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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昨天赶不回来。"雷纯青放下花束。
"没关系。"徐舞文瞥雷纯青俊美脸庞一眼,见他顺手将手机搁在矮柜上,脸上喜悦表情略沉,问:"今天也很忙,对不对?"
"嗯,只能坐一会。"雷纯青落坐床边的椅子,看着她下病床。
"那,我又可以买很多本有纯青哥的杂志了,真好。"徐舞文从小冰箱里端出一盘综合水果盘。"纯青哥,吃水果。"
雷纯青微笑点头。"你别多花钱,有我比较满意的作品,我会寄给你。你的伤没关系了?"
"伤好一大半了。你不用寄给我,我现在除了收集你的照片,没别的兴趣。对了,待会儿就要办出院手续。"
"今天出院?"雷纯青微怔。
"对啊。"徐舞文靠着床畔站立。"所以,纯青哥今天能来,真是太好了。"
"嗯,幸好来了,不然又不知道下回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徐舞文低着头。"我爷爷,还有阿弟它们,见不到纯青哥,会一直想"听到他说不知道下回什么时候见,她心口沉甸甸的。"纯青哥那么忙,见不到我我们,应该无所谓吧。"
罢咬下一口苹果的雷纯青略顿了下,咀嚼后吞下,说:"没这回事。"
她眨眨眼。"是吗?"
"见到你,不知道为什么,便觉得很安心。"也许因为像家人吧,在她面前可以放松自我。
"我也是,我见到纯青哥,就"她的心跳突地加速。"就"
"怎么了?"
"就"就心花怒放,喜欢的情绪涨得好满好满。"纯青哥,你今天有带名片吗?"
"有,当然有。"他从名片匣中抽出一张。"给你。私人住址和电话,我事先写在背面了。"
"谢谢。"她从背面翻到正面,再翻回背面,细瞧上面的每个字。
"公司真的就在附近对不对?医院前那条大马路一直往下走就是。"
其实这附近她不熟,单看公司地址一点概念也没有,不过经过他的说明,她就知道了。
"我可以偷偷去你的公司找你吗?"
"咦?"
他惊讶的模样让她气馁,忙自问自答:"一定不行的。你已经是个公众人物,胡乱去找你,害你被误会就不好了。你公司的人一定会笑你怎么认识我这种乡巴佬、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嗯"
他居然同意她的说词忍着心上像被刺一刀的疼,望向他,发觉他若有所思。
"纯青哥"她唤他回神。"你有什么心事吗?"看起来好像有烦恼。
他扯开嘴角,笑得不自然却仍有独特的迷人味道。"本来想麻烦你帮我一个忙,不过,还是算了。"
"纯青哥,你有喜欢的人了?"女人对这方面的直觉向来很准。
"没有。是"
"哔哔!哔哔!"水果盘旁边的手机响起。
"你该走了?"她感到郁闷。
"嗯。"顾及她的情绪,他没有拿起手机察看简讯,站起身。"等一下出院,你怎么回松樱舍?"
"有个房客会来帮忙。"她看着他。"男的房客。"
"那就好。"听闻有人帮忙,他随即放心。"小心点。我走了。"
"我在想,纯青哥你都不会吃醋吗?"她向来觉得纯青哥最温柔体贴,这一刻,突然觉得他好冷漠
雷纯青认真想了一下。"会啊。你愈来愈可爱,想到哪天你有了男朋友,甚至结婚,我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
"我要把你这话当作你喜欢我。"想不到雷纯青马上浮现意外又无奈的表情。"啊,对不起,我不是"
"没关系。你高兴就好。"
"真的?"这表示
"我得走了。"
"纯青哥再见,路上小心。"
骥少纵来后,徐舞文开始收拾东西,想到待会儿回去的交通问题,问道:"你都是搭几号公车来这里的?在哪转车?"
帮忙把病房略作整理的骥少纵看她一眼。"我开车载你回去。"别开头。
"是吗?车子是借的?"她嘻嘻笑了两声。"你也有朋友啊。"
骥少纵眨下眼,方才进门便发觉房里又多了束花。
"纯青哥来过,心情很好?"他问。
"没错。"放下行李袋,她朝他走近。
她到他左手旁,倾身贴向他身侧;他不动声色地打量她的靠近。
"果然不一样。"她后退一步。
"心跳的速度?"他仍旧没什么表情。
"你怎么知道?"
"很荣幸能和你的纯青哥放在一起被比较,也很同情你的纯青哥。"他转身背对她,将散置的书报杂志收成一叠。
她又趋近他,拉他衣袖。"需要我提醒你,心口那股痛痛的感觉是因为吃醋?"
他挥手臂甩开她手。"不需要我提醒,你好几天没洗头,还有,你又在自作多情了吧。"抚平被她扯皱的衣袖。
"不洗头又不是我故意的。"她踱至镜前,看见自己发根明显泛油光,抓起发尾嗅闻:"很臭?"侧眼瞄镜,依稀看到后脑绵布,伤口上的头发剪掉了,她知道,但这才发现自己吃饱睡好,脸色还不错,样子却有点糟。
"你的纯青哥应该没闻到。"除非拥抱在一起了。
她回身对着他。"我的纯青哥"掩嘴展开小女人的娇笑。
骥少纵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看到柜上有支纯白色的折叠式手机。"这手机是他的?他忘记拿走了。"
"纯青哥的手机!"她走过去拿起。"没有手机,他一定很不方便。"她抓起钱包往门口走。
"你做什么?"
"他的公司就在附近,拿去还他。"说这句话时,她已跨出房门。
"喂,等东西都收拾好,我再"思及见想见的人,她绝对一秒也不肯多等,遂想随她去,但过不到十秒钟,他拉开门,快步追上她。
步出医院大门,左转走在人行道上,看看两三栋大楼门号后,徐舞文暂停步,打开钱包,拿出之前雷纯青给她的名片,确定方向没错,她继续往下走,对身旁如影随形的人说:"你跟过来做什么?"她把手机还给纯青哥后,会马上回去。
他跟过来做什么?他想到她是一个人到不熟悉的地方,便追出来了。
好吧,他承认他担心她。
"你"他欲言又止,想想,算了,她身上仍穿着充当睡衣的老旧t恤和运动裤,脚下踩着一双室内拖鞋,也没什么不对。
找到名片上的住址所在,进入大楼内,墙上列名的公司行号中,十三楼确是雷纯青隶属的模特儿经纪公司。
一楼大厅来往的人颇多,徐舞文打量四周,杵在大门附近几个人的谈话传入她耳中。
"搞什么?不是说马上下楼集合出发,人都到哪去了?车子不能停在路边太久。"
从他们有人手上拿着相机,及地上的摄影器材看来,好像是专业摄影小组。
"今天问题儿不少,可能又出状况了,再等一下吧,反正这里还满凉快的。"望着从电梯间走出来的人。"下来了。"
雷纯青和一名男子率先自大厅底处走出,身后跟着几名美丽女子。徐舞文立在说话的人右后方,骥少纵在她身旁。
"啧。"看到男子当众揽雷纯青的肩膀,骂道:"胡搞瞎搞。"
"你说雷和jack?雷是被硬缠住的。"
名为jack的男子回过头,似乎受到怂恿或单纯地想炫耀,大庭广众下,扳过雷纯青的身子想要亲吻他。
"公司一堆男的女的干嘛都鸟他?分明有毛病。"
一名女子在jack得逞前,冲过来狠踹他后腿,并用力推开他!其他女模特儿有人惊叫、有人嘻笑。众人出现时,优异的外表便吸引经过大厅的所有人目光,这下更惹人伫足观看。
"哎,又吵起来了。我跟雷说过,找个人定下来,别再让jack和优妖几个人为了争夺他整天吵来吵去,他说好。"
女子圈住雷纯青手臂,男子用力推她一把;两人互瞪,雷纯青在一旁好言相劝。
"没见过他跟人说不好的,他脑子有问题啊。"
"连你也关心他,表示他很好。"
骥少纵看徐舞文,以为她会冲上前去,但她站着不动。而大厅中央互瞪的两人终于动起手来,雷纯青介入两人之间,却劝架不成,反成为两人拉扯的对象。
"真是难看!"激烈拉扯令围观的人愈来愈多。
"就跟你说雷爱的是我!你听不懂中国话吗?"女子将雷纯青拉向自己。
"你智障!雷爱的是我!"男子马上骂道,并使反力。
"是我!"女子力气输人,遂往前靠着雷纯青。"雷!告诉他,你爱的是谁?"
"哼。"男子揽住雷纯青的腰。"告诉她,你爱的是谁?"
雷纯青的表情十分为难,叹了口气,顾不得现场有多少人观看,答:"都爱"
声音很小,但从嘴型便可看出他的答案,令这头的人跳脚。"去他的!他白痴啊!都不爱就说不爱,干嘛天啊!难不成他"
"唉"另一个人在围观众人议论纷纷之际,走到大厅中央闹事人前,帮雷纯青平息纷争。
这是怎么回事?连骥少纵也看不懂。只觉得一群俊男美女关系乱七八糟,形成寻常人难以理解的蔷薇花世界。
他摇摇头,转眼一瞧,徐舞文不见了!彼不得事件如何收尾,他快步步出大楼,左右观看,徐舞文后脑有伤,很好认出。
她走在与医院反方向的人行道上,然后,突然停步。
骥少纵跑过去,徐舞文正望着映在玻璃门上的自己,面无表情。
"我的样子很像疯女十八年对不对?"有够邋遢。
"不像。"硬要说像的话,也只像两年而已。
徐舞文看到前方有家大书店,移动脚步走过去。
骥少纵跟着,但从书局出来的人目光奇怪,似乎总多看他两眼,他不禁略顿住。再起步,险些撞上自己那是一张贴在店前的大海报,比他本人还大的半身照、他的姓名及头衔全显着地印在上头!
走进书店,一大叠以他为封面的杂志摆在财经杂志区前,斗大标题为"总裁素颜系列报导之一。他什么时候接受专访了?身着休闲服、头发未往上梳的生活照,更不可能从他手上流出!
肯定是魏摩纪搞的鬼。真是该死!
徐舞文在时尚杂志区前翻阅杂志,大部份的人都是经过他现在所在的地方走到那边,也许,她已经看到!毕竟这一大叠杂志比其它高出一截,十分醒目。
他拿起一旁的杂志,覆在以他为封面的那一大叠杂志上,离手后,发觉自己手心发开。他会跟她坦白,但不是现在。
转过头,她已不在原地!他环顾书局,找了一下,发现她结完帐,往外头走。
他起步要追,又被自己的大海报吓着。海报里外都有,又印了一大堆废书,不知魏摩纪那家伙给了出版商多少钱这样找他麻烦!
出了书局,看到徐舞文走在商家骑楼下,经过一家便利商店后,停步,回身到店外的回收筒前,撕开手上的纸袋,揉成一团,丢入回收筒内。接着竟连杂志封面也用力撕下,又揉成一团,又丢!
骥少纵过去,轻拉她手腕,说:"回去吧。"她后脑有伤,一头乱发,穿着拖鞋、旧衣,加上撕书、揉纸时像在报仇雪恨的凶狠表情,怕真会被当成疯子。
徐舞文被他拉出骑楼,在行人道上,甩开他的手,侧眼瞪着他,开口道:"骗子。"
骥少纵心头重重一惊!
徐舞文瞪他,红了眼眶,再张开口时,手上杂志掉落地,摊开的页面是雷纯青的全身照,她微愣了下,神情沮丧。
骥少纵弯身想帮她捡起杂志,她突然哭了起来。
"纯青哥大骗子!"她嚷着,不由自主地窝入骥少纵怀里。
娇小的头颅靠着胸膛,骥少纵垂睫,瞧见她秀气可爱的五官扭曲变形,哭得狼狈,声音也走了调。
"不喜欢我就直接说嘛,为什么要说我高兴就好?他谁都爱,我怎么会高兴?原来他在外在他工作的地方是那个样子,他果然没想过再回松樱舍了我还守着松樱舍痴痴等他做什么?呜呜"
骥少纵举手想覆住她抖颤的肩,她却捶打他出气,碎拳像在咒骂他这人也没好到哪去。然而,捶打后,又情不自禁紧靠着他,哭湿他的胸口。
"我是怎么了?我也不知道好不容易见到他想到下回不知道什什只好厚脸皮地才着他问喜不喜欢"
眼前的胸膛太温暖,她一把推开,呜哇地大声痛泣,引人侧目;骥少纵想靠近,她用力挥手打开!
她摇头:"我不要只讲只讲电话以前觉得接到他电话就很幸福现在才知道呜一点也不纯青哥大骗子!我只喜欢他一个人,他怎么可以谁都喜欢?他是什么东西?他是什么东西"
骥少纵硬是紧紧拥住她,任她出气;她挥拳、大叫后,渐渐平静下来。
"干嘛来看我?出现那么一下下,就让我暗暗发誓绝不会对其他人动心"
"别哭了。"
又看到一串泪水自她眼底垂下,他明白她有多在意雷纯青了。
雷纯青说都爱的场面,有其可议之处?状壳嘤形眩猩诵模涝谝黄鸬男摹鞘裁矗克闶裁矗?br>
真是可笑。他以为她知道他的身份了,结果只是空烦恼。哪怕把十本封面是他的杂志摆在她眼前,她也不会留意到的。
她都说了,她的心中只有雷纯青;有雷纯青在,她对谁都不动心。
叮咚!叮咚!"披萨!披萨来了!"松爷抱着美美忙往前头跑,在厨房门前与骥少纵错身而过,停步转身,"小白脸,给我钱。"
骥少纵拿出皮夹,抽出纸钞,蓦然觉得奇怪。"为什么我又得给你钱?"这些天松爷遇到他就跟他要钱,他哪有欠那么多房租?
"给我!"松爷抢走一张千元大钞,满不在乎地:"反正你是有钱人嘛!"听到又一声叮咚。"来喽!"
白鹅和猫咪跑过他脚下,亦往前厅奔去。
穿过厨房,走出后门,看到阿弟嘴上挂着一个袋子,想跑,又停步,犹豫不决。前头爷爷的欢呼声传来,它两眼一亮,张大嘴,垂涎欲滴,非常兴奋地跳跃般跑向前头。
几个纸团从被甩落地面的袋子中滚出。
徐舞文坐在廊下发呆,大伙本来想安慰她,结果披萨比她重要许多。到她背后,木质地板上被撕的那本杂志显露的是雷纯青的页面。
"撕到这就舍不得撕了?"他出声。
徐舞文抬头看他,低头瞥一眼杂志。"撕到那里时气就消了。"转头面对前方。
骥少纵落坐她右侧。"你要罢炊到什么时候?"前头那群家伙天天叫外卖,开宴会般嬉闹得无法无天。
'没心没肝没肺的人不要跟我说话!'
'关我什么事?'对那不男不女的家伙气消,却对他生气?他把杂志仍得封底朝上。
'人家还在难过,你却只想到吃饭。'这还不关他的事?'难怪失恋是痛苦的。'
'很高深的领悟,没有失恋的人果然不懂。'明明就是迁怒。
'失恋的痛苦在我爱的人竟然不爱我外,更在于周遭的人竟嘻嘻哈哈,丝毫不体谅人家的感受!'
'你喜欢上那种没用的人,教别人怎么为你感同身受?痛苦?更在于自己的没有眼光吧?'马上挨一对红了眼眶的黑眸恨瞪,只得改口:'好,是我无法理解那家伙的好,不过,如果是我,我不会那么死心眼。'
'等你有喜欢的人,还说得出这种大话时,我才会佩服你。'
'你不是一口咬定我喜欢你?'
'你不是打死不承认?'她反问。
'承认会让你好过些?'
'单单你这句话,谁听了都不会觉得好过。'好像人家很稀罕他的喜欢似的,她不屑!
'你何不说得更刺耳一点?'他也板起脸孔。'基本上我的存在就让你觉得不舒服之类。'
徐舞文看着他。'住在我们这好一阵子,除了自大外,你多了点自知之明嘛。'
'什么?我自大?'
'这下自大凌越自知之明了。'
'自大总比不男不女好吧?而喜欢不男不女家伙的你又有多聪明?'
'你干嘛做人身攻击!'
因为他受到人身攻击!这足以令他火大了吧!深呼吸两次:'我是应该道歉,而且得反省自己怎么会被一个性格扭曲、坏嘴巴的女人轻易激怒。'
她性格扭曲?她嘴巴坏?'我本来就觉得你很讨人厌,现在更'
'别说出来!'
两人互瞪,眼中皆迸出火光,谁也不让谁。
与她一般见识的自己实在可笑,简直也是无理取闹!他在这里做什么?根本没有意义突地,有东西跃上他的背,不用回头,便晓得是大狗阿弟。
'阿弟,你满嘴披萨的味道,走开。'
'哈、哈呜唔'兴奋不已的阿弟猛然一僵。
骥少纵也忽然寒毛直竖,脸色整个不对劲。
'沈小姐。'徐舞文唤立在他们背后的沈绘里。
沈绘里举脚,阿弟惟恐被烧着似的跳下走廊,尾巴夹在后腿之间。沈绘里前进一步,它远在三公尺外,却仍吓得后跳,最后甚至惶恐跑开。
'来玩牌。'沈绘里在骥少纵和徐舞文之间蹲下,径自发起牌来,一边说:'在我的房间也听得到你们吵架。'
徐舞文赶紧道歉:'对不起。'一定常常吵到她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见面总是吵吵闹闹'沈绘里抽空碰了下镜框,继续发牌:'是爱情吗?'
另两人一愣,同时摇头,开口想否认,却没说话机会。
'爱情很俗气对不对?'手上牌快发完,她抬头看了两人一下。'吵架吵赢了是真的赢吗?先告白的人,就是喜欢对方多一点,就是输吗?'
一整副牌平分成三份,最后剩余的一张搁在三人之间。'多一张,有梅花七的人拿去。'沈绘里改成坐姿,整理自己的牌,道:'玩排七。'
明显是不可不玩的气氛,骥少纵只好拿起牌,看了一下,默默将多的那一张牌收起。
徐舞文同他说:'梅花七先拿出来。'
骥少纵照做后。
徐舞文出红钻七,解释道:'不同花色中,七是最先可以拿出来的牌,然后像接龙一样,依同花色八、九、十往上排,或六、五、四、三地往下排。'
沈绘里出梅花八,排在梅花七上方。
轮回到骥少纵。'有很多牌可以出时?'
'保留影响力最大、对自己最有利的牌。比如七啊八或六的,让拿到后面牌的人伤脑筋。'
骥少纵想了一下。'自己拿到后面牌时,就快把七八六排出来,以求快点解套?'他出黑桃七。'没错。'徐舞文出黑桃六,摆在黑桃七之下。
沈绘里看地板上已出的牌,再看看自己手上的牌,似乎已陷入窘境。'没有牌可以出时,就盖牌。盖牌时,当然选最不利于他人的牌来盖,也就是从肯定要你死得比我惨的角度,来考虑盖哪张牌。'她抽出一张牌,盖在自己脚边。
'也得小心别害不到别人,反而害到自己。'徐舞文补充道,看着骥少纵,等他出牌。
'跟人生很像对不对?'沈绘里看着两人出牌,侧头:'搞不好爱情也是。'
绕了两圈,徐舞文已无牌可出,之前沈绘里已盖牌,于是她问骥少纵:'红心七在你那?'他迟迟不摆出红心七,很伤脑筋。
'没有。'没在他那。
'那就怪了。'徐舞文看沈绘里。
'我盖下了。'沈绘里翻开之前盖下的牌,正是红心七。'很猛吧。'镜片问过一抹光。
'这算犯规吧。而且,你没其它红心牌吗!'就这么盖下不也毁了她手上其它同花色牌?
'没错,我多的是红心牌,所以我说很猛吧。'她将全部牌一摊,望着牌上一颗颗红心。'啊,爱情是不是要像这样?'
'不顾后果地盖牌?'那会输很多,而且会被人说没牌技更没牌品。
'是不顾后果地想爱就去爱!'沈绘里才不管那么多,端着镜框。'糟糕。'
'怎么了?'
'我是天才。'弄乱眼下的牌,她站起身。'不玩了。'转身喃喃自语地入屋。
真是难懂。而人走了,牌已乱,不用玩了。两人同时将手上牌摊下,同时洗起牌来,当察觉时已来不及收手,两人的指尖相碰在一起没有电流窜过那么夸张,但不自觉地就这么停止住。
两人抬眼对视,骥少纵的手悄悄覆在她之上,心中爱或不爱的疑问倒是没有,一切那么自然,两人互相接近,唇与唇将贴上阳光刺人,两人拉开距离。
'好可惜哦。'一旁大咧咧看好戏的松爷叹道:当我不在,当我不在,反正你迟早都要嫁他的,嘿嘿嘿'松爷剔着牙开心地走人。
骥少纵将扑克牌收拢。
徐舞文的视线从他手上的扑克牌转向他的宽阔胸膛,那日伏在他胸上哭泣的感触蓦然苏醒。当时她仍然觉得他这人讨厌,却忍不住偎向他,听见他的心跳紊乱不整,她却觉得温暖,想倚赖他,又别扭得打他
是爱情吗?徐舞文一怔。不,当然不是。这个人,可是停!她停住思绪,刻意不往下想。
'我也要去叫个披萨来吃。'她站起身,朝他伸出手,道:'给钱。'
骥少纵放下扑克牌,拿出皮夹,给了她一张千元大钞。
她当真大方收下。'不问我原因?'瞅着他的秀气瞳眸带着些许诡异。
'原因?'岂敢问呀。他仰头看她。'人在土匪房,猜四个字成语。'
人在土匪房?意思是他们家一屋子土匪就是了。
'想必是'心悦诚服'这四个字喽?'
'一部份是。'他又拿起扑克牌,交叠洗牌。'标准答案改成九个字好了。'
'九个字?太拉杂了,改成两个字怎么样?'不等他同意,便丢下两个字:'无聊。'转身走开。
脾气真差。骥少纵摇摇头,随便抽了一张牌,红心a。
手机铃声由远而近传来,他看向后门,猫咪小米术着他的手机出现。
他接过手机接听:'是。她送了回礼,你挡住了?做得很好。那么,这回送成套的珍珠首饰,卡片上就写'他轻搔小米柔软的下颚。'写'请你嫁给我',署名'疯狂爱你的摩纪'。'
猫咪舒服地侧躺下,骥少纵挂电话,手机摆在猫咪身旁。
人在土匪房他是身不由己得心悦诚服呀!