不如紫衫女子强烈,却也着实吓了一大跳。
而听到他这番解释的话语,花巧语这才面色稍缓,心中的怀疑也才暂且压下。
刑慎转向她微笑道:“巧儿,穿青色衣衫的是我妹妹刑芳,而身着紫衣的则是我师妹徐莲。”
花巧语眼底掠过一丝深意,浅笑道:“初次见面,两位姑娘请多指教。”
刑芳好不容易才从错愕中回复,她睁大了眼,既是好奇也是恐惧。
“京城花巧语?等等!难道你便是麻烦中的莲花舌花巧语吗?”
“正是。”花巧语挑起眉,笑得分外温和,视线却穿过刑芳,落在怔怔望在刑慎出神的徐莲脸上。
她可一点也不讶异自己的“威名远播”反正天下好事者众,传言传到最后都会变了样,瞧那刑芳望着自己的模样,活脱脱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珍奇异兽,只差眼珠子没掉了出来。
敝了,记忆中她可不记得自己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为什么大多数的人见到她都是一副戒慎恐惧的神情?
不过,这徐莲虽是听见了她的名号,却根本连看部下看她,一双眼睛只粘在刑慎身上,美人就是美人,那哀伤的神色连她看了都感到疼惜,刑慎,又会有何反应?
她转首望向刑慎,却见他沉着一张脸,望向远方的眼隐着某种复杂的情绪,似是无奈与不忍。
花巧语秀眉微拧,胸口酸涩与苦闷并生,故意问道:“慎,我怎么觉得你妹妹和师妹似乎不大乐意见到我同你一起回来?”
“是你多想了,你是我带回来的人,她们怎么会不乐意见到你?”刑慎岂会不知她心意,连忙出声缓和局面,并以眼神示意两人。“芳儿、师妹,你们也说些话啊。”
他的巧儿可真是会吃醋,他都已经表明过心迹,也带她回来拜见爹娘了,她却仍是放不下心,不过,他又怎能怪她,毕竟师妹的事他未曾告诉过她,也难怪她会起疑了。
刑芳担忧地望了面色雪白的徐莲一眼,故意讥讽道:“是,我当然乐意见到花姑娘,只是大哥从来没带过女子返家,而花姑娘的名号又过于响亮,所以我们一时问有些讶异罢了。”
她特别加重“响亮”两字,摆明是暗讽花巧语恶名昭彰。
花巧语是何等人物,哪容得有人在她面前逞口舌之利,立时毫不客气地反驳:“原来刑姑娘觉得我的名号过于响亮,不过名号这东西是旁人给的,我自个儿可管不得它响不响亮,刑姑娘要是对它有意见,那就麻烦你同旁人说说,别让我这名号大过响亮可好?”
“这”刑芳面色一红,讷讷说不出话来。
徐莲微微蹙眉,望着他们两人,心痛欲裂,晶莹的泪水直在眼眶中打转,强笑道:“花姑娘,芳儿性子直,说话不知轻重,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花姑娘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见怪。”
花巧语猫眼轻眨,精光乍现,淡笑摇头道:“徐姑娘这话说得未免重了,你们一个是慎的妹妹,一个是慎的师妹,慎的妹妹与师妹,不就同我的妹妹与师妹一般亲?我疼你们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舍得怪你们呢?”
哟,这情敌也挺会说话的,明的是替刑芳开脱,暗的却是指她心胸狭窄、爱与人计较,加上那一副楚楚可怜的闭月羞花,还真是显得她恶形恶状,她才不会这么容易被人扳倒。
“是,花姑娘说得一点都没错。”徐莲面色更白,知道她有意炫耀与刑慎的关系亲密,立时妒火攻心。
而刑芳更是气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既不敢反驳,却也不愿响应。
刑慎见三女针锋相对,言词间处处冲突,却只能暗暗叹气,不敢轻易搅入战局,就怕落得双方不讨好的窘境,让情况变得更加混乱。
只是,他带她回来本是为了让她与家人熟悉,好培养感情,如今情还没培养,仇倒先悄悄结下了。
他终于忍不住出声。“巧儿”
“怎么?你对我说的话有意见吗?”花巧语笑吟吟地望着他,面上虽是笑着,目光却阴郁的吓人。
刑慎又叹了口气,一双深沉黑眸专注地望着她,温和而纵容。“不,你说得对。”
他低首附在她耳畔,轻声道:“所以,别太欺负她们了。”
她笑应:“放心,我自有分寸。”
她才不会没事找事做,要不是刑芳先出口相讥,她又何必多费口舌,反正,她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向不识相的情敌宣告
刑慎是她的,谁都别想跟她抢,更没有任何人能抢得走他!
。。
偌大的厅堂中,暗潮汹涌。
花巧语拉着刑慎的手,紧紧地靠着他,一双晶亮猫眼戒慎地盯着徐莲,占有欲之强不言而喻。
刑慎紧搂着她,神色爱怜,他明知道徐莲一直望着他,一双内敛的眼始终不曾回视,饱含深情的温柔目光只落在花巧语一人身上。
刑芳则是忧心地咬着唇,目光在三人间巡回,不知所措。
而徐莲面色如雪,神情凄楚,怔怔望着刑慎,恍如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碍于花巧语在场而不敢开口。
就在情势紧绷至极点时,一男一女快步走进厅内,正是刑慎的父母刑镇与秦怀玉,花巧语这时悄悄自刑慎怀中栘开,与他稍稍保持距离。
秦怀玉走近刑慎,她气质温婉、容貌端庄,激动得险些流下泪水,哽咽道:“慎儿,你终于回来了,你这一去便是两、三年,娘可真是想死你了。”
刑慎心中一热,叹道:“娘,孩儿不孝,让爹娘为孩儿担心了。”
刑镇相貌英挺,依稀与刑慎有几分相似,他微笑道:“慎儿,男儿志在四方,你能在短短几年内便在京城闯出一番名号,爹娘只为你感到骄傲,又怎么舍得责怪你,就别自责了。”
刑慎点点头。“是,爹、娘,孩儿今日回来,是为了向爹娘介绍一位很重要的人。”
他轻轻将花巧语拉至身旁,谨慎以告:“爹、娘,这位便是与孩儿订下白首之盟的花巧语花姑娘。”
刑慎此言一出,刑镇与秦怀玉神色立即大变,而刑芳与徐莲虽早已猜到两人关系匪浅,但心中猜测总比不上亲耳所闻,打击也是不小,尤其徐莲脸上的神情更是只有绝望两字能形容。
“晚辈花巧语,见过二位。”花巧语倾身行礼,心中是又甜又苦,喜忧参半。
她是很开心能听到刑慎向家人宣布两人情事,不过依刑家人复杂的反应来看,虽说不能算是反对她进入刑家,至少也称不上是欢迎,看来,她与刑慎的情路怕是波折再生。
不过,那又怎么样?
花巧语神情一改,目光炯炯,坚定而执着。
不管前途为何,她只清楚知道一件事
她爱慎,慎也爱她,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事、物能分得开他们!
。。
刑家后院
春风暖暖,吹送百花芬芳,万紫千红中,一双俪影亲密地依偎低语。
花巧语靠在刑慎怀中,闷闷不乐地叹了口气。
“我想,你们家人不喜欢我”
方才刑慎宣布两人情事后,刑家两老并未作出任何响应,虽然没有直接拒绝,但两老只淡淡回了礼,便要刑慎带她四处看看,分明是蓄意遣开她,不想和她多有相处。
很明显的,她绝对不是刑家两老理想中的媳妇人选。
“不是的,只是事情突然,他们一时间来不及反应罢了。”刑慎柔声安慰“对不起,委屈你了。”
“傻瓜,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她靠着他宽厚的胸膛,听着他温柔的声音与有力的心跳,郁闷的心情慢慢好转。“不过,你之前怎么都没同我提过那徐莲师妹的事?”
尽管知晓他绝不是脚踏两条船的负心郎,但一想到还有旁的女子钟情于他,心中就忍不住直冒酸意,颇感气恼。
刑慎淡淡道:“因为没什么好提的,对我来说,徐莲只是师妹。”
她抬首望进他深沉的眼,追问:“你对她真的毫无男女之爱吗?”
他微微皱眉“绝对没有,我师父和我爹是好友,我从小拜在师父门下,师妹则是师父的独生女。我们一起练功、一起长大,我是疼她,可那只是出于兄妹之情。”
“可是,你们家人都将她当作未来儿媳看待对吧?”想起之前大厅上的情况,她心中一沉,翻起阵阵波潮。
他静默片刻,长叹道:“对,我曾私下同娘说过,但她总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我不是不曾想过直接向师妹明说,但实在不忍伤害她,无奈之下,只有远走京城,希望能以时间与距离冲淡师妹对我的感情。”
“你是出于善意没错,但是”想起徐莲那哀绝的神色,花巧语摇头轻叹。“依你师妹方才的反应,我想你的方法根本没有用。”
他苦笑。“是啊,照今日的情况来看,我对师妹造成的伤害反倒更大,这实在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我明白。”她伸出手,轻柔地抚着他因烦恼而皱起的眉间。“但是,有些事情终究还是得说清楚,我们在这儿多留些日子吧,我一定会努力让你的家人接受我。”
他轻轻拉下她的手,感激地笑道:“你能消气就好了,我一直担心你还在生我的气。”
花巧语微嗔地瞪了他一眼“我当然生气,谁叫你事先也不同我说清楚,我警告你,日后可不许再瞒我任何事。”
“是,我答应你。”刑慎笑着俯首,吻上她微撅的诱人红唇。
他并不是想以此打断两人的对话,只是情难自禁,两人好不容易才心意相通,每次见着她,内心便涌起种种难耐的騒动,再多的拥抱、再多的亲吻,都不足够平复那激动的情潮。
她先是一怔,有些讶异他这突如其来的吻,但他的吻是那么温柔,热烫的舌轻舔着她软嫩的唇办,麻痒的快感传开,她低吟一声,情不自禁地轻启樱唇,娇小的身子在他怀中颤抖着,小平攀上他强壮的颈项,响应着他愈发热切的吻。
唇舌交接,传达着言语无法形容的深浓情意。
“师兄?花姑娘?你们在哪儿?”
突地,一声急促的呼唤打断了两人的缠绵。
刑慎鹰眼微眯,不甘心地停下缠绵热吻,低声道:“巧儿,师妹找来了。”
“什么?”花巧语脸儿仍因方才的热吻而泛红,猫眼迷蒙,一时间仍搞不清状况。
刑慎怜爱地轻啄了下她红润的脸颊。“我说,我师妹找来了。”
花巧语这才回神,皱眉道:“想必是来找你的,你要和她谈谈吗?”
刑慎的眉头也为之收紧,叹道:“该说的还是得说清楚,你介意吗?”
“有一点,所以,别谈太久了。”她诚实地回答,同时有些不满地睨了那走近的纤细人影一眼。
大手收紧,他以行动表明对她的爱意。“我知道了,相信我。”
徐莲恰巧在此时望见两人,将两人亲昵的模样尽收眼底,她秀眉微蹙,眼中水光再现,咬唇道:“师兄、花姑娘,对不起,打搅你们了”
花巧语大方笑道:“你是来找慎的吧?”
“是”徐莲敛下眉目,不敢望向她那恍如能看透人心的晶亮猫眼。
花巧语斜睨着刑慎,意有所指地说:“你们师兄妹久别重逢,想必有不少体己话要说,那我就先离开了。”
她正欲起身,刑慎却拉着她的手不放,担心一问:“你认得路吗?”
“认得,你别担心,我也有些事要忙呢。”她浅浅一笑,眼中闪过一抹慧黠精光。
她打算上刑家父母那儿去谈谈,就算不能一下子就令他们对自己的印象变好,至少也该让他们明白她对刑慎的一片真心,事关她终生幸福,当然更要努力。
不成功,势不罢休!
。。
刑家大厅内,刑镇面色凝重地叹道:“夫人,真是出人意料,我怎么也没想到慎儿居然会带个姑娘家回来,这下子,事情可就麻烦了。”
秦怀玉蹙紧了眉头,长叹道:“是啊,老爷,你有没有看见莲儿的脸色,简直苍白得吓人,我真怕她会当场昏过去,也不知道慎儿是怎么想的,莲儿和他是青梅竹马,美丽又贤淑,他偏偏瞧不上眼,选的竟是个貌不惊人的小姑娘。”
刑镇沉吟道:“那花巧语相貌是生得较平凡,但气质倒还不错,看得出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好人家闺女。”
听他称赞花巧语,秦怀玉大感不满。
“老爷,你怎么帮个外人说话?现在我们可得好好替莲儿想想,怎么才能将慎儿的心给拉回来。”
刑镇皱眉“不妥,这儿女间的情爱之事,我们老一辈插手实在不好,我看,就由着他们去吧。”
秦怀王急了“这怎么行!你也见着了方才莲儿那惨白的脸色,我一向将莲儿
当成未来儿媳看待,看到她那为情所伤的痛苦模样,我实在很不忍心,而且莲儿可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怎能就这么撒手不管呢?”
她有些烦躁地径自下了决定“我先试试那花姑娘的人品性情,要是她配不上慎儿,就绝不答应他们的婚事。”
“玉儿,我们静观其变不就好了,又何必多事呢?”刑镇希望能藉此更改她的心意。
秦怀玉正欲答话,仆人的声音却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老爷、夫人,花姑娘说有事想同您二位谈谈。”
两人对望一眼,刑镇才出声:“快请花姑娘进来吧。”
仆人一退,花巧语即笑容满面地进入,盈盈行礼。
“打搅二位了。”
刑镇淡淡道:“不用那么生疏,你坐吧。”
“谢谢。”花巧语依言入坐。
秦怀玉先是打量着她,然后对刑镇温声道:“老爷,我有些女人家的私房话要同花姑娘谈谈,能不能请你让我们独处一会儿?”
刑镇心知她必定是想趁此考验花巧语,也不多话,立即起身“好,你们慢慢谈。”
待刑镇离开后,秦怀玉便迫下及待地问:“花姑娘,你和慎儿认识多久了?”
花巧语笑答:“大约三个月左右。”
“哦,这么短?那请问花姑娘会不会武艺呢?”
她摇头,坦然道:“不会。”
秦怀玉挑起眉,话中有话地暗示:“我们刑家可是武林世家,花姑娘不会武艺,来我们这儿会不会感到不大自在啊?”
花巧语浅浅一笑“当然不会,慎待我很好,两位长辈对我又极为亲切,我觉得好自在呢。”
“是这就好。”秦怀玉面上掠过一抹尴尬,知道她在暗讽刚才他们对她的冷
淡,这会儿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只能隐忍下来。
这花巧语果然是伶牙俐齿、反应极快,不过,光是嘴上工夫厉害可进不了她刑家的大门。
她明知故问:“花姑娘方才可见着了慎儿的师妹徐莲姑娘?”
“是。”她目光一闪,唇畔笑意更深,大概已明了秦怀玉问她这些问题的目的。
秦怀玉直盯着她,不放过神情的任何一丝变化。
“莲儿可是江南武林中出了名的美女,她不仅人生得美、武功也好,更重要的是,她和慎儿认识已有十多年,我们全家上下都把她当成亲人一般看待。”
花巧语神色不变,从容笑答:“看得出来,慎将徐莲姑娘当成亲妹妹一般看待,两人的感情就像亲生兄妹一般好呢。”
“你”秦怀玉皱起眉,知道眼前这看似平凡的女子,其实不如她想象中那么好对付,心中虽是对花巧语有些改观,却仍不愿就这么承认她。
花巧语笑意更深“晚辈说得不对吗?”
“没有,不过,虽然慎儿只将莲儿当妹妹看,可莲儿却一直将慎儿当成未来的夫婿,而我”她清了清嗓子,决定直接言明立场。“也一直将莲儿当成未来儿媳”
出乎秦怀玉意料之外的,她的话并末对花巧语造成任何反应,花巧语仍是笑吟吟地望着她,大大的猫眼眨啊眨,似乎完全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她好奇地问:“花姑娘,你听了我这番话,不会感到下满吗?”
花巧语微笑着,神色真诚。“您认识徐莲姑娘多年,而晚辈和您今日才相识,您偏袒徐莲姑娘是理所当然的,晚辈怎么会感到不满?只是觉得有些遗憾罢了,若是能早些见到您,和您多相处相处,不知该有多好。”
她可是“莲花舌”花巧语啊!她的嘴可不只是利如刀,有时更是甜如蜜,骂人时能令人抱头鼠窜,哄人时自能令人心花怒放。
“你的器量倒比我想象中来得大。”秦怀玉点点头,一抹赞赏的笑意浮现眼底。
“不过,光是这样就想讨得我的欢心可不够。”
见她言语中已有松动之意,花巧语立时趁胜追击地问:“那么,不知您愿不愿意让晚辈暂住刑家?只要相处久了,您一定会对晚辈有所改观的。”
“真是自大。”秦怀玉哼了一声,故意板起脸来。“你不怕我趁机为难你、欺负你吗?”
花巧语调皮地眨眨眼。“您是慎的娘亲,不就如同我娘亲一般,您要欺侮、为难我,我也只能受着,您说是吗?”
她巧妙地特意拉近两人的距离。
秦怀玉被她这话给逗笑了。
“好个嘴甜的小姑娘,好吧,我就先让你住下来,至于你和慎儿之间的事,就先观察一些时日再下定论好了。”
“谢谢您。”花巧语脸上看似平静,暗地里却大大松了口气。
还好,总算化解了秦怀玉对她的排斥,只要再加把劲,应当能获得两位长辈的欢心。
只是,慎与徐莲那儿,是否也能如她这般顺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