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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悲哀过往
这下子，众人都沉默了。
这简直是当众打脸。在场的人，谁不知道？程漓月是会弹琵琶的。甚至在京城的贵女之中，她便是琵琶出名的。
也正因为如此，五皇子之前想要示好，才会送琵琶。
结果被程漓月拒绝了。
程漓月笑容清浅，望着男子：“殿下既喜欢琵琶，那么不如听我一曲琵琶之后再走，可好？”
韩卿点头。
张氏命人去将程漓月的琵琶拿来。
程漓月摸着琵琶，神色恍惚。
她已经许久没弹奏过了。因为无人愿意听。她嫁给韩楚时，虽然满心的紧张与担忧。可却也隐隐的有期待。
女子嫁人，无非是希望夫君琴瑟和鸣。
然而，却是想多了。
等着她的，只有冷冷的空房，还有他的无尽利用。
那双眼中的冷漠，无数次的让她绝望。她最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会为了害韩卿，而把自己送上了韩卿的榻子。
韩卿自此方才被她所累。
为她的性命，韩卿无数次的妥协了韩楚。程漓月当时，只想去死。
可每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总是异常的热情，黑夜之中，也总是在告诉她。要活下去。
一定会等到以后的。
再后来，她没有等到以后，等到的，是这个人失败。等到的，是张家的失败。等到的，是自己的死亡。
程漓月的琵琶之音，近乎是悲鸣。
众人虽然不懂琵琶。可这琵琶中的痛苦，却也传递给了所有人。
张氏这会儿，只觉得心如绞痛。
她的女儿到底经历了什么？之前还好好的，如今却是这般压抑？
都是那对贱人的错！
要不是因为她们，她的月娘，现在还是开心的。
程漓月本是想要为他弹奏一曲柔美的琵琶音，可却没有想到，连她自己都没有控制住自己。琵琶之音好听，可却更是悲鸣严重。
程漓月自己都快弹不下去了。
一直到结束，程漓月还有些恍惚。
她看着韩卿，只见到对方眼神深沉。犹如深潭一般，不可见其中景色。她有些后悔了。
而后便见他走了过来：“月娘的琵琶，果真是好听。本宫喜欢。不过这琵琶还是不要再碰了。”韩卿说道。
他很想知道，月娘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忽然变得这般。
要是让他知道是谁对月娘做了什么……
“是。”程漓月垂眸。
便听韩卿道：“本宫亦会弹奏琵琶，日后月娘喜欢，本宫弹奏便是。”
说罢，韩卿便离开了。
张婷月难以置信的看着程漓月。为什么？为什么太子殿下与月娘这般好？凭什么？月娘……月娘为什么不能帮帮她？
刚只要月娘说一句话，太子殿下就会看自己的。
想着额，张婷月的心里，起了一分恨意。
张夫人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养了这么久的明珠，竟然都没能得了太子殿下的青眼，甚至还被这么一次嘲讽。
简直是打脸。
“殿下走了，你们这些闹剧也都收起来吧。一个个的，打扮的花枝招展，又能怎么样？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
月娘与殿下，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和你们能一样？
赶紧的回去，不要想一些不属于你们的。
下作东西，就是下作东西！”
张氏骂了起来。
连带着张夫人和张婷月都给骂了进去。
其他人走了之后，张氏才道：“嫂子，你跟我来坐坐吧。”
张夫人闻言，讪讪的笑了。带着张婷月一起，跟着张氏母女俩一起去了张氏的院落。
一到了院子，张氏猛地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张夫人的脸上。
“你干什么打我娘！”张婷月顿时护在了自己娘亲的身前。
“为什么？你还敢问？”张氏气的够呛。
指着她们俩：“今儿个你们俩过来，我就知道你们的心思，我想着，要是你们给我说，回头我就是豁出去了，也得让月娘应声。
把婷月给送去太子府去。
你们的心思我都清楚。
也知道你们难过。我说什么了？
你们呢！
竟然当众的就要勾搭殿下，打我女儿的脸。你以后让我的女儿如何立足！
要是今日太子殿下真的看中了婷月，这会儿你是不是还要跟我说，不是故意的？
真是贱人！”
张氏怒道。
张夫人这些年，都做习惯了张氏的大夫人，张氏母女对她也一直不错，这会儿被骂的有些回不过神来。也恼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吗？我告诉你， 今日的事情到此为止，你要是还存了不该存的心思，明日我便回家去。
这事儿传到爹娘的耳朵里。
你信不信，她们明日就会把她给嫁出去！”
张氏怒道。
“你！”
张夫人后怕的沉默了。
张婷月泪眼朦胧：“姑姑，我，我就是喜欢太子殿下啊。我……我娘之前没让我这样的。
可是我见了太子殿下，就只觉得不管如何都想要嫁给他。
哪怕是死都好。”
“身为张家的女儿，活成这个样子，你也的确可以去死了。”
张氏气恼的说道。
“娘，与她们生气犯不上。”程漓月道。
张婷月一听也气急了：“程漓月！你什么都有最好的，爷爷也为你打算。我呢！我就是喜欢太子殿下，你为什么不能帮我说一句话？”
程漓月都气笑了：“你当众勾引我未来的夫君，还想让我为你说话？让你进府去扰了我的清净？
你的脑子是不是被张家的门给拍过？有病？”
“我……”
“现在滚出去，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不然，我的手段你应该听过一些吧？
我怕你可能都活不到外公把你嫁出去那天！”
程漓月威胁道。
等着这母女俩走了，张氏才叹气：“我真是造了孽了。竟然把她们给请来。”
“娘，本来就是她们自己要过来的。再说了，殿下从未动心思，不是吗？”程漓月道。
说起此事，张氏却是看着女儿，关心道：“月娘，你到底怎么了？你今儿个那琵琶弹的，就好像是在哭一样。娘听着都难受。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你说，娘就是拼了命，也让他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